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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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害羞了

    林飲秋在情感上比人要遲鈍許多,更何況和林飲秋往來的異性屈指可數,上次和異性玩還是她和發小小學的時候。

    林飲秋抿著唇,因為警惕身子變得繃緊,祁炙的一舉一動都被無形中放大。

    易拉罐,扔進垃圾桶的碰撞聲,他的呼吸聲,還有,他看著自己的漆黑眸子。

    林飲秋餘光瞥見祁炙向自己走來,她不自覺屏息,水流流淌的聲音也在此刻顯得吵鬧。

    接著是轉動把手的聲音,水流的聲音停止,是祁炙關掉了水龍頭。

    一滴水從水龍頭口墜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涼濕潤。

    他側過頭,瞳孔倒映出略顯蒼白的她:“你沒事吧?”

    “沒,沒事。”林飲秋猝然低下頭,聲音微許地啞。

    “我幫你切菜。”祁炙從林飲秋手裏接過菜,似是隨意一般,他打開手機的音樂。

    隨著和緩的樂聲,林飲秋的情緒逐漸平穩,她看向切菜的祁炙,祁炙神態如常,切菜手法卻十分笨拙,方才緊張的情緒一掃而出,她失笑出聲:“還是我來吧。”

    林飲秋接過菜刀時,祁炙的手指不經意與林飲秋相碰,涼意像是電流般從手指相碰處傳達,酥麻微癢,令他不自覺將手指蜷曲。

    林飲秋教他教習慣了,連切菜技巧也要告訴他,她指了指案板上的土豆:“按住土豆一端,刀要垂直,不好切的部分再橫著切。”

    林飲秋向後退了一步,讓出空間給祁炙操作,祁炙自然對這種事不感興趣,但對上林飲秋莫名期待的目光卻說不出拒絕的話,順從地按照她說的話操作。

    在兩人的嘗試下,簡單的幾道家常菜便做好了。

    林飲秋和祁炙坐在餐桌上一同用餐,雖然不算豐盛,祁炙心裏卻莫名有種溫馨的感覺。

    祁炙壓下心頭的異樣,隨便夾了一片魚肉,雖然不比大廚做的美味,卻也別有滋味。

    收拾好吃完的餐盤後,兩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準備一小時後再開始學習。

    林飲秋坐在沙發上看書,隻是很快她肚子開始疼痛,林飲秋便去了衛生間。

    祁炙倒了杯水,坐姿鬆散,他將放在茶幾的書拿起,發現是林飲秋的書。

    閑來無事,祁炙索性看起了那本書,書名隻有一個藍字,作者瑪吉的語言如詩一般,他一向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但不知為何這次他耐心讀了進去。

    《藍》中有一句經典的話,“無論如何,我不再數日子”。

    從前不覺,祁炙如今看到這句話,才恍然驚覺從前隻是活著,每一日不過平淡至極,似乎毫無意義。

    可不知為何,漸漸地,他不再數日子,隻覺得現在的每一日平淡卻有趣。

    “祁炙。”

    熟悉的女聲是虛幻與現實的交織線,祁炙從恍惚中回神。

    然而,聲音的主人此時卻是處境尷尬,林飲秋聲音微弱,猶豫不決後才輕聲繼續開口:“你能幫我買個衛生巾嗎?”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祁炙好半晌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語氣茫然,似乎還處在狀況外:“什麽?”

    “幫我買個衛生巾。”林飲秋破罐子破摔,她閉眼咬牙又說了一遍,“我例假來了。”

    幾乎是一瞬間,祁炙的耳根紅了,他僵硬地回答:“知道了。”

    祁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門的,等他回過神來時就已經站在了超市的貨架前了,他努力表現地自然,可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衛生巾,什麽日用夜用,祁炙根本不知道該選哪個。

