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if線:女尊 晉江文學城首發
字數:11814 加入書籤
這麽漂亮你不要命啦!!
不同侍君得寵後的反應, 自是有所不同。
那雲貴人侍寢前,先是被原美人截了胡,又被謝美人當眾扇了巴掌,便是受了這般大的屈辱, 晉為思美人後卻並未立刻報複回去, 麵對謝美人的挑釁也足夠淡然, 便連君後都暗自點頭。
雲修齊乃正四品青州刺史公子,素有賢德之名, 便是最初說話失了分寸, 心裏到底還是頗有心機。
可裘荀生就不同了, 他出身鄉野,不說多麽驕縱, 也是個自在的人隻顧自己自在那種。
因此與辛言忱想的不同,便是晉為臻公子, 裘荀生仍舊記掛著那幾碟子桃花酥。
禦膳房那些人本就提著心、吊著膽, 見秋棗又來了, 便是他一句話還沒說, 那小管事已經忙不迭地道歉, 便連膳正都出麵了。
“莊田裏的人正在加緊催開那桃花, 大約兩三日不,兩天,便能製成桃花酥遞給臻公子。至於明天,便委屈公子先嚐嚐那花糕了,花朝節吃花糕,也取個好兆頭不是”
膳正屬於六局二十四司的良人,平素在宮侍裏足夠有臉麵,如今卻也對秋棗低聲下氣。
他也想不到手下的人會惹出這攤子事兒, 幾碟子桃花酥而已,既然早已應下那臻才人,何必為了討好思美人便全給出去了便是留一碟子也便沒事了。
現在可好,不過一天,人家臻才人變成了臻公子,雲柏宮和明桂宮還沒打起來,他們禦膳房倒是先遭殃了
而今也來不及追究此事原委,雖說那應下秋棗的小夥計的確是疏忽了幾分,可說到底,昨日他們的確是瞧不起那臻才人的,不願為了他得罪思美人,態度上差了幾分。
現在人家成了公子,追究也是應該的。膳正隻能咽下這苦頭,誠心賠禮道歉。
隻是心底,卻愈發警惕起來。如今宮中主子多了,陛下的寵愛也不夠分,他們禦膳房多容易被波及啊。
好在秋棗並非來找茬,得了話,便拎著禦膳房特意給出的金絲糕回去了。
膳正鬆了口氣,起身看向管事,冷淡道“那日應下明桂宮的夥計呢送回內務府吧,禦膳房的活最是精細,容不下那不長心眼子的。”
究竟是沒長心眼子,還是心眼子太細,膳正也懶得追究了,左右把人打發走,餘下的人再多耳提麵命著便好了。
省得拔出蘿卜帶出泥,連個花朝節都過不好。
便是裘荀生記掛著那一碟子桃花酥,雲修齊卻是毫不知情的,畢竟對他來說,所謂桃花酥和其餘糕點一樣,非要說優點的話,也就是吃個新鮮,全沒想過會因個小小的糕點與誰結仇。
雲修齊心底記掛著的,還是謝美人那幾巴掌之仇,巧了,謝燼心底也在想著他。
清檀宮。
今兒天變得快,轉眼便下起了霏霏細雨,謝燼坐在簷下,微微走神。
他進宮已有三年,在這清檀宮也住了三年,坐在簷下時看去的風景熟悉得閉眼都能勾勒出。
而焰州謝家的那些景,卻逐漸淡去了,隻偶爾從夢中驚醒時方才憶起片刻。
謝燼如今19歲,他是從三品焰州刺史的嫡子,便是進宮了也是正六品美人,他不該有什麽煩憂才是。
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那樣的。
可也僅僅隻是外人看來。
雨霧霏霏,許是這幾天多接觸了些青州的人,又因與那辛貴人打交道,多看了幾眼青州的遊記,他昨夜竟夢見了那個人。
她說青州很好,她說青州男子多身段柔軟,她說他雖出身焰州,卻毫不遜色於青州男子。
謝燼對於青州的記憶,便是來自於她。
雖是嫡子,謝燼卻算不得受寵。他爹雖出身高門,卻早有意中人,無奈嫁給謝大人,卻也冷淡得很,連帶著看他這個嫡子也頗為不順眼。
