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度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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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貓事務所!
    “調陰陽,外而內。殘內取外,盈外融內。恒太初,盤古不為聖。”
    這是狄秋所得陰陽著作《化氣》上部的總綱,作者不可考。這篇陰陽學說的內容是狄秋所學最精一部,已能達到書中所載通過外界陰陽二氣來調節自身的陰陽二氣。而由於下部的缺失,所載由體內陰陽來調節外界陰陽的方法狄秋研究得很艱難。通過其他基本書中的推論來學習時而背離《化氣》的宗旨,進展極其緩慢。
    但是此時,狄秋不得不破釜沉舟的使用一把以自身陰氣來引動外界陰氣,具體來說是用自身的陰氣來引幾個鬼魂。
    狄秋取出一把小刀,在右手五根指頭的指肚上劃出一個小口,鮮血瞬間便從指間冒了出來。狄秋伸出鮮血淋淋的右手,成抓狀虛抓地麵。一時間狄秋右手鮮血噴射向地麵,猶如五根紅線連接狄秋右手和地麵。
    狄秋雙目一瞪,疾步後退,血線卻也相應拉長。狄秋右爪合攏成拳,將血線一齊拽住,猶如在拉扯什麽一般,使勁的往後拖拽。
    五個人頭漸漸從狄秋鮮血連接地麵的地方生氣,細看之下,正是這半年來在此地出車禍死亡的其中五人。這五個鬼魂麵容呆滯,狄秋的血線刺進了五個鬼魂的胸口,一點一點地被狄秋拉離地麵。
    就在五個鬼魂即將被整個拉出地麵之時,狄秋低喝一聲“不好”。五個鬼魂的腳踝上還捆著一圈紅線,正在將五個鬼魂拉回地麵。一時間狄秋和那五根血線僵持了下來。五個鬼魂由於上下的拉扯發出一陣慘烈的嚎叫,麵容扭曲,雙手亂揮,將身邊的鬼魂魂體一陣撕扯。
    狄秋釋放出自身的陰氣來奪取被女鬼所控製的亡魂,卻沒有一舉成功,此時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消耗超乎自己的預計。如此下去自己撐不了多長的時間。
    左手突地伸到自己的額頭上,指甲抓破了天靈蓋處的頭皮。狄秋想要直接汲取身邊的陰氣來補充自己。像這種極度陰邪暴戾的陰氣進入體內對身體的傷害是很大的,但是狄秋已經管不了許多。現在已經到了子時了。
    一聲戾嘯,紅衣女鬼在半空現身,大喊“你敢!”然後向狄秋飄來。
    小黑“喵”的叫了一聲,從狄秋肩膀上跳到地上,雙眼綠光爆射,死死的盯著半空之中的女鬼。
    女鬼好像有些顧忌小黑,頓住了身形,正好在狄秋所拉扯的五個亡魂上空,空洞的雙眼卻緊緊盯著狄秋,雙眼漸漸的流下暗紅的血淚,其色調和五個亡魂腳踝上的紅線一致。
    “不行!要是讓女鬼參與進來,這五個亡魂我就帶不走了。”狄秋暗忖道。急忙將握拳拉扯血線的右手鬆開,自己的血線瞬間拉長,五個亡魂馬上便緩緩地往地底下陷。
    狄秋右手一抖,拉長的血線朝半空中女鬼兜頭卷去。若是能夠將女鬼除去,也就等於除去根源,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女鬼哪能讓狄秋得逞,在空中幾個飄蕩便讓開了五條血線。
    狄秋本就沒有打算如此輕易就能降住女鬼,雙手一起伸出抓住血線,又開始拖拽起五個亡魂。這次狄秋可是拚盡了全力,五個亡魂一下子便又都被拉離地麵,但是腳踝卻還是被地底探出的幾條暗紅血線拉住。
    狄秋大喊一聲“小黑,去!”
