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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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c
五月中旬, 北城已有炎炎夏意。
燕大與臨市某學校攜手舉辦論壇講座,謝仃被校方選為院係代表,需要出席為期一周的活動。
自從上次雲崗事件過後, 謝仃還沒再離開過北城, 也不確定?溫珩昱對這種正向分離有沒有戒斷反應, 不過正事優先男人靠邊, 她肯定?要去參加活動,沒理由耽擱。
參與名單一出,她就知?會過溫珩昱, 彼時對方好整以暇地頷首,示意知?道了, 仿佛對這一周的分離漠不為意。謝仃總覺得哪裏奇怪,心底對他的不在意産生了微妙的煩悶, 但也沒多?想?,兀自收拾好行李,準備屆時出發?。
然而?在行程開始的前一晚,她就被按著“叮囑”一番出行注意事項, 場麵?相當淩亂。
室內冷氣適宜,熱度卻在無限攀升。她背後是冰冷牆壁, 身體是騰空, 重心全?然依靠在對方托抱的手臂, 雙腕被領帶恰到好?處地縛緊,攀在男人肩頸, 連抓撓都被控製得落不到實處。
溫珩昱握住她腰身, 慢條斯理:“不許斷聯。”
“我很?忙的, 想?不起回複。”謝仃還記著他裝不在意的仇,故意與他強, “不許管我。”
“你能忙到一天不看手機。”
“又不是重要消息,你……溫珩昱!”
她話沒說完,就因突如?其來?的懲罰一瞬緊繃,話語變成零碎的吟與喘。指尖難耐地攥緊,試圖替自己找尋借力點,卻因腕間束縛而?被迫捉空,隻剩領帶垂落的一角淩亂飄晃。
溫珩昱仿佛知?道她什麽時候最嘴硬,又在什麽時候會坦誠,從玄關到客廳,冰冷的觸感?由牆壁變為流理臺,她由熱到更熱,身前人卻始終從容不迫地控製,將她意識一點點揉碎,再溫而?緩地撫開。
最後一次,他吻過她耳尖,抵著那片脆弱的緋紅廝磨,語意溫和:“不要斷聯。”
謝仃已經有些恍惚,聞言隻是脫力地頷首,想?要避開耳畔處灼燙的敏感?,卻被他繞過頸間項鏈,不輕不重地扯回。
“回答。”他嗓音溫緩。
被弄得不上不下,謝仃終於不再嘴硬,這次聽話地給出了最佳答案,同?時將他環緊,仿佛不滿地催促索要嘉獎。
溫珩昱也如?她所願。
而?這一晚仿佛提前預支了未來?一周的量,謝仃身上沒有痕跡,是在夏天也能得體出門的程度,但她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累,全?然歸功於最初那句“想?不起回複”。
天知?道隨口頂嘴的代價這麽恐怖,謝仃之後抵達臨市參與活動,看到領帶和鏡子就覺得別扭,耳尖像燒。
……當時還不如?把?她眼睛蒙起來?。
論壇期間的確公事繁忙,但與她想?象中不同?,溫珩昱比起完全?掌控她的行蹤,似乎更在意她日常安全?與健康,信息和通話也並不多?,每天一次而?已。