他的母親謝大人起初對正君有幾分薄麵,可到底不是熱臉貼冷屁股之人,自謝燼的嫡妹誕生、謝家有了繼承人後,謝大人便不再去正君的院子了。
他們夫妻二人樂得自在,嫡妹被母親帶在身旁教養,唯獨謝燼,爹不疼娘不愛的。
而那人,算得上謝燼感受到的第一縷陽光。
她母親是謝燼母親的下屬,幼時隨同母親來謝府拜訪過幾次,她一貫愛笑,見他獨自一人坐在池塘旁便也跟著喂魚,也不在乎他的冷臉,自顧自地笑言,談了許多自己的事。
後來,二人便逐漸熟悉起來,她會給他帶府外的新奇玩意兒,不值幾個錢,卻是謝燼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看見了新的世界,那謝府的三兩事似乎也變得無足輕重起來,爹不疼娘不愛,起碼他有個玩伴。
後來這種感情,伴隨著成長,也該有些變化。謝燼想,他與她該算是青梅竹馬,若非要嫁人,比起一個陌生人,他倒寧願嫁她了。
可惜謝燼尚未及笄,她母親便因酒後胡言犯了忌諱,家道中落下來,隻能隨著父親回到青州避難。
她父親是青州刺史的庶兄,在那裏的處境總歸比繼續待在焰州要好上一些。
謝燼尚未想明白自己的感情,那人便走了,便是他長大後待遇好上許多、仆從們更為客氣、嫡妹知禮後也會關心他一二,卻終究不及那幼時的情誼。
偶爾他會與她寫信,在信中他知曉,她有個表弟,喚作雲修齊,極為賢惠,平素不愛說話,與初見時的他有幾分相似,讓她忍不住便想逗弄。
謝燼便記住了雲修齊三個字,在那感情懵懂的時期,竟也將他當做情敵看待。
後來進宮,一呆三年,又是一番物是人非。
初時得知選秀的消息,謝燼隻覺憤懣,爹娘從未管過他,竟這般插手他的人生,可他不敢反抗,不能反抗。無數個夜晚,在現實的壓力下他便愈發貪戀她曾給予的片刻溫暖。
那懵懂的感情,在一日日記憶的美化下,讓謝燼確信,他愛的是她。
因此進宮以來,初次侍寢後他便稱病躲避,次數一多,那高高在上的陛下大約也想不起他的模樣了。
那以後,他便隻與這清檀宮相伴,偶爾竟從宮侍口中聽見自己“性情冷淡”的傳聞。
謝燼微微有些恍惚。他想,他怎的與他父親越發相像了。
心底有個意中人,嫁了不愛的人,大約便是這般冷淡的模樣了。
可也有些細微不同,才入宮時,他會夢見她的身影,時間一久,夢見她的次數卻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那僅有的一次侍寢,三年下來,竟被夢見了數次,謝燼也從起初的羞憤,到後來的淡然,總歸他不說出來,便也沒人知曉。
可到底是避不開的。
謝燼總覺得選秀一事打破了他對人生的規劃,他本可以與她結為伴侶,一同遊覽青州的好山好水,一同在大雪那天,取第一罐雪封存,上覆新開的臘梅,來年用這翁雪沏一杯茶,贈與心上人。
他本可以和心上人白首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困在深宮,天天對著清檀宮那方小小的天空,聽著無聊男子的爭風吃醋。
夢見那道明黃色身影的次數越多,他越覺得失控。
他的人生可以被人隨意操控,可他自己卻不能認命。得知有青州秀男入宮那日,謝燼便先找了過去,他要了解更多的青州,他要將這失控的思緒扭正。
至於和辛言忱主動提起有個心上人,究竟有沒有故意示敵以弱的意圖,謝燼便不願深思了。
而針對雲修齊,究竟因為他是心上人誇讚過的小表弟,還是因為他當眾主動勾引陛下、百般獻媚,謝燼也不願多想。
總歸,他這輩子總得呆在這清檀宮了。
不論愛與不愛,他總歸是她親冊的次六品美人。
