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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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琉球王尚泰,可是與過去大不相同了。
    一年前,他眼見著陳濟懷,如同從天而降一般,率領商團驅逐了,已經霸占琉球數百年的日本人。
    那時的他,戰戰兢兢。雖然內心裏喜悅於擺脫了日寇的魔爪,但卻對這些來自大陸的新來者,心中沒底。
    一轉眼,一年過去了。時間向他證明了,當初的擔心是多餘的。曾經“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想法,是多麽的荒唐可笑,未免小人之心。
    盡管琉球的大政,從此皆交由新來者指導。但他們也對琉球君臣,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新設立的“總辦署”,也與之前的“在番奉行所”截然不同。後者那是地地道道的殖民統治機構,而前者則更像是使館和學校。
    更為可喜的是,琉球在來人的幫助下,終於贏回了尊嚴。
    琉球人也從二百多年的屈辱中走出,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再是奴隸、賤民,而與別國人一樣,都是平等的。
    陳家兄弟還對琉球,進行了不遺餘力的投入。並且隨著琉球境內,各項新事業的蓬勃興起,帶給琉球人的驚喜,也接連不斷的到來。
    琉球的快速發展,也增強了琉球人的自信心。這份自信,讓很多琉球人,改變了以往的性情,包括尚泰王。
    這位琉球王,在從前時,沉默寡言,時常擔心自己和家人,還有這個國家的安危。
    而今的尚泰王,變得活潑開朗,外向並富有詩意。因此當陳濟懷再見他時,竟然感到很是陌生。
    在首裏王城中,琉球王為陳濟懷一行,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宴會。
    席間,尚泰及琉球諸臣,頻頻向陳濟懷舉杯致謝。並作漢詩琉歌,以為敬意。
    興致之際,尚泰還拉著陳濟懷,感慨其對琉球的再造之恩。還在現場告誡琉球眾人,當永世感念,誓與以共,不得相背。
    激動之處,以致潸然。見此情景,其他人也不禁為之動容。
    當日,席宴暢飲,諸人皆盡興而歸。
    到了第二日,陳濟懷一早便來到王殿中,就此行的目的,與尚泰進行商議。
    商討的參與者,還有琉球國的多位重臣,包括三法司,和與此事有關的幾個部司的司首。
    而隨陳濟懷參加的,則有陳勝、邱明升和陳經元。以及陳濟生之婿,林家康之子,林東方。
    林東方今年二十八歲,對於這位聰穎又優秀的後生,陳家諸位長輩都十分喜愛,並對其寄予厚望,還送他去海外深造。
    兩年前,他終於完成學業,學成歸來,回到大清。
    若說陳家哥幾個,對林東方最中意的,當屬陳濟懷了,甚至超過身為嶽丈的陳濟生。
    林東方歸國後,陳濟懷便常將其帶在身邊,時時提攜、教誨,既為尊長,更是嚴師。
    王殿之中,見人已到齊,琉球王尚泰便在征詢陳濟懷後,宣布開始。
    這場琉球最高層的會議,先是由琉球外務司司首馬兼才,介紹了日本要求建交的情況。琉球三司首座向居謙,和總辦署的邱明升,作補充。
    原來,日本去年敗退出了琉球,並根據《琉日條約》徹底斬斷了以往的關係。琉日兩國,也從此再無瓜葛。
    然而,琉日為近鄰。琉球特殊的地理位置,也是日本在南向對外交往中,所無法繞過的。
    再加上,隨著琉球的快速發展,其國際影響也在逐步提高,海上中轉的地位得以恢複。
    因此,日本政府決定,再度尋求與琉球建交通商。隻不過這一次,是以和平的姿態提出的。
    可琉球人卻不樂意。這要怪,就隻能怪日本人,沒給人家留下什麽好感。
    但你也要佩服日本人鍥而不舍的精神,盡管屢遭拒絕,卻仍不斷的努力嚐試。隻是隨著被拒絕的次數增多,也漸露不悅,並顯威脅之意。
    如此為難之下,琉球君臣才隻得求向於陳家兄弟,希望能得到幫助。
    馬兼才等人介紹的情況,與陳濟懷之前了解到的,大概一致。
    聽罷後,陳濟懷問道:“既然如此,那麽請問中山王,對於日本所求建交通商之事,琉球的真實想法究竟如何?”
    尚泰見問,立刻答道:“小國自然是不願允之了。”
    邊說著,他邊看向一旁。在場的琉球諸官,也紛紛隨之點頭,以示同感。
    其中向居謙,拱手道:“請陳大人明鑒,這日本實為財狼之邦,我等曾受其禍害日久,舉國無不對其切齒痛恨,怎願再與相交。
    “況且,其人心腸叵測。此番來求,難說無禍心包藏。既無法揣測,不如絕之。還請大人能助我等,斷其所念。”
    陳濟懷聽罷,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中山王君臣有如此想法,陳某深為理解。然而在某看來,與日本絕而不交,並非善策。”
    見琉球眾人疑惑,他又接著說道:“琉球如今求新圖強,已漸有起色,諸位皆知立足點之所在。實在海運,在交通,在商貿。
    “當下世界,不通則不明,不明則無發展。而琉球與日本一衣帶水,若兩相不通,勢必會影響本國之事業。不可不慮啊。”
    在場的琉球君臣,並不迂腐。陳濟懷的話,也引起了他們的深思。
    過了一會,三法司之一的毛鳳來,向陳濟懷施禮道:“陳大人所言,字字在理。然我君臣之顧慮,亦屬實情。還望大人賜教,當如何破解。”
    “嗯,毛大人所言,方為症結。琉球國民對日反感,自當予以考慮。然此事,還是應以促成為上,以免失機。陳某有一策,不妨一試。
    “既然日本之所求,為建交通商。那麽如何行事,總需一談才能定奪。與其待之來尋我談,倒不若我主動去找他談。
    “如此,既可以示人以姿態,又能探其究竟有何想法。如何?”
    “這,敢問陳大人,若我探得那日本人,果然心存不軌,又當作何決斷?”毛鳳來問道。
    “倘若誠如毛大人所言,那自可將其陰謀公之於世,並以理駁斥,暫絕交往,亦無不可。料其去年新敗,再失此臉麵,必無敢爭議。”
    聽了陳濟懷的話,琉球君臣一片交頭接耳。眾人在反複議論之後,覺得如此可以變被動為主動,又不會錯失機遇,甚是可行。
    於是會議的議題,就此轉變。改為如何出使日本,使團的成員又將由哪些人來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