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無辜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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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散!
    放我出去!不然,我讓他血濺當場。
    她這才想起那倒在血泊之中的秀娘,便昂然道
    先前那秀娘欺我辱我,若不是她踩了狗屎運,我早取了她狗命,本姑娘這雙纖纖玉手已然沾了血腥,我才不在乎殺一個還是一雙。花萼樓對吧,你們這日進鬥金的地方,好端端的客人殞命在此,少不得要吃這人命官司,也少不得要關門大吉……
    臭丫頭,得虧秀娘性命無虞,不然你就死十次,也不夠咱們玉樓主將你挫骨揚灰。
    王媽媽恨聲道。
    江三爺萬般無奈,忙招呼她仔細別傷著他了。
    丫頭,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你小心一點,這匕首可鋒利著呢……
    快去通知如煙姑娘!
    王媽媽對著那綠衣小鬟怒吼道,小丫頭拔腿便跑。
    阿七一副與他同歸於盡的派頭,令那江三爺哭笑不得。
    丫頭,你犯不著如此。花萼樓勢力龐大,即便你出了這道門,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江三爺被她劫持,卻並不害怕,隻一麵說說笑笑地被她拖拉著出了門。門外燈火通明,鶯歌燕舞。
    叫人準備馬車!
    阿七大聲喝道,一隻白生生的手握著那冰冷的匕首,一手扼著那江三爺的頸脖。奈何她畢竟不過是個半大的小丫頭,體量本比那江三爺矮小許多,但江三爺卻由著她拉拉扯扯,並不做任何反抗,臉上依然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聽她的,花萼樓的一切損失,江某人一力承擔。
    阿七慢慢下了高高的樓梯,眼前花燈簇簇,人影幢幢。她無懼別人的指指點點,目光森然地劫持著那江三爺下了樓,腳踩在厚重的紅色地毯之上,慢慢地朝大門挪去。
    數名黑衣打手已將她團團圍困住。
    小丫頭,你逃不掉的。識趣的,趕緊放了江三爺。
    王媽媽恨恨地叫囂著,但她到底投鼠忌器,不敢貿然下令誅殺她,畢竟江三爺在她眼裏也算是個人物,她得罪不起江家。隻是她不明白,以江三爺的身手如何會受製於這麽一個柔弱的小丫頭。
    阿七邁出那道大門,一輛華麗的馬車已然停在門前。
    馬車便在眼前,隻要上得了馬車,便安然無恙了麽?
    上車。
    阿七推搡著那江三爺,看著他上了馬車,自己小心翼翼地踏步進了車廂。
    那些凶悍的打手卻隻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上了車,無人攔阻。她心下疑惑不已,卻來不及細想。隻掀起一角簾子對車夫大聲道
    快走!
    卻不知姑娘要往哪裏去。
    車夫戴著一頂青翠色的竹鬥笠,半遮著臉,夜色中她隻望見他半個背影。那沉穩溫厚的聲音自夜色中嫋嫋傳來。
    去昆侖宮……
    說罷她又馬上改口道
    去河邊。
    此刻城門已閉,姑娘是出不了城的。
    車夫淡淡道。馬車卻慢慢動了起來。
    姑娘是昆侖宮的人?
    車夫慢悠悠地打馬駛過長街,竟然拉家常似地跟她聊起天來。
    正是!你們得罪我昆侖宮絕沒有好果子吃!
    阿七昂然道。
    姑娘真是撒謊不打草稿。昆侖宮哪怕隻是個最低等的宮女,身手都要好過你百倍。
    車夫揭穿她的謊言,他卻看不到她羞紅的雙頰。江三爺卻一直笑吟吟地望著她。
    還請姑娘示下,如今要往哪裏去?
    車夫趕著馬車緩緩地在長街上走著,不急不緩。
    阿七對這城鎮是毫不熟悉,她哪裏知道如今卻要去哪裏。
    我還未想好,先繞城轉一圈。
    駕——
    那車夫一甩鞭子,兩匹馬兒嘶叫著揚蹄而去。
    阿七手握匕首,筆直地坐在車廂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江三爺。
    馬車果真在城裏繞著圈兒。
    找家客棧住下。
    阿七隻顧著發號施令。
    姑娘投宿客棧,可有過所文憑?
    車夫依然不緊不慢地發問。
    沒有……
    她沮喪地倚靠在車壁之上,一眼望見那江三爺笑臉相迎。
    你笑什麽?我很可笑是不是?
    那丫頭滿肚子怒火無處可發泄。
    我隻是逛個燈市,放了一盞河燈……我……把小狐狸弄丟了!
    想起葉寒涼至今仍下落不明,她心裏一急,眼淚滂沱而出,順著眼角嘩啦流淌下來。
    隻是不知姑娘為何流落到花萼樓?
    是那王媽媽!我在那花舫上見過她,她……她殺人越貨,逼良為娼,可惡之極!我要殺了她!
    阿七憤然站起來,馬車搖晃著,她一個踉蹌,手中鋒利的尖刀朝那江三爺身上一掠而過。
    江三爺嚇得魂不附體,以為今天要交待在這裏了。
    一根馬鞭利劍一般撞入車廂內,將她手上那把匕首叮的一聲打落在地。
    阿七怔然地坐在車座之上,摘葉飛花。
    她一眼便認出那車夫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嚇得花容失色,一動也不敢動地釘在車座上。
    你……你可認得葉寒涼麽?
    她小聲地問道。
    阿七見證過葉寒涼那神鬼皆驚的摘葉飛花的暗器手法,極疑心這兩位莫非師出同門?
    馬車陡然停了下來。那車夫跳下馬車,打開車門,冷冷如冰似雪,站在那爍爍花燈之下。
    阿七搖晃著撞在車壁之上,江三爺一把拉住她,不,是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
    你……你做什麽?
    阿七右手被他製住,疼得眼淚直淌。
    你果然認得葉寒涼!說,你與那大魔頭到底有何瓜葛?
    江三爺怒極,一雙鐵手比鉗子還硬,直把那丫頭一隻柔嫩的小手抓得生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葉寒涼?我不認識他!
    阿七狡辯道。
    你方才可提到那大魔頭的名字?
    江三爺似乎與葉寒涼那大魔頭有什麽了不得的深仇大恨,他一把攥住那丫頭,恨不得立馬來個嚴刑逼供。
    阿七咬緊牙關,閉口不答。
    馬車竟然停在了花萼樓前。
    江三爺,您好歹也是威震江湖的一代名士,為何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動粗呢?
    那車夫掀簾而望,目光冷冷地看著那江三爺把個小姑娘欺負得淚水漣漣。
    你是否認得葉寒涼?
    江三爺不死心。
    我都說了,我不認得他。你們江湖中人不是恩怨分明的嗎?你與他的仇怨你尋他去啊!你拿我做甚?
    那孩子忙拚盡全身力氣掙脫那江三爺的束縛,忙不迭地往車廂外狂奔而去。
    江三爺眼見得她要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惡向膽邊生,頓時失了憐香惜玉之心,也顧不得什麽體麵,調動全身內力,反手一掌朝那丫頭後背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