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七個傀儡,七個葉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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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散!
我不過是他數個替身中的一個!他挨罰我們也要跟著受罰,他練不好功夫,那女人就打他,鞭笞他,我們也要同他一起受過。那年,有人潛進宮裏來欲取他性命,結果小五卻替他死了!
他一麵哭一麵笑,瘋子似的,涕泗橫流。
我們不過是螻蟻,葉霓裳從不把我們當人看。
葉霓裳?莫非是葉寒涼的阿娘?
阿七看著眼前那幾近癲狂的男子,她終於認出了他,那日與她在朱亭中有一麵之緣的人。那天與他見麵的,不是葉寒涼,而是他。
頸脖處淌著鮮血的和葉寒涼長相一樣的瘋披少年,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她逼近!眼裏流露出陰冷潮濕的目光。方才那一刺不過堪堪劃破他的皮膚,並未真正傷到他。
阿七驚懼不已!
你別過來!你再靠近一步……我……我便殺了你!
那少年仰天大笑,他實在覺得好笑,轉而露出狠厲的神色。惡狼一般一一撲上前,將她撲倒在身下,奪過她手中的發簪,一把扔在地上。
她尖叫著,發出一個人所能發出的最淒厲的的叫聲,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往他臉上撓去!他悶哼一聲!吃痛地抬手便想狠狠地給她一巴掌!想到那天,她在朱亭中一襲白衣,颯爽英姿地吟誦那一首鬼神皆驚的詩,他將手緩緩放下。
阿七看著他瞬間變得溫暖的眼神,以為他心軟了,眼淚簌簌跌落,梨花帶雨地道
你恨他,那是你和他之間的恩怨,你不去找他報仇雪恨,卻來傷害我一介弱女子,算什麽男人?
他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倉惶柔弱的女孩,正如琉璃般美麗、易碎。
找他報仇雪恨?
他發瘋地吼叫著!
我連他的身都近不了,我如何殺他?
他冷笑著。
我用不著殺他,我隻要毀掉他所在意的一切,讓他痛苦,讓他發狂,讓他也嚐嚐這人間最痛之事,不是毀容,不是被囚,而是——
他猛地一把拽住她雪白的腳踝,毫不留情地將她自角落拖拽而出!聽著她絕望而心碎的尖叫,他亢奮不已!眼裏的光扭曲到他自己都認不出自己!
那日在明月湖畔,他遠遠躲在樹叢之中,望見他坐在青石之畔,燃著熊熊篝火,烤著香噴噴的魚,月華滿天,美人在側。那夜他便有衝上去毀掉那一切的衝動!憑什麽他像攤爛泥一樣地活在那暗不見天日的地方?
當年,昆侖宮那位性情狠厲的女宮主葉霓裳為了磨礪少宮主葉寒涼的心誌,將他鎖在地宮寒霜殿的祭台之上,受盡苦楚,那千年寒冰是何等的苦寒。八歲的葉寒涼怎麽也掌握不了寒冰魄的要領,葉霓裳震怒之下一劍劃傷了他的臉。那道疤痕作為永遠的恥辱刻在了他的臉上。那張麵具也便成為他永遠的痛。
葉霓裳野心昭昭,在江湖上樹敵無數。當年被她滅門的清風派掌門朱炳的後人裝扮成宮人潛進昆侖宮行刺,卻意外傷了葉寒涼,那一次葉寒涼差點命喪黃泉。葉霓裳絕不樂見她這昆侖宮唯一的傳人死於不明不白的刺殺之下,便尋了與葉寒涼麵容與體量都差不多的孩子,讓他模仿葉寒涼坐立行走甚至說話的調調。最最令人發指的是,葉寒涼被毀容後,心靈受到極大的創傷,他再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而是經年戴著麵具。因為如此,葉霓裳便以古法炮製人皮麵具,連他眼角的疤痕都製作得一模一樣。
七個傀儡,七張人皮麵具,七個生不如死的葉寒涼!
他本就是覆著麵具而活的人,麵具之下還覆著麵具。他從來就沒有做過他自己了。他和那葉寒涼一樣,終生將活在這陰冷的昆侖宮中,永世也見不得陽光。他早已記不得自己的名字與家世了。隻是提線木偶般地戴著麵具苟活於世。世道如此不公,他為何要獨自承受這樣的命運?
這女孩兒便如那隻被他溺死在湖水中的白蝶,如此鮮活,又如此嬌弱!他要毀掉她,聽著他心碎的聲音,他才快活!
想到葉寒涼那雙哀怨毫無喜樂的眼睛,他心中飽脹的欲望再也抑製不住!他獰笑著,毫不留情地撕掉她的衣衫!
一張猙獰臉在她粉頸間胡亂蹭著,啃著。葉霓裳死後,葉寒涼還了他們自由,許他們出宮,願意留下的,也隨他們在宮中自由出入!他頂著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不知禍害了宮女,那些女子能逃離他魔爪的,確也不多。
那女孩兒臉上兩行絕望的眼淚,宛如兩道光,打在他心坎上。
你哭什麽?
他抬眼看著她。
那些承歡膝下的女子,一個個都如此快活,她們每個人都歡歡喜喜的,在她們眼裏,他便是昆侖宮宮主,能得他之寵幸,那是她們求也求不來的幸運與福分!多少女人爭著搶著爬上他的床……但是這個女人,她哭泣的樣子,像極了那隻被他溺斃在湖中的白蝶做著徒勞的垂死掙紮!
她拚盡全力,想推開那具令她作嘔的身體。
他自是怒極,那一巴掌終於狠狠地甩在她臉上。他狂笑著,看著她潔白無瑕的身體,他亢奮到不能自已!
這昆侖宮還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她抬頭張嘴往他肩上狠力一咬,滿嘴鮮血!她怨極也怒極,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啊!你咬我!你屬狗啊!
那丫頭徹底激怒了他,他將他滿腔的怒意涓滴不剩地發泄在她身上,掐著那柔嫩的頸脖,往死裏用力。
放……放手……
她喘不過氣來,那窒息的感覺如深湖溺水。她軟綿綿地拍打著他的身體,依然掙紮、反抗著。
他鬆開手,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張如桃花般嬌嫩的臉。
你不喜歡男人用強,我也不喜歡。
他獰笑著,抬手將一粒深紫色的藥丸拍入她口中,她瞪大眼睛,驚駭地看著他。
你給我吃了什麽?
她驚駭不已,倚靠在床頭,劇烈地咳嗽著,拚命地用手指摳著喉嚨,幹嘔著。然,不過是徒勞。
滋味如何?
他邪魅一笑,慢慢地解開嵌著玉飾的腰帶,解開衣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