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又見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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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湖邊,同樣的天氣,同樣的奶茶變成了三杯。
    葉昔和林靚將蔣韻兒夾在中間,三個姑娘擠在同一張長椅上。
    “好舒服呀,”蔣韻兒眯著眼睛,呼了一口氣,“我們三個人好久沒有一起出來了。”
    “主要是你太難出來了。”林靚看向遠處五線譜音符一般、三三兩兩排列在長凳上的黑衣人,和他們嚴陣以待的表情,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笑。
    對比起來,單獨站在三米之外另一棵樹下的衛師,就顯得很散漫了。
    葉昔和衛師一對視,衛師略一點頭,沿著湖邊走開。
    “你見過他脫衣服的樣子嗎?”林靚忽然道。
    葉昔差點被這句話噎死,隻聽林靚又道:“我總覺得他襯衣下有東西。”
    “令人垂涎的肉體嗎?”蔣韻兒也湊上來。
    葉昔按著心口:“拜托,不要拿每天都要見麵的人開這種玩笑。”
    林靚咳了咳,一本正經:“所以,這個衛師傅真的不是你養的小白臉?”
    “不是不是,真不是!”葉昔捂臉,“他叫衛師。”
    林靚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衛師的襯衣下麵有什麽?”
    “一個舊紋身。”葉昔隻想她別再糾結。
    “所以你見過他脫衣服的樣子。”林靚下了結論。
    葉昔捂住了眼睛。
    “紋身而已啦,”韻兒替她解圍,“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你不要因此被他蠱惑了,和男保鏢要保持距離。”
    葉昔剛放下來的手,又一次捂住雙眼。
    這兩個
    女人,真是要了命了!
    “說到紋身,”林靚順便爆料,“韻兒也有紋身。一個莫名其妙的紋身。”
    “韻兒也有?”葉昔來了興趣。
    韻兒從小就非常乖巧,和紋身這種東西真不搭配。
    果然韻兒搖著頭否認:“靚靚你別瞎說。”
    “真的!我很肯定。”林靚可不是輕易能糊弄過去的人,“就在你手指頭上。以前沒有的,大概三四年前...我想想啊,大學的時候,紋的。”
    “沒有。”韻兒又一次否認。
    “肯定有。”林靚去拉蔣韻兒的手,追著左右閃躲的韻兒,“我的記憶就是尺。葉昔,捉住她!”
    三個姑娘摟成一團,韻兒將手舞成風車阻止她們靠近,可這點兒小把戲葉昔才不放在眼裏,她伸手嗬韻兒的癢癢,林靚便迅速將韻兒捉住。
    韻兒大笑:“哈哈哈,別這樣,哈哈!”
    笑鬧間,韻兒將手指展開,指縫裏出現兩顆小小的痣。
    “呐,就這個。”林靚證明了自己是對的,很得意,“看上去像是天生的,要不是我認識你這麽多年,早知道隻有一個,還真發現不了是個紋身。”
    “你的眼神也太好了點。”葉昔十分佩服,“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不過想一想還真是多了一顆。哎,韻兒,在這裏紋身是什麽意思啊?”
    蔣韻兒喘勻了氣,虎著臉盯著林靚。
    林靚笑出聲來:“還能是什麽啊?你記得上學的時候,你們那兒有個輟學去東南亞的
    男同學麽?”
    葉昔追問:“他?怎麽了?”
    “就是因為...”
    韻兒一把捂住了林靚的嘴,劈裏啪啦地開講:“這是個福氣痣!是我媽媽找人給我算命,讓我紋的!說會讓我有雙倍的福分!”
    葉昔豁然開朗:“福氣痣啊,挺好的。”
    隔著韻兒的手,林靚笑得快厥過去了。她比韻兒的力氣可大多了,一把掙脫開來:“啥‘福氣痣’呀,是她跟那個男生兩個人想搞情侶款紋身,偷偷背著她媽去紋身,還想藏在指頭裏。不然要是被她媽媽發現,指不定回家後挨了好一頓打...”
    “啊!”韻兒發出土撥鼠尖叫,一把將林靚從椅子上推了下去,奶茶“嘭”地全撒了。
    保鏢們立刻圍攏上來。葉昔笑得直不起腰。
    三個姑娘又聚了一會兒,林靚有事先走,臨走前不忘挖苦兩個不必上班的“貴婦”一番。韻兒照例窘迫,葉昔自然是嘲諷回去。
    送走了林靚,她和韻兒沿著湖邊散步閑聊。
    湖邊清風徐來,讓人心情很好。
    葉昔尋了個合適時機開口:“籌款的事情如何了?”
    韻兒看向葉昔,苦惱道:“達昌不敢告訴爹媽,他隻偷偷告訴了我。可如果隻靠我,我哪裏有那麽多錢?”
    葉昔想到蔣達昌出現在聖美報館的事情,問:“那他跟你講過其他的事嗎?”
    “其他的事?”
    “比如,他具體是怎麽花了這麽多錢的?”
    韻兒搖了搖頭。
    “他把賬單給
    你看過了嗎?”
    韻兒又搖了搖頭。
    “那他現在的花費如何,有沒有繼續挖坑,你了解情況嗎?”
    韻兒愣住,第三次搖了搖頭,又覺得自己不該不知道似的,隻好羞赧地說:“我逼著他發了誓,他不會再犯了的。”
    葉昔不以為然。
    嘴上說著不會再犯,手上又調出三百萬。
    蔣達昌不是單純的韻兒能想象的。
    其實,以一個外人的角度,蔣達昌跟蔣菲兒的關係更好一些。以往但凡蔣達昌闖了禍,都是先跟家中更有地位的姐姐蔣菲兒求助,而不是找上韻兒。
    因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蔣達昌就知道韻兒在家裏說不上話。他對這個姐姐不算親密,絕不可能這般“秘密獨享”。
    甚至比起蔣韻兒,蔣達昌更親近是外人的葉昔。
    上回剛聽到這個消息,葉昔懷著自己的心事,總覺得將來要虧欠韻兒,便隻想著如何幫韻兒出謀劃策、解決問題。
    但隨著衛師開展了調查,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重新審視。
    有一個可能。
    蔣達昌之所以找上韻兒,並非因為想彌補和解決問題,而是韻兒嫁給了元承和。
    如果,他一開始就沒打算還這筆挪用呢?
    也許蔣達昌最希望的情況,也是韻兒最害怕的,便將事情捅到元承和那裏。到時,韻兒已經參與進來了,不論是為了保護弟弟,還是迫於娘家壓力,都不得不向元承和求情,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樂觀的情況,一番
    操作下來,蔣達昌能囫圇摳下“姐夫”這龐大家產裏一個億的資金。
    最差的結果,便是蔣家想辦法償還一些,其餘的擔子還是落在韻兒身上。
    反正不管如何,都不會委屈他蔣達昌。
    說來說去,整件事情都是個先斬後奏的啃姐。
    所以,他報了一個億。
    包括花掉的,正在花的,和未來準備花的。
    如果這個猜測為真,問題是,蔣達昌打算何時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