70.遇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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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他這麽一說庭淵就明白了。
    呼延南音的工會在各地都有, 作為會長,呼延南音四處巡視很合理,伯景鬱他們可以混在呼延南音的工會裏調查他們想查的東西, 還可以用呼延南音的身份為他們做遮掩。
    於是一行人緊趕慢趕, 終是在天黑前,趕到了鳳陽鄉。
    被林玉郎殺死的一家六口是鳳陽鄉下小路村人。
    一行人落宿在鳳陽城呼延南音家的客棧, 休整一夜,明日再入村。
    隔日一早,呼延南音領著大家前往小路村。
    小路村在鳳陽鄉不算大村子, 全村人口六千三百人, 工會人口四千人, 總計一萬人三百人。
    晌午飯點,呼延南音領著大家住進自己家的客棧。
    呼延南音提前讓人先一步通知了工會的負責人,對方在客棧等著他們, 好酒好菜已經備好,等著為他們接風洗塵。
    “會長,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負責人熱情迎接。
    呼延南音走在前頭, 伯景鬱和庭淵在後頭跟著,進入客棧。
    這個地方比較小, 他們的工會也不算太大, 有一部分農田不歸他們工會管理。
    呼延南音“你是負責人”
    對方立刻自我介紹“是的, 我是小路村工會的負責人,姓鄭, 叫鄭延輝。”
    呼延南音客氣道“鄭會長辛苦了。”
    鄭延輝忙道“不辛苦,不辛苦,還得感謝會長對我的信任, 把小路村交給我管理。”
    呼延南音笑著說“一路走來,我看四處農田基本都割完稻穀已經開始翻田了,鄭會長的這裏的進度可比別處快,還是鄭會長治下有方。”
    幾句話,既表達了對鄭延輝的關懷,又肯定了他的付出,還順帶誇了他一嘴。
    讓鄭延輝放鬆了警惕,給他傳達了一個信息,自己過來隻是例行巡視,不是過來找事的,讓他也不必緊張。
    各地的工會都有自己負責,一般都是以縣為單位,呼延南音農忙時期都在外頭巡視,也是防止有人中飽私囊。
    鄭延輝看向跟在呼延南音身後伯景鬱和庭淵,問道“二位怎麽稱呼。”
    呼延南音介紹道“這兩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從總府來西府散心的,務必好生照顧。”
    鄭延輝道“會長放心,我一定照顧得麵麵俱到。”
    “飯菜已經備好,請隨我來。”
    專門給他們準備了包間,環境雅致,飯菜看著可口。
    飯桌上,鄭延輝向呼延南音打聽“會長此行要在小路村留宿幾日”
    呼延南音問他“有何區別”
    鄭延輝道“若是暫住,我便為您和您的朋友安排落宿在客棧,若是小住一段時間,我在村中有個三進三出的院落,客棧每日往來客官進進出出,不如院落安靜。”
    呼延南音倒是沒承想這人如此精明,問伯景鬱和庭淵“你們覺得呢”
    伯景鬱道“若是不麻煩,住在小院自是方便。”
    鄭延輝立馬道“不麻煩,不麻煩,隨時可以入住。”
    呼延南音見伯景鬱想住,與鄭延輝說道“鄭會長,麻煩了。”
    鄭延輝道“不麻煩,飯後我帶你們過去。”
    村子不算大,小院所處的位置也確實遠離了鬧市區,走在小院門前的路上都能感受到人少,周邊的環境確實不錯。
    鄭延輝將他們領入自己的院子,與他們說道“這房子原來的主人考中進士去別的地方做官了,家中父母隨他同行,於是便將這房子低價出售,我就將這房子給買了過來。”
    能從房中的布景看出來,原來住在這個地方的主人是個風雅之人。
    院子共有房間十四間,平日裏有人時常過來打掃,屋內很幹淨,庭淵與伯景鬱呼延南音住在主院,餘下的屋子給杏兒和平安住了,許院判和驚風三人住在另一個院子,僅有一牆之隔,趕車的侍衛和呼延南音的車夫住在一起。
    鄭延輝為他們安排妥當後,去準備工會的賬目先行離開。
    呼延南音問他二人“我下午要去工會核對賬目,你們是留在院子裏,還是隨我一同前往”
    庭淵問他“我們隨你去工會,你就不怕泄露機密”
    呼延南音被他逗笑了“這能有什麽商機,無非就是誰家幾畝田,收了幾石米,上了多少稅,農工領了多少糧,我們抽了幾成利。”
    他這般說,庭淵突然想起聞人政是司戶,主管賦稅,他們本就想以賦稅作為突破口。
    於是問道“按理說,霖開縣處處都有你們的工會,那要查一年上了多少稅,工會是有留底的吧”
    呼延南音點頭“我隻能算出我們一年上稅多少,霖開縣並非所有的土地都由我們承包,你若是想算一年上稅多少,可能有些難度。”
