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琉球駐防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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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住陳經元的人,名叫向德宏,琉球名稱幸地親方朝常。
    他是琉球國的紫巾官,官至物奉行,也就是主管度支的官僚。他還是尚泰王的親姐夫,身份尊貴。
    陳經元本就知道,父親讓他去傳令,也隻不過是讓他做個樣子。因此有向德宏的阻攔,便也緩下了腳步。
    在另一邊,琉球君臣等人,經過向德宏的提醒,也是如夢方醒。
    臣子們當中,又有幾人出列,跪伏在地上,請琉球王早下決斷。
    向居謙也是連向陳濟懷作揖請罪,稱自己是一時糊塗,剛才是失言妄語。還說甘願受陳濟懷的責罰,但求不要棄琉球於不顧。
    而琉球王尚泰,也在毛有斐的提醒下,過來懇求陳濟懷收回成命。
    陳濟懷見戲份已經做足,便長歎一聲,向陳經元擺擺手,將其召回。自己則回到座位,默不作聲的坐了下來。
    此刻向居謙已然明白過來,立刻反應到現在最需要的,是給陳濟懷一個明確的態度。
    他與毛有斐、向德宏等人,圍在尚泰身旁,緊急召開了一場,琉球國最高層的決策會議。
    經過幾位頭麵人物的短暫商議,一個決定琉球國未來的重大決議,就此確定了下來。
    接著,向居謙和毛有斐畢恭畢敬的來到陳濟懷麵前。
    他們代表琉球王,向陳濟懷表態,從此願一心一意的臣服於中原天朝,永無二心。
    並且懇請陳濟懷能夠予以安排,指導琉球國今後的內外政務,並為琉球君民的安全提供保護。琉球也願為此,承擔義務,償付酬勞。
    得到琉球君臣的這番表態,陳濟懷終於點頭,以示接受。在他看來,至少到了目前,事情總算是朝著令人滿意的方向邁進了。
    隨後,琉球王宣布,免去所有親日派官員的官職。並將他們全部羈押,依照琉球國的律法,進行嚴審定罪後,再作處置。
    其中,向有恒在去職之後,其原來擔任的法司官之位,便出現了空缺。
    依照琉球國中山王府官製,琉球國的最高官職為王相,也就是俗稱的宰相。
    但這個職位如今已成虛職,又經常空缺,所以其位之下的三位法司正卿,便成了琉球國的最高執政官員,並且分管著國家的各項內政。
    在此非常時期,如此重要的職位,自然不能空缺。於是琉球王當場就組織了推選,確定繼任者為,富川親方盛奎毛鳳來。
    這也是開創了,琉球國三司官之職,選任的最快紀錄。
    正當首裏王城中,一片忙碌之時,從大殿外,那霸港的方向,陸續有稀疏的槍炮聲傳來。
    琉球君臣聞聲,皆麵露懼色。
    他們紛紛望向了陳濟懷,見他卻是神色自如,似無事一般。眾人見狀,也隻得強作安穩。
    過了一會,水師陸營有傳訊軍卒,從那霸港趕來,也帶來了,那霸港的最新消息。
    港口那邊,吳山與劉茹昌等人,在接到陳濟懷命令後,便迅速展開行動。
    他們突襲了日本人的據點,一舉拿獲了,日本外務省駐琉球代表伊地知貞馨,以及其他頭目。
    突襲中,日本在那霸各處的駐軍,倒是進行了抵抗,但在水師營強大的火力壓製下,被相繼殲滅。
    至傳訊軍卒離開那霸時,日軍包括兩艘炮艦在內,絕大部分已被水師營控製。少數殘餘,也正在被肅清之中。
    同時,水師陸營對首裏城的增援,已在路上,隨時都可能到達。
    琉球國眾人聽到這些消息,都拍手稱快,並且對陳濟懷部下的英勇能戰,讚不絕口。
    就在這時,王城周圍卻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和日本人的喊殺聲。緊接著,又有一陣“噠噠噠”的奇怪聲音傳來。
    這讓剛才還在興高采烈的琉球君臣,瞬間又驚懼了起來。有膽子小些的,臉都已被嚇得慘白。
    這突發的聲音,吵了一陣,又沉寂了下去。過一陣子又再度響起,隨後又再次沉寂。
    如此反複約三四次後,聲響又變為雜亂稀疏,並且聽起來似乎逐漸遠去。
    不一會,有水師陸營的隊官來向陳濟懷稟報戰況。原來是首裏城這邊的日本駐軍,在聽到那霸港的槍炮聲後,便對王城發動了突擊。
    但他們在防守的陸營官兵的阻擊下,未能靠近目標。特別是在加特林機關炮的火力麵前,傷亡慘重。
    但這些日軍在敗退後,又重新組織起來,再次襲來,也再被擊退。如此三次之後,他們終已無力再戰。
    正巧此時,從那霸港來的水師陸營增援趕到,內外夾擊之下,首裏城的日軍已經全麵潰敗。現下外麵正在追剿殘餘,清理戰場。
    陳濟懷聽完屬下的報告後,點頭以示嘉許。他又下令,要各部嚴密清掃,勿使賊人漏網。
    同時也要求各隊保持警覺,並分派官兵保護琉球國重要設施,護衛中山王和國中要員。防止亂局之中,有人伺機破壞、暗殺。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沉,在將這些都安排下去之後,陳濟懷便站起身來,向琉球君臣走去。
    此時琉球的人們,已經不再恐慌,正一個個歡天喜地的,額手稱慶。
    見到陳濟懷過來,他們又都忙不迭的作揖稱謝,感歎著陳濟懷對琉球的再造之恩。
    客氣了一陣後,陳濟懷說道:“中山王,列位大人。此刻琉球大局已定,但仍有三件要務必須要做,今日之事才得算圓滿。”
    “且不知有哪三件要務,還請上國天使明示。”琉球王恭敬的說道。
    陳濟懷笑道:“這三件事嘛,都是為了立名分的。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嘛。欲求圓滿,終須得名正言順才行啊。
    “這第一件,就是要照會列國,細數琉球與我中原天朝,還有那日本國的恩怨過往。擺明琉球國的立場,和今日之決意。
    “這第二件事,需要中山王向我等頒發函令,為討伐琉球境內的日寇殘餘正名,也是為我等日後代琉球收複失地張目。
    “這第三件嘛,如今列國之間往來論理,皆要有條約章程才能作數。有約則有理,無章則為私授。
    “若中山王欲用我軍滌蕩倭寇、克複舊土,更兼日後保衛琉球,便也應訂立約章。如此才能絕列國非議,有法可循。
    “至於這約章的名目,我看便姑且稱為《琉球駐防協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