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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心動第6期上

    另一家相距不遠的西餐廳。

    檀見?深下班後就被導演請來參加一個‘約會’。

    他厭惡無效應酬, 但他也不欲破壞節目規則，給人難堪。

    女四叫左左，齊肩短發, 燙著微卷，長相秀氣，一雙杏眼尤其明亮動人。

    她的氣質外貌也偏青春甜美掛。

    檀見?深隻?落座時看?了她一眼，以作招呼過後, 全程再沒看?過她。

    但左左是個歡脫開?朗的性子?，熱情活潑, 從不會讓氣氛冷場。

    她話格外密，嘴皮沒停過：“你比照片還帥噯。不會是混娛樂圈的吧？但我?沒見?過你啊，你這樣的如果混圈也早就成頂流了！我?猜猜你是幹嘛的啊……”

    左左手指撐著下巴，毫不遮掩地打量起他：“大學教?授？醫生？作家？時尚雜誌的編輯？獨立攝影師？考古家？人體?模特——”

    檀見?深終於忍無可忍，他托了下鏡框，擡眼瞥她, 眉心輕擰：“你不累嗎。”

    可惜左左沒聽明白他嫌她話多的意思，還沾沾自喜, 他終於和自己說?話了。

    “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嘛？”

    檀見?深麵容冷淡：“不好奇。”

    這位姑娘神經不是一般的大條, “那我?直接告訴你好啦——我?是一名幼師。”

    “平常都是和小孩打交道，他們?鬧起來?我?都得?一個個去哄，每天說?得?話比現在多多了。”左左笑嘻嘻地說?, “不過我?很喜歡和孩子?們?交朋友的感覺，你呢？你喜歡小孩嗎？”

    檀見?深眉心擰得?更緊。

    監視器外親自來?跟這組的導演，不由?做了個深呼吸, 心裏?默念道：忍住, 忍住，忍住！

    “你打算什麽時候生小孩呀, 想要幾個呢？”

    檀見?深忍到極致，眼皮弧度冷淡地垂著，語氣凜若冰霜：“左小姐，你跟我?聊的話題已經過界了。孩子?這種事我?隻?會和未來?的女朋友討論，一切由?她決定。”

    左左這時才終於感受到他不悅的情緒。

    她嚇得?縮了下肩膀，可還是“人菜癮大”地小聲嘀咕了句：“也許我?就是你未來?的女朋友呢。”

    導演小心覷了眼檀見?深的臉色，心知已經完蛋，但他還是忍不住給左左豎了個大拇指：真的勇士！

    果不其然，她這句話成功耗盡了檀見?深最後一絲耐心和紳士風度。

    他直接起身，準備離席。

    左左懵成一團，但下意識跟著他起身，急問：“不吃飯了嗎？”

    檀見?深側頭看?她一眼，眸若寒星，“我?沒有和陌生女人吃飯的習慣。”

    左左：“……”

    “還有，我?有喜歡的女孩兒了，我?不想讓她誤會。”檀見?深談及那個女孩的時候，語氣莫名溫柔了下來?，“除了她，不會有任何?人，能成為我?女朋友。”

    “……”

    左左愣在原地，氣急敗壞地跺了幾下腳，隨後撈起包，失魂落魄地跟了上去。

    兩輛車幾乎同時停在了小屋泊車場。

    時聽鹿皺著一張糾結的小臉從副駕下車，薑珩很快走到了她身後。

    對麵那輛車也走下來?兩個人。

    四人就這樣打了個照麵。

    起初時聽鹿還沒發覺異常，直到感覺一道格外熟悉的視線灼熱地落在她身上時，她才恍然回神般，後知後覺擡起頭。

    夜晚的路燈有些昏芒。

    他單手插兜，站在朦朧暈沉的光線裏?，麵容卻分外清晰。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交纏到一起，這一次誰都沒有先避開?。

    不知為什麽，明明才過去一天，她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也許是上午配音的緣故，那些過去的回憶再一次帶她穿梭光陰。

    以至她現在看?到他的這一刻，有種千山萬水的感覺。

    檀見?深也如此，那雙琥珀色的清冷瞳仁裏?，暗潮湧動。

    裏?麵有些他壓製多年的東西似乎在急速翻湧中，隱有噴發之勢。

    兩人之間這種忘我?的對視，薑珩和左左都已看?出不同尋常。

    片刻後，薑珩向前邁了一步，無意間隔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視。

    他低頭看?她，輕聲問：“就是他嗎？”

    時聽鹿霎那間收回自己外露的情緒，她沒有隱瞞的必要，嗓音裏?悶悶地‘嗯’了一聲。

    檀見?深看?見?他們?二人的距離，眸光幽沉了幾分，他極力忍住向前的沖動，轉身先一步走進了別墅。

    庭院裏?，程意澤四人正在喝酒吃燒烤，院子?裏?還支了個露天的投影儀，幕布散發著淡白的光，氛圍格外愜意。

    擡眼見?到一行四人進來?，程意澤挑了挑眉：“來?新嘉賓了？”