    庭淵“每個村子有多少田你們總該心中有數吧”
    “或許沒有精準的數字,粗略應該能知道。”
    庭淵打了個響指,“足夠了,一個村的土地再差也不會走向兩個極端,按照土地麵積和工會每年的收成,想要估算這個村子的稅收不難,即便最終有誤差,誤差也應該控製在千石以內。”
    “這倒是。”呼延南音讚成地點頭。
    他看向伯景鬱“殿下是來查稅收的”
    終歸查稅收他們繞不開呼延南音,伯景鬱索性也就不隱瞞了“巡查巡查,一巡一查,查自然稅收就是重中之重。”
    “殿下為何選擇霖開縣小路村查稅收”呼延南音有些不理解。
    伯景鬱與庭淵對視一眼。
    他們想要借助呼延南音家工會調查稅收,若是對呼延南音隱瞞太多也不行。
    呼延南音見他二人有點為難,主動道“不方便說南音便不問了,殿下隻管說要查什麽,南音配合殿下調查就行。”
    伯景鬱見呼延南音如此懂事,心中對他多了幾分讚賞,說道“既然你們承包別人的土地,想來會有戶主的信息吧。”
    呼延南音點頭“自然是有的,一般會將他們祖上一代也記錄下來,若家中突然遭遇變故,我們分糧時也知道應該聯係誰。”
    伯景鬱道“那下午你幫我查查,你們承包的土地戶主有沒有一個叫姚玉呈的,他家應有七口人。”
    呼延南音“何不直接在村裏打聽。”
    伯景鬱“背後牽扯一樁大案,不方便直接在村裏調查。”
    呼延南音“明白。”
    下午呼延南音去工會調查,伯景鬱則是和庭淵一起在村子裏閑逛,尋找一間被火燒過的房子。
    根據林玉郎所說,那家人門前有一棵特別高的柿子樹,他曾在柿子樹上蹲守過。
    因此若是能找到柿子樹,就能找到被殺的一家六口的住址。
    驚風幾人也各自散開去尋找,若是找到了回小院碰頭,等夜黑了再進入宅子一探究竟。
    杏兒和平安則是跟著呼延南音一起去了工會,他們兩個都會查賬,讓他們去幫忙,也能進一步掌握情況。
    “站住”
    幾個小孩子攔在他們麵前,不準他們往前去。
    庭淵和伯景鬱對視一眼,問道“小孩,怎麽了”
    其中一個紮著丸子頭綁著紅繩子像極了紅孩兒的小孩說道“打劫。”
    另一個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給錢,給錢。”
    小孩們齊聲高呼。
    院子裏出來一個中年婦人,身上裹著圍裙,袖子高高挽起,穿著樸素,看樣子正在幹活,聽到幾個小孩子在外頭吵鬧,從屋裏出來製止。
    她將這幾個孩子拉到一邊,忙與庭淵和伯景鬱道歉,“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孩子太小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庭淵覺得疑惑,“他們口中說的話應該是截道的山匪才會說的話,這是從哪裏學來的”
    像紅孩兒的小孩聽到庭淵這麽說,猛地往前一衝,婦女沒拉住,那孩子直接將庭淵撲倒在地。
    庭淵本就是彎腰的姿態,重心不穩,被他一撲毫無防備向後倒去,摔倒在地上手掌也劃破了。
    其餘幾個小孩捂嘴大笑。
    “哈哈哈摔倒了。”
    庭淵皺眉,怎麽還是熊孩子。
    伯景鬱連忙將他扶起來,看到地上的血跡,一把將那個孩子扯著衣領舉起來。
    庭淵連忙道“別傷了他。”
    小孩子一時的惡作劇,倒也不至於真要對他做什麽。
    他看伯景鬱要殺人的眼神,真怕他一鬆手把這孩子給摔死。
    小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剛才還在嘲笑庭淵的孩子也不敢再笑,躲在婦人的身後。
    婦人也是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孩子我沒管教好,他本性並不壞,隻是聽不得山匪二字。”
    伯景鬱“這麽小性格便如此惡劣,現在推人,再過十年他豈不是要殺人。”
    婦人見伯景鬱沒有要將孩子放下的意思,便要跪下求他。
    庭淵見狀連忙伸手去接孩子。
    伯景鬱這才把孩子放下來,怒瞪小孩“你以後再敢推人,我就把你從樓頂推下來摔成肉泥。”
    這下把其他的小朋友都給嚇哭了。
    哇哇哭成了一片。
    庭淵聽著孩子的哭聲頭都大了。
    婦人要哄都不知道該先哄哪一個。
    庭淵抱著伯景鬱的胳膊,“算了,都是一群五六歲的孩子,他們又能懂什麽。”
    伯景鬱“我六歲都能拉弓射箭了。”
