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六年感情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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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文靜緩緩閉上眼睛,再也撐不住心裏的情緒,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眼眶中洶湧而出。
    眼淚順著眼尾滑落,一滴滴滴落在枕巾上,很快就將枕巾浸濕,留下一片濕漉漉的水痕。
    在這一刻,鄭文靜決定,在心裏,為自己和季平這六年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她不要愛季平了。
    她是一個感情至上的人,她絕對不能容許她的愛情裏摻雜著欺騙。
    但她大約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明明心已經完全冷了,再麵對季平的時候,她竟然沒有無所適從的感覺,仍然能夠對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情深似海的模樣。
    她照舊跟季平撒嬌,在家裏指揮他做這個、幹那個。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與之前並沒有什麽兩樣。
    季平什麽都沒有發覺。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鄭文靜的心裏被判下死刑。
    日子就這樣按部就班的往前走著。
    一周之後,恢複的差不多的鄭文靜,去醫院拆除了頭上的繃帶。
    她這一周忙著研究劇本,都沒有過給雲喬打電話。
    雲喬沒有消息來源,很不放心她,所以趁著星期天何霆鈞休假回家的時候,將兩個孩子交給何霆鈞看著,自己又騎著自行車,趕來了電影製片廠家屬院一趟。
    她輕車熟路的上樓,鄭文靜就在家裏。
    笑吟吟的接待她,還張開雙手,在她的麵前轉了個圈。
    “雲喬,你看,我已經完全好了。不用擔心,我現在完全沒事了。”
    雲喬見她眉眼帶笑,不像是被陰霾困住的樣子,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她真怕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無比憔悴的鄭文靜。
    “想開了?”雲喬問她。
    鄭文靜‘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算是想開了吧。”
    “想開了就是想開了,沒想開就是沒想開。算是想開了,是什麽?”雲喬輕哼一聲:“到底是想開了還是沒想開?”
    “想開了多一點,就是偶爾的時候,還是會糾結。”鄭文靜說:“不過這些情緒都是正常的,畢竟真的愛過幾年,哪能說不愛了,就能徹底放下的。”
    “不過我確實想通了一些事情。不就是被騙了幾年嘛,沒什麽大不了的。他騙我,我也可以騙他,扯平才公平。”
    聽鄭文靜這樣說,雲喬皺了皺眉,覺得她還是太在意季平了,竟然在被騙這件事情上,也要跟他爭個高低。
    這不像是真的想開的態度,反而像是因愛生恨。
    想開了應該是徹底放下,提起他的時候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雲喬忍不住提醒她道:“文靜,既入窮巷,就該及時掉頭才是。何必跟他死磕到底?更何況,你又能騙他什麽呢?及時止損是最好的,別糾纏到最後,反而搞的自己一身傷痕。”
    “騙他為我保駕護航呀。”鄭文靜說道。
    “雲喬,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什麽情啊、愛啊、真心啊,都是虛的。這個世界上,當然有真情和真愛,我相信季平說愛我的時候,是真的愛我,但是真心瞬息萬變。隻有錢和事業才是真的。”
    “季平有才華,現在又成功轉型當了導演,再加上他父親在京城的演藝圈子裏也算有些能量。以他的本事,幾年之內肯定能把季平扶起來。等季平成了有名的導演,我既是他的妻子,又是他的禦用女主角,還愁出不了名嗎?”
    “雲喬,我要用他的名氣,為我自己鋪出一條光明大道來。”
    雲喬聞言,心中頗感五味雜陳。
    鄭文靜是個多麽重情的姑娘,她是知道的。
    她以前對事業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追求,這是被傷透了心,才能生出了這樣野心勃勃的念頭。
    “文靜,你這個想法聽著是不錯,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雲喬有些擔憂的說道:“麵對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你真的能一直這樣對她虛與委蛇嗎?”
    鄭文靜抿住嘴角,向上扯出一抹帶著幾分決絕的笑。
    “我能。隻要能出名,跟他虛與委蛇算什麽?”
