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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還是不去？
    霎時間，蒙天賜的心頭，閃過一絲猶豫。
    但很快，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應道：“圓叔，麻煩了。”
    蒙天賜並不清楚，為何在這臨走之際，自己與水墨彤為何又被喚住。也不相信宋老太爺會因為自己離開時的那番情真意切的話語就改變態度。但思來想去，蒙天賜還是願意再去嚐試一回。
    賭一回人心，賭它深處尚還存著一絲柔軟與溫情。
    可惜的事，現實再一次狠狠的扇了蒙天賜一耳光。
    見到蒙天賜折返回來，再次站在自己麵前時，宋老太爺絲毫沒有要提及宋階死因的意思，隻是淡笑著，用一種欣賞奇物般的眼光上下仔細打量著蒙天賜。
    熱切中，帶著一絲期待。
    “聽說昨夜北山之上，你竟然可以化作凶獸？並且力大無窮，刀槍不入？”
    冷不防的一句話，讓蒙天賜當場愣在原地。他是怎麽都不會想到，所謂的邀請，竟是為了這一出。與宋階無關，與宋蒙兩家無關，隻是為了滿足宋老太爺的好奇心！
    蒙天賜默然不語，麵色平靜的看著宋老太爺。
    水墨彤臉有不愉，橫眉冷對，不知何時，裝有“犀角香”的小方盒已經落在她的手心中。
    這樣的人，水墨彤覺著沒什麽話好同他講的，直接“犀角香”修改，加載新的記憶了事！簡單省事，多好！
    如果，沒有器師守則的話，水墨彤覺著，自己一定會這樣做的。
    見麵前兩人遲遲不願說話，宋老太爺倒也不惱，隻見他拍了拍手，一個小丫鬟便捧著一三寸見方的小木盒，恭恭敬敬的遞到蒙天賜與水墨彤的麵前。
    木盒被打開了，裏頭放著的，是一塊晶瑩剔透，帶著莫名紋理與細微斑點的一節玉石。
    驟見此物，蒙天賜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反倒是水墨彤，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眼神死死的盯著玉石，仿佛是在看一件極為可怖瘮人的東西一般。
    “你，你怎麽會，會有這個東西！”顫著聲兒，水墨彤指著玉石，憤聲問道。
    “哦？看來你這小女娃子認得這件東西啊！很好，很好，不枉我苦尋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我問你，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水墨彤左手一攤，“犀角香”正在她的手中，緩緩的釋放著青煙。青煙於半空中盤旋著，目標直指宋老太爺的方向！
    “奉勸你一句，老實交代！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搜魂！”
    向來溫和的水墨彤竟然能對著一個普通人說出這樣的話，足可見，此刻的她，內心情緒波動得有多麽劇烈！
    不明所以的蒙天賜，怔怔看著事態一點一點惡化。直到屋內衝進來好些個膀大腰圓的護院後，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墨彤姐，你這......”
    “天賜，你信我嗎？”
    “這還用說！”
    “好，幫我！”
    蒙天賜不疑有他，解下腰間“四足鯉紋銅鼎”，握在手心，冷冷看著四周人群，擺出一副隨時戰鬥的姿勢。
    然後，意想中的戰鬥沒有到來，宋老太爺很快便喝退了那些聞聲闖進來的護院們，就連管事陳圓也被宋老太爺喝退出去，房間內，隻剩下麵色潮紅，目光殷切，滿是亢奮的宋老太爺，以及兩眼蒙圈的水墨彤與蒙天賜三人而已！
    宋老太爺踉踉蹌蹌的走下太師椅，興奮的走到水墨彤的麵前，舉著那節玉石，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說道：“你是認識這個東西的！對不對！所以，所以，也就是說，你知道成為祂的辦法，是也不是？”
    “對，對，你們都是特殊人，肯定都知道，都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這麽多年了，總算，總算啊，來，告訴我，快點告訴我，你們想要什麽，我都給！都給你們！！快，快......”
    宋老太爺越說越激動，越是激動，就越像是瘋了一般！在屋子裏，圍繞著水墨彤與蒙天賜兩人，一邊轉悠著，一邊高聲大喊著。
    趁著宋老太爺“發了瘋”的間隙，蒙天賜趕忙詢問道：“墨彤姐，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宋家老爺子手上拿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怎麽你一看到它，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水墨彤苦笑一聲，用“犀角香”的青煙為自己與蒙天賜劃出一塊半大不小的空間後，方才緩緩開口：“這玉石，不是什麽好東西，它在我們器師的眼中，代表著迫害與苦難！”
    “為，為什麽？按理說，每一個器師都有著獨特的能力，擁有這些能力，也就意味著器師們擁有自保的資本。就這樣，器師們還會受到迫害，遭受苦難？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不，恰恰就是你說的這些讓我們異於常人的能力！”水墨彤搖搖頭，歎道：“天賜，你還記得，之前你剛剛成為器師那兩天，幾乎是天天都會嘔出一大攤惡臭的東西，是不是？”
    “是啊，那味道可難聞了，我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當我們成為器師的一刻，我們的身體，也會在與器的交流溝通中，逐漸的被動接受器的‘洗禮’。在‘洗禮’的過程中，我們的體質會得到改善，並遠超普通人。原本存在體內的‘髒東西’就會以嘔吐，排泄的方式，排出體外。”
    “我們器師的身體‘純淨’了，壽命自然也就得到了增長。百年，已經不再是我們的盡頭！”
    “根據學會中相關資料的記載，最長壽的器師，生命周期達到了六百之久！”
    “六百！！”
    “沒錯！準確來說，是整整生存了六百九十六年！”
    “我的乖乖，這麽長壽啊！”蒙天賜不由得嘖嘖歎道：“可這和那玉石有什麽關係？”
    “所有正常老死的器師死守，身體都會玉化，壽數越久，玉化越是晶瑩！他手中的那節，至少也是一個擁有兩三百年壽數的器師，死後所化。”
    “啥，所以，墨彤姐你的意思是，宋老爺子手上拿著的，是器師的一塊殘屍！！”
    “沒錯！”
    “可是，為什麽啊！”
    “長壽的誘惑！玉化後的身體，依舊殘留著許多匪夷所思的能量。而這些能量恰恰可以被普通人吸收，從而使普通人也擁有更為長久的壽命！你讀史的時候，就不奇怪嗎？郕朝立朝後，那些皇帝們，隻要是壽終正寢的，壽數都高達一百五六！”
    “是啊，我也很奇怪，還以為他們是天生底子好，外加後天養生有道，原來竟然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