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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第一堂的考試就結束了。
    當鈴聲響起的時候，兩名監考教師才慢騰騰地起身挨桌收著卷子。
    張洋交了卷，整個人莫名地感到輕鬆了許多。再看周圍的考生，將近一半臉上都是一副懊惱、惋惜的神情。
    “哎呀！第27題老師上周才講過類似的！我怎麽就沒記住呢。”
    “完了，填空的第四題好像算錯了，那題明明我會的。”
    “這次的數學太難了，誰出的卷啊！”
    “媽的，那題我開始做對了，後來又改錯了。”
    “才想起來，選擇題我有兩個忘塗卡了！”
    ……
    熟識的人在對著答案，相互議論。
    “算了，卷都交上去了，還多想這些幹什麽。”
    也有開明的人持無所謂的態度。
    張洋將數學卷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內心估摸著自己能打多少分。他也想不在意這次考試的成績，但是畢竟不比從前，他這一段時間可是付出了努力的，心中還是期待能有一個好的成績。
    “唉，最多也就70分。”
    張洋自語，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這才算是清楚了自己的水平，離及格線還有很大的差距。
    監考的教師似乎看的並不怎麽嚴，有沒有機會抄點呢……張洋心思活絡了起來。
    嗯，這樣的話得先聯絡周圍的考生，可我怎麽能跟他們搭上話呢？張洋思來想去，也沒琢磨出個辦法。他本來就是一個內向的人，不擅長和陌生人交流，也拉不下那個臉，除非是有人主動跟他說話……
    算了，抄有什麽用？沒準別人還不如自己呢，擔著風險抄一堆錯的，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張洋釋然地想著，他也不讓自己為難了。
    十分鍾的時間匆匆而過，下一堂的考試開始了。
    這堂考的是生物，監堂的仍是兩個教師，不過卻不是上堂考試的那兩個人了，而是兩個女教師。一個是穿著黑大衣、脖子上掛著銀色項鏈的中年女士，一個是年過半百、戴著老花鏡的老太太。她倆可沒之前的那一對有太多的廢話，鈴聲一響就直接發了卷子。
    張洋拿過卷子，快速地進入了答題狀態。滿想在生物這個相對簡單的科目找回自信，可隨著答題的深入，張洋成了一副苦瓜臉。這生物的題型很多都好新穎，以前根本沒接觸過嘛，有的題都不知道從何分析，更別提怎樣作答了。看來不隻數學一科大幅提升了難度，而是這次考試的所有科目都提升了難度。細想這也算正常，畢竟這次是全市範圍內組織的聯考，意義就是發掘優秀的學生，隻有難題才能試出真金。但張洋可不是什麽金子，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塊黃銅，這樣難度的試卷根本就不是給他這種學生答的嘛！
    一道選擇題將張洋難住了，使他愁悶不已，不自覺地瞟了一眼旁邊，就收到了一聲厲喝。
    “那個同學，眼睛往哪看呐！對，就是你，提出警告！再有一次，你就可以不用答了！”
    坐在前麵的老太太驀地站了起來，手指著張洋，語氣嚴厲地說道。
    這讓後者滿腦門子黑線，感受著全考場集聚而來的目光，神情尷尬無比。沒辦法，張洋也不敢爭辯什麽，隻好訕訕地低下了頭，悶頭答卷，連頭也不敢抬了。
    心裏憤慨不已：你這個老太太，歲數不小了眼神還挺好使，我隻不過是往旁邊掃了一眼，你咋能斷定我有作弊行為？這要是傳到那個好麵子的教導主任耳朵裏，我能有好果子嗎？
    通過這個小插曲，其他的考生也明白了這堂考試監堂教師的尺度，一些原本有想法的人紛紛打消了念頭，老老實實地答題了。唯一不幸的就是張洋，他不但被冤枉了，且還做了那個所謂的‘出頭鳥’。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被無辜警告了一下，張洋的精神異常地集中，答卷專心致誌，竟然超常發揮，一連做上了幾道適才沒能解出答案的選擇題……
    相較於其他的科目，生物的考試時間短了不少，隻有70分鍾的時間，所以感覺沒過多大一會兒，考試就結束了。
    監考的老太太收卷時還狠狠地剜了張洋一眼，瞧的後者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這多管閑事的老太太不是要去向本校的領導告我的狀吧？
    考試間歇，張洋去上了趟廁所，途中碰到了好幾個熟人，都是同班同學，詢問了下他們考的怎麽樣，都說砸了、沒考好！這讓張洋心裏篤定了不少，原來不僅僅是自己一人沒考好。
    張洋又向同學打聽了下小賣部的位置，想去買瓶礦泉水，但聽說附近倉買、食雜店的位置都較遠時，隻能作罷。
    上午還有最後一堂物理要考，然後中午休息1小時，留給大家吃飯的時間。
    不過相信物理考完以後，就沒有多少人能吃得下飯了，因為……這套題簡直太變態了！
    本來物理是張洋最擅長的科目，可卷子一到手，張洋就有些傻眼了。
    這…第一道選擇題都這麽難？
    張洋畫圖畫了半天才勉強給解出來，累得是滿頭大汗，急的是氣喘籲籲。如果按這進度，打鈴了自己也寫不完選擇填空啊！
    趕緊，先看看大題能不能會做，看著能會的，就先把大題寫出來，不會的，也按照題型套上幾個公式，混個步驟分。畢竟一道大題可是要相當好幾道選擇題的！而且選擇題做不完還可以蒙個abcd，但是大題做不完，那就是真的做不完了。
    張洋這樣盤算著，也這樣實行了。不得不說他的戰術很正確，竟然在鈴響前十分鍾做完了一切能夠答上的題，雖然答題卡上還留有不少空白，但剩下的除了蒙也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算了，張洋很清楚，蒙也白蒙，幹脆就在那空著吧！
    想了想，張洋還是有些不甘心，物理可是他主要拿分的科目，若是這次物理也打不了高分，那他的總成績可想而知。
    於是他又拿過卷子和答題卡，利用剩餘的時間一遍又一遍地檢查了起來，還真是發現了一個紕漏，答題卡上有一個填空題抒寫答案時丟了一個單位，可別小看這一個單位，少了它這道題即便你做對了，也是一分沒有的。
    鈴聲又響了！交卷了！
    張洋內心忐忑地交上了答題卡，知道結果已然更改不了了，但心中總不是很舒坦，不禁暗暗詛咒了這次的出題人，高考也沒這麽難的！簡直沒有人性！嚴重地打擊了學生的上進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