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想她,所以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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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我想她,所以去見她。

    視頻被切換成語音模式,“喂……”

    那邊伴隨著幾個女生說話的聲音,我猜測她應該在店裏,手機正開著擴音。

    “想問一下你會不會修眉?”我利索的找了個話題,隱晦表達我的目的。

    那邊鑷子叮一聲放在桌上,文宿笑聲清悅且玩味:“我做的就是這行。”

    “那我現在過來,想去見一個人。 ”

    她沒有回答,隻是在顧客的呢喃細語中掛斷電話。

    電梯叮一聲開了,手機在我指間轉一圈後落進褲兜裏。我從酒店裏出去,夜風拂麵,擡眼便看到街道兩邊排開的銀杏樹,延綿到街道盡頭。

    每棵樹的枝丫下護著盞暖黃色路燈,燈光落在深灰色柏油路上,一陣風吹來,銀杏葉簌簌晃動,像一幅動人的油畫。

    我從路燈下走過,從口袋裏拿出車鑰匙,朝不遠處摁了一下,車子閃著黃燈像我招手,它也等得不耐煩了。

    我為我的幼稚笑出聲。

    風聲簌簌,一片翠綠的葉子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摘下葉子,捏在手指上,隔著中間的縫隙看向遠處,忽然想起銀杏花語:永恒的愛。

    銀為有你,三生有杏。

    這是第十任情人告訴我的。

    我已經記不起她的樣子,甚至不記得她的名字。我隻記得她那個時候十八歲,正當青春。那時的女孩長發披肩,不依不饒的讓我送她一束秋日銀杏花。

    說是花,不過是一把不值錢的落葉而已。

    她非說秋葉銀杏,存之不敗,所以謂之:永恒。

    不知道哪來的歪理,我懟她:“枯葉本來就是殘敗的東西,”

    那是個十八歲的小女孩,信奉一切無用的儀式感。

    我很煩這些,幸好蘇情從來不用。

    我捏著那片銀杏,隨手扔下,伸手開打車門。

    傾身鑽進車裏,我又退回去,彎腰將那片銀杏撿起來,放在擋風玻璃下麵,等待它化作金黃的銀杏,變成永恒的愛。

    我開車疾馳在越城的街道,路燈和銀杏為我開路,直至文宿店外的街道。

    不知為何,我的心髒,從踏入步行街時就開始加速跳動。黑暗中,心髒跳動的聲音蓋過我的呼吸聲。

    我以,我太久沒運動才會如此。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緊張。

    走到店門口,兩個年輕女孩正好開門出來,她們穿著淺色衛衣,搭配包臀短裙,雪白筆直的腿從我眼前走過。

    你知道的,男人的身體和目光是不受控的。我不由自主的看向其中一雙更白的小腿。

    我從不看人大腿,因為那樣像變態。

    小腿在下,目光也往下,光明正大且有風度的行駛男人的正當權利。

    玻璃門往外開,我退開兩步,給她們讓路。

    其中一個灰色頭發的女生從後麵出來,擡眼對上我的目光,我也看向她,漆黑的眼睛大大的,像一對黑色的玻璃珠子,閃著細光。

    那光,是年少無知,懵懂青春。

    她瞪大眼睛,愣了一瞬。然後快速拿出手機,鑲鑽的指甲在屏幕上啪啪點兩下,紅著臉把手機懟過來:“大叔,加個微信唄!”

    女生的唇瓣很薄,塗的是楓糖色霧麵口紅,站在外開的玻璃門邊,一片光落在肩膀上,性感和可愛,各占一半。

    “多大了?”我垂眸看著她唇上的褶皺,這是我認識一個年輕女孩,必須問的問題。

    女孩咻一下,從口袋裏拿出身份證:“19歲。”

    我伸手去掏手機,文宿從裏麵走出來,“丁主任,人家可還小呢!”

    我尋聲看過去,文宿今天穿了件黑色一字肩長袖,搭配暗紅色的闊腿褲,一雙矮跟尖頭小皮鞋。她的美跟女孩的美,形成強烈的對比。

    文宿是厄爾多黑玫瑰,女孩是粉色嬌嫩的花瓣。

    女孩抿了下唇,把手機摁滅收回去,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支支吾吾:“那個……大叔,你們………”

    她指了一下我,又指了一下文宿,猜測我們之間的曖昧是哪種。

    這真是個進退兩難的問題,我立在門口,唇角輕輕勾著,回以神秘的微笑。

    “一個顧客。”文宿抱臂倚在門框上,右腿微曲,輕挨著另一條腿,慵懶隨意。

    她警告似的盯那個女生,那不是吃醋,那是關心,更像是拯救失足少女。

    我看懂她的意思,於是順勢而為,端著年長者的姿態,慈祥和藹的笑了一下:“我都大叔了,還問微信,不早了,趕緊回去吧!爸媽該擔心了。”

    “我都成年了。”女孩不服氣的鼓起腮幫子。那樣子特別可愛,我不由自主的看回去。

    文宿沖我擡了一下下巴:“大叔家裏有大嬸。”

    女孩眼睛快速眨了兩下,然後把手機翻了個麵,屏幕朝下。

    “那…我們…”女孩指了一下街道另一頭,“先走了。”

    女孩勾著另一個女孩,飛快的跑開了。她們跑進拐角的地方,我隱約聽到女孩們的驚嘆聲:“大叔有風險啊!”