倒讓謝仃有些微妙地無所適從了。
但忙起來?顧不得其他,公事麵?前私情靠邊,謝仃很?快認真投身於兩校論壇建交活動,更新了部分人脈,也碰撞了有趣的思想?,總體收獲十分充盈。
起初覺得七天未免枯燥漫長,然而?實際參與後,一周時間轉瞬而?過。
回到北城正是晚上,衆人都沒吃晚飯,於是帶隊老師便張羅著去下館子,他請客做局,就當做此行的收工聚餐。
老師做東,學生們自然是樂得熱鬧,謝仃心情不錯,於是也一道過去,習以為常同?溫珩昱簡言報備,就收起手機。
——七點的飯局,直到近十一點,司機才將人撈回。
謝仃似乎是微醺,司機怕她出意外,盡職盡責地將人送出入戶電梯,正要按響門鈴,就見她流暢自如?地指紋解鎖,將門打開。
司機瞠目結舌,然而?更令他震驚的還在後麵?。
聽聞玄關響動,溫珩昱自客廳緩步邁近,他手中還閑然秉著一杯咖啡,似乎隻是為查看一眼謝仃狀態。司機眼睜睜看著謝仃仰起臉,辨別兩秒來?人,隨後噌地向自家上司撲了過去——
電光石火間,溫珩昱似是意外,但仍舊將咖啡置在旁邊櫃上,單手將人穩妥地接住,抱穩,向上托了托。
司機:“……”世界真是個巨大的荒誕劇。
在收到自家上司淡然示意的目光後,他飛速會意,主動輕手輕腳地將門帶好?,離開此處。
這邊,謝仃似乎聽到身後大門閉合的聲響,於是更加肆無忌憚,環著他肩頸不安分地調整姿勢,意圖被他抱得更舒適。
鞋在剛才進門時就已經踢掉,她雙腿纏住他,細瘦的踝骨抵在他後腰處,時不時蹭碰,無意識便牽起一片狎昵。
掛在身上的人仿佛對此一無所知?,溫珩昱蹙眉掐過她腰身,稍與自己分離。
謝仃似乎也遲緩地感?受到什麽,懶懶輕笑?:“大晚上定?力不佳嘛,要不要我幫你?”
溫珩昱清淨地闔眼,不與醉鬼一般見識,“不用?。”
不用?就不用?。謝仃垂眸,額頭抵住他的,義正辭嚴地問:“想?我了沒。”
溫珩昱不答,隻閑然托穩她,落手輕拍,“起來?,乖。”
謝仃怔了怔,不知?因為最後的字眼聯想?到什麽,她耳畔有些發?燙,聽話地直起腰,從他身上下去。
直到確認她真正站穩,溫珩昱才將扶在她腰際的手收回。
謝仃原本就是借微醺裝真醉,溫珩昱了解清晰,也閑於言語揭穿,微擡下顎示意客廳一側:“昨天送來?的。”
循勢望去,謝仃在那處牆邊看到了一幅畫——那副無名的人物畫。
她畫好?後沒有給溫珩昱看,但橫豎開展後關於這幅畫的報道鋪天蓋地,對於畫中男人的身份也猜測不窮,不過真有點相關的想?法,也不敢大肆宣揚地傳。
畢竟謝仃沒有接受采訪,也沒有提及這幅畫中角落窗畔的人是誰,更沒有承認或否認任何與溫珩昱的關係。
於是更引外界琢磨。
“學校的展結束了,這幅畫我不掛牌,直接叫人送這裏來?了。”謝仃收回目光,笑?吟吟看向他,“是給你的。”
這原本是個造勢的好?素材,但她並不在意,全?程隱於幕後,展子結束便將這幅意義非凡的人物畫“物歸原主”。
仿佛從始至終,隻作為一份給予他的專屬禮物。
溫珩昱低哂一聲,似笑?非笑?問詢:“一時興起?”
