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會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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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會離婚的
這種小動作,我是在林漪身上學會的。
文宿摘下我的手,“丁主任,你真幼稚。”
我們手拉著手,走了一段路繼續坐纜車上去,又走了將近四十分鐘,我們登上山頂。
山頂微風吹拂,溫度降下來,金黃的日光平鋪在草地上,風把大片的草吹過來又吹過去。
我站在山頂極目遠眺,仿佛站在宮崎駿的動漫電影裏,哈爾的移動城堡裝著愛人,在這片草地漂浮。
時光和日光,在微風中靜了下來。
落日往下墜,風吹起大片的霧氣,浮浮沉沉的飄在目光之下,頭頂的雲落了金光,牽扯著大片的霧。
山頂的風光如眼前之人一般美麗,我的心慢下來,跟著風漂浮,這樣的日子,真好……
文宿站在我前麵不遠,散落的頭發隨風打旋。我的視線穿過人群,跟隨著她。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勾人,她下意識回眸,碎發在風中黏著下眼皮,黑色的沖鋒衣被風按壓在後背上,身影纖瘦得像一片紙。
她在夕陽中,沖我笑了一下,笑聲中夾著風聲,笑意裏攏著金光。
我站在山頂的石碑前,定定的看著她。
黑色的身影,背對著光,身後是大片的草原。我拿起手機,對著她的側臉拍了一張。
這張照片,後來,一直存在我的手機裏。
我看了眼照片,拿過去請功,文宿看了眼,朝我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丁主任。”
她勾著我的手臂,“走走?”
我們漫步漫山綠色之中,棧道之上我們像一對恩愛夫妻。夜風吹過,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心欣賞。
走到一處人少的棧道之上,欄杆外麵是懸崖,我停下來,“文宿,我……”
“嗯?” 她從美景中回神。
我看著夕陽下的她,心潮湧動,“你…”
長發被風吹亂,她伸手勾了一下頭發,看著我緊張的樣子,她笑起來:“丁主任,你怎麽了?”
她大概是覺得我特別搞笑吧?
我窘迫得臉發燙,從胸口的口袋裏拿出方鑽戒指,捏在手上,送到她眼前。
文宿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瞥了眼後,就拿了過去。
戒指是活口的,不存在不適合。
“求婚?”文宿捏著戒指,看上去並沒有驚喜。
我搖頭。
她鬆了口氣,戴到左手的中指上,“謝謝。”
她立起手指看了眼,問我“好看嗎?”
我看著她的手,點了頭。
“你以後跟著我,怎麽樣?”
文宿搖頭:“不怎麽樣?”
“為什麽?”
文宿回答:“丁主任,愛情是美好的,但它是短暫的。我可以跟你一段時間。”
我退而求其次:“那一段時間是多久?”
文宿轉身,麵朝群山,在風聲中,她說:“看心情。”
我有點失落,又有一點高興。
看完日落,我回到星空房,我就把文宿壓在床上鼓搗了一頓。
床上纏綿的時候,文宿問我,“丁主任是真心的嗎?”
我點頭,撫摸著她的肩膀,“是。”
文宿躺在床上冷笑,“真心?”
我點頭。
“那你跟蘇情離婚,娶我怎麽樣?”她突然撕破我們之間的遮羞布。
我翻身下來,坐在床頭點了根煙,“除了這個,其他我都答應。”
文宿拖著被子,仰頭放著星空頂,“愛是不顧一切,丁主任,別自欺欺人了。我們都是一類人,為自由活著的人。”
“有一天,自由不在了呢?”我問她。
文宿伸出手,看著食指上的方鑽戒指,“不會有這一天。”
“如果有呢?”我吐了口煙,伸手揉她的頭發。
文宿愣了許久,就在我以為我們聊天結束,要睡覺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那就讓靈魂自由。”
鬼話。
我鑽進被窩,將她摟過來,“明天早點起來看日出,阿宿。”
那天我沒有付錢,我不想付錢。
因為我想用感情付費。
文宿倒也沒有追問。
從那天開始,她的規矩被我撕裂,我頻繁的進出文宿的家。我們一起做飯,一起打掃衛生,一起晾衣服。
我在生活中,看到了自己的價值。
文宿也提出新的要求,她要我每個月給她五萬塊,作為生活費。
也貴。
但合理。
她跟著我,不能沒名沒分,又沒錢。
我漸漸沉溺也在那種柴米油鹽的煙火氣中,我越陷越深,漸漸生出永遠的心思。
有時候,我們一起在事後抽煙,忘情的時候,我會問她:“要不,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我的錢,分你一半?”
她總會在這時候,問一句:“蘇情和家,不要了?”
但我,依舊過了非常幸福的一段時間。
準確的說,是非常幸福的兩個月。
比起情人,她更像一個理智的朋友,總在我動情的時候,將我理智召喚回來。
九月開始的一個周末,我起床就看見文宿手機捏著一個試孕棒,我急步走過去,搶過來看了眼,兩根杠。
她站在洗手間門口,愣愣的,有點失語。
我當時,手都是抖的,整個腦袋宕機許久,才過去抱住她,“你懷孕了,你懷孕了,文宿,你懷孕啦!!”
