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師張三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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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劍!
“自己造就和培養?這行嗎?”我吃驚地問。
“怎麽不行?”張三豐摸了摸胡須說道“世上很多東西都是人造的,你懂嗎?世上很多事物隻要選對料,方法對,想造什麽都可以獲得成功。”
張三豐站起身來,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柄劍下來說道“這是一柄好劍,削鐵如泥,劍名‘明月劍’,可惜還有一把‘清風劍’,合起來就叫‘明月清風劍’,目前我這把‘明月劍’是雄劍,隻有天下太平,兩劍才能團圓合璧,太平之主就可得到此二劍。這劍是一位高人夫婦二人精心采礦,精心打造,三十年方才鑄劍成功。同樣你想造就和培養一代英傑,一代明君,起碼要二十年、三十年,甚至要更長的時間。這需要很多因素合拚在一起才能成功。”
我第一次聽到張三豐這篇奇談怪論,覺得耳目為之一新。我詳細打量一番,隻見張三豐這個人衣冠不整,邋裏邋遢,龜形鶴背,圓頭大耳,鬢須如戟。這個人怎麽就是張三豐?麵目約五十歲,張三豐把劍掛在壁上,繼續說道“關於這方麵的情況,我給你推薦一位高人,他對天文、地理、人才方麵的知識比我強,你去找他吧,他會詳細地告訴你該怎麽做,特別是對如何去物色和選擇人才方麵有他的獨到之處。但我一句話請你記在心‘多少豪門出浪子,無數茅屋出公卿。’你要找的人都不在豪門之內。你物色的人找到之後,教他到山上來會我,我會送‘明月劍’與他,表示佛、道二教肯定,當然天下道教也會輔佐於他。前麵所說的高人是周顛大師,你們是同門,請問你法號怎麽稱呼?”
我站起來頓首說道“實不敢相欺,晚輩是避難而遁入空門,尚無法號,請師伯賜號。”
“好,看來你與佛門有緣,我倆也有緣,我賜你法名‘洪法’,洪水的洪,法是方法的法。你我今天相會,也算有緣。”張三豐說道。
我趕快跪在地上叩頭道“謝謝師伯。謝謝師伯。”
張三豐在屋裏走了一圈說道“洪法,看來你雖然入了佛門,你可能還沒有真正老師,是嗎?”
“是的。”我回答道。
“是的?度你入佛門還沒有真正師父,所以你叫我師伯就沒有道理。趁我今天高興,我索性好人做到底,你就拜我為師吧。你算我武當山道教的弟子,因為你任務特殊,我把你轉到佛教裏去當和尚,你的師兄就是前麵我說過的那位高人周顛和尚,這樣周顛和尚就沒有話說。你看如何?”我師父說道。
“我全憑師父作主。”我把張三豐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從桌上倒了一杯水,放在矮凳上,然後我整理一下衣裳,重新恭恭敬敬叩了四個頭,高興地口中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拜畢,我又端起予先準備好的茶,高高舉過頭說道“師父請用茶!”
張三豐我早就聽說過這個人,聽人說他道法高深,武功高深莫測,道德文章也是一流的。我今天出人意料地會見了他,對其他的人來說是求之而不可得的,我拜這樣一位道長為師,這簡直使我喜出望外的事。從此以後我就任意進出道佛兩教。師父叫我重新入座敘話,並對我說“我給介紹高人之中,還有一位道教的鐵冠道人張中,他和周顛是好友,你一概稱作師兄。你要作的事就算道佛兩家共同的事。你先不著急走,起碼要留下一年、兩年,我要傳授武功給你。還有,你走時我再給你寫封信,作些安排。”
我點了點頭,表示完全服從師父安排。
我在武當山足足住了三年,跟師父學了很多東西後,我就離開武當山,到河南羅山縣靈山寺,去找周顛和尚和鐵冠道人張中,不遇。聽說到安徽濠州去考察什麽去了。我星夜趕到濠州皇覺寺找到了兩位師兄,呈上了師父的書信,二位就知道我的來曆,都十分高興。但一聽說我拜了張三豐為師,周顛大為不高興,口中罵道“這個張三豐還真會挑徒弟,居然明目張膽地來搶奪我們佛門的弟子,他是膽大包天,好,下次我要當麵向他討個公道,他真是豈有此理。”
這時張中上廁所去了,我安慰周顛道“師兄,你不要這麽小氣嘛,我本是來投你的,誰知師兄你不在,我為了學他的本事回來為我佛門所用,才這樣做的,我不拜他為師怎能學到真本事?我現在還仍在佛門中嘛,拜誰為師那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你現在是我的師兄,常言道長兄當父,你就是我洪法的師父,在佛門中我聽你的就是,你幹撿一個師弟,何樂而不為?”
他聽我這樣一說,就回嗔作喜道“你是這樣想的?”
“周師兄,佛門中人不打誑語,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他聽我這樣一說,高興起來,笑著說道“既然你這樣想,把我當師兄看待,那我和尚也不含糊,我也傳授你些絕技,我要傳授你的絕技比他還多,把他比下去。師弟,你可千千學他邋裏邋遢的,不修邊幅,不洗澡,渾身腥臭。這都是他天天躲在洞中,水裏練龜靈功練的。”
我攤開雙手對他說“你看我邋遢嗎?古人雲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誰會學別人的缺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練的是靈龜功,就不能經常洗澡,所以他才長壽的。我問你,你知道你師父有多少歲嗎?”