    他們?幾人都站起來?迎接，左左和薑珩禮貌地做自我?介紹。

    交換完名姓後，蘇雲嫻邀他們?入座。

    也是節目組的流程，他們?沒有拒絕。

    <101nove.位拱手相讓。

    時聽鹿和檀見?深相隔中間所有人群，一左一右坐到了最邊上的位置。

    程意澤和江鶴去廚房又拿來?幾瓶果酒和他們?親手製作的特調。

    程意澤路過時聽鹿時，隨手丟給她一杯顏色最漂亮的特調雞尾酒，“我?調的，度數不高，喝著玩。”

    他說?完就越過她，走向了中心位，將令一杯他親手調的遞給kiki。

    薑珩和左左也端起一杯。

    幾人圍著他們?聊天說?笑。

    薑珩卻有些心不在焉，視線幾次三番越過他們?，望向了角落裏?正小口抿酒的時聽鹿。

    他不由?搖頭失笑。

    原來?不是不能喝酒，隻?是不願與他喝酒。

    程意澤開?始找影片，“《無盡夏》怎麽樣？晴之出道時的處女作。”

    kiki挑眉：“記這麽清楚？你喜歡晴之？”

    “那當然，我?女神啊。”程意澤一臉驕傲。

    他話音剛落，正在翻看?手機的左左尖叫一聲：“我?天！你們?快去看?微博！”

    蘇雲嫻問：“怎麽了？”

    左左激動又震驚道：“炸了炸了！晴之官宣戀情了，微博已經爆了！！”

    程意澤瞬間從折疊椅上彈起來?，他唰唰唰劃拉手機。

    一打開?微博，首頁全部都是晴之戀情的推送。

    熱搜占了前七，霸榜第一的詞條晴之官宣戀情已經爆了！

    緊接著晴之對象竟是盛藤資本太子?爺

    晴之盛峋

    影後即將嫁入豪門

    強強聯合小說?照進現實

    盛峋何?德何?能讓影後官宣他

    晴之粉絲大破防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晴之國民度太高，路人盤龐大，出道以來?一心事業，不沾緋聞也從不炒作，真正是影視圈不可高攀的一股清流。

    誰曾想一朝官宣戀情，主打一個猝不及防、隨心所欲以及不顧網民死活。

    蘇雲嫻她們?不追星不混圈的也忍不住點?進微博去吃瓜。

    左左應該也是晴之的影迷，表現尤為激烈。

    時聽鹿也吃了一驚，卻下意識地偏頭悄悄望向另一端。

    檀見?深正安靜地坐在那喝水，麵色波瀾不驚，仿佛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時聽鹿被手機一連串的震動驚醒，她回過神來?，點?進微信。

    紀嘉正在連番轟炸她——

    【我?靠啊！這他媽太突然了！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我?女神不是被逼得?吧？！】

    【不敢相信嗚嗚qaq】

    【我?感覺我?失戀了，我?分手都沒這麽難過……】

    時聽鹿沒料到她反應這麽大，連忙安慰了她幾句。

    然後也點?進了熱搜廣場。

    晴之那條微博在最上方?。

    連官宣都保持她一貫的風格，直截了當，霸氣十足。

    【晴之v：狗仔不用爆了，我?直接承認，我?們?在一起了。盛峋】

    底下還附著張模糊卻極具張力的照片。

    隱約是在無人的片場，二人抵在一輛黑色邁巴赫前相擁。

    晴之一襲露背紅裙，身段窈窕，一隻?手環著盛峋的腰，另隻?手還夾著根煙，青藍色的煙霧繚繞在二人中間，男人垂首寵溺地看?著她。

    轉贊評已經破百萬。

    而被頂在熱評第一的赫然就是盛峋的回複：

    【何?其有幸，我?摘得?了世上最美的那朵紅玫瑰。】

    <101nove.p粉哭著送祝福，黑粉見?縫插針罵晴之假清高傍金主。

    總之，所有社交平臺還有晴之的微博超話，工作室官博，影迷會後援會全部爆炸沸騰了，聲勢浩大。

    時聽鹿放下手機，心裏?一時間百感交集，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她默認晴之和檀見?深互相喜歡，彼此在一起多年，卻原來?都是她的……錯覺嗎？

    如果不是晴之，那他當年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心裏?沒裝過別人。”

