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本質是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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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讓人頭皮發麻的痛。
    牙齒陷進皮膚,磕上骨頭,疼得葉昔渾身僵直。
    她攥緊了拳頭,將注意力流進手心。
    溫熱黏膩的觸感變了,是冷,是黏,是小五月幹涸的血。
    怎麽辦?
    “哎呀呀,”陳文九鬆開嘴,“有點兒上頭。”
    他咂咂嘴,血跡染紅了牙齦,隨著說話的動作粘在唇上:“九哥是不是弄疼你了?”
    說著,他微微鬆開了她。
    葉昔心底燃起一絲希望,也許陳文九隻是一時衝動。
    兩人體格懸殊,打是打不過的,更不能獨自逃走,留下小五月。
    她試探著道:“嗯,很疼,你放開我。”
    “抱歉。”陳文九低聲道歉,又放開她一些。
    葉昔悄悄緩了一口氣,下一秒,衣衫撕裂的聲音破空響起。
    “我幫你看看。”
    陳文九揚手一拉,帶走了她半邊染血的襯衫。
    涼意襲來,葉昔縮起身子驚叫:“陳文九!你敢!”
    “不敢,不敢。”
    話雖這麽說,他卻再一次將她推向落地窗,撞出沉悶的聲響。
    身後,背心被陳文九的手死死壓住,用盡全力而又野蠻暴力,力氣大得幾乎將她擠得窒息。
    身前,一層玻璃之隔,是近兩百米的高空,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顆顆汽車小得像紅眼的螞蟻。
    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泛上喉頭,噎得她找不到聲音。
    陳文九湊到她耳邊,貼著耳廓說話:“但我沒想到,你倒是個膽兒大的,動我就動我,下手居然這麽狠。讓一個
    小小的保鏢來壞我大事,你說,我該怎麽對付他好呢?”
    “...”
    “你知道我們紅信對付仇人,喜歡用什麽嗎?”
    葉昔在狹小的空間喘著氣,努力道:“...陳文九,你理智一點。小五月隻是想保護我,她並沒有傷害到你。”
    陳文九一愣,明白葉昔是搞錯了。
    她以為他說的是地上那個女的,而事實上他指的是背地裏動作、動了他根本的那個男的。
    不過,這不妨礙他想做的事。
    理由,隻是給達成目的找點兒情趣,換一個也是一樣的。
    “她要打我呢!”陳文九大驚小怪地說,“如果剛才不是我躲開了,現在全身是血躺在地上的那個,就是我了吧?”
    葉昔心道你還知道把人打得渾身是血。但現在不是惹他的時候,聽出陳文九語氣有所緩和,她便順著他道:“對不起,我替她向你賠罪。”
    “乖,”陳文九似是滿意了,“這才是九哥喜歡的好姑娘。”
    可他轉頭又道:“不過賠罪,也需要誠意。”
    他的呼吸火熱像烙鐵,燙得人又疼又直泛惡心,葉昔本能地想罵人。
    身後的小五月,似呻吟了一聲。
    “有,”葉昔將到嘴邊的話換了,“我有誠意。想要我怎麽賠罪?”
    陳文九沒有說話,可沉默更讓人害怕。
    忽而又溫熱滑膩的觸感覆蓋上她的傷口。被舔舐的感覺,喚起了作為生物對捕食者最原始的恐懼。
    “可以嗎?”他輕聲詢問,如同
    調情。
    可這哪裏是調情,分明是暴力。性隻是表象,陳文九要的,是碾壓她的自尊帶來的快感,是權力在手、掌控一切的精神刺激。
    越掙紮,他便越爽。
    葉昔咬著唇,腦中越清明,心中越無助。
    在絕對的暴力麵前,理智毫無用處。
    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不可以嗎?”陳文九遺憾地後退一步,“算了,我也不喜歡強迫人。”
    葉昔登時脫力,氧氣襲來,她大口喘著氣,順著玻璃滑落跪地。
    陳文九說放開倒是真的放開,他起身走到門邊,彎腰撿起那塊染血的鎮紙。
    在葉昔驚恐的目光下,陳文九拎著鎮紙走向小五月,蹲下,用鎮紙抵住了小五月的臉。
    “按照紅信的老傳統,抓到仇人是該投海喂魚的。”他輕描淡寫地說,葉昔大氣不敢喘地聽。陳文九很滿意她眼中的恐懼,歎了口氣才道:“但現在法製社會嘛,我們已經從良了,那種野蠻人的事,早就不幹了。”
    不等她放鬆一秒,陳文九又對著小五月道:“不過我聽說外國有一種刑罰,是針對那些不守婦道的女人,好像是用石頭生生砸死。雖然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結婚了沒,但我覺得,對男人動手動腳,應該也算不守婦道。”
    他站起身,轉過臉對葉昔笑了笑:“不如我們趕個時髦?”
    隨即手上的鎮紙砸落,打在小五月的胸骨上,發出“啪”地一聲響。
    小五月的腳隨之一抖。
    “小
    五月!”
    “呀,歪了,”陳文九又一次彎身,撿起鎮紙比劃著,“這次對準點。”
    他揚起手,眼看就要丟下去。
    “住手!”葉昔從地上支撐起來,“可以!我同意!我有誠意!”
    “嗬嗬,我怎麽不相信你?”
    “我真的有。”葉昔再不猶豫,兩下扯去了本就隻剩一半的白襯衣。
    衣衫剝落,夜光下,她像一支傲然綻放的白玫瑰。
    肩頭的血順著鎖骨滑落,順著曲線起伏。
    陳文九吹了一聲口哨。
    “就知道小昱吃得好,”他舔了舔嘴角,“隻是沒想到這麽好。這種上等貨色,難怪要花那麽多錢弄下來。”
    被人當商品一樣品評,葉昔好恨,可銀牙咬碎,卻無力反擊。
    “過來,”陳文九將鎮紙順手丟在一邊,“讓我好好驗一驗。”
    她動不了。尊嚴占據了身體太多年,理智輕易無法奪回主動權。
    “我剛才有沒有提過,我也不喜歡木頭?”陳文九攤攤手,“即便是千億買回來的美人,沒有情趣,也是垃圾。算了,我還是...”
    “你等我準備一下。”
    說著,她解開了夾起的、淩亂的長發。
    卷發垂落,隨著彈動反射著光澤。
    “可以,這個我喜歡,”陳文九似笑非笑,“你跟小昱平時也這樣玩兒麽?”
    她極力忽略他的羞辱,僵直著身體向前走,每一步都是煎熬。
    眼看就要走到他麵前,心裏的抵抗達到頂峰,呼吸一窒,想退——
    “x,真等不及
    。”
    陳文九跨上前,將她整個人抱離地麵,摔進沙發裏。
    安靜的夜色裏,元昱好像聽到一聲呼喊。
    他抬起臉看向辦公室的窗外,下過雨的天特別明淨。他起身拍了一張夜景,發給了葉昔。
    【抬頭看,外麵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