謝仃不滿地挑眉,“為你做這些的,除了愛人還能是什麽。”
“嗯……雖然對象是你。”她狀似考慮,環住他輕笑?,“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可以考慮給個機會。”
她慣愛逞嘴上功夫,溫珩昱拈起她下顎,擡指緩緩撚弄,閑於慣縱:“你還是閉嘴好?些。”
謝仃不以為意應一聲,隨後便順手取過那杯放在旁邊的咖啡,抵在唇邊抿了口,隨後蹙起眉。
“涼了,好?難喝。”她不滿,“我重新沖一杯。”
溫珩昱耐性地替她補充常識:“酒後不能喝咖啡。”
“給你的。”謝仃擺擺手,已經走向咖啡角,“辛苦溫董事長等我這麽久,犒勞一下。”
然而?剛邁出半步,就被人慢條斯理地扯回玄關,她疑惑地站定?,還沒問出口,就聽男人淡聲:“穿鞋。”
……哦。謝仃反應過半秒,很?聽話地依言照做。
得知?謝仃落地後就去喝酒,等待的間隙難免不易專注,溫珩昱處理公務的效率也差強人意,但這是不會讓謝仃知?道的事。
他如?常在書房審閱公文,不久,謝仃便端著嶄新的美式過來?,隨手放在他手邊,她自己則隻接了杯溫水,抱著平板輕車熟路地倚坐在飄窗。
在他開口之前,她便已經頭也不擡地解釋:“論壇結束要交一份感?言,明天下午就截止了。”
語氣裏有微小的慵懶與抱怨,仿佛習以為常的傾述,她執起電容筆,不甘不願地開始構思。
彼此早已習慣這份鬆弛感?的共處,溫珩昱疏淡斂目,視線落回桌麵?公文,端起咖啡淺呷。
時間安然流逝,窗外夜色漸沉。
北城燈火寥落,彰顯著無聲寂靜,時至深夜,倦怠也輕易被牽引而?出。
倦意沉浮翻湧,不適的昏沉感?漸濃。溫珩昱眉宇輕蹙,愈發?異樣的感?受壓沉眼簾,他按住額角。
恍惚神思間,餘光見飄窗上的人輕鬆躍下,毫無醉態地走近。
……是那杯咖啡。
溫珩昱遲來?察覺真相。
下一瞬,意識徹底消弭。
傅徐行有家事在身,入夜還不曾回來?。
溫見慕百無聊賴地等在客廳。室內沒有開燈,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她望著窗外,從夕陽西下到夜色浸深,這幢房子始終安靜沉寂。
她等不下去了。
垂眸給對方發?去問詢的消息,她手機也玩過電視也看過,實在無聊,又覺得昏暗冰冷的孤宅令人鬱悶,於是去傅徐行的書房裏等候。
臥室這種私人領域她是有邊界感?的,書房是傅徐行平日辦公的地方,她也很?少踏入,但實在等得太久,見不到人難免不安。
如?果是商業局,她倒無甚所謂,但今天是傅母將人喊回老宅的,溫見慕被迫裝起聽話乖巧,隻能目送傅徐行離開。
吃個飯要這麽久嗎,這都什麽時候了。溫見慕靜默地想?著,手中翻看書櫃陳列的書籍,思緒卻飄得很?遠。
她始終不懂,分明傅徐行的父母貌合神離,傅母對父子二人的態度惡意微妙,傅徐行卻還能安然如?初,鮮少有過忤逆。仿佛他真的看重這個分崩離析的家庭,又仿佛……
又仿佛心懷愧疚般地維護。
而?溫見慕,她其實出身尚可,本是溫崇明與家族聯姻的發?妻所出,兩人雖無感?情,卻也門當戶對足夠體麵?。可溫崇明早有年少時的白月光,雙方不知?暗通款曲多?久,得知?溫懷景存在時,小孩都已經兩歲。
溫見慕那時剛記事不久,隻記得母親很?幹脆地提出離婚,溫崇明則漠不關心。離婚全?程由雙方律師代理,她獨自上放學,乖巧地守在家中,最終得知?自己是沒人要的婚後資産,被自動判給了溫崇明。
之後她再沒見過母親,離婚生效的當天,家裏也迎來?了新的女主人,以及她素未謀麵?的弟弟。
