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劍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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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笑的更厲害,滿意的說道:“你都估計不出來,那就是有希望了!”
鄭餘欲言又止,但見蕭逸那表情,還是決定先不說。
但沒成想蕭逸卻站起身,朗聲喊道:“召,武安侯上台,朕有事同他商量。”
鄭餘現在隻想抽自己兩巴掌,為什麽要多嘴,但表麵上還是遵命的去尋武安侯張忠林。
沒等一陣,張忠林走進台上,他也心下詫異,自己閨女厲害歸厲害,但蕭逸那開心的神情,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臣張忠林,拜……”
“不必不必,快快請起。”
張忠林站起身,梁武帝蕭逸的反應太奇怪了……
蕭逸斟酌語句,先說道:“武安侯天下第一槍,替朕守著西北境幾十年太平,沒想到將門虎女,這張家小女,也是同你一樣,將來我大梁又出一員女英雄……”
雖然不知道蕭逸犯什麽神經,張忠林趕緊恭敬回道:“陛下過譽了。”
蕭逸還是笑道:“不過譽,不過譽……午前所見那梵火赫,實力強大,手段狠烈,朕還在為這大梁新一代的實力擔憂,但見過張家小女,朕瞬間就感覺安穩。”
張忠林皺了皺眉,詢問道:“陛下的意思是……”
蕭逸先不挑明,而是指著那石碑說道:“張愛卿隨朕看,按照現在的大比情況來看……現在是,宋文謙對朱光……下一組是,哥舒馳對高家小子……”
也不知他到底要說什麽,張忠林隻得認真聽著。
“下半區的局勢,你家小女,下一局晉級也問題不大,再往後……嗯,這幾個也不行,多半打不過你家小女,所以,下半區的最終對局,應該是你家小女對決梵火赫,”
說到這蕭逸故意停頓,轉過頭盯著張忠林問道:“怎麽樣,有信心嗎?”
張忠林也想到過自家閨女可能對上那個性情殘暴的梵火赫,所以照著預想回道:“回陛下,也不是說有十足的信心,但依著小女的性格,她多半是敢於挑戰,但我會一直看著,隨時防止。”
“好!!不愧是將門虎女。”蕭逸趕緊先把話搶過來,接著小聲說道:“忠林啊,你看這梵火赫實力如此強盛,日後成長起來,必是我大梁心腹大患,再者說,朕也不願閨女遠嫁到那鬼地方……”
張忠林眉頭緊鎖,沉聲說道:“陛下請直言。”
蕭逸回道:“嗯……你看啊,朕要是派人把這梵火赫解決,有失我大梁名譽,所以,朕想著,何不在擂台上把他解決,忠林家的小女,同那梵火赫簽死鬥……”
“陛下,請恕臣不敬之罪,我萬萬不會,把自己女兒置於那種險地。”張忠林冷聲說道,態度堅決。
蕭逸趕緊又補充道:“忠林,隻要你同意,朕可以和武庫商量,死鬥之前,隨意進武庫挑選法寶,隻要你同意……”
張忠林堅決搖頭回道:“陛下,此事臣不能答應。”
蕭逸麵色也變冷,沉聲說道:“武安侯,你不答應,並不能代表你家小女的意願吧……”
張忠林暗道不妙,隨後眼珠一轉重新說道:“陛下,可否……可否容臣今晚同小女商量一二,明日再給答複。”
蕭逸也知道不能逼人太緊,立馬恢複笑容道:“好好好,時間肯定是給的,你晚間回去好好商量……”
張忠林見鬆口,立馬躬身行禮說道:“陛下,那微臣就先告退。”
蕭逸擺了擺手隨意說道:“嗯……你先下去吧。”
有武庫這張王牌,量他也得同意,心底的一塊大石頭落下,蕭逸轉過臉麵朝著擂台,突然有心情好好看看比武。
台上的宋文謙與朱光已經分出勝負,宋文謙師承孔雀門門主,所以一手孔雀劍真傳使得出神入化。
隨著兩位選手下場,第一日大比終於迎來最後一場對決。
台下的高瑜活動活動手腕和筋骨,在台下溜達了一天,他已經隨時準備好上台,發泄這麽多人對他實力的質疑。
“第十六場!齊州高瑜!北漠哥舒馳!”