    這兩句話同時閃現在腦海裏?時，一個極其荒謬的猜測也隱約浮現出來?。

    可她又立馬打住。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哪裏?不對，一定還有另一種可能。

    就在她頭腦風暴最激烈時，她煩躁地端起手中酒杯，當成水一口喝幹。

    度數不高，但這麽猛喝一口，也挺帶勁的。

    時聽鹿腦袋晃晃悠悠暈眩了下。

    而小屋的八卦時間已經結束，節目組開?始cue之後的流程。

    自然還是永不過時的——真心話大冒險。

    節目組將上次玩過的疊疊樂重新準備好。

    她們?向中間靠攏過去，圍成一個圈。

    時聽鹿這會兒反應已經有些遲緩了，待落座的時候，才發現右邊之人已經變成了檀見?深。

    而左邊是薑珩。

    好吧，不如直接殺了她。

    多了兩個人，玩起遊戲來?更熱鬧。

    但時聽鹿全程魂遊天外，早與他們?脫節了。

    直到席間驟然發出一陣起哄聲。

    似乎還是圍繞她來?的。

    “我?選聽鹿。”是薑珩的聲音。

    啊？什麽？

    她還在半懵半醉、雲裏?霧裏?呢，就感覺左邊傳來?一陣動靜。

    是薑珩從座椅上起身，矮腰躬身在她麵前，一手托住她後背，一手握拳從她膝彎繞過去。驟然間天旋地轉。

    時聽鹿反應了足足三四秒，才意識到——薑珩將她公主抱了！！

    其實也就幾秒鐘的事，薑珩就將她放下了，離開?前低聲對她笑說?：“冒昧了。”

    時聽鹿氣呼呼癟了下嘴。

    你抱都抱完了，才說?冒昧！

    她理了下頭發，眼睛這才掃到桌麵上他敲出來?的大冒險——請任意選擇一位異性公主抱。

    時聽鹿瞬間清醒過來?了，回頭的時候餘光小心翼翼瞥了右邊一眼。

    檀見?深善於隱藏情緒，不顯山不露水，單從臉上看?不出什麽變化來?，但她注意到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正在捏著一個磨砂玻璃杯，似乎很用力，冷白的掌背上隱約凸顯幾根淡青色的筋絡，一直蜿蜒至腕骨上方?的小臂。

    她知道，這是他隱忍的前兆。

    時聽鹿不知為什麽，有點?像喝酒後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亂眨了幾下眼睫，慌張收回視線。

    下意識伸手想撈點?喝的，才發現她麵前的果酒已經被置換成了溫水。

    她又悄悄看?了檀見?深一眼，這次正好被他抓住。

    短暫的一秒交彙。

    時聽鹿端起水杯，低頭喝了口水壓驚。

    然後就輪到她敲磚了。

    是一個真心話：“你喜歡一個人最久多長時間？”

    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在這個問題上撒了謊。

    “三年。”

    也許隻?是一種私心裏?的希望。

    如果她隻?喜歡了他三年，如果她對他的感情就結束在高考後被他拒絕的那個夜晚，之後的這七年，她會不會早已釋懷過去，擁抱新的風景。

    可是沒有如果。

    她又低頭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水。

    因為她感覺到左右兩邊，兩道目光同時在望向她。

    左右夾擊，她感覺自己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樣。

    檀見?深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先收回視線。

    他拿起那把小錘子?，敲出的是——

    【給大家看?一下微信列表裏?置頂聯係人的備注。】

    這個‘懲罰’看?似簡單，卻能砸出不少?東西來?。

    置頂聯係人一定是最重要的，備注名稱能看?出性別以及兩人親密程度。

    七雙眼睛一齊望了過去。

    神情都難掩好奇。

    檀見?深是他們?裏?麵最神秘又最難接近的人，難得?能窺到這‘冰山’一角。

    時聽鹿表現得?很克製，她隻?目光輕淡而短暫地瞥過去一眼，不料他正好擡眸望過來?。

    四目相接那一瞬，她似乎從他眼裏?看?到了一絲微妙的躲閃。

    她不由?怔住。

    難道……他的微信備注藏著什麽隱秘，不願意讓她看?到嗎？

    轉念一想，明白過來?。

    置頂從來?都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才會將她放到所有聯係人的第一位。

    代表著那個人是自己世界裏?的首位。

    而這個人……跟她會有關?聯嗎？

    時聽鹿莫名地心跳急速加快，欲蓋彌彰地轉過頭。

    下一刻，檀見?深從桌上拿起手機。

    程意澤離得?最近，還好事，半個腦袋湊過去。

    親眼看?著他操作——打開?微信，一堆未讀消息彈出來?，占滿整個頁麵。

    看?起來?都是生意往來?的人際關?係，他給人的備注也很整齊劃一，全部都是“公司+職位+名稱”。

    而在這一片商業化和公式化的名稱裏?，隻?有一個例外。

    也是他近300個好友裏?，唯一的一個置頂，備注名——

    “淇淇。”

