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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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弄得聲響太大了吧!”高杉嘴角溢血,被沉重如噸鋼般的空氣壓塌了脊梁,根本直不起身,說著又從嘴裏吐出幾灘淤血。
他滿頭針汗漆淋,兩隻手臂受到邪氣的侵染,那破碎的衣袖中,露出焦黑一片的肉皮表層,毫無生機顯現。且骨筋內部時時刻刻都在遭受著萬千針紮,火炎燒肌的灼痛感,這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一般都會痛不欲生,在想死與不死之間徘徊,最終而亡。
無臂的支撐,再加上精神上的疲憊,高杉還是任由自己蹲伏下了整個身軀,但右眼卻一直保持著清涼的視光,哪怕看到的不是那麽清晰,也沒有將視線移開銀時一秒。
從剛才到現在,病房內已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外人無法察覺。某種浩瀚無匹的意誌無究來處的頃湧進這件房間,降臨帶來的是源於禁忌領域的至高威壓。
瓷板地磚太過於脆弱,無法承受這股來自異地的神秘偉力,個個崩開,表裏碎成積塊,偶有支離出去的小石頭在那彈跳。
頭頂的天花岩,一條可怖的大裂痕從這間病房茲拉開縫,迅疾的大範圍普散。沿途的通道,數之不盡的牆壁跡口裏,青灰色的鋼筋像刺蝟一樣紮露出了牆麵;溪流的石灰由牆縫中撒了一地。
整個六七樓層都受到波及,灰煙洶湧若海浪拍擊著各處,大風席卷六七層上下所有通道,刮帶著難以數盡的沙石,肆虐含緊急通道在內的個個寬閑的道口。
醫院通訊室裏的相關人員盯著標有第六第七樓號的監視屏幕,熱眼看著亂作一團的人群,毫無紀律相互爭搶擁擠飛躥在樓道內,他們驚汗莫涼,雙手無措的將整棟病院大樓的紅色警報都拉響了。
一些在其他暫時安全的樓層裏感到異樣的人們,當警報拉響的那一刹那,心中某根不安的神經被觸動,倏然暴走,猶如脫韁的野馬發了瘋的一樣朝安全通道和出口衝去,少數人群的躁動帶起的是大眾們的神經,群人都逐減往大門匯集奔離。
一時間,醫院最大的出口處就被這麽一股龐大的人流給擠爆了,連水都不一定流的出去。
在大廳的某處,一個白衣大褂渾身囊腫禿著頂的胖醫生正指著身後的另幾位同樣白衣大褂的中年醫生尖吼道:“混蛋,鬆井醫生這是怎麽一回事,你立馬給我調查清楚!!山本醫生,這就是你請來的人嗎?紅色警報是可以隨便拉響的嗎?!這件事過後,你給我遞上一份檢討書和一份辭呈。哼!”
那兩名分別叫做鬆井和山本的醫生臉色難看的垂著腦袋,鞠身附謙道。“抱歉,真的很抱歉!岸本醫生,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他們口中所叫的岸本,就是眼前這個還禿著頂的胖子,他實際上是這所醫院裏握有大權的某位大人物的小舅子,他的話當然是有其相應的分量,剃掉幾個人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算不了什麽。
而這些沒有地位,醫術又普普通通的中年醫生要想存活下去,就必須攀上這棵醜陋的大樹,首先你要對他有用,不僅僅是馬屁,會看人眼色,最重要的是不要輕易給他找麻煩;不論在什麽領域,上下層之間這都是最忌諱的事情。而現在就有這麽兩個倒黴蛋犯了如此的錯誤。
醫院通訊室裏的大部分人都是山本的親信,他們犯了錯山本自然也要受到連帶責任,這懲罰是避不掉的;鬆井和保衛科關係匪淺,但在這麽緊急的狀況下,卻沒有見到一位保衛科的人前來維持秩序,這不得不讓人審視其效率是多麽的糟糕。
在岸本批罵鬆井和山本的時候,另幾位醫生則選擇了沉默觀望,自保全身。
六樓和七樓層的通道內擠滿了失常的病人和一些護士,他們逃竄中也不知撞到了多少人,踩著那些人的身體渡過一個個的路口,任其自生自滅,後者無非就是重傷垂死。
其實也不怪他們這麽瘋狂,因為在他們的四周和後麵大片不知名的黑氣裹夾著濃密的塵土沙石很快追了上來,人群被橫衝打散,直至吞沒掩埋。黑氣比在銀時他們身上的效果更為顯著,普通人一經接觸立馬就像串爛的葡萄,肉體化為血水消逝。
慘呼不絕悲泣不斷,靜待的和諧也有可能在一瞬間淪為人間悲劇的煉獄。脆弱的,受傷的總是無助的人類,而造成這些因果的,間接的意義上也是人類。
愚昧的人們,會被自己曾經的過錯抹殺;那一天遲早會到來,人類毀滅於人類自身醜陋的欲.望下。
那黑、那暗,都比不過人心的可怕與深邃。
空!隆!
604病房裏的壓強還在沒有上限的持續增倍中,天板和地磚幾近破敗的邊緣,碎痕割滿這屋的每一處角落,就沒有完好的地方存在,慘烈的無法直視。白色的石灰粉末時不時的自那駭人的裂口裏流出。埋在牆內的鋼筋簌簌而動,朝縫隙外麵翹首企盼,說不定哪時就會脫跳出來,十分的危險。
作用在高杉晉助身上的壓力已經超過了他的肉體所能承受的極限,若不是他那顆高傲不願服輸的心還在玩命抵抗著,估計此刻的他早已被壓成鐵餅,斷骨爆筋也不為過。
雙手的咒毒邪氣也在飛快的侵蝕著高杉他的身體,再過五分鍾就會攻入心髒,讓他身亡。他不是這片天道域界所選中的命運之子,沒有可以抵消天咒的因果願力,隻是比平凡人強那麽一點而已,說到底他還是弱者,不曾改變與挽回,若他夠強,當年攘夷又怎會失去那麽多的東西,令他痛不欲生,最終走向這麽一條不歸的路。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高杉頂著巨大的壓力,用嘴一片片撕咬其頸上的服領布口,讓自己白澤的胸膛坦露在橙紅的日光中,一條條和銀時之前差不多的蝌蚪型紋路在肌膚上活靈般的蠕動著。
高杉低著頭平靜的看著自己的身上,良久,嘴邊一抹淡淡的笑意升起,輕聲自語:“這就是你所受到的痛苦嗎!比不上啊,我……”(本章未完,下一章追加其標題內容。p.s三時偶在學駕駛,要學一個多月,所以若有晚更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