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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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行舟做檢查的時候,陸見川就趴在窗戶外麵,被燈光投出恐怖的剪影。
    所有研究員都跑到走廊裏,和陸見川保持十幾米的距離,戴著防護眼鏡,興奮地交頭接耳,更有大膽的往前幾步,在恐懼中小心地問能否摸一下祂的觸手。
    陸見川飛快把觸手縮到腦花後麵,嚴肅地告訴他“不可以摸,我已經結婚了。”
    研究員被震動的聲帶嚇得連連後退,差點撞到盆栽。
    很快,方行舟檢查完畢,言芯從房間裏走出來,驅散人群,把ct報告遞給門口的家屬。
    陸見川用觸手卷起報告,對著燈仔細研究上麵的圖像。
    言芯道“從人類儀器的檢查結果來看,行舟現在一切正常。但大腦是一個很複雜的器官,不排除後續會有後遺症的可能,需要麻煩你隨時觀察。”
    陸見川認真點頭“好。”
    方行舟換好衣服,跟著言芯離開房間“言醫生,我想再去看看那位被寄生的患者。”
    言芯走在前麵帶路,道“他的身體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精神狀況非常糟糕,整晚大吵大鬧,喊著有東西鑽進了他的腦子裏。我們安排了專業的創傷修複師,可能要對他進行長達數月的康複治療。”
    說到這裏,他複雜地看了方行舟一眼。
    “如果不是看過你的體檢報告,”他道,“我一定會申請特殊管控,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是什麽物種。”
    方行舟有些疑惑“嗯”
    言芯微笑“沒什麽,隻是我的胡言亂語。”
    患者和他的家屬都住在管控更嚴格的研究區,無法外出,被24小時嚴格監控,要簽訂了保密協議後才能離開。
    方行舟停留在病房外麵,沒有進去,隻是透過玻璃看到了咬破他動脈的患者。
    這位倒黴的中年男性在短短幾天內瘦脫了相,手上掛著點滴,目光呆滯地看著地麵,嘴裏不停碎碎念著什麽。
    言芯道“這是典型的經曆了神秘事件後的創傷症,我們有很多處理經驗,你放心。”
    方行舟皺眉,對當時沒能診斷出來的病症極為在意“所以他一開始確實沒有精神疾病,是寄生物脫離之後才患上的”
    言芯聽出了方行舟語氣中的疑慮,忍不住歎了口氣。
    “是的,方醫生。你要知道,正常人類是很容易被特管品嚇瘋的,”他道,“哪怕是沒有實際危害的e級特管品,也會給人類帶來極大的精神衝擊。”
    方行舟想起那些眼球,點了點頭,伸出一隻手“下次遇到類似症狀的患者,我們會更及時地通知異研所。這件事真的很感謝你們,給異研所添了很多麻煩。”
    言芯每次聽到如此禮貌的言論,都會感動無比,緊緊握住方行舟的手,感慨道“謝謝,每次和你說話,我都會感到我自己仍然是一個人類。”
    方行舟“辛苦了。”
    陸見川卷走愛人的手,緩
    慢蠕動自己,用聲帶迫不及待催促我們回家。
    言芯陸先生的食物後續會送到香杏街,祝你們度過愉快的蜜月時間。”
    方行舟再次道謝,沒有打擾裏麵的患者,安靜從管控區離開。
    經過病房門口時,孕囊忽然動了一下。
    小怪物從蛋膜上浮起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盯住患者家屬,從他身上看到了千絲萬縷的因果。
    下海前,他和父親因為相親的事發生激烈爭吵,導致他的父親身上散發出極為濃鬱的負麵情緒,吸引了隱藏在近海的寄生蟲
    被寄生後的第一次發狂,他因為害怕,沒有幫助母親一起將父親捆住,導致患者從一樓摔下,不得不送往醫院搶救
    搶救結束後,他因為心存內疚,不遵守醫囑,將束縛帶解開,導致患者再次發狂,咬了爸爸的動脈
    孕囊中又熒光藍一閃而過。
