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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天賜......蒙天賜！你做什麽呢？”
    “啊？彤姐你不是說‘器’是活的嗎？我看看它能不能自己動一動，或者說個話什麽的......”
    “......”
    “你，你是個憨貨吧......它怎麽可能會說話！”
    “欸？不是你說它是活的嗎？既然是活的，說個話不是很正常？”
    “它張嘴巴了嗎？長了嗎？沒有吧！沒張嘴巴怎麽說話？再說了，我說‘器’是活的，也不是這種活法呀！”
    “哦......嗐！不早說，虧我還有點期待......”
    “呼......呼......”
    “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坐回來，我繼續和你講......”
    “之所以說‘器’是活的，是因為每一件‘器’的體內都一處特殊的空間。被我們稱為‘靈境’的空間。你若是想要和它溝通，隻有在‘靈境’裏才可以。別沒事兒圍著它轉悠，還神經兮兮的讓它吱個聲兒。旁人看了，隻會把你當作神經病。”
    “哦，好吧。”
    “彤姐，這個‘靈境空間’又是什麽？怎麽才能進去啊？”
    “不是說了嗎？所謂的‘靈境空間’就是誕生於‘器’本身的一處亞空間。但是每一件‘器’構成的亞空間都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論。”
    “比如說，我的‘器’，‘犀角香’它的靈境空間是一片被青煙籠罩住的樹林。而柳湘老師的‘器’，‘燕回刻刀’的靈境空間是一片刻滿符文，隨風飄蕩的羽毛。”
    “至於進入靈境空間的方法，其實我之前就已經告訴你了。隻要你將自己的意識，心神灌入‘器’中，得到回應後，自然就能夠進入靈境空間。”
    “你自己沒覺察到，其實，你已經進入過靈境空間了！就在你成為‘器師’的那一刻。”
    “欸？啊！”
    蒙天賜忽然想起那處十分詭異，被他當作噩夢的場景。
    “彤姐，我醒來之前，發現自己好像身處於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裏有霧，有青石路，有湖泊，有雲，還有一輪鮮紅的血月！而且更詭異的是，我好像變成一條鯉魚，被衝到天上，落在金輝裏，朝著血月不停的遊......我以為這隻是我做的一個噩夢，但是夢裏麵的感覺十分真實。我，我搞不清楚了，不懂這是不是你說的靈境空間。”
    “倒是有這個可能。”水墨彤思忱片刻，緩緩說道：“如果真是靈境空間，那你這空間也複雜了。霧，青石路，血月，湖泊，要素太多了些。一般靈境空間中隻存在一兩個要素，至多不超過四個。比如我的，青煙，樹林。柳湘老師的羽毛，符文，還有風。”
    “像你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遇見，我給不了解釋，等柳老師回來了，我們去問問看。柳老師成為‘器師’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不像我，剛滿三年。”
    “‘器師’？是對像我們這樣能夠與‘器’溝通的人的稱呼？”
    “與‘器’溝通隻是成為‘器師’的第一步。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器師’還得能夠熟練的操控‘器’！使其能夠充分發揮出力量，為你所用！”
    “哇，聽起來很帥呀！那，彤姐，你的‘犀角香’是吧？它有什麽威力呢？”
    “這麽說吧，目前我能操控它去影響普通人的記憶。”
    “影響記憶？”
    “對，比如說，昨晚，我將你母親，以及家中一些傭人的記憶做了修改。讓他們忘記了你曾在烈火中待了兩個多小時。”
    “欸，欸？？什麽？昨晚發生了什麽？什麽叫我在火裏待了兩小時？”
    “哦，對，我忘了告訴你，成為‘器師’那一刻會對周遭環境產生一些影響，並且事後器師本人會失去關於這一段的記憶......”
    是了！蒙天賜這才回憶起來，昏睡前的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翠竹閣藏寶室內追逐玉琉璃......
    陣陣不安，洶湧而出。
    結合水墨彤的話，蒙天賜的腦海中，無端的就萌發出一個對他而言十分可怖的念頭。
    “彤姐，我，昨晚，我是不是闖禍了......”
    “怎麽說呢，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哦哦，那就好！問題不大就好，問題不大......”
    “也就是把翠竹閣給燒了......一地灰燼的那種。”
    “！！！！！臥槽！！！！！”
    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什麽“器”啊，什麽“器師”啊，甚至連四足鯉紋銅鼎都不重要了，哀嚎著一路狂奔，徑直衝向翠竹閣。
    不見了，熟悉的翠竹閣不見了......
    蒙天賜愣在原地，心頭一片淒涼。
    木然的走進翠竹閣，裏頭還有兩三人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懷揣著最後的希望，蒙天賜結結巴巴的問道：“院子裏，裏頭，還剩下，什麽，不？”
    “都燒成灰灰咯，啥都不剩咯......”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蒙天賜望著藏寶室方向，止不住的埋怨自己。
    “蒙天賜啊，蒙天賜，你看看你，不過是個‘器師’而已，怎麽就把院子燒了。燒了也就燒了吧，咋還把這麽多老物件給禍禍了！這下好了，你怎麽去跟祖父交代！以後還怎麽從祖父那裏淘些有意思的老物件！”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得糊弄過去，不然真沒法交差了……”
    “首先母親……”
    蒙天賜心思轉的飛快，滿心想著的是如何推脫掉這場火災與自己的關係。
    無他，隻是為了能在祖父麵前保持住乖巧的形象。
    隻有這樣，才能從祖父的指縫間扒拉些好東西。
    “火災的起因是防風燈被風吹到地上摔壞了，裏麵的煤油撒的到處都是，被火星子一點就著了起來。”
    “如果有人問起來的話，你就這麽告訴他們。”
    “真正的起因隻有蒙老太爺，你，我，還有柳老師知道。”
    “其他人的記憶都被我修改了，包括你母親。記住咯，別說漏嘴了！”
    驚喜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隨後而來的水墨彤，隻是簡單幾句話，就將蒙天賜的煩惱盡數驅散。
    “真的嗎？彤姐你說的當真？”
    水墨彤白了蒙天賜一眼，道：“把心放到肚子裏，穩穩的！我辦事兒，還沒出過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