我想了一下說道“不滿六十吧!”
“你說些什麽呀?在我三十年前他甲子雙逢。怎麽今天還不滿六十歲嗬!”
“這麽說來他應是一百五十歲了?”我伸了一下舌頭說道。
周顛也不回答我,隻是扁了一下嘴點點頭。
我看他一眼,他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喝了些水,問周顛師兄道“師兄,你們兩位師兄一同到濠州來考察什麽?”
周顛和尚打了個哈欠說道“一來看望一下皇覺寺住持曇雲大師,二來我們想來看一下濠州到底與其他地方有什麽不同?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觀天象,為什麽我老覺得帝、帥、將三星老是照濠州,這種奇怪的現象在天文上說來則罕見的。我解釋不了這一現象,難道是這一帶要出——”
“出什麽?”我驚奇地問。
“出大人物。”周顛和尚四周看看,神秘地說,“就是你所要找的。”
“什麽時候?”我問道。
“我看還早,從現在起三十年之內,不超過三十年。我們來把濠州考察了個遍,看什麽地方最可能,我們發現就是以皇覺寺為中心,三十年不出現,我和張中這個雜毛老道打了個賭,如果三十年內不出現我就挖一隻眼,永不看天象,如果出現了他挖一隻眼。”
這時張中道長走進來大聲說道“你們師兄弟在說我什麽壞話?洪法師弟,你別信他的鬼話,他是顛子,你怎麽聽顛子的話?他成天就這麽幾句話,沒有新鮮東西。為什麽要說三十年後,為什麽不說現在?真的要等三十年,我們都老了,胡子都白了,有什麽用?”
周顛大聲說道“你這個老雜毛什麽都不懂,現在元朝氣數正旺,他怎麽會降生?世道將亂,他自會出現!這是天意,天意你懂不懂?對你說這些真是對牛彈琴。你還是去研究你們道教的房中術去吧!”
“天文學是我們道教之術,被你們剽竊去,一知半解,冒充內行!”張中也嘴不饒人地說。
我忙阻止地說“師兄們,你們越說越不像話,我們現在談的問題,關係到民族的複興,關係民眾之疾苦,如果我們真發現這樣的人物,兩家聯合共同培養出來,以解蒼生之苦,解百姓倒懸之危,對於我們兩教來說,也是功德無量的事。別說三十年,就算五十年我也等了。但不知怎麽個尋法?”
周顛和尚看著張中道“你看看我師弟,到底比我倆有見識,你看我們佛教中的弟子,就是比你這個雜毛有見識,比你看得遠。”
“下一步怎麽幹,教顛子拿出主意來。他是作俑者。我隻是個跑龍套的。”張中說道。
周顛想了一下說“這好辦,你先住下,我在後堂去和曇雲大師商議一下,他現在正需要一個助手,幫助他料理事務,或者幹脆叫他讓賢,他成天病病歪歪的,與其占倒茅坑不拉屎,不如趁早走開讓別人來拉。”
我忙拉住周顛道“師兄,這事要從長計議,哪有我一剛進廟就叫別人讓賢的道理?你這樣做叫我怎樣服眾?你這樣做我馬上轉身就走人。好像我是專門來奪他的寶座似的。”
張中道人也忙對周顛和尚說“這事不能按你這種方法處理,好事不在忙上,太急了叫洪法兄弟不好處,要叫他當住持也得循序漸進。你這樣做讓洪法兄弟在這兒怎麽落腳?實際是趕他走。這叫欲速不達,讓他先當助手,等一年半載,條件成熟瓜熟蒂落時,讓他們自己處理。反正我們還有三十年的時間,遲一年兩年也誤不了大事。你不是常說天意嗎?就由天意決定。”
周顛大師想了想,覺得也有理,就不說什麽。就這樣我在皇覺寺就立住了腳。周師兄還傳了相術、天文、地理、醫藥等很多知識給我。
我在師父那裏的幾年時間裏,也學了一套長拳,還得了很多書籍,要我把這些書傳授給我要傳的人。
兩年以後,由於健康的原因,曇雲大師辭去住持之職,由我繼任。因皇覺寺是濠州第一大寺,又是我找人的中心點。幹我們這一行最適宜這個工作,幾乎方圓幾十裏的小兒都要由父母帶來廟上拜佛、玩耍。這個工作主要由我負責。我在廟上天天等、月月盼、年年望,一直到二十九年後的秋天,都沒有什麽發現。我失望得很,心中常埋怨周顛和張中是一派胡言,白白浪費了我大好青春,使我長臥青燈古佛旁達二十九年之久,我入皇覺寺時才二十四歲,現在四十九歲,快到半百了。正當我絕望時,也正是你出生前三天,發現了湯和的各種條件都好,這無異給了我一副強心劑,一副絕望的強心劑。三天以後,你由你父親抱到廟裏來,而且穿著紅綾綢胎衣,我看了你的八字和骨相,我就明白了,二十九年沒有讓我白等,當時周顛和張中道人正好在一旁,他們也很高興,就替你取了名字,我就收你作幹兒子,由我全麵負責培養和教育你。你今年好不容易才長到十七歲,武功才學六成,很多書還沒開始讀。我家二十八條人命你知道了吧?我且尚忍,你為何不能忍?你現在明白了嗎?師父我對你寄托了多大的希望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