話音一落,他緩緩走上擂台,遙望對麵,走上一個身材高大,皮衣皮帽的壯碩武者。
老太監已經下台,按理說可以動手,但對麵的哥舒馳先突然開口說話:“你就叫高瑜?打敗了北漠勇士,我是其中最強的,你完了。”斷斷續續的幾句話,生澀拗口。
“嗯!!!”不知道什麽毛病,所有北漠武者,戰鬥之前,都要大喊一聲,隨後快速衝上。
哥舒馳比哥舒石要厲害一些,但也厲害的有限,深紅色的真氣環繞四周。
高瑜默默拔劍,他是要發泄,他要用一招讓所有人知道,他足以死鬥梵火赫。
不管哥舒馳強勢襲來,他隻是劍指向前,隨後大量的內力湧入劍身,腳下真氣湧動,衣角和頭發微微飄起。
接著腳下一蹬,迎著哥舒馳衝上,全身上下在一瞬間凝為一體,他個人就是一把劍,滅空就是劍尖。
“太極劍意.乾坤無極。”
霎時間藍光乍現,高瑜整個身體化作一道貫日長虹,劍嘯的聲音響徹擂台。
哥舒馳大驚失色,也立刻調動全身真氣匯聚於雙手,霜狼之力凝成,全身化作火紅色狼頭,抵禦那貫日長劍。
但下一瞬,劍光交錯,全場觀眾的眼前閃過一道藍光,高瑜出現在哥舒馳身後,收劍入鞘。
再看那哥舒馳,胸口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血液噴湧而出,緊接著不止胸口,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遍布全身,血液流出後化作一個血人。
沒有說話,沒有慘叫,撲通跪倒在地,隨後便一動不動。
高瑜緩緩轉身,抬劍指向看台上的西域一行人,他其實是內斂的一個人,但今天就是有股胸意想要抒發。
看著梵火赫,高聲喊道:“梵火赫!三日之後,老子一定親手打死你!!”
整個會場寂靜一片,剛才那道劍光,完全不輸梵火赫的滾滾烈焰,原以為隻有靠張筱筱才能與梵火赫一戰,但今日看來,高瑜說要死鬥,不是胡說。
寂靜隻是片刻,緊接著全場沸騰,所有看台上的,大梁武林的武者,激動,興奮,還有被高瑜最後那狂傲的身姿和言語所征服。
諸如此類的讚譽連綿不斷,可高瑜沒有一絲興奮,有的隻是對劍法的更加不滿……
“天生劍心……自悟劍意。”看台上的公孫德眉頭緊鎖,一臉震驚。
黃芷柔轉過頭,小聲問道:“公孫伯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公孫德突然也跟著其他觀眾大笑不止:“哈哈哈哈,此子真乃人中龍鳳啊,芷柔,他與你一樣,是天生劍心,但他師傅並不是專練劍術,所以我和你師傅,都認為他的劍心無法成長,但沒想到啊……”
李婉也一臉疑惑的問道:“沒想到什麽?”
公孫德好似乞丐見了金子一樣兩眼放光:“沒想到!他依靠著自己一劍一劍的練,生生練出了太極劍的劍意,天才啊!而且那還是劍法柔和的太極劍!如果今日他練的是一淩厲劍法,那哥舒馳,定要被斬為兩半!!”
聽聞此話,黃芷柔看向擂台上高瑜的背影,眼神複雜,原以為海選時在台上已經看出差距,今日一見,其實差的很遠,當時放下狠話,現在看來可笑至極……難怪高瑜一句話沒回,可能隻當她是個笑話。
“不行,滅空劍拿在手裏,沒一本好的劍譜怎麽能行,老夫得給他弄一本……”公孫德又突然眉頭緊鎖,麵色凝重。
李婉小聲提醒道:“公孫伯伯,高瑜有師傅,您這樣做,是以什麽身份呢?”
