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種植園的賢者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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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入魔手記!
深深的…雙腿深入大地,化作無數的細線,在地下蔓延…蔓延而開的自我不斷共鳴著,錯綜複雜的絲線深入大地,在其中汲取著營養,比起清水…在大地中埋藏的營養,更加讓人擁有食欲。
許多無意義的空洞在地下形成一條條細小的網道,供昆蟲們組成了地下的家園,它們在這裏繁衍著自己的族群,不斷製造出振翅與震動,深厚的泥土吸收了這些微小之物的動作,它們與地麵上的人類們形成的截然不同的地下循環。
也是它們無數分解出的養分讓大地變得更加美味,水分不過是偶爾喝一口就行的東西,真正美味的來自於大地中的族群,它們製造的新生與死亡帶來的是充足的養分,讓種植園內的植物們不斷探出根須往地下蔓延。
潛入更深處的外界,秋的自我正在不斷被越發龐大的‘他我’所稀釋,整個世界所投來的感覺也與眾不同,頭頂的光芒帶著清新的感覺,大地不斷著充足的食物,人類們為自己斬除搶奪營養的雜草與危害自己的害蟲,這裏仿佛是一片植物的樂園。
同時作為自我的部分也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元素對她的喜愛,源自淨化高位元素的饋贈讓她受到元素們的親昵,隻要她願意隨時都能夠接觸到火、水、地、風、生命等元素,元素們並不會因為她的天生問題而排斥她。
但問題也處於這裏,在她的感知中…暗與光元素不見了,原本應該在黑夜與白天充盈的兩種元素,竟然在這裏幾乎不存在,或許還有些許的殘留,但這種元素們的異常情況,就是她應該去思考的東西。
作為人的部分和作為植物的部分互相衝突,一直在心中謹記自己是誰的秋耳邊傳來了呼喚聲。
“來了!來了!女士快醒醒!”
“穆吉先生來了!”
被守衛的聲音所打擾,秋從冥想中睜開眼,盤坐在種植園頂端的開闊視野中,看到一群穿著灰色長袍,內部穿著幾乎是與泥土差不多顏色的襯衫,一共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種植園賢者們,集群的趕來!
秋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經逐漸亮起,換算成24小時製大概是六點接近7點的樣子,作為背負賢者之名的人們,能夠起床的這麽早,是種值得讚揚的美德。
在她的視野中,其他種植園賢者都是保持著原狀,唯獨就隻有在人群前頭領路一位風塵仆仆的青年身上散發著高光。那位青年人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但雙方還沒有翻臉,她已經掌握了證據,卻還沒有到達能夠解決委托的程度,這群種植園賢者還很有用。
輕輕躍下頂棚,秋活動著四肢跟守衛們一起等候著種植園賢者們的抵達。
“各位,我們到了,快進去檢查一下吧。”
在前方領路的賢者一共三人,兩位男性一位女性,除去唯一的青壯年,其他兩位種植園賢者都是看起來初顯老態的中年老人,臉上長期被汗水與光芒照射出的發幹皮膚,與線條明顯的皮膚非常有說服力。
“各位對不起,還是先麻煩看一看克萊門主教的種植園。”
領頭的青年率先走到屬於他的工作管轄範圍內的種植園門前,秋在這方麵絕對的不熟悉,讓她沒有去打擾各位專業人士的領域,外行指揮內行的悲劇她已經看過太多次,沒必要自己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為。
跟守衛們一起靜靜站在另一側出入口,再次戴上克萊門之戒,打扮奇異的少女感受著其他人的氣息。
嘈雜的種植園內部讓人摸不清情況,身旁的守衛卻因為臨近換班,呼吸的起伏變得輕鬆,顯然就在種植園賢者們的例行檢查後,他們就會結束一天的工作,能夠好好休息。
……
大概半個小時後,秋終於聽到了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還有賢者們對案件的討論。
“沒有變化,犯人到底使用的是什麽手段,才能在不留腳印的情況下偷走葡萄?”
“按我說的!犯人是在深夜串通同夥買通了看守,帶著葡萄逃走,之所以大家管轄的園子都被襲擊,是幹擾我們。”
“你這話說的,大家不早就搜查過了,沒有守衛收受賄賂嗎?我還是支持惡魔在偷竊的傳說!”
“哈,那些惡魔偷竊這些神聖的作物吃下去,燒穿自己的肚子嗎?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額…宣稱這就是他們對聖城的掠奪結果?”
“這個主意天才!攻入聖城中,隻掠奪了一些葡萄和水果,說出去怕不是能讓那些惡魔們吞下自己的心髒~”
賢者們有說有笑的走出種植園,平時看的習慣的各家守衛的各位賢者,今天莫名其妙在克萊門大主教種植園門前多出了一個怪人,他們都看得出來少女這一身打扮明顯是傭兵一類的職業,可是傭兵為什麽在這裏?