    鄭文靜冷笑著說:“他就是今天跑來跟我坦白,說他不能生,我都能麵不改色的接受,明天一早就跟他去福利院,抱個孩子回來當親生的養。”
    “值得嗎?”
    雲喬不明白鄭文靜的想法,為什麽轉變的那麽快。明明之前,她剛發現被季平欺騙的時候,她的第一想法還是要跟季平離婚。
    雲喬困惑:“你不覺得……這樣太委屈了自己嗎?”
    “值得啊,我不覺得這樣委屈自己。”鄭文靜突然笑了,她看著雲喬,眼睛裏卻有淚光閃爍。
    “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也不是那麽的喜歡孩子。跟季平結婚這麽多年沒有孩子,我心裏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之所以一直求醫問藥,隻是因為愛季平,不想讓季平和家人失望罷了。”
    “現在知道是季平不能生,我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我的問題就好,這樣就算以後一直沒有孩子,誰也別想再怪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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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喬聽著鄭文靜說的這番話,心裏滿是心疼的情緒。
    她知道鄭文靜是喜歡小孩的,何言剛出生的時候,她是那麽的歡喜,抱著何言愛不釋手,說自己將來也要生個像何言一樣可愛的漂亮乖寶寶。
    她給孩子當幹媽也當的很稱職,逢年過節給孩子們的禮物從來沒缺過,兩個孩子的生日也記的很牢。
    她們還在東北的時候,每當兩個孩子生日來臨之際,她總是提前半個月就把禮物寄了過去,生怕郵寄的不及時,孩子們沒能在生日到來之前收到會失望。
    來京城了之後,也是禮物陪伴沒斷過,看向兩個孩子的眼神裏,是真切的喜歡。
    她的眼神不似作偽,現在突然改口說不喜歡孩子,大概隻是因為求而不得說的自我保護的話罷了。
    但人有時候是不能太清醒的,清醒會使人痛苦。
    雲喬能感受到好友心中的那份傷痛,也明白這看似決絕的想法背後,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不願意給鄭文靜潑冷水,也不再多勸,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輕輕握住鄭文靜的手。
    鄭文靜回握住雲喬的手,轉頭看向她,微笑著說:“雲喬,不用擔心我,我已經三十歲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好。”雲喬說:“那我祝你事事如意,得償所願。”
    “嗯。”
    從這之後,鄭文靜徹底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季平身上,而是開始精心經營自己的事業。
    不過在季平的麵前,她依舊溫柔體貼,甚至更經常的朝他示弱撒嬌。
    如果說以前是情到深處的自然流露,那麽從發現季平對她的欺騙之後,便更多的成為了她用來拿捏季平的手段了。
    季平很吃這一套。
    鄭文靜的柔情,讓季平覺得兩個人的感情絲毫沒有受到他媽媽的影響,依舊甜蜜如初。
    再加上電影馬上就要開機了,季平常常忙的腳不沾地,連吃飯的時間都被壓縮的幾乎於無,也就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揣測鄭文靜內心真正的想法了。
    所以,他絲毫沒有察覺到鄭文靜潛在的變化。
    七月二十號,季平的電影《雙燕》開機,鄭文靜也如計劃中的那樣,順利成為這部電影的女主角。
    《雙燕》講的是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在北大荒下鄉過程中遇到‘愛情’的故事,故事很有深度,最後結局一死一瘋,對扮演者的演技要求極高。而鄭文靜便一人分飾兩角,飾演《雙燕》裏的這對雙胞胎姐妹花。
    第一次主演電影,便要一人分飾兩角,這對於鄭文靜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進組之後,她很快就沒有功夫再想多餘的事情,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認真揣摩角色上麵,沒事的時候就去找季平給她講戲,季平沒空,她就厚著臉皮去請教劇組裏的前輩。
