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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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蘇之所以跟喬梁要好,是因為他除了皇宮,就是在網站,很少跟普通人打交道,市井出身的喬梁反而讓他大為好奇,於是就在喬梁的循循惡誘下,有著兵油子的性格。
    “哎喲我操!公子,這麽久沒露頭,躲債去了?都不出現,哎喲我操!”剛一見麵,喬梁就開始罵罵咧咧,接著就是一個熊抱,扶蘇受寵若驚的退了兩步,緩衝了喬梁的撞擊。
    緩了一陣後,扶蘇即可進行反擊“我就躲債去了,你都不幫我墊著點,下次再開小差不要說我征調你護駕,我請不起”
    喬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上去說,上去說”
    唐浮幽幽的問道:前天這裏出了件大事,喬將軍知道怎麽回事啊?
    喬梁指了指樓上:那個小二在上麵說書呢,哥幾個上去聽聽?
    三人上樓後,喬梁叫來夥計一臉興奮地問道:“夥計,聽說你們這裏昨天出了件大事。”這個夥計也是個惟恐天下不亂之人,他把毛巾往右肩上啪地一搭,比劃著雙手重新給他講起來。這夥計口才很好,講得繪聲繪色,抑揚頓挫,不光是扶蘇、唐浮,就連鄰桌的客人也不覺得再聽一遍有什麽。
    扶蘇一行人找了個地方坐下,聽夥計添油加醋的講故事。說的是酒肆來了一個韓國書生,到處跟秦國書生辯論,酒肆裏辯論很常見,夥計在耳濡目染下也學會了情景再現。那天韓國書生說秦國之所以能夠強大起來,依靠的都是韓國人。理由就是商鞅變法裏的商鞅是韓國人,秦國所尊崇的法家,它的創始人韓非子也是韓國人,鄭國渠也是由韓國人鄭國設計監督而來的,鄭國渠現在依然讓秦國風調雨順。沒有韓國人,秦國的一切休想有起色。
    秦國書生任由韓生絮絮叨叨,在場所有人都認為秦生來這邊純粹是自討沒趣,末了秦生突然反擊,用晏子使楚用的南橘北枳的例子來反駁,你韓國有本事,怎麽到最後還是國破家亡,在區區酒肆徒爭口齒之利。“饒這韓國書生久曆辯場,唇槍舌戰無數書生,一時間竟也動彈不得,欲知此人究竟是誰……”
    夥計賣了一個關子,客官們很識趣叫了酒助興。“後來呢?”喬梁幾個人聽的入神,催他繼續說下去。夥計一見觀眾熱情,十分得意,先是故意截口不說,又看大家胃口全吊起來了,這才猛地一拍桌子,嚇得眾人都下意識地朝後靠了一下,他才一指扶蘇說道:“此人,當日坐的正是這位客官的位置!駁倒書生後,放下紋銀若幹,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眾人“哦”了一聲,都把目光投向扶蘇。扶蘇笑道:“沒想到這個彩頭是被我得了。”喬梁起來斟滿一杯酒,舉到扶蘇麵前,突然文縐縐地說:“扶蘇公子,既然得了彩頭,那這杯酒您是非幹不可了。”
    眾人聽到是扶蘇公子,第一反應先是驚訝,後是拘謹,連酒都喝不怎麽盡興,夥計更是愣在那裏,這個不算玩笑的玩笑,店小二一是不知道該道歉還是接著招呼客人。
    “好,好,我幹!”扶蘇接過酒杯,略一高舉,心中默念一個人的名字,一飲而盡,好像在遙祭這位神秘的朋友。那個夥計本來愣在那呆呆看著扶蘇,結果被樓下老板喝罵了一聲,隻得悻悻下樓。酒客們則各自回席,繼續飲酒談天,隻是沒先前那麽自然了。
    扶蘇夾了一塊肉,問兩個人:“我不在的這半年,這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我出發前聽說喬梁有婚約,現在呢?”
    唐浮看了一眼喬梁,說他已經結婚了,是城東的姑娘。喬梁聽了挺腰,說自己也是有老婆的人了,還繪聲繪色的說著小兩口生活。扶蘇則開玩笑的說:那你還招蜂引蝶不?
