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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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教三樓,依舊是那個冒充程理的簡成海被殺的教室。
    但是此刻教室卻站了許多人,裏麵有我熟悉的孫成野等人,但是更多的則是陌生的麵孔。
    羅傑森看到我,原本苦悶的臉突然眉開眼笑,快步走了過來,道:“學長,你,你沒有事啊。”隨後郭菲也跟著走了過來,我對郭菲原本的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郭菲也是一臉的驚喜,道:“學長。”李微走上前,攔住了郭菲的去路,郭菲停了下來,李威疑惑的看著滿臉敵意的郭菲,道:“你就是郭菲?”
    郭菲木然的點了點頭,隨後詢問似的看了看我,我將腦袋轉過去不想理她。
    “死一邊去,別在這惡心本小姐。”李微毫不客氣的瞪著她道。
    羅傑森不知所措走到我麵前,吞吞吐吐的道:“學長,怎麽了?這位是誰啊?”
    此刻我對於這群人沒有絲毫的好感,羅傑森一問我,我本想冷冷的回絕他,但是卻突然想到,羅傑森的檔案裏卻沒有多少讓人詬病的地方,這個有點內向的男生算不上優秀,是個很平凡普通的學生,想到此,我臉色有些緩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會小心點。”隨後不等羅傑森明白過來,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原本亂哄哄的人群頃刻間像是被人猛然掐住脖子唧唧歪歪的鴨子一般,馬上就安靜下來。
    這種刺耳的動靜是金屬在水泥麵用力劃過產生的特有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不出意外的話是有人拖著重物在向著這邊走來。
    “這是什麽聲音?”周有錢下意識的躲到我們身後問道。沒有人回答他,因為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教室的門口。
    很奇怪,所有人居然老老實實的待在教室裏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走出去看一看或者逃走。
    聲音越來越大,忽而戛然而止,一個巨大的身影停在了教室的門口。這個身影看起來要有兩米多高,手裏握著一把模樣很怪的武器。
    “那是,死神的鐮刀。”李微的臉色變的極其難看,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碰到了身後的牛大力,牛大力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很小心,就在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的時候,突然那個身影動了。
    一個身穿黑色帶帽鬥篷的男子左手拿著握著一把西方傳說中死神專用鐮刀模樣的武器,右手拿著一本厚厚的黑色筆記走了進來。
    他走的很慢,但是卻走的很穩,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所有人的心窩裏一樣。
    從教室到講台不到五米,平日裏幾秒鍾就能走到地方此刻他好像走了幾十年一樣漫長。
    終於,他停在了講台上,將黑色的筆記放在了講台上,抬起頭,居然就是我在這個空間中最後見到的孫城東。
    孫城東看了看底下的眾人,像是屠夫在看著牢籠裏待宰的豬樣一般。
    “你們都是罪人。”孫城東突然開口道。教室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劉丞突然大步上前,滿臉的凶悍,道:“孫城東,果然是你這個雜碎搞的鬼,看著今天就整死你。”他說著伸手就去捉孫城東,孫城東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將黑色的筆記打開,隻見一道白色的光芒從筆記中迸射出來,直直的射在劉丞的身上。
    整個教室白光一閃,白光消失所有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全然變了模樣。
    陰森冰冷的教室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所有人都站在一個寬闊的廣場上,陽光明媚,周圍樹木鬱鬱蔥蔥,偶爾一兩隻鳥兒飛出讓人恍若隔世。
    廣場中間是一個噴泉,泉水清澈透明,空氣清新讓人精神為之一震,整個環境說不出的舒適。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廣場高台上的一身黑色鬥篷手拿鐮刀筆記的孫城東和突然出現在半空中的一個“卍”字架。
    卍字架緩緩的轉動著,等到麵向眾人時才發現卍字架上綁著一個人,正是剛剛向著孫城東突然襲擊的劉丞。
    看到這幅場景,原本有些緩和的氣氛瞬間又繃緊了。
    孫城東掃視了眾人一眼,道:“劉丞,你有罪!”劉丞低頭昏迷不醒,全然沒有聽到孫城東的話。
    隨後孫城東右手按在筆記上,神情莊嚴無比,像是教堂中祈禱的信徒一般,低聲道:“劉丞有罪,宣判死罪,立即執行。”他說著抬起左手揮動了手中的鐮刀,卍字架上的劉丞頃刻之間就一分為二掉落下來,情形極為恐怖,連我這般自認見多識廣的人看的都一陣心驚膽顫。
    孫城東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淡淡的看著我們眾人道:“下一個,郭菲。”
    話音剛落,郭菲就麵目慘白的癱倒在地,她的臉色本來就不好,被孫城東這句話嚇得更加是沒有了半點血色,她忽而像是瘋了一樣,雙手毫無目標的向著周圍抓去,隨手抓住一個人的大腿緊緊的抱住哭喊道:“我不要,我不想死啊。”
    周圍的人全部都麵露恐慌的躲到一邊,那個被郭菲抱住大腿的人更是被嚇的半死,一邊想將她擺脫一邊大聲咒罵著郭菲。
    “夠了!”這種情形實在是讓我忍受不住,即使郭菲和劉丞再讓我討厭,但是卻罪不致死,孫城東突然改變了策略,讓我忍無可忍了。
    我伸出手臂指了指站在高台上的孫城東道:“孫城東,你幹什麽?住手!”
    孫城東看了看我,道:“他們都有罪,應該接受審判。”不等他說完,我手一揮,道:“審判,沒有證人沒有律師沒有法律怎麽審判?而且你憑什麽審判?”
    “我手裏拿著的就是法律,至於證人我沒有但是卻有證物,你們想要律師也可以。”
    他說完,整個人群突然亂了起來,有人叫嚷道:“這算什麽?憑什麽你來審判我們?這是哪裏?”
