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昆侖宮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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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散!
院門被推開,阿芳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兩個小丫頭,手裏提著一隻方形食盒。
我們大廚房的早餐雖不算精致,但也足以果腹,還請將就著用一些。
一桌的精致點心,圓圓的金黃色小餅,雪白晶瑩的荷葉米糕,小巧玲瓏的包子,一大缽濃香的雞絲粥。
有勞阿芳姑娘了。
傅流雲莞爾一笑,拱手施禮道。
阿芳走後,花非花手也不洗抓著包子一口一個往嘴裏塞。
那昆侖宮主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咱們就是不接見我們,他到底想幹嘛啊!?
傅流雲不說話,默默地拿了盤子將包子餅子米糕各樣分裝一些出來,連同一碗雞絲粥一並放邊上蓋好。
花非花白了他一眼。
狗腿!
吃你的,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傅流雲彈了她一個腦殼嘣兒!
疼啊!下手那麽重!
花非花尖叫起來。
阿蕪見阿七不在神色淒涼地站在一邊。
你我本無主仆之分,況且,你是阿七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何必生分!請坐——
阿蕪默默然坐了下來!
阿七她……
讓她多睡一會兒。
阿七並未在睡懶覺,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碩大無比的榻上,雪白的錦帳,如雲似霧。錦被柔軟,芳香撲鼻。不知是哪個大小姐的閨房!
她心下惴惴不安,昨夜她明明在湖邊……
湖邊!
可是她現在並沒有在湖邊。
側目望去,房間很大,闊大無邊。
帷幔低垂,幽靜雅致。
她忙爬起來,惶恐不安地站在床榻下。
一白衣女子正在伺候一男子更衣,她仔細認真地整理著他的衣衫,拂平每個褶皺,掛上玉飾香囊。
主人,早餐已備好,讓玲瓏服侍您用膳吧!
那人不作聲,望著鏡中的自己,目光清冷。
鏡中晃過一道人影,是她醒了。看到阿七,他並不作一言一語。
昨日來拜訪的客人,像是中原來的,主人您要不要見……
出去!
他冷冷道。
是。奴告退!
玲瓏看了阿七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醒了。
他坐在案前,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著茶。那枝剝掉數顆蓮子的蓮蓬被插在花瓶中,還怪有意境的。方案上擺滿了各色點心。
這……這是你的房間?對不住啊!我怎麽會在這裏?昨晚上……我……我走了……
阿七羞愧難當,以袖掩麵,便要離去!
站住!走去哪?
他冷冷地坐著,以指敲案!
您有何吩咐?
阿七看出這人排麵挺大的,雖然猜不出他的身份,但料想說話如此冷酷霸氣之人,必定權勢滔天,這些年她在平陽塢低伏作小,每日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地活著,她自是懂得必要時要如何柔順如水才能保得小命!這廝必然是她得罪不起的!
斟茶!
阿七一愣!心中腹誹不已,我可不是你的婢女。
她一眼瞧見一張小幾上擺放著一隻小盒,正是昨日傅流雲塞給那姑娘的。
一盒子的東珠。
難道他就是昆侖宮之主?
如此年輕……帥氣……
她還以為昆侖宮宮主必定是個上了年紀的糟老頭子。
您請用茶。
阿七笑嘻嘻地倒了杯茶,恭敬地雙手捧上。
伺候本宮用膳!
那人冷冷地道!
這……
阿七頭大無比。
她看了看桌上的點心,一缽雞絲濃粥,還有一大盆燒雞,一碟烤羊肉。
一大早吃得這麽豐盛,真是奢侈。
大清早飲食宜清淡,喝點雞絲粥,吃塊米糕,一屜小籠包子,燒雞羊肉雖美味,但別早上吃,您腸胃會受不了的。
阿七盛了半碗粥放在他麵前,又夾了一塊米糕,取了一屜雪白的包子放在他手邊。
她一屁股坐在他麵前,笑眯眯地看著他。
您請慢用。
伸手便抓了一隻又白又小的包子塞進嘴裏。
唉!
阿七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她又拿起勺子舀了半碗雞絲粥,嚐了一口。又搖頭不已!
那人喝掉半碗粥,吃了一隻包子,半塊米糕,見她那樣,便胃口全無。
你為何一直搖頭?這些食物如此不堪嗎?
他終於忍不住,啪地將筷子打在案幾上。
有機會你應該去我們九州城逛逛,嚐嚐真正的美食。你家這廚子呀,明擺著躲懶了嘛!
她拿起一隻包子掰開,將裏麵的餡兒展現在他麵前。
這餡兒不是現剁的,時間一長口感便差了許多。你吃不出來嗎?
她揶揄地看著他笑著。
那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如烏雲遮天。
來人!
門外閃進一黑衣人,拱手施禮道
宮主!
把李有福的手剁下來,趕出宮去!
他看著自己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慢悠悠地下了命令!
是!
黑衣人領命而去!
你……你真是昆侖宮宮主?不是,你剁人家手幹嘛!?
阿七驚愕不已!
眼前這人如此年輕,她不敢相信,這少年怎麽會是昆侖宮宮主!
昆侖宮不用躲懶之人。我剁他手而已,這還是承你的麵子,不然他連狗命且保不住了。
他冷冷地道。冷冷地看著她。
阿七站在那,隻覺得一陣寒意自脊背處爬上來,如一條毒蛇盤旋在她後背之上。
隻是因為她隨口一句話,便害人丟了一雙手!
我……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哎,你別動不動就剁人家的手啊,好不好,好不好?
阿七苦苦哀求道。
晚了。
昆侖宮宮主慢條斯理地呷著茶,冷冷道。
那黑衣端著一隻木盆快步走來,盆裏裝著一雙沾著麵粉的肥碩的男人的手,創口處還沁著鮮血。
阿七看著那雙手,心裏一陣翻江倒海,背上冷汗涔涔,嚇得眼前一黑,暈倒在案前!
他揮了揮手,黑衣人抱著木盆快步離去了!
昆侖宮之主捏著茶杯,嘴角泛起一陣冷笑。
潑喇一聲,素手一揚,將一杯熱茶劈頭蓋臉地潑在那張有些好看的臉上。
那丫頭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你你你……這個大魔頭,你你……戲耍別人很有意思嗎?
她抹了抹臉,茶水流入衣領中,好似數條小蛇貼著身體在爬,要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沒意思。
他冷冷淡淡地自斟自飲,眼角的餘光落在她濕嗒嗒的臉上、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