    說到這,唐浮即可冒出來吐槽:“可不是嗎,他那樣子,還是看到漂亮妹子就蹭過去,他老婆性格潑辣,少不了抄家夥軍法伺候。你知道這小子怎麽跟咱嫂子說嗎?她在替我找老婆。”
    喬梁聽到這就有話要說了:“怎麽?當時你也在場,你不也答應我婆娘要好好跟小素處一起嗎?”
    小素?聽到這名字,扶蘇想起來了。她是這家酒肆固定從酒窖送酒的酒娘,酒肆離網站不遠,網站的僚吏時不時地來這兒喝酒,說是喝酒,不如說是找機會跟小素偶遇。作為好朋友的扶蘇自然明白唐浮為什麽一次次拉著他來這裏,他緩緩開口:“我猜一下,喬梁你那天喝醉,看到小素,想對她無禮,這時候嫂子冒了出來收拾你。唐浮這才敢上前攙扶小素。喬梁也眼明嘴快,才把小素推給唐浮,沒錯吧”
    喬梁臉上掛不住了,連忙解釋:哪有?那天給老婆打牙祭,喝到一半,我下樓找茅房,問小素姑娘的,隻是人長得漂亮,多看了兩眼
    唐浮不樂意了:你眼睛都快飛出來了,還不是嫂子比我有心眼,跟在你後麵,不然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不得被你吃了。
    喬梁還在尷尬呢,扶蘇幽幽的來了一句:你出去後,唐浮說不定跟你婆娘說了什麽,不然也不會跟蹤你,壞你好事不是
    喬梁一拍腦袋:“對啊,老唐,你有沒有背著我,對我老婆怎麽樣?”
    唐浮瞪了一眼扶蘇,扶蘇樂嗬嗬地喝著酒,唐浮這才坦白:我就說我去透透氣,她一個人無聊,也出了廂房,然後就看到你了。我可是無辜的。
    扶蘇這才蓋棺論定:小素是個好女孩,喬梁沒福氣,你可得好好珍惜。
    唐浮感激的看了扶蘇一眼,喬梁這才回過味:老扶你認識小素,等等,老唐你喜歡小素,難怪你這幾天跟小素那麽要好,我以為是在我老婆麵前表演。。。老唐,呃,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喬梁自罰三杯,跟弟妹賠罪,行嗎?
    唐浮這才一改往日的跳脫,越發像是墮入愛河的男紙,看著喬梁:要不是你當壞人,我怎麽接近她是吧?我該謝謝你嗎?
    喬梁更不好意思了,跟好朋友暗戀的女孩子耍流氓,這絕對是人神共憤的行為,喬梁身體燥熱,不敢麵對唐浮的眼睛。扶蘇這才出來打圓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在一起就是緣分。話說回來,我才剛回來,你們婚的婚戀的戀,就忍心看著我無依無靠嗎?”
    喬梁馬上好了傷疤忘了疼,色迷迷的看著扶蘇:“聽說南邊的女孩子很野的,你沒嚐嚐嗎?”
    “對啊,你可以吃完拍拍屁股走人,幹咱這活的,第一個規則就是身份保密”
    扶蘇見兩人越說越離譜,趕緊止住:要說有,還真有,想聽嗎?不告訴你。
    唐浮往後一仰,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哈了一口大氣:我會在你寫的報告看到的。
    喬梁不樂意了:拿老子開刷?快說,不然,我···
    扶蘇轉了轉頭,喬梁自忖自己幾斤幾兩後,轉向唐浮,唐浮跟扶蘇商量:我要是跟他老婆說他今晚又在耍流氓,嫂子會信嗎?
    扶蘇裝作不解的問:“為什麽要告密呢?他本來就沒耍流氓啊,這麽做了,老喬豈不是又得挨頓打了?”
    唐浮抿了一口清酒:“打是親,罵是愛。有時候看別人秀恩愛也是一種享受”
    扶蘇先是愣了幾秒鍾,後來奸笑,在後是大笑,指了指喬梁“你個走行伍的居然怕老婆,我大秦的麵子都給你丟光了嗷嗷嗷”
    *注,題名說的是扶蘇與朋友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