    “下次注意點。”

    她們竊竊私語,自我反省。

    不成熟的思想和語言,是質樸的誘惑。

    剛剛加速跳動的心髒,被兩個女孩成功拯救。我呼吸平和,心跳正常,我依舊健康。

    可我終究沒加上人家微信,心裏不免有點小失落,隨她們的走遠,年輕稚嫩的聲音消失不見。

    “丁主任?”文宿背對著光喊我,三個字,咬的有點重。

    我收回思緒,將目光從拐角處收回。

    壓下剛剛的失落,我低頭看了眼她銀白色的尖頭皮鞋,然後擡眼,對上她那雙撩人的狐貍眼,挑眉“嗯?”了一聲。

    我走近一步,關切問候,“忙完了嗎?”

    我下意識的把語速放慢,故意讓自己的話裹上溫柔,揉上關心。

    女孩子要的不多,一點真心而已。

    我雖然沒有,但我最會僞裝。

    “還沒。”她直起身,手臂放下,直角肩凸現,連帶著將鎖骨扯平。

    魅人身姿,悠然轉身,黑色長發低紮在後腦勺,卷成一個丸子,皮筋藏匿在發絲之間,多餘碎發從腦後掙出來,像一片黑色鴨羽。

    後腦的頭發,絲絲分明,慵懶蓬鬆。她後頸的絨毛碎發,卷曲如海草,很金黃色的汗毛融為一體,襯得後頸白皙筆直。

    我跟著她進去,順手帶上玻璃門。

    文宿已經走到美甲桌前麵,彎腰收拾上麵的工具,一根又一根小棍子被她分門別類扔進旁邊的小罐子裏。

    我走過去,拉開她對麵淺灰色絨布沙發椅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朝她看過去:“那我什麽時候可以修個眉毛?”

    “等會兒。”她拿起旁邊沒有蓋的白色指甲油瓶子,瓶口黏糊糊的粘了一圈金色的甲油。

    文宿垂眸看了眼,扭頭尋找蓋子。

    我率先看到工具盒後麵的金色毛刷蓋子,伸手拿過來,獻寶似的送過去,“等多久?”

    我笑盈盈的挑逗她。

    文宿伸手來拿,我手指往上一點,她白皙平涼的手心,裹住我的手背。

    她皮膚白,我皮膚黃,在燈光下對比明顯。好在我不做家務,銀行的事也不磨皮膚,所以還算光滑。

    “指甲換款式了。”我視線落在她中指上,深灰色鑲金邊的指甲,壓在我凸起的骨節上。

    文宿鬆開手,為了避免手指黏到甲油,她小心的用指腹捏住指甲油的蓋子,輕輕往上抽。

    “你的眼睛還是這麽毒。”她的評價並沒有因為分開幾天,而有什麽改變。

    我往後一靠,順勢將手放在膝蓋上,“為什麽你喜歡的指甲款式都這麽暗黑?”

    “因為古娜拉黑暗之神。”她信口胡言,轉身將指甲油放在後麵金色倒三角形架子上。

    架子是掛牆的,幾十瓶甲油排開,將兩個正反三角形填滿。她站在架子前麵,將放亂的甲油挪了兩下,按編號排好。

    “不要這麽貶低自己,你比古娜拉好看。”我欣賞著她的背影,從她往上扯的衣擺下,偷窺她露出的一線腰身。

    皮膚緊致,曲線優美,難怪沈鬆喜歡。

    她嗤笑一聲,不再多言。

    我就安靜得坐在那裏,看她慢慢的收拾店內殘局,洗工具、整理工具盒、擺放光療機。

    店裏音樂聲很低,如泣如訴,她來來往往,在眼前轉動。

    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鐘,店裏被她收拾得一塵不染,各種小東西被放進盒子裏。

    她收拾起來,不比蘇情差。

    “來吧。”文宿站在另一邊的化妝鏡前拍了一下椅背。

    女人手指上勾了一把修眉刀,另一隻手撐著桌麵,麵朝我斜站著。

    我勾唇淺笑,輕按一下美甲桌站起來,椅子受力後挪,發出一聲輕響。

    文宿見我站起來,回身用大拇指指腹壓了一下化妝鏡上的開關,外圈亮起白燈,她的皮膚被照亮,耳垂上的碎鑽耳環閃閃發光。

    走過去的時候,她雙手拖了一下化妝椅,我順勢坐下,擡眼就看到鏡子裏女人的後腰,盈盈一握,纖細苗條。垂眸又見她胸膛豐盈,鎖骨白皙,像一塊白玉,上麵飄著一層霧氣似的散粉。

    我語氣平常:“我想修點眉峰。”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飄過來,我屏氣凝神,等在那裏。

    文宿麵對著我,半坐在在化妝桌上,一手刀片,一手刀架,正在換刀片。

    “我修眉,很貴。”她低著頭,額角的碎發落下來。

    我隔著發絲縫隙,盯著她的長長睫毛灑落的陰影。

    我擡起右手,看了眼手表,將近淩晨。

    “美女加班,貴一點,很合理。”

    我話音剛落,她就換好了刀片,大拇指和食指撐開我眉毛上的皮膚。

    女人整張臉逼近,溫熱的呼吸噴在我額頭上。她消瘦性感的鎖骨,橫在眼前。

    她的體溫隻在方寸之間,我抓著旁邊的扶手,緊張得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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