那便這般繼續糾纏下去吧。
糊塗著過,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雖說進宮後一直繃著一根弦,可恰逢花朝節,內務府送來彩箋後,辛言忱還是花了許多功夫,細細裁出精巧的圖案。
內務府送來的彩箋夠多,他隻取了自己喜歡的顏色,多餘的便給四人用了。終歸都是男子,便是入宮當了下人,心底也到底是記掛著這花朝節的,幾人便難得的和諧相處。
冬魚額頭還敷著藥膏,是辛言忱自家中帶的。得了主子這恩賜,便是被罰了一月銀子,他心底到底也是美的。
夏魚也是個活潑的性子,他裁出一朵五瓣小花,絮叨著要替主子找棵最好的花樹結繩,片刻想起什麽。
“主子,奴才聽說臻公子在禦花園那兒砍樹呢。”
他想得遠了些“這花朝節前砍樹”
兆頭不好吧萬一得罪了花神呢
辛言忱翻著手中的彩箋,隨意瞥了眼“你也想被罰月例銀子”
夏魚便不再說話了,想起去歲還在辛府裁彩箋,心情也低落下來,有些沒精打采。
倒是春魚裁得很認真,默默許願能找個脾氣好的姑姑當靠山,在這宮中日子好過些,有使不完的銀子和漂亮衣裳。
秋魚也同樣認真,他裁出精巧的圖案,特意用了五色彩箋,一個栩栩如生的花神模樣便出現了。
花神模樣春魚愣神片刻,問道“你有意中人”
在嵐朝,花朝節的彩箋也有講究。花草類的圖案最為大眾,求的是一個“巧”,未出閣的男子最常用的便是這個圖案。
至於旁的,比如元寶圖案,那便是求財春魚裁的便是一個元寶。總歸花朝節是給男子的節日,求什麽的都有。
唯獨裁出人形,即花神的模樣,有種特殊寓意求姻緣。
未出閣的男子若掛上花神模樣的彩箋,便是想要花神賜一段好姻緣;已婚男子麽,則是求花神保佑,與妻主的感情得以增進,畢竟大多男子都得爭寵。
所以,秋魚是看上誰了這宮中他又能看上誰
眾人俱看向秋魚,便連辛言忱也停下手中動作,他裁的也是個不出奇的花朵圖案,顯然無意爭寵。
秋魚卻不慌不忙地放下那花神彩箋,笑道“秋魚不求旁的,隻盼著主子能多得幾分盛寵,奴才們也能跟著享福。”
原是替主子求的。
辛言忱知道秋魚一貫心思靈巧,也沒多斥責,隻道“隨緣就好。”
秋魚笑笑,仍是裁得極為認真。春魚看在眼底,忍不住想這人可真會討好主子。
誰也不知道,秋魚裁的那花神彩箋,是為他自己所求。
求的什麽求的陛下垂青罷了。
申時過去,彩箋差不多都備齊了,延珍宮眾人也有些神思不屬起來。
幾人都知曉,宮中還未曾侍寢的,便隻有他們主子以及那承渝宮的許貴人了。
許貴人禮佛多年,明顯也無意爭寵不提那麽多,總歸今晚翻的牌子,大約便是在兩人之間選出了。
冬魚對裘荀生的印象不太好,他想,那臻公子的位份連跳三級,想來極為受寵,總不會今晚還是他吧
他心底一邊著急,一邊又想,若真如此倒也好,起碼主子也能看清那臻公子的真麵目,省的以後還樂顛顛地給旁人做嫁衣。
辛言忱反而是最淡定的那個,他忍不住想,若他是女帝,大約心情會不大好。畢竟每天和誰睡,都被那麽多人盯著,實在是不自在得很。
酉時一過,翻的牌子出了結果,竟是林側君。
乍聽之下驚訝,細想卻又覺得理應如此。畢竟那可是林側君,以外室之子的身份,從伺候筆墨的良人變成正四品側君,聖寵少了才不正常。
若是這宮中誰能壓一壓臻公子的風頭,大約便是林側君了。
各宮眾人等著看熱鬧,畢竟那臻公子連晉三級,按理說不該隻侍寢一晚。若非林側君攪和,恐怕都能連續侍寢三晚,乃至七晚。
一個是成功留宿乾清宮的新寵,一個是風頭不減的舊愛,這要真撕起來,誰勝還未可知呢