    她會做人,每次去找人請教並不空著手,有時候帶點糖塊,有時候買包糕點,雖然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確實是與人拉近關係的媒介。
    而前輩們也不好意思總是白吃鄭文靜的東西,幾次之後,再給鄭文靜講戲的時候幾乎是傾囊相授,並不藏私。
    而人是可以感覺到對方的真誠的,一段時間過去,鄭文靜跟這些前輩們的關係自然是越處越好。
    有資深的前輩教她,她的進步幾乎算得上是突飛猛進。
    電影剛開機的時候,她的演技還尚有一些瑕疵,每條總要ng個十幾次才能演到讓季平滿意。
    不過她在演戲這方麵確實有一些天賦,再加上後天的努力和前輩們的傾囊相授,所以拍到後麵,她的演技越發的精湛,ng不再像剛開機的時候那樣頻繁,偶爾演技爆發的時候,甚至能一條過。
    她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漸漸地也得到了劇組工作人員們的一致稱讚。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她是靠著丈夫季平當導演,走後門進的劇組,後來大家也都認可了季平說的那句‘這個劇本是專門為文靜寫的,就應該文靜來演。’
    鄭文靜聽到的時候,隻是笑。
    沒有人知道,她的笑容背後藏著多少心酸。
    她並非天生的演員,為了演好這對雙胞胎姐妹花,她也付出了尋常人難以付出的努力。
    電影拍攝過半,有一場重頭戲是雙胞胎姐妹花在狂風暴雨的夜裏,產生了激烈的衝突,最後一人絕望赴死,一人徹底瘋魔。
    為了營造出逼真的氛圍,劇組沒有進行人工降雨,而是專門等到一場暴雨,在最真正的狂風暴雨中,拍攝最真實的效果。
    雖然電影的拍攝時間,是一年當中最炎熱的夏季,但電影的拍攝地在郊外的山區,山區跟外麵有溫差,溫度本身就比外麵更低一些,電影的拍攝時間又是一天當中溫度最低的夜裏,所以當冰涼的雨水,一遍遍澆透身體的時候,人還是會被凍得不自覺的發抖。
    當拍到第三遍的時候,鄭文靜的嘴唇已經被凍得發青了,她站在暴雨裏瑟瑟發抖,牙齒都不自覺的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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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的情緒還是有些不對,季平皺著眉頭看著攝像機,心裏並不滿意。
    季平喊了‘卡’,第三條拍攝結束。
    鄭文靜從暴雨中回來,裹著服裝老師遞過來的毛毯,瑟瑟發抖的蜷縮在寬大的雨傘下麵,有冰涼陰冷的雨絲,被風斜斜的吹到了她的身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季平站在她麵前,注意到她難看的臉色,但這是片場,他的身份不止是她的丈夫,還是電影的導演,所以他隻是克製的關心了鄭文靜兩句,便繃著臉,嚴肅的跟她講戲,讓她的情緒演的不要太外放了。
    姐姐的瘋是壓抑到極致斷掉的弦,演的時候要收著一點,要絕望中透著清醒,而不是瘋的理智全無。
    鄭文靜默默的聽,默默的點頭。
    她太冷了,以至於腦袋有點昏沉。
    季平給她十分鍾時間,讓她消化一下,順便重新醞釀一下情緒。
    鄭文靜默默點頭,裹著毛毯回了帳篷,在帳篷裏默默思索接下來該怎麽演。
    十分鍾的時間轉瞬即逝,到點之後,季平朝著鄭文靜招手,喊她的名字,示意她第四遍要開拍了,讓她趕緊過去。
    鄭文靜看了一眼帳篷外麵如瀑的暴雨,牙齒下意識的上下打顫。
    她咬著牙,強忍著冷意,將身上披著的毛毯脫掉,走出帳篷,走入雨中,任由冰涼的雨水將自己的身體再次澆透。
    重新開拍,鄭文靜摒棄雜念,將自己全部的心神全部投入到戲裏,同時也將自己的痛苦,對季平複雜的感情都融入到角色之中。
    場務舉著場記板站在鏡頭前,緊接著季平便喊下:“開始。”鄭文靜聞言瞬間進入狀態。
    瓢潑大雨中,她飾演的姐姐聲嘶力竭的控訴,恨妹妹為了回城將她推入深淵,她的眼淚混著雨水流下,通紅的眼睛裏,透出來極致的絕望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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