公孫德先是沉吟一陣,才說道:“老夫是有些激動,但見著和芷柔一樣的天生劍心,老夫總想著幫一把。”
李婉有說道:“依照高瑜之實力,他必能在大比中進得前三,到時候進武庫挑選功法至寶,萬一他就準備挑一本劍譜,您再去送,不就衝突了嗎。”
公孫德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是我欠考慮了……等他從武庫出來再說吧。”
聽到師傅和公孫伯伯的談話,黃芷柔有種莫名的心煩,接著又想到孔軒跟她說的那些話,她要是出全力,孔軒必不可能晉級的,腦子裏亂作一團,時而想起孔軒,時而想起金寧公主,時而想起高瑜,她默默歎氣,隻能抬起頭呆呆的望著天。
主看台的蕭逸也是一臉震驚,著急的把鄭餘喊到身邊問道:“鄭公公,此子這一劍,可鬥那西域惡犬?”
鄭餘還是穩妥的回道:“回陛下,此子實力也是遠超同境界,但是鬥不鬥的過也是未知。”
說到這見蕭逸麵色不喜,立馬補充道:“不過比那張筱筱展現的要強一些,而且,此子不是主動願意同那西域梵火赫死鬥嘛。”
“說得對。”蕭逸這才眉開眼笑,又吩咐道:“你趕緊,趕緊把高愛卿給朕請來,問問他是什麽意見,快去。”
鄭餘領命,高嵩離著也很近,幾步就到,原本他正在台上看著高興,阿瑜的實力很是讓他欣慰,心下對死鬥又有了幾分把握,沒想到皇帝突然召見。
來到主看台,高嵩先是躬身行禮,但蕭逸急不可耐的直接說道:“高愛卿不必多禮,朕真是沒想到,高家小子實力如此強勁,朕觀之比那人榜前三也絲毫不差。”
高嵩回道:“陛下勝譽了。”
蕭逸想著高瑜已有死鬥之意,所以開門見山道:“之前朕把他叫過去,問他為何逗的宇文將軍發笑,他回答說是梵火赫進洛陽後,犯下諸多罪行,他想鏟除之,還說死鬥……”
說到這故意停頓,不斷觀察高嵩的臉色。
但隻見他麵不改色,沉聲回道:“老臣……老臣已年過半百才得這一子,兒時還沒有護好,導致他麵容全毀,無法像別的孩子一樣,說實話老臣心中一直有愧疚。”
“但是,沒想到這孩子,一人在山上練武刻苦,同時心性也自然磨練出來,午前他主動跟老臣說,為了大梁男兒的骨氣等等,如果遇見梵火赫,要簽生死狀,臣雖有愧,但見他已有如此報國之誌,怎能阻攔,臣便同意了。”
聽完高嵩的話,蕭逸心下也慚愧萬分,看著眼前頭發花白的老者,他這才想起,這是真真切切教了他十年的老師。
所以立馬麵不改色補充道:“好,高愛卿之子有如此誌向,實是我大梁之幸啊……既如此,若是高家小子真能打到與那梵火赫死鬥,朕準許,可以進武庫挑選一法寶,助他一臂之力。”
高嵩拱手回道:“謝陛下聖恩……”
台下的高瑜根本不知上麵發生了何事,他是最後一場,今日大比正式結束,比預想的早了很多,主要是有許多武者大放異彩,展現出不符合這個境界的實力。
他沒再上看台,一直和小姨在台下等著,等待高嵩一行人走下台,所有人要同來時一樣,先匯聚到一起,恭送皇帝,隨後才能分散開來,各回個府。
高瑜騎在馬上,跟在馬車旁,感覺渾身不自在,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總好像有人在遠處一直看他。
馬義敏和馬義芸站在房頂,一直矚目著高瑜遠去的背影。
馬義雲先開口小聲說道:“六姐,你剛剛也打聽到了不是,你看全場的武者還叫他英雄呢,我打聽了,那個什麽……什麽赫,名聲不好,進洛陽以後無惡不作,這高瑜還是為民除害呢。”
馬義敏臉上陰晴不變,她也明白七妹說的有理,但就是覺得一路風塵仆仆趕來,結果空手回去,心中有些氣憤,隻得嘴硬道:“哼,他確實是為民除害,這點不假,但他真實的品性到底怎樣,還不知呢,再觀察幾日再說。”
馬義芸小聲勸道:“那,那六姐你怎麽說都好,我都依你,但是能不能,能不能近幾日先別去影響那高瑜,他畢竟還要……”
“你怎麽瞧不起誰呢!本姑娘是那無理取鬧的人?當然是等他把正事辦完了,再找他好好算賬。”馬義敏嬌聲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