出乎眾人意料,那臻公子竟沒去截胡,連湯湯水水都沒往乾清宮送一碗。
眾人“”
這鄉野出身的臻公子,大約不懂如何爭寵就是了,恐怕他爹也沒教過他。
延珍宮的人好一陣失落,冬魚心底倒是舒服了些,總歸不是裘荀生占了便宜。
辛言忱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他平靜道“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麽區別”
他是刻意封閉自己的心,不去隨波逐流。
可這話落在秋魚耳中,卻頗為敬佩,隻覺得恍然醒悟。
在這宮中,早一天當上主子,和晚一天當上,又有什麽區別
總歸得心靜才是。
乾清宮。
林斯玉昨日刻意提前離開禦花園,避開與陛下的偶遇,卻也折了不少杏花送去乾清宮。
一來讓自己的離開顯得不那麽刻意、乃至引起裘荀生警惕;二來那杏花的確開得好,他想與她分享;三來麽,也是為了刷個臉麵,提醒陛下莫忘了自己。
今日她果然便翻了自己的牌子。
林斯玉步入寢殿,望著桌案旁那道明黃色身影,隻覺得愛到了骨子裏。他刻意放緩腳步,走在那織錦地毯上倒也無聲,臨得近了,他才加重腳步,提醒著自己的到來,省的驚到她。
她果然將那毛筆放在筆山上,不再批閱奏折。
林斯玉加快了幾分腳步,輕巧地來到她身後,雙手落在太陽穴兩邊,輕輕按了起來。
寢殿內熏香淺淡地飄著,燭火明亮,一時間,隻餘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約莫一刻鍾後,女帝方才出聲“行了。”
女帝背對著他,林斯玉便肆無忌憚地將目光黏在她的臉頰,她睜開眼,那纖長的睫毛便如同蝶翼般舒展,因著困倦,眨眼時有些許遲緩,帶著異樣的脆弱。
那般威嚴的陛下,卻隻被他看見了這般不同的模樣。
林斯玉隻覺得心底某處驀的塌陷,像是乾清宮那玉石質地的湯泉般,盛著那溫度適宜的泉水,輕輕柔柔的,包裹的全是她的身軀。
也隻有她背對著他的時候,他才敢用那種貪婪到近乎僭越的目光看著她。
“到底是你的手法更好。”
女帝隻覺得批閱奏折的疲憊散去幾分,神清氣爽,她低低喟歎道“斯玉啊斯玉。”
她輕易地吐出他的名字,林斯玉隻覺得心更加滾燙,他輕巧地為她揉著肩膀,聲音壓得很低,那本就極輕極柔的聲音,便愈發像是殿內那些層層疊疊的帷幔了,一層一層地試圖包裹住她,將她藏起。
“斯玉隻盼著陛下能夠鬆快幾分。”
女帝本就習慣了他伺候筆墨,如今反倒有些不習慣“若你還在乾清宮,朕便能輕鬆許多。”
林斯玉便不再說話了,他想,能夠日日呆在乾清宮的,除了那伺候筆墨的良人,便隻有君後了。
他既不想重新變成良人,也沒可能成為君後,那便不說話就是了。
“陛下記得斯玉便好。”
許久,女帝昏昏欲睡之際,他低低喃道。
女帝便又睜眼,拿起奏折看了起來“行了,朕把剩下的幾個折子批了再過去,你先歇著。”
到底是心底對他存了幾分疼愛,否則也不至於多解釋一句。若換了個侍君,恐怕也就順著女帝的話,乖乖去等著了。
可林斯玉不是常人,他當初既然能夠厚著臉皮隨陛下入宮,又能在三年內從伺候筆墨的良人爬上她的床,便不是那等循規蹈矩之人。
他嘴裏應著好,卻在女帝專注批閱奏折之際,跪在了那桌案下,輕巧地用嘴撥開那鳳袍。
女帝握著毛筆的手微頓,皺著眉正想說些什麽,卻見那男子仰著頭,雅致的眉眼低垂,腰身挺直,雖未吭聲卻可見幾分倔強。
想起最近冷落了他幾分,恐怕內心不安,她便低歎一聲,也不再多言,隻默認般的由著他去。