    頭像是隻?可愛的q版卡通麋鹿。

    程意澤看?到這個熟悉的頭像，瞬間懵逼：“……”

    而時聽鹿聽到‘淇淇’這個稱呼的時候，也瞬間怔住，視線轉過來?。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手機頁麵。

    他大方?又坦蕩，似乎不介意任何?人知道他將誰放到置頂——放到自己最重要的位置。

    唯獨時聽鹿望過來?時，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睫。

    那下意識的躲避，竟不知是期待還是……畏懼。

    時聽鹿再三確認那個頭像是她時，她渾身僵住，腦袋漸漸失重，以至竟産生了絲恍在夢中的暈眩感。

    他的置頂……竟然是她？

    而他給她的備注是……淇淇？

    一個隻?有她的粉絲才知道的昵稱。

    同在銘藍，再加上那些早餐，她知道自己早已掉馬。

    可是比起掉馬的沖擊，她震驚的是‘淇淇’兩個字所代表的，不同於任何?人的親密。

    其餘幾人不明就裏?，隻?是一看?這明顯女生的昵稱，也都心下了然。

    程意澤緩了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氣，哥倆好的伸出一隻?胳膊搭在檀見?深肩膀上，下巴點?了點?他已經自動熄滅的屏幕，懶笑：“兄弟，這不是姐姐妹妹吧？”

    程意澤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幾人都明白他意思。

    問他是不是親戚。

    檀見?深一向不喜別人靠近，他擡手拿開?程意澤的胳膊，整個人往後麵一靠，姿態鬆弛。

    他扶了下鏡框，眸裏?的冷意在暖色調燈光下更加分明，語氣也沒有任何?溫度，“不是。”

    程意澤又把胳膊搭上去，挑眉，追問道：“那這女孩認識多久了？”

    時聽鹿倏然擡頭，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程意澤裝沒看?見?，捏著檀見?深肩膀的手用了下力。

    幾人這下都看?出氣氛有些古怪。

    程意澤這也不像好奇八卦，話音裏?怎麽透著股敵意和火藥味。

    薑珩起初也不明所以，直到看?見?時聽鹿瞪向程意澤的那一眼，他似乎反應過來?什麽。

    目光在這膠著的三人間巡睃了一遍，不由?心裏?嘆了口氣。

    原來?他要跨越的山還不止一座。

    檀見?深壓了下眉尾，目光沉靜地看?向程意澤，語調淡漠，卻又像宣示什麽：“十年，不止。”

    程意澤捏了下拳，笑意不達眼底：“喲，這是前女友？”

    “不是。”

    程意澤冷嗤一聲，步步緊逼，“那就是念念不忘的人？白月光？”

    時聽鹿一邊恨不得?堵住程意澤的嘴，可一邊她又不由?自主的呼吸微微屏住。

    她比任何?人都更害怕，也更期待，聽到這個答案。

    隨著這個答案的揭開?，那層層困住她的迷霧，似乎就能迎刃而解。

    她緊緊垂著頭，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流失，她驀然有些口幹舌燥，不住地抿唇角，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麽緊張過了。

    檀見?深似乎沉默了幾秒，清冷的眼尾竟緩緩漫上一層洇紅，他不經意瞥了眼靜坐一旁深深埋頭的女孩。

    然後啓唇：“是。”

    “…………”

    檀見?深一個“是”字落地，所有人都被震驚在原地。

    誰都沒想到，檀見?深看?起來?這麽冷情冷性的人，心裏?竟然有個念念不忘十年的白月光。

    時聽鹿更是直接石化。

    她聽到了什麽？

    是幻聽嗎？還是錯覺？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什麽問題？

    他到底知不知道‘是’字意味著什麽？

    十年。

    白月光？

    白月光！

    他竟然說?，他藏在心底十年的白月光，是她？！

    即使早前已經有了一絲隱約的猜測，可她還是如五雷轟頂般不敢置信。

    太荒謬了。

    時聽鹿渾身都在顫抖。她絲毫不敢擡頭，她害怕望向他篤定的眼神。

    如果不是玩笑，她真覺得?世間不會有比這更荒謬，更不可思議的事了。

    程意澤看?到這倆人一個紅了眼尾，一個顫抖著身子?，差點?沒兩眼一黑背過去。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笑容可掬：“小檀，你放下白月光了嗎？”

    時聽鹿像溺在了一片時間海裏?，過去和現在記憶交雜，她分不清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妄。

    她隻?感到了一片窒息，她想屏蔽四周所有聲音，可她在這叢迷霧紛亂裏?，還是聽清了他的回答——

    “沒有。”

    檀見?深一字一句，低沉喑啞：

    “白月光不是用來?放下的，是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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