我就這樣重複著,欣喜著,像一個剛結婚,剛當爸爸的人。
盡管我四十歲了,我依舊為我創造的生命欣喜。
她站在衛生間一動不動,眉頭緊鎖,呢喃道:“不是每次都做了措施嗎?”
“沒有,不是每次。”我緊緊的抱住她,激動的說,“上個月,有一晚,我們來了三次有一次你有點著急……”
文宿卻一把推開我,“這不重要。”
她搶過我手中的驗孕棒,一把扔進垃圾桶。
“我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她當機立斷,邊走邊紮頭發。
這是必須的。
我陪著她去。
到醫院裏,我陪著她了b超,確認是真的懷孕了。
出了醫生辦公室,我很是高興,抓住她的手,“留下來吧!”
我想,我應該為自己的真心留下點什麽。
文宿沒有搭理我,而是氣沖沖的往外走,到車上,我再次請求她,“留下來,我會照顧你們。”
“丁文!”她第一次對我這麽大聲,“我看你是瘋了!!!”
我被吼得腦袋一空,心裏空落落的。
“留下它幹什麽?!當私生子?虧你想得出來!”文宿打開車門下去。
是的,她怎麽會同意自己的孩子當私生子呢?
我想,我應該給她一個名分。
是的,我做出了愚蠢的決定。
我當機立斷,打開車門,追了出去。
“文宿!”我跑過來,一把抓住她,我問她,“我離婚,你會把它留下來嗎?”
“等你離婚再說吧!”文宿用力甩開我的手,走出一段距離,她將檢驗的單據一起撕碎,揉在一起,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我會的…我會離婚的……”我呢喃,心裏卻不是那麽堅定,我不知道什麽,特別想要那個孩子。
即便那時候,我有了一雙兒女。
也許,人在愛情麵前,就是這樣愚蠢。
我站在路邊,看著她坐上出租車,消失在視野裏。
我沒有直接回家,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街上閑逛。車子從發黃的銀杏樹下開過,我和文宿曾經在這裏散過步。路過公園,我看向茂密的竹林,我們曾在裏麵偷吻。走過步行街外的一條小巷,我們在那裏有了第一次纏綿,我對她抽煙的樣子念念不忘。
還有橋洞下麵……
這個城市藏著很多我們的記憶。
我和蘇情也在這個城市生活十幾年,我卻記不起關於她的一切。
文宿懷孕,是我的孩子。
可是……
蘇情是妻子,她也為我生了兩個孩子。
我陷入巨大的矛盾中,我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我不知道,是還遵從內心,還是遵從理智。
世上若有雙全法該多好。
我不知道怎麽開口,於是先去上班了,下午下班後,還是回了家。
蘇情接了毛豆回家,我看見毛豆,突然記起,我好像很久沒有接送孩子了。
“爸爸!!”毛豆看見我非常開心,從客廳起沖,飛快跑了過來,一把掛在我身上。
他勾著我的脖子,親吻我長了胡渣的臉,“爸爸,你終於不用加班了。”
麵對孩子,我是愧疚的。
“媽媽呢?”我問他。
我並沒有看到蘇情。
毛豆指了一下衛生間,“上廁所。”
我在客廳跟毛豆玩,“畫畫學的怎麽樣了?”
毛豆手裏拿了個平衡木,站在上麵左右搖晃,不時沖我邀功,“爸爸,你看,我學會了新技能,厲不厲害?!”
孩子為了得到我的誇贊,瘋狂展示。
我叉著腰站在旁邊,朝她豎起大拇指,“非常厲害。”
沒多久,蘇情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我並不覺得驚訝,隻是淡淡的問我:“在家吃飯嗎?”
邊問我,她邊往廚房走。
吃飯也許是個好的契機,於是點頭應了下來,“今天不出門,多做點飯。”
蘇情感到有點意外,扭頭打量我,“今天這麽閑?”
我倒不是真的閑。
“總不能天天在外麵。”我走進廚房,“有什麽要我幫你的?”
在那之前,我從來沒進過家裏的廚房。
換句話說,我隻進過文宿家的廚房。
蘇情站在水池旁邊洗菜,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從她手背流過,“你會切菜?”
我這才想起,我之前從來沒有進過廚房,洗碗這種事我都是推脫孩子去的。
“呃……”我思索了一下,“其實以前是會的。”
蘇情毫不留情的戳穿我,“隻不是不願意?”
我默認,拿起旁邊的辣椒還是切了起來。
蘇情看了眼我切的辣椒,“怎麽今天又願意了?”
蘇情站在旁邊剝蒜。
“男人總會長大嘛。”我開玩笑的說。
蘇情把剝好的蒜放在旁邊,“錢花完了?”
我低著頭切菜,“沒,我什麽時候問你拿過錢。”
“今天吃豆角,切碎一點。”蘇情把洗好的豆角放到我旁邊,就去洗鍋了。
我在廚房裏幫了一晚上的忙,都沒有找到切入口。
吃飯的時候,毛豆一直跟我聊天,蘇情一直在看一個關於畫畫的直播,裏麵講了一個神秘的插畫師,叫“寧微”,說名字的來源“世界微塵裏,吾寧愛與憎。”
蘇情看得入迷,飯端在手裏,很久才塞一口。
一晚上下來,我始終沒有找到機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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