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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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腰上的力量猛然收緊,他親上來。
    “阿昱!”葉昔驚叫,倒吸一口氣。
    “唔怎麽了?”他滾燙的呼吸隨親吻落在耳畔,帶著淺淺的酒氣,很燥,很急。
    她猶豫“我有話想問你。”
    吻不停下“說。”
    她為難地偏過頭,盡量不去看鏡子中紅耳赤的自己,閉著眼道“你以前說,其實你比我知道的更早認識我,那是什麽時候?”
    元昱的吻頓住,隻一下,喑啞的嗓音響起“怎麽突然問這個。”
    “就是想知道。”
    他輕柔地吻過耳廓,充滿了誘惑“愛和相識的長短沒關係,你知道我很愛你就行。”
    “那就是什麽時候?”她堅持,甚至固執。
    元昱下意識提了口氣,眼睫快速眨了兩下“你知道的,你大一那年,上台表演的時候。”
    “你騙人!”
    他不說話,親吻更重,喘息更深。
    “阿昱,我問你”
    “別問。”他直接拒絕,咬上了她的唇。
    她推拒反抗,他喘著氣再一次停下,眼神驟變“別在今天。”
    別在今天。
    心口絞痛,她登時失去了抵抗的力氣,無助地迎接他瘋狂的吻。
    不知如何進入了臥室。
    也許是擁抱,也許是推搡,觸碰到被單的時候,她像跌進一個夢。
    夢裏是連綿的白雲,很柔軟,很溫暖,帶著陽光的味道,有著冰雪的氣息。
    她的冰雪,此刻如烈火般滾燙。
    “阿昱”
    “別說話。”
    “我還不想”
    “我想。”
    “阿昱!”她從夢裏掙出來,“你聽我說”
    “不聽,”他不停手,俯身脫去了外套,襯衣異常淩亂,“你已經嫁給我了。”
    “可我不是”
    “我不在乎。”他更燥了,眼底發紅,重複的時候表情幾乎扭曲,“我不在乎。”
    她還沒弄清楚他不在乎什麽,更密的吻落下,像一場暴雨。
    落在眉眼、臉頰、頸項,愈下愈大,愈來愈急,在她以為洪水泛濫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
    “這是什麽?”
    禮服剝落,露出葉昔腰間一條血紅色的腰帶。
    還有腰帶掩蓋不住的、掐出來的青紫色傷痕。那是今天早上被小五月攔截時,不小心弄傷的。
    可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純潔的新娘不該有的汙點。
    元昱默默後退,似乎被本命年的紅腰帶擊退了。
    沉默良久,他將外套丟給葉昔。
    葉昔抓過外套,遮住了身體。
    冰冷的夜,冰冷的現實。
    “他送給你的東西?”
    “是。”葉昔沉沉地答他。
    “用來保護你的?”
    “對。”
    她再次見到紅腰帶,是在新娘換禮服旗袍的更衣室。
    龍林縣與灣城相隔不算遠,她能到,衛師能追上來也是理所當然。但他沒有出麵,沒有強迫,隻將紅腰帶掛在雪白的蕾絲旗袍上,像一縷抹不去的血跡。
    衛師太了解她了。
    她穿上了禮服,將紅腰帶藏在裏頭。
    若是她及時收手,便不必讓衛師提醒她收手。
    可最終她還是讓元昱走到了這一步。
    她決定將錯就錯。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元昱架住額頭,將額發深深地向後捋“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從他出現的那天起,你身邊的氛圍就變了。所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怎麽
    “那你早該甩開我。”
    他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能這麽絕情,眼神漸漸暗下去,他自嘲地笑“我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看樣子,你還沒有珍貴到讓我願意和另一個男人分享的程度。”
    葉昔背脊僵直,突然意識到元昱剛才說的“不在乎”指的是什麽。
    她硬邦邦地反擊“幸好沒有太早,不然我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元昱看向她,眼神會說話。
    說她很殘忍。
    她受不住,咬著牙道“別這樣看我,誰沒有秘密?你不也有事情瞞著我?你第一次見我,根本不是在學校。”
    “你說得對。”他沒有否認,眼神又變了,凶得很,“我第一次見你是在轎車上。那時你身上全是血,真讓我惡心。就像今天你身上的那些東西。”
    他的話講得那麽難聽,卻讓葉昔心念一動。
    “算我的報應,算我自作多情。”元昱站起身,不打算再說,“你走吧。你的情夫,在外頭等著你呢。”
    衛師嗎?
    葉昔回過神來,抓起禮服也顧不上穿了,反正元昱的外套很大,足夠裹住身體。
    鞋子找不到也不要緊,她光著腳飛奔而去,越快越好。
    “這麽急。”
    房門開了又關,元昱像泄了氣的皮球,抓住床頭的隨便什麽,惡狠狠地砸了。
    她逃了。
    像午夜的灰姑娘。
    不一樣的是,她沒有給王子留下水晶鞋。
    葉昔光著腳,雪白的腳麵交替出現在地毯上,甚至連個淺印子也留不下。
    哪裏有臉留下?
    是元昱趕她走的,是她想要的結果,是她特意自找的。
    她猜得沒錯,當年葉行舟被槍殺的事,十五歲的元昱不知內情。
    他隻是幼稚的刺蝟,受傷了,就蜷起來,拚命紮你。
    說出來的話越狠,證明他越痛。
    她本不想傷害他的。
    可她找不到別的辦法。
    即便理智上知道這兩父子的關係壓根就不好,知道元承和的罪孽不能算在元昱頭上,理智說知道知道都知道——
    可他既是弑父仇人的兒子,她怎麽可能再跟他再一起?
    如此分開,是最好的結果。
    地毯的盡頭連接著旋轉樓梯,她不管不顧地奔下去,跑得更快,巴不得飛起來,仿佛地上全是灼人的炭火。
    “嘶——”
    太急了,她崴了腳。
    半空中跌下,摔落好幾段梯級,很痛。
    真的,好痛啊。
    她跪倒在地,終於哭出來。
    哭聲沿著梯級流動,碰了碰一雙停在角落的皮鞋。
    鞋的主人被敲動,走上前,蹲下來,與她視線平齊。
    “小公主,我來接你回家。”
    葉昔攏了攏敞開的衣襟,用西裝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
    衛師輕易地將葉昔抱起來,緊緊扣在懷裏,歎了聲。
    抬起頭,眼神與角落裏的另一個男人相接,衛師平靜得不像一個勝者。
    後者冷冷地旁觀,看衛師低頭對葉昔細語,看葉昔主動伸手摟住衛師的脖子,也平靜得不像剛遭受了一場情變。
    元昱不再看,從樓梯間折返,在房間門口遇上了另一個哭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