“這位小姐,您是?”
賢者們推了推人群中最適合搭話的青年人,把他推了出來,用來跟秋溝通。被推出來的青年長著一張還在不斷被汗水與太陽侵蝕的成熟麵容,身上穿的泥土顏色的襯衫上,沒少沾上泥土。
秋緩緩抬起左手,亮出佩戴在小拇指上的克萊門之戒。被推出來的青年人連忙下跪!恭敬的朝著少女大聲喊到。
“參見大主教!”
青年第一個下跪,喊出的話語提醒了賢者們,他們也連忙跪下向權利的象征請安問候。
“參見大主教!!”
秋臉上露出不舒服的表情,手掌扶住額頭,連忙把他們叫起來。根深蒂固的教育讓她無法適應,這種古代有的禮節尊卑。
“起身,我是克萊門大主教,委托來調查失竊案件的賢人,想要問問各位賢者。”
賢者們連連起身,各自拍了拍灰袍上沾染的泥土,各自露出嚴肅的表情,準備好了應對來自秋的問題的心理準備。
“請問吧,尊敬的賢人”
“是的,請問吧。”
“那個,各位有什麽頭緒嗎?比如犯人是怎麽偷走葡萄的?”
秋無奈的聲音傳來,各位賢者都看著一臉無奈的秋,暗自親和一分,這位可好說話多了,不像其他人來的氣勢洶洶,滿懷自信的樣子。
“這個我們各自討論很多,有人說是摘走、有人說是拔下來、有人說是整簇撇斷、也有人說是用奇門工具剪斷。目前誰都無法說服誰,您覺得呢?”
“…一樣,奇門工具剪斷,可到底是什麽樣的工具,才能一次性剪下這麽多葡萄?各位都知道葡萄藤生長是不同的,到底怎麽樣的工具才能不留痕跡的適配如此之多的葡萄藤?”
賢者們與秋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對於局限於生產力水平的賢者們搖了搖頭,說出了他們目前的最終結論。
“應該不可能,無論是多麽精巧的剪子,都不可能擺脫剪子形狀的限製,加大剪子的大小會把葡萄葉和藤剪斷,減小雙手各自手持一個來不及收割這麽多的葡萄,而且還要下刀精準的每一株受害葡萄都是一樣,所以才會有人提出是那些該死的惡魔來偷竊。”
集合眾人的智慧,賢者們也隻能把竊賊推給惡魔,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同時剪斷多串葡萄的工具,由於葡萄藤的生長不規律導致每一串葡萄的位置也不同,哪有這麽荒唐的東西能適配所有葡萄藤的!
“…惡魔嗎…”
秋歎息一聲,跟眾位賢者一同陷入了對是否是巫師作案的猜想,見此形勢領頭的穆吉,出聲咳嗽。
“咳咳,諸位…我們還有其他植物園要巡視,這件事情放到午餐聚會時再討論如何?”
賢者們點了點頭,對著秋招了招手,邀請她也一起加入對眾種植園的巡視,秋也沒有拒絕。加入了他們的巡視隊列中,通過與他們閑暇時的聊天,她也對種植園賢者這個職位有了一定的了解。
首先賢者這個稱謂代表的是一位主教或者貴族對他們的信任,每一位新賢者的上任都必須能夠解決目前雇主的困擾,這才能獲取資格,同時想要坐上這個位置還需要與舊賢者進行知識對決,雙方在為期一年的比試中各自管理一座種植園,一年後產出更多的那座種植園所代表的賢者獲勝。
同時能夠耍的陰招也不少,什麽給爛地、安插內應都是常規操作,狠活層出不窮,在現有的賢者們所遭受過的最陰險的一次狠活,就是串通統計人員將自己的出產扣除然後加給對手,當然這麽幹的那個統計人員已經被拖去喂了寵物…
能活在這裏的除了穆吉這位青年才俊,都是在賢者之位上坐了好幾年的人,專業知識相當硬。秋詢問他們的問題基本都能得到回答,同時他們也很費解,犯人能串通一家的守衛,可受害的貴族可是5位,其中兩位大主教,一位主教,兩位老牌貴族,有這種能力的人為什麽要隻來偷區區的葡萄?
在這片種植區域中,更加珍貴的植物有的是,為什麽偏偏是葡萄被偷竊?既不符合利益也沒有動機,這才是他們為之苦惱的源頭。
會跟聖城有如此深仇大恨,還不惜動用強大力量的敵人,也就隻剩下巫師…可巫師們為什麽要偷葡萄,難道還有人會相信他們在成功襲擊聖城後,隻搶走了這麽點葡萄做戰利品?
這個可笑的想法,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駁,對犯人的線索毫無頭緒,時間就在賢者們的猜測中流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