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事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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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元昐?”
醫院走廊上最隱秘的角落,衛師低低地同葉昔說話。
“所以,他的意思是,幕後黑手其實是元昱的姐姐,元昐?”
“嗯。”葉昔點了點頭。
“可我總覺得不像。”衛師回憶起那天的事情,本能地感到懷疑。
“我事後想過,從各方麵考慮,是元昐也不奇怪。畢竟我看到過王坤落水,她卻讓我去接觸王坤,若是不防著我,反而說不過去很可能一開始隻是歪打正著,後麵得知我和元昱之間的情況,就凶相畢露了。”
衛師無意識地搖著頭,依然持保留意見。
他有一種近乎於野獸的敏銳。
“元昐凶相畢露?”衛師似是沉思,似是懷疑,“這不早不晚的,也太巧了點。對了,我這些天調查了陳文九。”
“怎麽樣?”
“他沒騙你,確實不是什麽‘大表哥’。不過關於他的消息可不好弄,不但人在港城,還丟過戶口,經年的資料甚至都特意被塗改過”
說完,得意地看向葉昔。
葉昔一看就知道他什麽意思,連連鼓掌捧場,露出期待加崇拜的表情“但你還是查到了?”
“那可不,哥是什麽人?”衛師高興了,自然言無不盡,“陳文九出身在港城的單親家庭,母親姓陳,是個服務員。剛開始兩母子的生活還過得去,但碰上金融危機,他母親下崗,兩人搬進了‘劏房樓’。”
“‘劏房樓’?”
“港城寸土寸金,想弄一間房子居住可不容易。有房東想了辦法,將住宅單位隔成好幾個床鋪大小的房間,幾平方到十幾平方不等,高度更是隻能坐不能站。籠子一般狹小的地方住一家人,稱之為‘劏房’。陳文九和他母親,就是兩個人擠在一張單人床大小的劏房裏,一直到十歲。”
葉昔動了隱側之心“看陳文九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出他以前過的是這樣的生活。”
“何止?”想到後麵的事,連衛師也忍不住麵露同情,“後來陳文九的母親死在一個平常的歸家路上,而她出門前將十歲的小兒反鎖在劏房的鐵網裏,一關就是大半個月。看笑話的街坊拿食物逗他,從鐵絲網上的一個小洞裏丟進去,像逗弄畜生一樣。”
葉昔心裏一陣難過“太過分了。那這些天他怎麽”
“他被社工救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全哭了。”
葉昔咬緊了牙,她隻知道陳文九寄人籬下,卻不知還有一段如此不堪的過往,一時間眼中淚水充盈,竟不知說什麽話才好。
衛師看出了她的難過,低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誰又能同情得過誰呢?”
“阿師”葉昔麵露淒然。
陳文九的人生不好過,衛師的人生又何嚐容易?
“你別太難過了。”衛師卻不願她這樣看自己,接著講陳文九“後來,元承和收養了他,又將他放到元昱身邊伺候,直到元昱長大,陳文九就成了元承和的專屬差遣,幫他做一些不方便放到台麵上的事情。”
葉昔也收斂起心潮澎湃的感傷,總結道“因此,陳文九必須抱緊元承和的大腿,畢竟他的一切都是元承和給的。”
“沒錯。所以陳文九確實沒有下場動手的理由。”
“甚至乎,如果阿昱一年後得了元氏集團,以陳文九和阿昱的關係,他的地位隻會更高。若是元昐得了掌控權,他的處境就尷尬了。從這個角度,陳文九更沒有傷害阿昱的必要。”
“從這個角度看,確實如此。”衛師也同意。
“陳文九給我打電話時說不宜聲張,那就是說元董不打算追究了。能讓元董不追究的人,也隻能是自家人,所以我們猜的,應該沒錯。”葉昔接著分析。
“嗯。從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隻能是這個答案。”衛師歎了口氣,“但我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沒有答案的結局,讓人的心懸著。
“對了,給哥看看你的傷。”衛師幹脆轉了話題,走近一步來拉葉昔的衣領。
葉昔下意識按住領口,扭頭朝元昱的病房的方向看。
衛師低笑一聲“怎麽,怕被捉奸?”
“說的都是什麽話?”葉昔一赧,嗔怪地看他一眼。
“難道不是?”衛師臉上戲謔,語氣卻酸不溜秋,“給哥看看又怎麽了?”
“你昨天不是看過了麽?”葉昔小聲抗議。
“今天沒準兒就長得不一樣了呢?”
“這哪能不一樣”葉昔扁了扁嘴,“你找個理由也不走心。”
“當然不一樣,”衛師突然說走心就走心,“哥要好好記著你這副模樣,等哥有機會了,非得弄死她給你報仇。”
看他那憤慨的樣子,葉昔紅著臉笑了笑。
衛師對她,是很好的。
和她是葉家人有關,和她本人,也有關。
她又不是瞎子。
“不管如何,元董那邊已經做出了回應。”葉昔不願多想,隻簡單將衛師的關心當作革命友情,她將手機遞給衛師看,上麵是公司剛發的公告,“阿昱已經複職了。”
兩強相爭,若對其中一方打壓太過,便會失去平衡。平衡上端的人,就站不穩。
元承和身在局中,有些事情不得不為。
葉昔臉上放出光彩“不管怎麽樣,這是好消息。我去告訴阿昱。”
她飛快地跑走,衛師都來不及抬手攔一攔。
拉開與病房的隔斷門,葉昔意外地看見元昱身邊已經坐了個女人。
女人背對著她,聊得太投入了,沒有第一時間刹住,葉昔便聽到了她正在說的話——
“賤人的兒子一出了事,那個男人就放下一切飛往地球的背麵去看他明明你才是長子,你受傷這麽重這麽久,他可曾來看過你一眼?”
謝清月的憤慨並沒能感染元昱,元昱語氣耐心溫柔,對話題的興趣卻淡“母親,元承和很早就來看過我的,您別想太多了。”
“我哪裏是多想”
謝清月剛剛想發作,突然注意到身後來人,猛然轉過臉,凶神惡煞的神態還才殘留在臉上,很破壞她那張清秀的麵容。
“是你。”謝清月的臉色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黑。
“謝太,你好。”不和歸不和,表麵的禮數還是要做到的。
“快過來。”元昱見了葉昔十分高興,並不知道兩個女人間的暗流洶湧,隻招呼她到自己身邊去坐。
謝清月哼了一聲,沒有應也沒有翻臉。
畢竟是大家族出身,還是要臉、要體麵。在元昱麵前,謝清月閉緊了嘴,僵硬著臉維持了和她之間的虛偽和平,哪怕上次見麵的時候,六個保鏢大戰前來救她的衛師,雙方打得昏天暗地。
不過這事兒謝清月不會想讓元昱知道,葉昔同樣也不想。
她走上前,連呼吸都放輕了,什麽也不想驚動,終於平安地坐了下來。
葉昔剛擺出一個笑臉,一把渾不吝的男聲響起——
“你又落了東西!”
隔斷門再次打開,衛師單手摟著一束鮮花,出現在謝清月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