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石鬆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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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佐佐木大人,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一名侍衛提著武士刀,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佐佐木長秀。
__長秀緩緩的抬起腦袋,觀望著遠處的山頂,隻見長秀雙目緊閉後說道:“想當初,我佐佐木束代郎長秀也是抱著一顆赤誠之心跟隨了主公,我本以為我終於可以在這亂世之上大幹一場,終於能夠實現我想創建流派的夙願。如今,沒想到我卻落到了身首異處的地步,我真是感到心有不甘啊!來吧,你們動手吧,下輩子我再也不想做人了。”
__“嗯,那好吧,現在我就讓你去投胎!”說完,侍衛便將刀舉了起來。
__“慢著!”就在侍衛將要行刑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__侍衛們順著叫聲的來源望去,隻見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正緩緩的走向眾人。這時,一名侍衛似乎認出了這個年輕男子,於是立即平伏下跪,大聲喊道:“參見次郎少爺!”
__侍衛們這才認出,原來來的人居然是自己家的大殿下六角義賢的第二個兒子六角義定。於是驚詫的侍衛們紛紛下跪向義定行禮。
__“這是怎麽回事啊?”義定來到了長秀麵前,見長秀不僅滿臉血跡而且還將要被斬首,於是感到十分驚訝。
__“次郎少爺,這是大殿下的命令,屬下們隻是在執行命令而已......”
__“佐佐木大人不僅是我六角氏的同族,而且武藝高強,在這亂世之上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到底是犯了什麽過錯才讓佐佐木大人受身首異處的死刑?”
__“屬下也不清楚啊......”
__“你們暫時先不要行刑,我現在就去向父親大人求情!”說完,義定轉身便想走進本丸內。
__“次郎少爺......我佐佐木長秀隻不過賤命一條而已,何必再替我求情。如今我兩次都沒有完成大殿下的任務,我這次是罪有應得而已。”長秀突然回頭阻攔住了義定。
__“佐佐木大人,假如我連你都保不了,那麽六角家又談何複興呢?你放心吧,父親大人還是對我比較信任的!”緊接著,義定再一次走向了本丸。
__美濃國岐阜城......
__“哎呦,你看看這個小家夥啊,小鼻子小眼的,你還真別說倒是真的像幾分藤吉郎啊!我看啊,這就是個小猴子啊!”義政抱著一個裹在繈褓之中的嬰兒向眼前的寧寧與阿喜指指點點的說道。
__“去你的!你兒子才是小猴子呢!來,把我的寶貝兒子給我。哎呦呦......我的小寶貝啊,爸爸可喜歡你了!”藤吉郎一把搶過了義政手中的嬰兒。
__“嘿嘿,這一切可都是二嫂的功勞啊!看來木下已經後繼有人了!”小一郎傻笑著說道。
__當小一郎說道這裏時,藤吉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瞪了一眼一側的小一郎。小一郎會意之後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下了頭。義政剛開始並沒有看明白藤吉郎為什麽要這麽做,但當義政無意間瞥了一眼一側表情有點挖苦的寧寧的時候,義政這才明白,原來剛才小一郎的那番話無疑是對無法生育的寧寧一個巨大的打擊。再加上阿喜是側室,在這個時代側室先得子本來就是一種對正室的恥辱。如今,整個現場的氣氛就因為剛才小一郎的那番話而變得尷尬起來。
__“哎呀,大家別不說話啊......你看看他爹我這次差點死在了越前,沒想到老子我大難不死反而還得了一子,像這麽幸運的事情估計隻有我木下家才有吧?哎!我兒子現在似乎還沒有名字,不如大家夥現在幫忙為我兒子起個名字吧?”藤吉郎為了調解現場的氣氛於是立馬找了個話題。