被家中傭人低看、被弟弟爭寵欺負、以及如?同?陌路的父母,溫見慕自小沒有過親情,所以天然地對此不以為意。但她見過有人愛的小孩,知?道愛是什麽模樣的,於是就跟在傅家小少爺的身後,因為當時她被溫懷景推進水池,隻有傅徐行伸出援手。
起初隻是隨機選中的討好?對象,可時間久了,她仿佛真的生出些依賴,開始喊他哥哥,委屈了要他陪,被罵了找他哭,傅徐行總能很?好?地接住她,替她處理一切難題。
所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不再想?喊哥哥,不再滿足於接觸,想?要牽手擁抱,想?要獨占,想?要他走下高臺,成全?自己貪得無厭的俗心。
溫見慕閉了閉眼,心頭又揉皺似的泛起酸。
她出神太久,沒有注意到手機屏幕亮起,剛才發?給傅徐行的消息已經得到回應。
試圖分散那些愈發?煩亂的思緒,溫見慕重新凝神,打量著書櫃陳列的書籍,發?現多?是金融經濟類,再上方才是文學書選,放得有些高。
她抿唇,踮起腳想?夠出一冊,然而?距離過遠,她並不能分清自己碰到的是哪本,待拿到手中,才發?現是一本外封陳舊的相冊。
溫見慕有些疑惑,拍拍上麵?的薄灰,顯然已經很?久沒人翻閱。她無意窺看旁人隱私,正要將相冊放回,卻從中窸窣散落幾張相片,滑落在地。
她隻好?蹲身撿起,然而?在拈過其中一張時,渾身如?同?冰封地凝固住。
溫見慕對母親的記憶太少了,隻記得她很?漂亮,所以女人的五官留存在記憶中,至今依然清晰。
——陳舊泛黃的相片中,母親與傅叔叔身穿畢業服,親昵地挽手攬肩,對鏡頭笑?得開心。
她去看下一張,是兩人身穿高中校服,從校門手捧鮮花的合照,親密無間。
……
指尖顫抖,相片脫力地散落遍地。
兒時的、少年的、成人後的,他們兩小無猜,陪伴彼此人生每個階段,比親情與愛情更深刻。
溫見慕也終於記起,當年離婚流程之所以拖得漫長,是因為出軌的人,並非隻有溫崇明。
溫見慕想?,難怪。
難怪溫家與傅家關係惡劣,傅叔叔與妻子貌合神離,卻對仇家的女兒視如?己出,勝似真正家人。
難怪傅徐行對她事事慣縱,卻又偶爾流露疏離與疲倦,仿佛他們之間真的橫亙著什麽。
溫見慕如?墜冰窖,恍然那是不可抵抗的宿命。
——愛有時差,痛苦就沒有嗎。
她好?像,從來?都晚他一步。
遍體生寒的冷意在骨血中蔓延,恍惚中,溫見慕聽到書房門被推開的聲響。
隨後是熟悉的步履聲,沉而?緩地邁近,停在她身後。
針落可聞的寂靜中,她聽到傅徐行似乎很?低、很?輕地嘆了一聲。
“你不該亂翻。”他道。
仿佛語言功能重組,溫見慕已經忘記解釋緣由,她感?知?不到自己的動作,卻聽見自己開口:“我媽媽,和傅叔叔……”
像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可哥哥這次沒有再縱容,而?是平靜地任她墜落。
“青梅竹馬。”傅徐行嗓音很?淡,目光循過地麵?散落的照片,他輕笑?,“情深義重。”
溫見慕渾身發?冷,她無目的地將相冊完整翻開,依然試圖回避真相。然而?夾層中滑落一張對折的紙頁,她展開,指尖發?顫。
是她與傅徐行的血緣鑒定?。
溫見慕真的慌了,直到看清結果為無關係,才堪堪洩力,任由這張審判書滑下指尖。
在落地的前一刻,它被一隻骨相修勻的手接住,穩穩落在掌心。
傅徐行拂開西裝腰扣,疏懈地單膝觸地,摩挲那張陳舊脆弱的鑒定?證明。申請日期太久遠,還要退回至十七八歲的少年時。
他說:“我那時希望,我們真的是兄妹。”
但他沒有再說緣由。
溫見慕仿佛被這句話扯回清醒,她倏然攥緊他衣袖,從未這樣真正顯露自己的執意,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不是我哥。”她喃喃,“傅徐行,你不是我哥。”