    有的人大聲哭嚎道:“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甚至還有人互相推搡,整個場麵混亂成一鍋粥。我看著周圍,大聲道:“程理,你在哪裏?出來見我!”我的中氣很足,一時間全場的聲音都被我壓住,孫城東看了看我,開口道:“我就是程理,所有程學研究學會的人都是程理,而我則是最接近程理的程理。”他說著眼神中流露出讓人心驚的狂熱。
    他越說越興奮,眼中的狂熱似乎要近乎實質化:“我是最像程理的人,曾經是簡成海,而他卻輸給我了,他輸得心服口服,我擁有程理一樣的智商我就是最接近程理的人。”他說著幾近瘋狂,隨手揮舞著手中的死神鐮刀,廣場之上瞬間就有三個人被一分為二。
    躁動的人們被這鐵血手腕驚嚇的像是丟進貓窩裏的鵪鶉一般。我看著孫城東揮手之間的破壞力,心中原本想趁機拿下他的心思被按捺下來。
    孫城東的資料和剛剛他的表現在我腦海中飛快的閃過,那張“我輸了”的紙!我突然明白了他剛剛說的話的意思,甚至在瞬間就推理出最接近事實的過程。
    我走上前,揮舞著手臂,大聲道:“孫城東,如果你真的是程理的話,程理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草率的殺人。”
    孫城東的檔案中曾說過他有嚴重的人格分裂傾向,加上簡成海也有類似的症狀,兩個人都是對程理極端崇拜的人,完全可能在程理的形象刺激下將分裂出來的那個人格塑造成他們想象中的程理,而且兩個人必然是通過某種方式見麵了,又為了爭奪誰才是真正的程理而立下賭局,賭局的內容我不得而知,但是賭局的結果顯而易見,簡成海死在了孫城東的手上,那張寫著“我輸了”的紙條一定就是簡成海按照賭約對於孫城東的承認。
    而那另外一張誣陷我的紙必然是孫城東故意留下來以離間我和眾人的關係,好讓他們脫離我的保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或許還有一個機會可以挽救。
    我說完,孫城東冷冷一笑,道:“你在激我,這沒有用,但是你既然提出來了,那麽我就滿足你的要求。”他說著看了看周圍,道:“你們想死的明白,那就讓你們死的明白。我是程理,是不會被打敗的人。”
    我心中一動,孫城東固然城府心機很深,但是他卻對於讓別人承認他就是程理有些無法理解的偏執。人一旦有了欲望就有了破綻,我想利用的就是這個破綻。
    “如果你輸了,怎麽辦?”我大聲說道,其他人經過幾個人被殺之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一個個圍在我身邊,大氣都不敢喘的看著我和孫城東。
    孫城東搖頭道:“這世界上沒什麽能打敗程理。如果我敗了,那麽說明我還隻是凡人,不配和程理為伍。”孫城東此刻就是一個非常極端的程理崇拜者,這種人的固執即使是用世界上最殘酷的酷刑也別想讓他們改變。
    一個人的信仰所散發的光輝讓宇宙所有的恒星都汗顏,這是人類偉大之處,但是卻也是人類自相殘殺最根本的原因。
    “你是不是程理無所謂,我隻想和程理打個賭,如果程理不願意出來,就怕你這個另類程理做不了主。”我說著,李微在我身後拉著我的衣服示意我謹慎說話,但是此刻卻不是該謹慎的時候。
    孫城東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和你賭了,以證明我有足夠的實力和程理為伍。”
    “好,如果我輸了,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你要殺要剮我絕不插手。”我剛說完,孫成野道:“不行,我的命運我要自己做主。”他說著看了看其他人,想要得到別人的響應,但是其他人卻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有幾個想發言卻被周圍的人攔了下來。
    “你本就是有罪之人,再多說一句馬上執行死刑。”孫城東冷冷的看了看孫成野一眼,孫成野本想說話,卻被孫城東這句話堵住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一群連反抗都不敢的生物,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什麽可惜。”孫城東說著看了看我,道:“你想和我賭什麽?”
    “如果我贏了,你要放他們走。”我看了看孫城東,鄭重的說道,其他人一聽到我這樣說,全都露出激動的神色。
    孫城東麵無表情,道:“好,我答應你。即使如此他們也必須死。罪狀寫在筆記上的人,沒有一個可以逃掉。”孫城東說話大喘氣,讓所有人的心情起起伏伏、大起大落,很是刺激。
    “好,如果我輸了,我願和他們同進退。”我看了看四周之人的期望神色,一咬牙說出了連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話。
    李微等人也被我這話弄的目瞪口呆,孫城東有些意外的看著我,道:“筆記上沒有你們四個的名字,你們原本不會有事的。”
    我冷冷一笑,道:“有些事雖事不關己,但是卻不得不為,我姓林,叫林野。”孫城東點了點頭,道:“你,還算有些骨氣。你想和我賭什麽?”
    賭什麽?我嗬嗬一笑,孫城東隻是孫城東,即使人格分裂成為程理也不會是真正的程理。
    “我賭的是,他們這些人今晚就會死。”我冷冷一笑,如果是程理的話,他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孫城東,實在是太自大了。
    果不其然,我一說完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又變,但是隨後他又笑了起來,道:“林先生,有沒有聽說過作繭自縛?這個賭局我贏不了,你也贏不了。”我哼了一哼,不以為然道:“你贏不了我,那就是他們死不了,他們死不了就是活著,隻要活著熬過了今晚我想就算是程理,也絕對不會再對他們下手。”
    孫城東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看了看我,道:“有的時候,死對於他們來說可能會是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