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42 上京而不應考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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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名捕少年無情正傳!
    回42???上京而不應考的書生
    飛飛姑娘道“你真的忘了我是誰嗎?”
    盛怒了點點頭。
    又搖了搖頭。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麽回答,才能讓自己保住性命?
    (如果回答不記得,她會不會網開一麵,不下殺手?
    )
    (如果回答記得,她會不會念在舊交,饒過一命?
    )
    ——該老實回答,還是佯作不知?
    對盛大人來說這個抉擇如同生死間的一擲,骰子在自己手上,他卻遲遲不敢掟出。
    飛飛姑娘莞爾一笑,用手撂了撂自己披落的幾綹秀發,籲了一口氣,帶點慵懶的語音,向盛大人像逗小孩童一般的安慰道“看來,且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忘記了,讓我來幫助你記憶一下,也不是難事。”
    然後她回眸道“老任。”
    任勞在一旁,眼睛的焦點凝住了。
    窗外和熙的陽光照進來,像忘了昨天一場雨。
    任勞看著眼前那女子,一甩秀發,姣好勻美的脖子刷的露出一截來,錦繡衣襟斜低叉處,隱約可見那玉砌饅頭似的胸脯,他不禁癡了。
    他絕不是好人,但也無意偷窺,但在這血腥場所和浴血場景,他隻瞥了一眼,已給一種美麗閑豔的氣質震懾住了,一時忘了回應。
    飛飛姑娘輕咳一聲“勞什子。”
    任勞這才醒悟過來,忙應“是。
    卑職在。”
    飛飛嫣然一笑“我跟盛大人閑話家常,家事不必外揚,你就沒事了,退下吧,掩飾好,就當沒發生過今天的事,有你的好處。”
    任勞知道這姑娘是鐵定不允許他留在這兒的了,但不知怎的,他竟然很有點依依不舍地,很想在為她服務點什麽,鞠躬盡瘁也無怨言。
    但他想的,當然沒說出來,隻道“是的,不過,”欲言又止。
    飛飛姑娘很耐心的偏了偏首,說“你有事,都可以說。”
    任勞道“卑職這下離開‘沙發錢莊’,是不是就沒卑職的事了?”
    飛飛姑娘道“如果我沒召喚你,就可以說是沒事了。
    這事你就當沒有事,別忘了,你犯的事,我也不會對朱副刑總說,我也當沒發生過任何事,但要是你自己把不住秘密,那就不能怨我了。
    我雖然是女子,但極講信用,你是知道的。”
    任勞笑了笑。
    這個人不笑則已,一笑更老,他有點艱澀的說,“姑娘我當然信得過,要不是你的成全,卑職早就給嚴辦了。
    可是,姑娘不說,可不見得別人也不說。”
    說著,他用上下長滿了皺繭的眼睛,瞟了重傷的盛大人一眼。
    飛飛姑娘笑了,露出編貝似的白齒,緋紅色的齒肉,說“這,你就放心吧。”
    她雖然說得那麽輕鬆。
    那麽愉快。
    可是,好像隻要她說出了這句話,別人就再無置啄的餘地似的。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聽得連在旁拚力以真氣保住了元氣的盛怒了,也一顆心沉到阿鼻地獄裏去了。
    任勞還是有點示好的道“不過,卑職提醒姑娘一事,上頭派來嚴查近來一係列凶案,其中可能有牽涉到姑娘的,其中有三個人,不得不防。”
    飛飛姑娘笑了“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六扇門裏的溫夢豹。
    他是個死心眼的老粗,一旦給他咬住了打雷也不放口。
    你看我像給他咬得住的嗎?”
    任勞舔了舔幹唇,嚐試用別的方式表達他真正的關懷“還有金風細雨樓的蘇公子,這是個極難纏的人物,你也得多加小心。”
    飛飛姑娘啐道“這位公子也是的,本來不關他事,不知怎的,老子胡同那一役好像冒犯了他似的,死活不放手的。
    這人老是不治自己身上疾,卻管他人瓦上霜!”
    任勞仿佛很代飛飛姑娘擔憂似的,“還有一人,更得提防。”
    飛飛姑娘道“你直說無妨。”
    任勞試探的道“自在門。”
    飛飛姑娘笑道“諸葛先生?”
    任勞搖搖頭。
    飛飛姑娘笑意不減“他麾下的名捕,聽說都是帥哥哦。”
    任勞沉重的道“別的不足慮,但我聽說那首徒外號無情,很是個人物,辦案也很精密。”
    飛飛姑娘卻是臉色一沉“別的不說,這人還膽敢冒充字號,要是給本姑娘遇著了,也一樣還個公道來!”