傅徐行低笑?一聲。
他擡手,像從前無數次那樣替她拭淚,力道溫和,哄她:“哭什麽。”
溫見慕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在哭。
可我沒有你怎麽辦呢。她想?要問他。
就算真相如?此,她依然還固執,撞過南牆也不回頭,攥著他陪自己待在死胡同?裏,不找辦法,也不肯放人去走另一條路。
這麽多?條路,她毅然決然踏入了最艱難、最無望的那條。
太多?年了。從幼時橫跨至今,十幾年愛意沉澱,她怎麽敢說,她太想?要他了。
而?哥哥握住她的手,像從前那樣安撫她的無措與委屈,給她熟悉與安心。
“溫見慕。”他低聲,“別怕。”
別怕。溫見慕從前眼淚很?少,後來?有了哥哥,被欺負會哭,孤單了會哭,傅徐行每次都會接住她的眼淚,告訴她別怕。
別怕。兩枚字,十五筆,是溫見慕不為人知?的護身符。
而?現在呢,溫見慕透過淚水濕濛的目光,看到了哥哥。
是讓她別怕什麽?別怕失去他的人生嗎,別怕即將到來?的分離嗎,是勸阻還是引誘呢。
她好?像真的被蠱惑了,盡管哥哥什麽都沒有做。
溫見慕將自己湊上去,貼上他雙唇時,她才發?覺自己細不可查的顫意。她太怕了,怕他真的心意已決推開,所以先一步固執地環住他脖頸。
她不會接吻,上次也隻是沖動,害怕再體會那些冷與痛。不敢再做更越界的事,僅僅如?此就已經耗盡她全?部勇氣。
可這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還未分離,傅徐行就倏然扣住她後頸。
沒有推開,他狠狠吻了上來?。
唇齒間攻城
掠地,他單手掌在她後頸,指腹溫熱,有些重地揉按在她耳尖,牽起一片燙紅,一直燒到她眼尾。
她敢親他,他也敢拿更深刻的東西回應她。吻得很?深,咬得也很?重,如?同?隱忍多?年早已鈍痛的宣洩,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好?像是有愛的,可恨與痛苦太多?,分不清了。
溫見慕環緊他,真相殘酷、美夢破碎,她徹底孤注一擲,不再隱藏那些偏執的情感?,喃喃喚他“哥哥”。
“——你如?果不能愛我,那就誰也別愛了。”
房間內煙霧繚繞,昏暗死寂。
額角傳遞來?悶鈍的墜痛,意識尚未完全?複蘇,溫珩昱緩緩掀起眼簾,望向前方的身影。
謝仃閑然倚在桌緣,細潤指間夾著煙支,眉眼浸入沉濃夜色,晦朔不清。
她不知?抽了多?少煙,窗縫隻敞開一點,滾燙粘稠的夏風湧入,將滿室煙氣吹散,卻更添窒息。
原先似乎沉思著什麽,這時她似有所覺,懶然撩起眼梢,迎上他沉諳莫辨的注視。
逢場作戲的笑?意恍若隔世,謝仃彎唇,眉梢眼尾不作掩飾的鋒銳寒意,如?同?時光倒流,退回至他們血色鮮亮的初遇。
她垂手將煙撚熄,輕鬆自如?地直起身,笑?問:“你醒了?”
不知?多?少煙氣滾喉,才讓她嗓音這樣低啞。
喉間澀然鈍痛,溫珩昱望著她,沉然不語。
力氣流失得徹底,意識仍舊昏沉不定?,不知?那杯她用?以“犒勞”的咖啡中,究竟加了多?少東西。
“……謝仃。”他終於喚。
得到回應,謝仃很?輕地怔住,隨即笑?了。
她支起身,徐步邁近,話語同?樣輕柔:“我等這一天太久了。”
像過往無數次那樣,她晏然從容地為他而?來?,目光認真專注,笑?語盈盈的輕喚,好?似深情與眷戀。
“——溫、珩、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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