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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姐，我......我有點，就是......”
    “怎麽了？想說什麽就直說，扭扭捏捏的可不算男子漢喲......”
    “其實我就是想說，我是不是必須加入‘考古學會’？是不是必須得離開棲霞鎮？離開家裏？”
    “這個嘛，就看你自己選擇咯。‘學會’要兼顧整個大郕，人手是一直不夠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學會’不會強製要求新晉‘器師’入會。所以，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選擇留在鎮上。”
    “可以嗎？”
    “嗯，可以的。隻不過往後每間隔一段時間，‘學會’會安排人來暗訪。主要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利用‘器’為非作歹。隻要你安穩度日，是不是‘器師’，入不入學會，對你平日生活沒有絲毫影響......”
    “嗐，原來也不是個自由身啊！還得被人偷偷監視！這‘器師’可真難！”
    “力量是需要監管的！若是一味的放縱，不受控製。萬一失控了，造成的危害可就太大了。”
    “比如？”
    “比如三十年前的‘巫禍’！”
    “那也是‘器師’造成的？”
    “之所以會有那場‘巫禍’，就是‘器師’本人不受監管，泯滅人性。企圖用人命來煉‘蠱’，以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好在發現的及時，沒造成更大的傷亡前，將其消滅。”
    “我聽說，因為那場‘巫禍’死了不少人啊。前前後後數十上百條人命呢！”
    “我聽我爺爺說過，前後大概造成上百軍人喪命，數十名普通百姓身亡。”
    “乖乖，這麽凶殘的嘛！”
    “唉，是啊，很凶殘。但是如果真讓‘生生爐’煉出那‘蠱’出來，想要將其消滅，付出的代價隻怕會是數十倍！”
    “消除‘巫禍’很艱難吧！怪不得鎮子上下‘談巫色變’。”
    “很難！‘學會’出動了三個組，十二人！結果七死倆重傷！如果不是出動三十玄甲軍，隻怕連我爺爺在內的十二人全都得交代在這兒。”
    “‘器’也有強弱之分嗎？”
    “‘器’就和人一樣，有強有弱！而且‘學會’中大多都是輔助類‘器師’。對抗‘生生爐’這類攻擊性‘器’天然就存在劣勢。”
    “就像我的‘犀角香’！它是純輔助類‘器’，毫無攻擊力。但是它能修改記憶，探查人心。論監察，‘犀角香’排第二，無器能排第一。”
    蒙天賜拿出縮小後的四足鯉紋銅鼎，一邊把玩著，一邊問道：“它呢？算哪種‘器’？”
    “這個，就得你自己去發現了。每個‘器’都是獨一無二的，具體有什麽樣的威力，隻能靠器師自己去探索！”
    “好比它！”水墨彤從懷中取出檀木小盒，輕輕摩挲著：“我知道，它的威力遠不止此，隻是現在的我還不夠格，無法掌控它全部的力量！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它完全認可我的！”
    蒙家宅子很大，除了主家居住的小院與傭人房外，自然也是有著專供客人們留宿的屋子。
    柳湘與水墨彤遠道而來，蒙家自是不會失了待客之禮。
    隻是柳湘尚有要事在身，未在蒙家逗留太久。而水墨彤心係新晉器師蒙天賜，擔心他再生變故，就未選擇繼續居住在稍遠的客房，而是就近，搬入了蒙天賜的院中偏房。
    原本羅之萍還在顧慮著男女之防，但在蒙老太爺的支持下，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對水墨彤的要求也就聽之任之。
    雖是如此，心裏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臨睡時，羅之萍便差貼身丫鬟阿花過來瞧瞧。
    阿花一進院子，就瞧見月下閑談的蒙天賜兩人，一時間反倒不知說些什麽好。隻能佯裝問問水墨彤，是否還缺些什麽，好安排人送來。
    水墨彤年紀不大，心思卻很活絡。見得阿花一副尷尬之態，便猜出幾分意思。也不計較，笑笑後，便借著疲憊，回了偏房安歇。
    阿花回去複命，匆匆離了院子。院中就剩蒙天賜一人，與玩得正歡的玉琉璃。
    大抵是睡了一整天的緣故，即便此時已是夜半十二點，蒙天賜依舊毫無睡意。可獨坐院中也是無趣，又見偏房中燈火已滅。撓撓頭，回了屋子，和衣靠在床上，百無聊賴之下，便把玩起巴掌大小的四足鯉紋銅鼎。
    銅鼎還是那個銅鼎，除了體積大小的區別外，旁的也就隻有鼎身上的鯉紋多了半個。
    這一發現，讓蒙天賜興致大起，左敲敲，右摸摸的，思索著半截鯉紋出現的可能性。一時間，竟入了神。
    忽地，毫無由來的，蒙天賜隻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栽倒了下來。
    當意識重回身體後，蒙天賜睜開眼，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又來到了那片深邃的黑夜與鮮紅的血月之下。
    腳下踩著的，還是那條蜿蜒伸展而出的青石板路。
    與上次有些不同的是，圍繞在四周的濃霧似乎淡了許多，至少能夠看清青石板路的兩側，竟是漫漫黃沙。
    蒙天賜嚐試著伸出手掌，握成拳。動作一氣嗬成，毫無滯澀。看樣子，上回失控的情況並未發生，身體的掌控權還在自己手中。
    上前一步，於路邊蹲下，伸手抓了一把黃沙。細膩的沙子從指縫中滑落，那觸感，十分真實。
    “這應該就是彤姐說的‘靈境空間’了吧。”
    蒙天賜如此思量，卻又不敢肯定。
    畢竟，這隻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裏。
    畢竟，此刻的他，還未得等到水墨彤所說的，來自‘器’的指引。
    兀的，麵前的黃沙之中，出現一抹暗淡的光點。
    好奇心驅使下，蒙天賜再次伸出手，將光點捧入手中。
    黃沙流盡後，光點顯出了原型。原來是一枚拇指蓋大小的淡紅色橢圓寶石。
    蒙天賜認得這個！
    他曾在祖父蒙福祥的藏寶室裏見過！
    它，來自西洋，價格不菲！機緣巧合之下，被蒙福祥得到並收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