    庭淵“你是神童,他們不過是小屁孩,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伯景鬱看庭淵毫無脾氣,想著他這一路總是做爛好人,有點生氣“疼死你活該。”
    庭淵輕輕拽了拽伯景鬱的袖子,“別生氣了。”
    伯景鬱往旁邊挪了兩步,意思是你莫挨我。
    庭淵沒跟著挪位置,而是與這婦人說“孩子還是要管教,不然將來走上歧路,再想管教就真的管不過來了。”
    婦人隻是低下了頭,也沒反駁什麽,“是我管教不當,小公子,我身上沒有什麽錢財可以賠你,院子裏還有些糧食,要不我給你一些糧食如何。”
    婦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庭淵看他穿著樸素,這幾個孩子年歲都差不多,也不像全都是她生的,問道“你這裏怎麽有這麽多孩子還有你先前說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幾個孩子還在哭鬧,婦人也著急。
    伯景鬱臉一誇,“再哭一聲,我就把你們抓起來丟進山裏喂野狼。”
    一下子就把這些孩子給嚇住不敢再哭了。
    因為他們已經見識過了,哭對眼前這個男人來說沒有用。
    伯景鬱看向推到庭淵的小孩子,“過來,給他道歉。”
    眼淚在小孩的眼眶裏打轉,愣是憋著不敢掉下來。
    婦人也推著那個小孩,“快,和小公子道歉,不然他要去報官,你就要吃牢飯。”
    那小孩哼了一聲“我才不怕,政哥哥是大官,他會保護我的。政哥哥說了,官府不抓小孩子。”
    婦人愣了一下,也有些尷尬,與庭淵說“小公子,真的很抱歉。”
    伯景鬱微微拔劍,“我說道歉”
    見伯景鬱不好惹,小孩有些害怕,隻好低頭和庭淵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推你。”
    庭淵“以後不可以隨便推人,知道了嗎”
    小孩嗯了一聲。
    庭淵道“好吧,那我原諒你了。”
    一個小女孩爬到門檻來,“娘娘。”
    庭淵與伯景鬱循聲望去,小女孩看著最多兩歲。
    婦人過去一把將孩子抱起來。
    小孩們擋在門口,“你們不準打我妹妹的主意。”
    庭淵輕笑,與伯景鬱說“他們還挺可愛的。”
    伯景鬱難得白了他一眼,“你的手不疼了”
    別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這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
    庭淵問這婦人,“我看這孩子不像都是你生的,這是怎麽一回事”
    婦人對孩子說“虎子,帶他們回去睡覺。”
    虎子是其中比較胖看著也要大一點的男孩子。
    他將幾人都帶回了院子,並未依照婦人說的回屋睡覺。
    婦人與庭淵說“他們確實不是我的孩子,都是孤兒或者是被遺棄的孩子。”
    “怪不得。”
    婦人道“孩子太多,這裏就我一個人,實在是管不過來,隻能給他們做做飯補補衣服,讓他們活下去,餓不死就行,我也沒有辦法。”
    如此庭淵也能理解,沒人幫忙帶兩個小孩子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又何況這些孩子正是好動的年紀,一大堆,是真的帶不過來。
    伯景鬱問“為何不送到善堂去”
    善堂類似於福利院,是古代專門收留無父無母的小孩的地方。
    婦人“這些孩子的身世比較特殊,在善堂裏受盡欺負,總是遭受排擠,沒飯吃沒人管。”
    “善堂收孩子還要看身世”
    這是庭淵和伯景鬱都沒想到的。
    庭淵想到這孩子聽到山匪兩個字就會很有攻擊性,問道“莫不是和山匪有關”
    婦人點了點頭。
    “那他們會說這些話就不稀奇了。”
    婦人道“他們的父親是附近非常有名氣的山匪,母親都是被擄上山的良家婦女,去年官府剿匪,殺光了山上所有的山匪,原本這些孩子們也是要被殺的,縣丞心善饒過他們,將他們送到善堂去,善堂裏的孩子許多父母都是被山匪殺害的,他們作為山匪的後代,在善堂裏受盡欺負跑了出來。”
    庭淵“所以你就把他們收養了起來”
    婦人搖頭“並非如此,我原本也不是這裏的人,祖籍是丹陽鄉的,成婚七八年都沒能生育,被婆婆差點打死,丈夫將我休棄,我不堪受辱選擇跳河自盡,遇到聞人司戶下鄉收稅救了我,將我安置到了這裏,給我找了一份工,後來他又遇到了這些孩子,將孩子送來我這裏,給了我糧食足夠養活他們。”
    反正她也是為了活著,聞人政給她糧食,足夠她養活所有的孩子,她便同意了。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