    祁炙索性日用夜用都拿了,衛生巾握在手上像是會發燙般,他恨不得快點現在就結賬,偏偏排隊的隊伍很長。

    終於輪到了祁炙結賬,收銀員是個年輕的小姐姐,早在前幾個人結賬時就注意到鶴立雞群的祁炙,琢磨著等會兒結賬的時候向他要聯係方式。

    隻可惜話到了嘴邊,她卻說不出口。

    祁炙將衛生巾放在她麵前,語氣硬邦邦的:“麻煩結下賬。”

    “好的。”收銀員微笑結賬,心裏卻在痛哭流涕。

    嗚嗚嗚果然帥哥都有女朋友,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帥哥,還沒來得及搭訕就失戀了。

    祁炙回到家站在衛生間門口,他盯著家門,拎著塑料袋的手直直向門口伸著。衛生間的門開了個小縫,接著伸出的手快速接過了塑料袋。

    祁炙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看似在看書,實則一個字也沒看進去,他還停留在剛才的窘迫中。

    他自然知道女生來例假是生理現象,沒什麽好羞恥的,但明白是一回事,實際又是一回事。

    衛生間的門發出響動聲,是林飲秋出來了。

    林飲秋麵色平靜,絲毫看不出方才的窘迫:“來做題。”

    聽到還要學習,祁炙嘴角抽了抽,剛才的複雜情緒消失了,隻剩下煩躁。

    林飲秋走的時候還念念不舍,她感覺自己才補習了一個小時。

    嘖,時間怎麽過這麽快,她還有一堆重點沒和祁炙說呢。

    祁炙把林飲秋送到家門口,在進門前林飲秋還不忘囑咐祁炙:“我走了也別一點不學,周末正是彎道超車的好時候。”

    “你小小年紀怎麽和李慧一樣?”祁炙吐槽,他揮了揮手,“我走了。”

    林飲秋也隻好作罷,祁炙這幾天補習也算配合,休息一天也沒什麽。

    她進入屋後發現林母正在包餃子,林母似乎聽到了些許聲音,她隨口問了句:“剛才是誰啊,聽聲音是男生。”

    林北從臥室出來,高舉一個小風車一路小跑,笑嘻嘻地接了母親的話:“是姐姐的男朋友!”

    “瞎說什麽。”林飲秋一把將林北拽了過來,朝他屁股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接著又和林母解釋,“就是上次幫您的男同學,我的補習對象。”

    “這樣啊。”林母知道女兒給某個班上同學補習的事,隻是不清楚那個同學是誰,她揉著麵皮道,“那孩子瞧著乖巧,你應該教得不費心吧?”

    林飲秋嗬嗬兩聲,到底沒打破祁炙在林母心中乖學生的好形象。

    如今已到10月中旬,正是一中歷年舉辦運動會的時候。

    運動會是學生難得放鬆的機會,班裏的氣氛明顯活躍了許多,隨處可見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討論運動會。

    林飲秋作為班長,需要管理的事務比其他人都要多,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

    “要我幫你嗎?”祁炙懶散靠著椅背,歪頭看著忙碌的林飲秋,說的話並不真心,似乎隻是玩笑,他微微勾著唇,配上他冷硬的外表給人一種囂張的感覺。

    然而林飲秋並沒有看他,她翻著登記冊,一口答應:“好啊。”

    接著,她毫不見外地把一本冊子交給祁炙:“這上麵登記了運動會所需要的物品,你來核算下賬目。”

    祁炙:……

    他就不該開這個口。

    “我給你報名了一個障礙賽,可以吧?”林飲秋看障礙賽還剩下一個名額,順手把祁炙也填上了。

    “不可以。”祁炙麵無表情地盯著林飲秋,“當我是塊磚嗎?哪裏需要填哪裏。”

    祁炙點了點冊子上男生100米跑步的項目上,加重了語調:“再說了,我不是已經報名了一項嗎?”

    林飲秋停下記錄,她轉頭對上祁炙的目光,透過她澄澈的眸子,可以看出她是在真實地不解:“一般頭腦簡單的人都會四肢發達,難道你不是嗎?”

