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白日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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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嘛要給那個挫男賠幹洗費?”
    謝暘一臉不高興,瞪著衛師的模樣,好像惹了她的人是他。
    衛師沒說話,犀利的眼神一直盯著眼鏡男,直到人過了拐角看不見了,他才轉身尋了個位置坐下。
    謝暘很不滿意衛師這樣忽略她。
    “我問你話呢,”她跟上,在他身邊的軟椅上坐下,“你怎麽不回答我。”
    衛師掏出手機,確認航班信息。
    謝暘伸長脖子,攀在椅背上,偷看得毫不避諱。
    他不動聲色地避了避。
    謝暘“切”了一聲,沒好氣道:“既然不想理我,就別救我。”
    她悻悻地坐回軟椅,也掏出手機。
    那人還是沒給她回信息。
    更煩了。
    這個時間,正好是國內夜生活的第二個場次,那人完全不回信息,是在跟誰鬼混嗎?
    她幾乎能肯定,對方的頭發是金色的。
    謝暘不高興地瞟了衛師一眼。
    這也是個喜歡金發妞的主兒。上回在謝家老宅,他就向那個保險公司的金發女人一邊獻殷勤,一邊忽略她。
    她越想越氣,幹脆盯著衛師審視起來。
    此刻他身上擦得半幹不濕,短發滴著水,打濕了肩背。
    這個保鏢肯定是利用貴賓廳的淋浴房洗了個澡。
    好窮酸。
    不過白襯衫一濕,他皮膚上黑色的紋身便隱約顯現,看得出是一條帶鱗片的生物,由手及肩,穿背至腹,麵積很大,震懾力十足。
    剛才那個眼鏡男跑得那麽快,估計跟這個紋身有點子關係。
    不過
    ,在她看來,這片不知通向哪裏的紋身半遮半掩,衣服緊貼住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上...
    倒是很欲。
    別的不說,眼前這個窮保鏢身材上佳。
    想來體力也很好。
    剛才他出手幫她解圍,抓住那個眼鏡男的動作利落又強硬,給人一種極大的安全感。
    何況他還曾拳拳到肉地跟歹徒搏鬥,將主人家從危險中搶回來。
    謝暘的目光忍不住順著他的領口往下看。
    單就這副身子而言,這個窮保鏢不會比那個人差。
    若是關了燈,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征服態度冰冷的男人更叫人興奮,光是設想某些場景已經令她心花怒放。
    好像,真挺值得期待。
    “賠幹洗費是為了省事,”衛師再也受不了謝暘那赤裸裸的、想把他拆吃入腹的目光,順口敷衍道,“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最簡單。”
    謝暘“噗”一下笑出來。
    一個窮保鏢,居然在這裏教她用錢辦事。
    “你怎麽知道那人是為了你那點兒錢...”
    “喊你了,”衛師打斷她,不打算糾纏,頭一偏,示意她,“登機。”
    謝暘抬頭一看,還真是自己的航班。
    “你怎麽知道?”她詫異地問。
    “今天這家航空公司直飛港城的就三班,另外兩班在下午,”衛師想也不想,職業病讓他習慣於收集信息,“謝小姐時間寶貴,不至於來這麽早。”
    “博學啊,”謝暘浮誇地讚他,很快反應過來,“那衛先生也不至於有這
    麽多時間吧?要不,我們一起走?”
    衛師噎住,後悔自己跟她說了話。
    “還沒到我。”他低下頭,將注意力重新回到手機上。
    謝暘愣了愣,明白了,徑直走到服務台,將一張現金夾在護照裏遞過去,道:“給我先生升個艙,我們想坐在一起。”
    衛師耳聰目明,就算不想聽,也能聽到謝暘對他的稱呼。他眉頭一皺,站起身走過去,還沒來得及拒絕,那邊收了小費“三文治”的精神小妹,已經飛快地把升艙頁麵點出來了。
    “哎,別拒絕我,”謝暘主動用身子擋在他麵前,仰著脖子,“我不喜歡欠人情,你救了我,我感謝你。”
    她的表情柔情似水,眼中卻盡是狡黠得意:“畢竟‘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最簡單’,是不是啊,‘王’先生?”
    升艙頁麵,赫然寫著衛師這一趟的身份。
    a380的頭等艙,有個套房的設計。
    兩張票一拚,是一張雙人床。
    “我還是到一層去好了。”衛師想走。
    “老王!”謝暘半嗔半怒,“光天化日,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謝小姐,不方便。”
    “這時候裝什麽正人君子?”謝暘抱臂在軟沙發上坐下,不以為然,“你對我嫂嫂的企圖,全都寫在臉上。你們倆天天住在一起,你想做什麽,早就全做過了吧?”
    衛師這回真是一個字都不想跟她說,掉頭就走。
    “哎哎哎,”謝暘一把拉住他的行李袋,“別走!
    我錯了我道歉!衛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寂寞了。旅途這麽長,有緣能遇到一個認識的,很讓人高興的你知不知道!”
    她放低姿態,輕聲細語地接著道:“剛才登機的時候,你也看到那個眼鏡男了,萬一他又來找茬怎麽辦?我一個小女孩兒,就跟你開了個玩笑,你別小氣、別介意嘛?”
    說完,她扁著嘴,低下頭做出一副可憐模樣。
    衛師看著謝暘的頭頂,心裏生出一股似曾相識的無奈。
    很早很早以前,葉昔也是個驕縱胡來的小姑娘,除了不會開成人玩笑,公主脾氣也沒比謝暘好上太多,他便經常和小葉昔鬧矛盾。
    而今天,他和葉昔鬧翻了以後,便踏著晨早的天光直接出了國境,買了最快的機票,隻想速速回到地球的背麵,離葉昔有多遠算多遠。
    否則,他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心軟回頭,又看見她維護元昱的模樣。
    隻是這兩日進了又出,來了又回,時差沒倒,睡覺沒足,還被葉昔一通剖白搞得心灰意冷,就算是他,也累透了。
    精疲力盡,心力交瘁,實在沒有心思和第二個公主周旋。
    “那我睡了。”
    他迅速將行李袋丟到艙房的另一邊,鞋子一扔,倒頭就睡。
    “切。”
    謝暘看他動作幹淨利落、毫不留戀,不高興地撇撇嘴。快起飛了,她將門口的行李牽進來,打開,開始往艙房的各個角落裏放東西、占地盤。
    化妝品放進帶
    鏡子的儲物箱,謝暘掏出粉撲補了下妝,扭過脖子問道:“衛先生,你幾歲了?”
    衛師背對著她,像是睡著了。
    “那個老王顯示二十一,不會真的是你吧?你看上去,起碼三十了。”
    衛師睜開眼睛,吸了一口氣憋住。
    “也像三十五,”謝暘又道,“不過我覺得你隻是長得急,未必有大表哥那麽大。”
    聽到陳文九的名號,衛師忍不住側了側耳朵。
    葉昔和他說過,陳文九自認是元昱的大表哥,但他查過謝家,並沒有陳文九這個人。陳文九為元承和做事,卻喊他所不喜的前妻謝清月為“夫人”,這其中有著令人費解的微妙平衡。
    他豎起耳朵,準備從謝暘口裏得到更多關於陳文九的消息,卻正好聽她說道——
    “但我覺得你的胸肌應該比他的大。要不然,你給我摸一摸,我幫你們比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