    陸見川敏銳地捕捉到了神力的波動,極為隱秘,像看不見的蟲子,鑽進房間裏患者家屬的身上。
    祂動了動腦花,辨認出那是一連串的噩夢。
    陸見川用溝壑勾起笑意,感知到胚胎的憤怒,沒有阻止它的小動作,任由它動用逐漸熟練的力量,給某些討厭的人類一些無傷大雅的懲罰。
    方行舟開著異研所的車回家。
    李旋給他安排了一輛七座大吉普,給前後所有玻璃都貼上了無法窺探的單向防窺膜,但即使如此,陸見川也隻能非常勉強地把自己塞進去,十八條觸手憋屈地擠在後備箱。
    方行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姿勢怪異的愛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婆,要不要我來開車”祂被擠壓的聲帶艱難發出殷切的聲音,“你還頭痛嗎開車會不會太累”
    方行舟道“坐好,給寶寶係上安全帶。”
    陸見川緩慢挪動,觸手被擠壓出了咕嘰咕嘰的聲音,其中一條勾住安全帶,係在自己圓鼓鼓的孕囊上。
    “我係好了,老婆,我們快回家。”陸見川急切地把聲帶卷在方行舟脖子上,像一條嚇人的圍巾,“寶寶也等不及了,它似乎不是很喜歡待在異研所,大概海洋裏濕氣太重。”
    方行舟愣了一下“濕氣你從哪裏學到的詞”
    “陸媽媽轉發到家人群裏的鏈接這麽說的,”聲帶在脖子上嗡嗡響,“是不是這樣”
    方行舟“可你是一隻生活在海裏的大水母,怎麽會怕濕氣”
    陸見川似乎被問住了,用祂巨大的腦花思索了一會,等車開車異研所的隧道,才終於想到答案“因為寶寶身上流著你的血它是個可愛的人類小嬰兒。”
    嗯,一個看起來會卵生的人類嬰兒。
    方行舟彎起眼睛,側過頭來蹭了蹭腦花,道“你說得對。”
    陸見川眼也不眨地看著愛人,高興得全身泛粉,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方行舟如此輕易地接受了他的本體,甚至原諒了他曾
    經帶來的傷害和糟糕的始亂終棄。
    看著看著,他的觸手又變得濕答答的了,洶湧的愛意衝擊著他的大腦,像暴風雨中的呼嘯而來的海浪。
    聲帶開口“老婆,我好愛你”
    方行舟專心開車,空出一隻手來捏了捏聲帶柔軟的尾端“我知道。”
    陸見川把半個腦花都擠進副駕,緊緊貼著愛人的側臉,溝壑摩擦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仿佛在用看不見的舌頭舔愛人的側臉。而如果有人不幸朝車廂裏看過來,便會看到一個駭人的龐大怪物對清瘦的年輕男性垂涎,似乎隨時要將他吞進肚子裏,或許會嚇得當場精神失常。
    好在他們回家的時間是後半夜,街上並沒有太多行人和車輛,整個香杏街正陷在美夢裏。
    方行舟低調地把車開進車庫,打開全部車門。被擠了一路的觸手立刻湧出車外,卷起方行舟往家裏爬。
    幾天沒回來,家裏落了不少灰塵。
    方行舟身上又是血腥味又是消毒水味,一進門就把外套脫進髒衣簍裏。怪物十八條觸手同時拿起吸塵器、拖把、抹布、擦窗機、髒衣簍、垃圾袋然後用幾十雙眼睛殷勤地看著方行舟,道“寶貝,你先去洗澡。”
    方行舟確實受不了一身味道,點點頭,先去了浴室。
    陸見川終於無所顧忌,觸手揮舞成殘影。
    吸塵器吸幹淨灰塵,拖把緊隨其後將地麵擦得蹭亮,其他觸手在同一時間清潔全屋玻璃、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裏清洗、擦拭家具上的落灰、清理廚房
    十八條觸手似乎各有意識,進行得高效快速、井井有條,不到五分鍾便讓家裏煥然一新。
    陸見川放好所有清潔工具,然後爬到浴室門口,腦花貼到門上,看向裏麵洗澡的人。
    聲帶禮貌地敲了敲門。
    “舟舟,我把你的衣服洗了,”他躍躍欲試地說,“你想穿哪件居家服絲綢的那件可以嗎我拿給你。”
    裏麵的水流應聲而停。