    任勞一時間沒弄懂過來,怔了一怔,還待問詢,飛飛姑娘已道“聽說朱副刑總那兒,也招攬了一位非同小可、手段犀利的年輕人,要跟你連成一個陣線,大展拳腳。
    你好自為之吧,去!”
    任勞覺得飛飛姑娘目光中淩厲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勾留了他非常清楚眼前這位又清又美又冷又豔又殘酷女子的手段。
    在他退出之際,隻聽飛飛姑娘又吩咐了一聲“你可以招在偏廳的魯跑跑進來。
    其他的人,在外候命。
    然後你迅速趕回刑部吧。”
    任勞唯唯諾諾,躬身退出門外之際,飛飛姑娘又媚眼如絲,吹氣若蘭的跟盛大人說“好了,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你還要不要聽聽我先說說我和你以及盛笑崖盛公子的前塵往事?”
    夢豹的頭疼似乎好了一點了,因為他在幾名部下協助盤查之下,總算弄清楚了一些兒有關這些女子的身世和“方公子”的來曆
    這些無辜的弱女子,有的是給擄劫,有的是給詐騙,有的是給拐賣來到這“終宵商城”的,按照“六扇門”一向收集的情報和道上的慣例,這地方就是一個“轉手站”,一旦兩邊生意談成,這些大都有幾分姿色的女郎,就給出售、轉手,像牲口一樣,隻不過,好運氣一些兒的,為妻為妾,有的則淪落青樓,為妓為婢,有的還下場淒慘,恐怕消失在人間,屍骨全無。
    這些無依的女子,都證實了一件事
    她們自各方給“運送”過來此地,就在“終宵商城”前附近的一個叫“蓬萊市集”的地方,她們給“押”進了“一間”客棧。
    押送她們的人,聽說有“大聯盟”的介入,還有“六分半堂”的操縱,以及一股來自洛陽的勢力。
    這些女子之所以得悉這些幫派、地方名字,都是從那些押送的大漢和惡客交談裏得悉的,或是從他們對話裏聽來的。
    隻要他們一旦亮出“背景”和“字號”,不但道上的人全都俯首聽令,追查的人不敢造次,連皂快衙差,都避之則吉,官府裏的人,亦不敢招惹。
    直至她們入住“一間客棧”,遇上了一個人。
    一位公子。
    這個公子眉目如畫,肩上扛了把長劍,劍鞘黛綠深碧,一身衣白不沾塵。
    這個公子也沒說啥話,隻低聲哼著歌,歌聲悠揚動聽。
    她們全給關在一間大房間裏,那些惡漢給她們送粗糙的糧食和水,一路上她們已受盡了淩辱,已習慣了過這種豬狗不如的生活。
    這一天,這一次,在這一間,卻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有個人卻尾隨送糧的惡漢走進房間來了,就是那位眉宇間有一股濃鬱寂寞之意的公子,還哼著歌。
    那些惡漢都呆住了,然後猙獰的恐嚇、怒叱,叫那公子滾開爬走,甚至授首納命。
    那公子微微笑著,不但不在意,咀裏仍然哼著一首寂寞而悠揚的不知名的歌。
    然後那些惡漢要動手了,那公子才說“我找這些姑娘,追查了一段日子,終於找上你們。
    你們叫全部人馬都出來吧,我一並收拾了,省功夫。”
    那些惡漢不理,出手,往狠的招呼。
    那些姑娘們從未看過這等情境。
    “那麽美麗的劍光。”
    “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麽快的劍。”
    “深碧的劍。”
    “像流星一般的亮。”
    “那公子拔劍時還看著那客棧的天窗,天窗上那一塊天哪!”
    這是那些姑娘們的形容和讚歎。
    她們說這些形容的時候,就像還在看到心目中的情人,熟悉而陌生,仰慕而親暱的以語言親近著。
    之後,惡漢紛紛在血光紛飛中倒下。
    然後,在一間客棧裏所有的匪徒,都聚集過來,向那公子動手。
    動手的結果,還是一樣。
    劍光像殺人的詩。
    而且是好詩。
    在那公子的手上,使劍傷人,就像殺人寫好詩一般。
    匪徒都倒了下去,剩下有的想溜走,有的要求饒,恐懼喘息中厲問“你到底是誰!?
    留下名號,讓我們回去有個交待。”
    “我?”
    那公子微微笑著,在眾姑娘的回憶裏,對話是這樣的
    “我姓方,叫邪真,正邪的邪,真假的真。
    我還有個真名字,不告訴你們。
    “你到底是誰?
    什麽堂口?
    哪家字號?
    啥背景?
    何師承?”
    “我隻是個過客,沒有名堂,隻能算是個上京而不應考的書生吧。”
    那公子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