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願者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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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這個要怎麽吃?”
好不容易把釣上來的第一條魚獲放進桶裏——小八爪魚張牙舞爪地在半空中開成一朵花,葉昔和元昱都不敢伸手把它抓下來——隻好剪斷了魚線,連魚帶鉤子丟進水桶。兩個人圍在桶邊,頭挨著頭,伸長了脖子往桶裏看,與它大眼瞪小眼。
“這個東西能吃?”元昱表示懷疑。
“你是嫌它太小?”葉昔點著頭,“是不夠吃的。”
元昱睜大了眼睛看她“你居然吃這種…小怪物?”
葉昔一臉無辜“這就是章魚呀?昱總沒吃過章魚嗎?”
元昱眼睛一眨,眸光流轉,清澈如月華“章魚是那種白色或粉色,很有彈性的食物吧?”
“嗯。”
“很顯然,不是這種黑漆漆,軟塌塌卻長得像石頭的小怪物。”元昱的論據充分。
小章魚落入桶裏時跌得不輕,被嚇得縮成一團,身子花紋斑駁,挺像一塊發黴的黑石頭。光看模樣,確實不是什麽好食物。
葉昔明白了,忍住笑給元大少爺普及常識“有沒有可能,把它洗幹淨煮熟了,就是你說的那種樣子?”
元昱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古怪,迅速用手背捂住了嘴“你煮過這麽醜的?”
“”葉昔沉默了一陣,沒有為小章魚辯解。
小章魚生氣了,抓起魚鉤丟出桶外。
“你真煮過?”
葉昔望了眼元昱,又看向桶裏,開始編故事“好吧,也有可能是我弄錯了。它現在還小,長大了就不一樣了。畢竟自然界有很多動物,小時候很醜,長大了就很俊俏,比如醜小鴨長成白天鵝,蝌蚪變成青蛙王子…”
?再編就要露餡,為避免元大少爺的食譜上從此少一道食材,為了不給他無辜的廚子添麻煩,葉昔認真地下了結論“養一養,養一養就好了。”
“真的?”
“真的。”
“不騙我?”
“不騙。”
元姓領導終於放下手背,滿意地點點頭,做出戰略部署“那好。這是我的第一條魚獲,我很重視,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你務必把它養得白白彈彈。”
天降ki,葉經理直呼冤枉“昱總,我…”
“先給它起個名字吧?”領導又期待地看著她。
“昱總要給食材起名字嗎?”
元昱皺著眉頭看她,看樣子又打算捂嘴。
“好吧,”不提食材,葉昔認真地思考,“那就叫illia吧?”
元昱的皺眉不減“你看出它的性別了?”
“”
“書上說章魚是雌雄異體。”元昱也很認真。
“嗯,章魚還是很聰明的動物。”葉昔靈光一現,“要不,叫它‘大聰明’吧?”
“老土。”
“那你想一個時髦的。”
元昱換了個蹲姿,托著腮“叫‘何小魚’。”
葉昔緊了緊外套,吸了吸鼻子“這名字有什麽來曆?”
“天賜的靈感。”元昱伸出手指了指天,站起身把“何小魚”的桶提起來,“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才釣一條。”葉昔話雖這麽說,但也隨他站了起來。
釣魚固然有意思,但她今天穿的不多,實在太冷,回去也好。
元昱看了看她發紅的鼻尖“喜歡的話,下次再來。走吧,會開船嗎?”
“不會。”
元昱燦然一笑,長長的睫毛眨呀眨,像兩片捧著珍珠的貝殼開合,保護著夜明珠一樣的眼眸“我教你。”
兩人收拾東西回到船艙,元昱開了駕駛艙的燈,一絲不苟地給她普及船上的駕駛設備。
“這小船的操控就這麽簡單,壓油門就往前,方向盤控製左右,最快能開到40節你會開車嗎?”
對著這麽個新鮮事物,葉昔躍躍欲試“會。”
元昱溫柔地邀請“好,那來吧。”
葉昔爬上駕駛座的沙發坐好,視野很寬,但天色黑不能看清。元昱在她身旁站定,手臂放於駕駛座的靠背,看上去就像將她圈在了座椅裏,他又俯身為她打開輔助駕駛設備,海上的情況便一目了然了。
葉昔這下更放心了,快樂地呼喊出來“哇!這麽好,那我就放心地開始了!”
元昱隨著她笑,拍了拍駕駛台“出發!”
葉昔也歡叫一聲“出發!”
兩秒後,遊艇紋絲不動。
葉昔疑惑地看向元昱“怎麽它不動?”
她仰起的臉蛋被凍得發白,又因為興奮泛著誘人的粉紅,亮晶晶的眼睛裏全是渴望,叫元昱心裏的壞主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他廢了好大勁兒把它們控製住,隻留下最先計劃好的那個“有沒有可能開船也需要駕駛證?”
葉昔愣在駕駛座上。
“過分!”她反應過來,站起身去打他。
這人!
講解的時候無比仔細,又教她把一個個部件摸了清楚,最後還激她說什麽“出發”,把她的胃口釣得那麽高,居然隻是捉弄她!
氣死人了!
元昱笑哈哈地往後躲,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特別欠揍,葉昔從駕駛座上跳下來,他掉頭就跑,她氣不過去追。
追了兩步,踏上甲板,元昱忽然停步轉身,她便撞進了一團火熱。
不知是撞擊力太大,還是元昱沒有防著她,他竟被她撲倒了,手臂順勢揚起又順勢合攏,拉著她一同倒下去。
兩個人就這樣跌入了星空裏。
星星閃爍,羞得捂住了臉;沙發柔軟,承托著兩顆狂跳的心。
葉昔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她紅著臉,趕緊支起上半身“抱、歉,昱”
話剛出口,心裏大叫不妥。這種情況下喊他“昱總”太過羞恥,那小報上的“小野馬”“辦公桌”不合時宜地在腦海裏閃個不停,葉昔慌忙改口“阿昱,對不起,我、我這就起來。”
落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發力,將她阻止了,反而按進懷裏。
“你好冰冷,”元昱的語氣沉沉,但似乎是笑了,嗓音似乎比平時更溫柔,“我可以幫你暖一下。就一下。”
他這是在同她商量?
葉昔抬著頭,可以看到他的下半張臉,他的脖頸和喉結,他身上那股獨有的味道能將人融化,明明是幹幹淨淨的雪鬆氣息,溫度卻高得像熔爐,一如那天兩人相擁跳了一曲殺手探戈時的熾熱。
心猿意馬,回憶強勢地翻起了舊賬。
誠然,跳那支探戈的時候,由他胡來屬於預謀的部分,但望著他移不開眼卻不全是假裝。
她不是聖人,也不是君子,在他那樣的眼睛那樣的注視下,怎麽可能不生妄念。
葉昔不敢再看,強行鎮定著將側臉放在他的胸口,心隨之亂了,話也亂了,脫口問出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猜測“那天,你去找王乾,是因為我嗎?”
元昱停了一息,而後胸腔震動,發出了一聲柔柔的“嗯”。
“為什麽?”
元昱明顯地歎了口氣,無奈地分出一隻手敲了敲二人身下的沙發“最後最後一次提醒你,我們倆在同一條船。”
他又很快將手收回來,輕輕攏住她“在我的船上,不要你操心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