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誰是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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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承和用了“我兒子”三個字。
    葉昔卻奇異地感覺出他指的不是元昱。
    元昱冷冷地哼了聲,顯然與她有著同一個想法。
    “最近,我得到一些線索,”元承和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慢,但每一個音節都擲地有聲,“有的人企圖欺瞞真相,想把我糊弄過去。”
    他用眼神掃視屋中的每一個人,仿佛打算現場決定誰是內鬼。
    “父親,”元昐首先捧場,滿臉的義憤填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誰在使壞?”
    元承和的目光落在元昐身上:“誰?你來問我?”
    元昐噤聲,蹙起眉頭。
    也難怪元昐沉不住氣。元承和在場的兒女有三,偏偏隻有元昱是兒子,而這個“兒子”明擺著和她最不對付。上次,元昱在葉昔的住處被人捅了一刀,至今她還是元承和心目中最大的嫌疑人。
    而上一回,要不是查出來維家,元昐差點就背上了截殺元昱、綁架葉昔的鍋。
    元昐調整呼吸,壓著性子道:“女兒也是心切,不希望有人害我們的家人。”
    元承和不知想到什麽,沒好氣地哼了聲,但目光終究是離開了她。
    元昐,安全了。
    “有人害了昊昊,”元承和將在場的人再一次掃視,提到元昊被害,他氣憤萬分,“這人竟然敢把昊昊置於危險之地!”
    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叫葉昔的心打起了鼓。
    明明元昱元昊兩兄弟在貝城出車禍的消息被嚴格封鎖了,元承和怎麽會知道
    ?
    而又是元昱激元昊去賽車的...
    他不至於把帳算在元昱頭上吧?
    元承和果然點了元昱:“阿昱,你說。”
    “關我屁事。”
    當元昱碰上元承和,主打一個語言暴力加不合作,放飛自我的精神狀態領先其他人兩百年。
    葉昔心裏一緊,拉住了元昱的手。
    但這一回她沒有阻止他。
    元承和生氣便生氣,來啥便是啥,她願意和元昱一起承受。
    她確實也不想順從元承和。
    元承和胸口一脹,竟能在發火的邊緣堪堪刹住,沒有出言訓斥,反而緩緩出了口氣,提了一句不相幹的:“你和清月,真是太像了。”
    一個名字出口,全屋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隻聽元承和又道:“好好的事兒,你們都喜歡用最難聽的話講出來。”
    元昱臉色難看:“有話便說,不要提旁的人。在場的哪個動了你的寶貝兒子,你抓著他暴打一頓便是,別在這裏賣關子。”
    元承和轉向有些兒失落的蔣韻兒,嘴角一彎笑起來:“韻兒,你看看、你看看!阿昱這幅樣子,你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是該多管教他一番?”
    蔣韻兒隨他笑了,失落感隨著身份被認可而減少,但她依然連看都不敢看元昱。
    這尊大佛,她管不住。
    元承和也不在意,他提起隻是為了給蔣韻兒抬身份,並不要求她真的做什麽。他轉看向小女兒,開玩笑似地把話題引導開:“暘暘,你哥哥比你還像個孩子。
    ”
    謝暘從元承和提到謝清月便開始豎起耳朵,忽然被點到名字,身子一震:“哥哥真性情,被寵壞了。”
    “但你哥哥這一次,做得還不錯,確實有點兒哥哥的樣子。”元承和把全場有話語權的人都遛了一遍,突然話鋒一轉,“行,既然阿昱不願意居功,這件事情由我來說。”
    他將元昱舍身救下元昊一事簡略說來,臉色有所緩和,但麵對元昱,很快又嚴厲起來:“不過就算是昊昊任性,你做哥哥的也該攔著他,而不是隨他胡鬧!”
    眼看著元昱又要張嘴反擊,葉昔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裳。
    不是她怕事,而是她有預感,重頭戲要來了。
    畢竟元承和這麽說,證明元昱也安全了。
    那到底是誰?
    “阿九!”元承和突然點名了,“讓人進來!今天大家都來了,把事情說個清楚!”
    陳文九一直在門口默默地站著,聞言恭敬地點頭,拉動書房的木門。
    沉重的木門像是大戲的幕布,漸強的雨聲助興好戲開場。
    “阿彪?”
    阿彪在陳文九的注視下跨進書房一步,立刻跪下了。
    “你在幹什麽?”陳文九的聲音很低、很沉。
    雷聲再一次響起,很悶很長,將陳文九的聲音蓋過。
    “這件事情怪我,”元承和在屋子的另一頭發話了,“是我把話說得太滿,叫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是不是以為隻要我的兩個兒子都消失,你便有機會了?”
    他在烏雲密布的落地
    窗前中起身,戴學海熟練地幫他拉開椅子,阿阮跟在元承和身邊,兩人一聲重過一聲的腳步,在真凶麵前停下——
    “暘暘,你這樣想,真是太歹毒了。”
    謝暘低著頭,微微顫抖。
    “你是我的女兒,不管是否從清月那裏拿回投票權,我都會照顧你,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元承和居高臨下,臉上的表情冰冷,像閻王而不是父親,“可你不但要投票權,還想要話事權,更是貪得無厭,想要元氏的掌舵權?謝暘,你知道你姓謝嗎?”
    謝暘立刻被激怒了,仰起臉道:“我姓謝又怎樣?我不是你的孩子嗎?”
    “我沒有你這樣的孩子!”元承和大怒,“謝暘,你怎麽敢傷害你的親生哥哥?”
    “我沒有!”
    “沒有?”元承和幹脆氣笑了,“阿彪,你說!”
    地上跪著的阿彪站起身,躲避著陳文九鋒利的眼神,大著膽子道:“本來,我隻是去接二小姐回國...”
    他將從發現紅信少了一筆資金開始說起,一路艱難追查,終於發現錢進了一個外國女人的戶頭。再查,竟意外與元承和的總助戴學海接上頭,才發現這個女人是個內奸,親手給元昊的賽車做了手腳。
    導致了元昊的賽車失控,元昱身受重傷。
    “學海,你接著說。”
    戴學海上前一步,將另一半故事補足。他留給元昊的人意外抓到內奸,逼問出行凶的全貌,再順藤摸瓜,接上了港城的紅
    信公司,最後落實到主謀。
    “...為這一切牽橋搭線的幕後黑手,”戴學海頓了頓,從元承和臉上得到了肯定的態度後,才敢說出口,“正是借上學的名義出國,實質上想通過傷害二少爺、陷害大少爺以達到不良競爭目的的——二小姐。隻要詭計得逞,便是一箭雙雕的好事。二小姐,我說的對嗎?”
    謝暘咬著嘴唇,呼吸明顯加快,恨恨地,瞪了陳文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