__“這個好......這個好......”眾人也借機喘了一口氣,於是開始紛紛討論起起名字的事情。
__義政沉思一會兒後說:“嗯......我看這個家夥很像他爹一樣,和個猴子似的。不如叫他‘猿丸’吧?”
__“滾!”
__“要不就繼續繼承夫君幼名叫‘日吉丸’吧?”阿喜說道。
__“唉,不行不行!我叫日吉丸的時候可吃了好多苦,我可不想讓我的寶貝兒子和我以前那樣受這麽多苦!”
__這時,寧寧瞥了一眼院內的那棵鬆樹,然後對眾人說道:“我看為了咱們的兒子能有個好身體,在他的幼名裏加一個‘鬆’字吧?”
__“嗯......不錯!我喜歡‘鬆’這個字!”藤吉郎滿意的點點頭。
__義政緊張的看了看藤吉郎心想:你丫的不會打算叫這個小子“鶴鬆”吧?如果真是那樣那你可就徹底改變曆史了。
__藤吉郎思考一會兒後說:“嗯......隻身體健康還不行,而且還必須要堅實。嗯......這樣吧,那就再加一個‘石’字,我希望我兒子能像石頭一樣堅實!”
__“石?鬆?嗯......夫君大人,不如我看就叫咱們的兒子‘石鬆丸’吧?”寧寧說道。
__藤吉郎聽後點頭說道:“石鬆丸?哈哈哈......好名字啊!好吧,那我的寶貝兒子就叫石鬆丸吧!”
__第二日,岐阜城天守閣內......
__“嗯......本家的情況真是越來越不妙啊,先是被朝倉、淺井聯軍在金崎打的大敗,然後又讓六角家借機在南近江興風作浪,如今京都的將軍義昭也是蠢蠢欲動,如此下去的話恐怕對抗我們織田家的人將會越來越多。所以我決定,在本家休整一段時間後與德川家聯合北上,狠狠地教訓一下背叛我的淺井長政!”信長說到這裏時憤怒的將手中的折扇掰斷。很顯然,信長打算先拿淺井家開刀,以此做到殺一儆百。
__丹羽長秀遲疑了一會兒說:“主公,如今曾為盟友的淺井家已經叛變,南近江又陷入一揆之亂,京都各路降服的大名都被阻斷聯絡,權六等人在南近江平亂應接不暇,現在隻有剛剛回國的德川家還尚且能助本家一臂之力。也就是說如果本家再想像以前那樣發動數萬大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__“那又怎麽樣?對付一個小小的淺井家還要多麽興師動眾?僅憑我尾濃兩國人馬便可痛擊淺井家!”
__“可是淺井家的身後還有朝倉家支持,而且如果本家現在傾巢而出,那京都的將軍大人肯定會有所行動啊!”
__信長聽到這裏時,兩眼流露出了一絲殺氣,隻見信長惡狠狠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本家暫時先按兵不動嗎?”
__“恐怕......目前隻能先這樣了......最起碼也要等到權六和半介平定南近江方才可以行動。”
__信長的麵部表情開始變得越來越猙獰,丹羽長秀這完全是撞到了信長的槍口上,整個天守閣內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正當信長準備破口大罵之時,台下突然傳來了一句:“主公可知為什麽這次本家會兵敗金崎?”
__眾人向順著聲音望去,隻見說出此話的人正是義政。
__信長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義政,然後不屑一顧的說:“哼,要不是淺井長政那個混蛋背叛了我,本家現在早就已經拿下朝倉義景的狗頭了!”
__“主公,請恕屬下直言。其實本家這次會兵敗金崎完全是因為主公你策略失誤......”當義政此言一出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瞪大了眼睛。因為到目前為止,織田家家臣團中還真沒有一個人敢這麽說信長,所以在場的每個人都為義政提心吊膽。
__信長猛地站起身來,轉身拔出了小姓手中的武士刀,然後大步邁下台席將刀架在了義政的脖子上說:“說!這次戰敗為什麽是我策略失誤?說的不對的話我現在就砍了你!”
__眼下的義政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畏懼,但一側的藤吉郎卻感覺到自己的手邊有點濕乎乎的,而且還伴有一點騷味。其實現在的義政內心真正的想法是這樣的:哎呀我去,完了完了,壞了,這次裝逼裝大了......其實義政本來的目的是為了給丹羽長秀打個圓場,好讓丹羽長秀欠自己個人情,沒想到卻讓自己惹上了**煩。