隻是由著他去這個念頭來得輕巧,卻也極為幹擾她批閱奏折,隨著時間推移,蘇寶恬握著毛筆的手久久無法挪動分毫。
她皺著眉,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林側君。”
這便是有些生氣了。
可林斯玉同樣知曉,她不過一個花架子罷了,她是至高無上的陛下,可在某一方麵卻也隻能縱著他。
自他從良人成為後宮侍君的那天起,他便知曉了陛下的口是心非。
到底是被太上皇寵大的小皇女,便是成了女帝、在朝政上有幾分聰慧,到底經的人少了些。
否則啊,他這樣心機的外室之子,又怎能成功上位呢
林斯玉愈發專注,他隻覺得若陛下能成為那藥劑的引子,他的胃病恐怕早就好了。
隻恨無法天天品嚐。
許久。
女帝斜倚著,懶洋洋地睜眼看那男子,命令道“漱口。”
林斯玉卻驀的咽下,端著那涼茶也並不喝,笑道“斯玉多謝陛下恩賜。”
他發絲微亂,不複外人麵前的端莊,眉眼間卻帶著別樣氣息,便連女帝都多看了幾眼。
“哼,你倒是大膽。”
語氣裏卻一點責怪的意味都沒有。
林斯玉凝著那涼茶,並不說話,隻覺得撲鼻都是她的芳香。後宮人人覬覦的恩賜,他若不大膽些,又怎能得到
可男子麽,還是乖巧些的好,林斯玉省的。他的順從果然讓女帝順眼了許多,也不再奚落他了。
可到底還是沒那個心思批閱奏折了,她起身朝著內室走去,見他不動,又冷哼“朕卻不知,有著伶牙俐齒的林側君是個瘸子。”
刻意加重了“伶牙俐齒”四個字。
林斯玉乖巧地墜在她身後,可到了內室卻驀的跪下“陛下批閱奏折許久,斯玉若再引得陛下操心,便是不懂事了。”
女帝片刻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她眉眼微挑“你倒是貼心。”
方才她已得了足夠的放鬆,此刻倒也適合安眠。這林斯玉膽子雖大,但的確步步都走得妥帖。
她便道了句“滾吧。”
林斯玉仔細地為她拉下帷幔,熄了燭火,方才輕巧地離開乾清宮。
出來時,守在宮外的宮侍們雖驚訝卻仍恭敬問好。林斯玉隨意掃了眼,看見許多熟悉的舊人,溫雅地笑了笑,便乘著轎子回了蘭德宮。
長喜守在蘭德宮外,見主子這般早便回來,麵上便難免帶了幾分擔憂之色。
林斯玉沒多解釋,他知曉,不僅他宮中的下人會擔心,宮中其餘人也會覺得他沒將陛下伺候好,少不了幸災樂禍。
可他從來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今日之舉,他的確是不願她勞累,便換了種法子為她疏解。況且伺候陛下人人都會,端看誰伺候得更好了。他今晚雖未正兒八經地伺候,在她心底留下的印象卻絕對不會淺。
隻要她記得他便好,他自個兒是否舒服又有什麽要緊。林斯玉今年22歲,他不是那些年輕男子,並不一味地貪歡,對自己的控製要強上許多。
也更懂得自己要什麽。
林斯玉望著架子床頂端,看著那石榴圖案的雕花,便想起了自己尋來的那溫養身子的方子。
雖在坤寧宮時,他刻意詢問辛貴人是否有保養的方子,可心底來說林斯玉並不期待什麽。
那臻公子雖叫了三次水,可他林斯玉也不是沒有過。況且那都是外物,他本身便擁有足夠純熟的技巧,這是誰也偷不走的。
再者,這宮中從來比的不是叫了幾次水,想要長久地陪在她身邊,一個爭氣的肚皮才更重要。
且再等等罷。
總歸做足準備後,便有了懷上的幾率。
林側君疑似失寵,這一消息尚未傳遞開,另一個消息,卻如石破天驚般在後宮炸響。
陛下遇刺了。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