    祁炙被氣笑了,他雙手落在林飲秋前後桌,微微俯身,目光灼灼:“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祁炙的氣息將林飲秋籠罩,隱隱有壓迫意味,林飲秋卻自始至終都維持著淡定,但最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她的回答。

    “當然不是,我這是在請求你。”

    祁炙微怔,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要怎麽樣你才願意答應?”林飲秋認真看著他,並不是在玩笑。

    “這個嘛?”祁炙放鬆後仰,手指無意識摩挲手腕上刻有“炙”字的木珠,漆黑的瞳仁躍動著點點光亮,他倏然一笑,手指指向林飲秋,“你。”

    “我?”林飲秋疑惑地看著他。

    “對。”祁炙微昂下巴,笑容勢在必得,“你也得參加,而且要做我的搭檔。”

    障礙賽的難度不僅僅在於障礙,它最大的難度是兩人合作,用一根紅繩係著彼此的腳,在牽製對方行動的前提下兩人完成任務。

    林飲秋思考了一秒,很快同意了他的要求:“好,我答應你。”

    解決完一項項目的參賽人員,林飲秋又繼續查找其他缺漏的項目,她發現一千五百米長跑沒有一個人報名。

    她站起身,稍稍提高了音量:“一千五百米長跑有人報名嗎?”

    同學們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般,各自做著各自的事,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林飲秋再次問道:“一千五百米長跑有人報名嗎?”

    還是沒人回答,林飲秋幹脆直接坐下,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既然沒人報,那我就挑跑步成績最好的一男一女了。”

    跑步成績最好的男生叫周顯,是個脾氣暴躁性格直爽的男生,他倏地站了起來,帶動座椅和地板發出刺耳尖銳的摩擦聲:“就算你是班長,你也沒有資格強迫不願意參加的人!你要是有本事,怎麽不自己報名?”

    “還班長,嗬,我看是自視清高的醜小鴨。”他言語尖銳,絲毫不掩飾對林飲秋的厭惡。

    祁炙皺了眉,這話實在說得過分,他忍不住想出手,卻見林飲秋也站了起來。

    兩人仿若對峙般站在教室兩側,氣氛緊張繃緊,即便是被人辱罵,林飲秋也是喜怒不顯於色,她平靜地說:“你有說不想參加嗎?”

    原以為會受到相同惡毒的話回擊,周顯不由怔愣在原地:“什麽?”

    “我問了兩遍,你們有一個人理我了嗎?”林飲秋平靜的目光像一把利劍,寒光一閃,直插心口,“你們不尊重我,我為什麽還要尊重你們?”

    周顯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梗著脖子反駁:“行啊,那現在我告訴你,我們不願意參加,你想怎樣?”

    “你不是說我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報名嗎?”林飲秋直視周顯,眼神無波無瀾,像一潭靜止流動的湖,“我參加。”

    周顯微微張大嘴巴,事情發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那麽說隻是為了刺激林飲秋,根本沒想過林飲秋真的會參加。

    “林飲秋,你瘋了?”孟殊急得跑到她旁邊,她試圖拽住林飲秋,“你跑八百米都要虛脫了,還跑一千五百米!你不要命了嗎?”

    “切,吹牛誰不會?恐怕還沒跑個五百米你就退出了。”孟殊的話似乎給了周顯勇氣,周顯還在嘴硬地嘲諷。

    “如果我跑完了,你要滿足我一個要求。”林飲秋依舊站得筆挺,優雅高傲的姿態猶如一隻清冷的白天鵝,日光照拂在她的身上,渡上一層柔和朦朧的光。

    祁炙坐在她的身後,往日輕佻懶散一掃而去,他怔鬆地看著女孩單薄的背影。

    如此瘦弱,卻又如此堅強。

    周顯錯了,她不是醜小鴨,而是真正的天鵝。

    周顯打量著林飲秋,身子單薄,個子甚至沒有一米六,白皙的皮膚昭示著她常處室內,這樣瘦弱的身體怎麽可能跑完?

    周顯輕蔑地嗤了聲,他吊兒郎當地問她:“什麽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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