__“主......主公......事情是這樣的,這次本家戰敗之所以是因為主公失策的原因是......是因為主公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用兵!”
__“往常?”
__“沒錯,以往主公打仗那都是用兵如神,所向披靡!而能讓主公如此百戰百勝的原因就是,主公在以往的作戰中,每當攻打一方時,都會拉攏幾名敵方的重臣,不僅分裂了敵人的力量而且還做到了‘知己知彼’的效果。比如說攻打美濃時的‘美濃三人眾’,上洛時的蒲生氏,討伐伊勢的木造家,這都可以說明主公以前十分善於以智取勝。這次攻打朝倉家可能是一時過急,所以沒能來得及拉攏朝倉家重臣......”義政此番話音不僅解釋了自己剛才的話,也很順利的拍了一番信長的馬屁。
__信長臉上憤怒的表情開始漸漸消淡,在經過一番思考之後,信長左右看了看正在注視自己的家臣們,隻見信長用刀拍了一下義政的肩膀說:“嗯,看來這次我是準備的有點不妥,但足智多謀的你為什麽不去提醒我呢?也就是說這次戰敗也有你明廣義政的責任!哼,下次如果再出現這種失策之事我定會拿你是問!”說完,信長將刀遞給了小姓並重新回到了台席。
__終於,義政與在場的所有家臣都鬆了一口氣。剛才的那一幕沒有人不為義政捏了一把冷汗,要是信長今天就順勢劈下去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__“喂,你小子怎麽搞的啊?你身子底下的榻榻米為什麽濕了啊?而且都流淌到我這裏了。”藤吉郎將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__義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啊?這個......是我流的汗。”
__“義政,別以為剛才說了那麽一番話就沒事了,既然你提出應該先拉攏敵方重臣,那麽你是不是真的應該幫我去做些什麽呢?”很明顯信長這是要讓義政去拉攏淺井家的重臣,最重要的還是信長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__“啊?這個......”義政可沒有忘記當初計略美濃國時受的罪,不僅差點讓萬子的老爹給砍了,而且還數次被困在了福束城。雖然手下現在有能說會道的吉田隆之輔佐,可是誰知道美濃人的脾氣和近江人的脾氣是一樣的嗎?再說了,就算讓隆之獨自去說服淺井家的家臣,萬一隆之要是有個閃失,那麽以後要是信長以後問計於自己,恐怕自己隻有掉腦袋的份了。
__“主公,屬下的家臣竹中半兵衛重治曾經出仕過淺井家,半兵衛不僅足智多謀而且對淺井家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如果將此事交給屬下來處理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淺井家的重臣來降!”藤吉郎突然平伏在地說道。
__家臣們開始用鄙視的眼光看著藤吉郎,因為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藤吉郎又開始犯一個招人煩的老毛病,那就是搶功、出風頭。就是因為藤吉郎這個壞毛病,所以沒少得罪織田家內部的家臣們,柴田勝家、佐久間信盛、瀧川一益等人就是個好例子,就連義政也吃過這個虧。但其實這次藤吉郎並不是要搶功或出風頭,而是單純的想要幫義政一個忙,因為藤吉郎已經從義政的表情上看出了義政的為難之處。
__信長瞥了一眼藤吉郎說:“哦,猴子嗎?嗯......好吧,反正你們誰去都一樣。正巧本家利用在你去策反拉攏淺井家重臣的這段時間,讓權六他們好好的處理一下南近江的六角一揆。這樣既不耽誤平定南近江,也不耽誤按時的攻打淺井家!剩下的人就趁機好好的調整一番,準備和淺井家大幹一場吧!”
__“是!”
__在評定會散去之後,家臣們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天守閣內。義政也終於控製住了兩條顫抖的雙腿,從榻榻米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這時,丹羽長秀來到了義政的身邊,握著義政的手說:“明廣大人,今天你幫我開脫的事情我五郎左永世不忘!”
__“哎呀,丹羽大人這是說什麽話啊?平時家老中數你最照顧我,而且我聽說你在其他家老麵前也沒少幫我開脫,咱們互相幫助那也是應該的。”
__“那我今天幫你了,那你小子該怎麽謝我啊?”藤吉郎抱著膀子,調侃的看著義政。
__義政突然想起藤吉郎剛才也幫自己開脫,於是連忙轉身說道:“你個死猴子......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啊,我知道你剛才那是為我打圓場。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感謝,改天我讓阿蘭給你家石鬆丸好好的做一件繈褓怎麽?”
__“嘿嘿,我和你開玩笑的,怎麽哥幾個誰和誰啊?不過......你流在這在地上的一灘汗,我嚐了嚐好像不是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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