    小黑唰的一下往前躥去,瞬間來到了五個亡魂的腳下,探出鋒利的爪子,幾下就把五條暗紅血線給抓斷了。狄秋順利的將亡魂往自己身邊拉,小黑也急忙轉身往狄秋身邊跑。
    女鬼大聲嚎叫,伸出雙手朝狄秋飛來,指尖的指甲又黑又長,宛如回屋著十把鐮刀,想要一舉將狄秋的腦袋砍下來。
    鬼魂無形無質,在狄秋一人的拉扯下飛快的來到了狄秋的身前。狄秋右手一伸,再一抓,五個亡魂便消失不見,卻是被狄秋全部抓進了手掌。
    騰出左手來的狄秋注視這快速飛來的女鬼,一邊後退,一邊從挎包裏掏出一塊半個拳頭大的黃色石頭,撰在手裏一把就給捏碎了,隨即對著女鬼撒了過去。
    細碎的黃色碎石砸在女鬼身上,一下子就把她擊飛,伴隨著女鬼的尖叫,她身上的紅色連衣裙像是被火焰灼燒出一個個的洞,女鬼的身上也冒出一陣煙霧。女鬼淒厲地慘嚎著,麵目便得極其恐怖,沒有瞳孔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狄秋,雙爪亂舞,地麵便冒出了12個麵無表情的人頭。仔細一看,正是剩下的亡魂。
    狄秋大驚,招呼小黑一聲“跑!”便拚盡全身的力氣往大門跑去。
    女鬼追了上來,身後跟著12個泛白透明的亡魂,一直追著狄秋到了門口。
    小黑突的叫了一聲。狄秋連忙回頭,原來女鬼見已抓不住狄秋,轉而探出爪子抓向了小黑。所幸小黑身手靈巧,及時躲了開來。
    狄秋牙齒一咬舌尖,一口鮮血朝女鬼吐去,打在女鬼身上竟是將她身體打穿,女鬼再度尖叫起來。卻是沒有再追狄秋和小黑,而是轉身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亡魂。也如同狄秋一般,將亡魂縮小成一個蘋果大小,接著將嘴張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下子將亡魂丟進了嘴裏。
    看見這一幕的狄秋罵了一聲“混蛋”,通過亡魂身上的穿著看出被女鬼吃掉的冤魂正是犧牲的最後一名交警,狄秋不敢繼續停留,和小黑一前一後的跑出了廠房。
    出了廠房,從極陰地來到陰陽交匯的世界,狄秋突然頭一暈,踉蹌了一下。小黑擔憂的叫了一聲。
    “沒事!”狄秋回複,轉身看向廠房裏。從損壞的大門空洞看進去,女鬼麵目猙獰,看不見瞳孔的眼睛惡狠狠的注視著狄秋。
    伸出右手,伸展開來,五個亡魂飄然從狄秋掌心鑽了出來。五個亡魂此時表情已不像剛才那邊呆滯,而是帶著驚懼、痛苦、疑惑等各種表情。狄秋的血線也已不再牽扯他們的胸口。
    “去吧!既然死都死了,該去哪就去哪吧!這裏已經不是你們該留下的地方了。”狄秋對著五個亡魂淡淡的說道。
    五個亡魂中的三個對狄秋點點頭,剩下兩個則是對狄秋敬了一個禮,接著五個亡魂宛如走進一個看不見的門一樣,一步之間便都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廢棄廠房內的女鬼還在大喊,狄秋沒有再理會,俯身抱起小黑走到了自己的車旁。
    緩緩駛離工廠的時候,廠房裏傳來女鬼狠毒的叫喊“你害我損失了6個、6個。那我就再殺6個,看你怎麽阻止我!”
    狄秋已是強弩之末,呼嘯的夜風讓他的腦袋尚還清醒,待到回到事務所時,狄秋卻是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板之上。
    小黑慌張的跳到狄秋的腦袋邊上,伸出手掌不停的拍打著狄秋蒼白的臉。經過半個小時的努力,狄秋終於悠悠轉醒,對小黑笑了笑,低聲說道“我沒事,休息一下。”說完又昏睡了過去。
    自身陰力的消耗,加上強行吸納陰邪之氣,讓狄秋體內的陰氣相當駁雜,再加上最後一下將自身本就不多的陽氣釋放出一些,讓狄秋自身的陰陽二氣更加不穩定。所以一回到家裏,狄秋便不支倒地。
    知道狄秋沒有生命危險,小黑沒有繼續拍他的臉,而是靜靜的坐在狄秋的腦袋邊,注視著他,注視著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