    陸見川屏息等待片刻,看到浴室門開了一條縫。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裏麵探出,皮膚濕漉漉的,握住了陸見川不停蠕動的觸手,是擁有交接腕的那根。
    陸見川輕輕一顫。
    五指收緊,把祂拉進浴室裏。腦花由粉轉紅,無比絲滑地流進浴室,再“嘭”地一聲將門飛快帶上,觸手蠕動,迫不及待卷住愛人還在滴水的腳腕。
    “行舟”
    腦花急急靠近,渴望一個親吻,卻在最後的五厘米被方行舟的手掌抵住。
    猩紅的眼睛們疑地眨動,用滾燙的視線劃過愛人泛著水光的細膩皮膚、略顯消瘦的白皙肩頭、淡到幾乎看不到汗毛的修長雙腿,以及右手握著的刷子。
    然後,祂看到方行舟鎮定地把花灑拿下來,迎麵把腦花澆了個透濕。
    陸見川呆了半秒,下意識地甩動水花,把水全甩在了方行舟身上。方行舟微微皺眉,拍了拍腦花,道“別動。”
    怪物老老實實地在他麵前立好。
    方行舟拎起最近的那根觸手,把它翻到腹部,一個接一個地點檢口器,忍不住眉頭越皺越緊“在異研所是不是吃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口器裏全是血沫,有些都凝固成了黑色。”
    陸見川朝自己的觸手看了一眼,皮膚馬上就變紅了。
    祂的注意力一直在方行舟身上,沒留意到自己觸手上全是血、肉渣,以及剛剛打掃衛生不小心蹭到的灰塵。
    祂用力嗅了嗅,總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有髒髒的味道,害怕弄髒方行舟,於是紅著腦花想把觸手縮回來“我馬上把自己洗幹淨。”
    方行舟握著觸手不放。
    他把浴缸裏放滿溫水,然後將髒兮兮的怪物牽到浴缸裏,看著十八條觸手有些局促地擠到一堆,快把水全部擠光。
    他打量片刻,道“坐著別動,等我一下。”
    陸見川聽話地蹲在浴缸裏,看著方行舟短暫離開浴室,很快又拿了卷尺回來,站在浴缸麵前,問“最長的觸手是哪根”
    十八根觸手同時開始活躍,前赴後繼往外麵伸,都想成為“最長”,結果不出所料地濺了方行舟一頭水,然後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
    觸手們不甘地蠕動,在日光燈下看起來像恐怖的森林巨蟒。陸見川花了一點時間平息觸手們的內訌,然後清點了一下長度,探出有交接腕的那根,微微低頭“這條應該是最長。”
    方行舟量了一下觸手的長度,然後依次量好孕囊和腦花的寬度,將數字記在手機裏,道“現在的浴缸和床都太小了,明天按你的尺寸買新的。”
    幾十雙眼睛同時亮起,頭部興奮地收縮,嗡嗡道“老婆,你對我真好。”
    方行舟把花灑取下來“自己拿好。”
    觸手乖乖把花灑拿好,對準腦花。
    方行舟搬來小板凳,站在上麵,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到處濕漉漉的,把刷子上擠滿沐浴露,從腦花最上麵開始刷。
    陸見川的頭部極為敏感,剛一碰到便瘋狂顫抖,顏色由粉變紅再變藍,像一隻巨大的變色水母。
    方行舟笑了,眉眼彎彎的“忍住,我會刷快點。”
    聲帶發出陣陣詭異的呻吟,分不清是笑是哭“癢舟舟癢”
    方行舟不為所動,飛快把一半腦花塗滿泡沫,眼睛們紛紛跑到另一邊,等老婆把這半邊刷幹淨後再移動回去。
    刷完腦花,已經過去了快一十分鍾。
    方行舟緩緩吐一口氣,看著煥然一新的水母蓋,在上麵印下一個吻。
    陸見川癢得奄奄一息,腦花不停起伏,交接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探出體外,腫脹不堪,緊緊貼著方行舟的小臂。
    方行舟休息兩分鍾,隨後將粉色的交接腕拎在手裏,打量片刻。
    他嘴角帶著笑意,禮貌詢問“可以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