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是太子的賢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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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驕傲!
殺人解決的是製造問題的人,而不是解決問題本身。
你身邊沒有了製造問題的人,那你需要解決的問題自然是解決了。
但是會新增一些新的問題,例如還有被挑唆者前仆後繼地鑽出來,被他身後的人利用,然後被殺掉,成為他背後的人前進的踏腳石
不殺人能解決問題嗎?
對顧言而言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地牢一挖好,顧言就把早間那一批鬧事的人全部關了起來。
方法很簡單,每個人一坑,完全封閉僅留下呼吸的孔洞,地牢裏擱好馬桶。
顧言的方法也很簡單,不殺人,也不打軍棍,我要給你們所有人關禁閉。
在這裏麵,你不用出操、不用幹活、巡邏,啥事不幹就這麽耗著、思考人生,思考你錯在什麽地方,最多就是站起來在一平方大小的地方溜達溜達。
到了飯點,外麵有人給你送飯,飯菜不多保證餓不到就是,吃完後碗筷被人收走,不會給你說話,因為送飯的人已經被嚴厲地囑咐了
睡覺時有人送鋪蓋卷兒給你,白天睡醒馬上收走,從進去開始就沒人跟你說話、嘮嗑,就是讓你一人在裏麵反思。此外,無論外麵是你死我活的大戰還是敵人攻城的緊迫,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了
這時候你想死都死不了的,你就隻能呆在這麽小的空間內,仿佛與世隔絕……
顧言深刻地明白,在這種環境下,一般人呆個三天左右都要崩潰的,無限湧來的孤獨感,一波接著一波的苦悶,煩躁,無時無刻地侵蝕著你的內心,直到你徹底地崩潰。
這個感覺顧言記憶猶新,因為他體驗過,當出來見到陽光的那一刻,一個大男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號,這個感覺顧言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願再去嚐試。
漢子果然是漢子,不屑地癟癟嘴,拍著胸脯說要在裏麵大睡三日。
有的說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飯來張口,還不用幹活。
就連紀綱都覺得這個哪裏是懲罰,這他娘的就是進去享福的。
道理顧言懶得去講,沒有切身感受過的人,你給他講他覺得你在誇大其詞,你在吹牛,你的意誌不夠堅定。
三十二人,三十二個地牢。
第一天有歌聲,有呼嚕聲,還有磨牙聲。
到了第二日,這些人的生物鍾一下子被打亂了,通風的小孔處永遠有光,他們已經分不清時辰,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了,有人大聲地問外麵的人現在是什麽時辰。
第三日,有人開始哭,有人開始求饒,有人甚至敘說著自己的過往罪孽。
第四日,所有人都扛不住了,那哀嚎的求饒聲真是美妙有動聽,顧言不為所動,既然還沒有說是聽了誰的挑唆,那這個靜閉你暫時是出不來的。
這幾日前麵應該是沒有打仗,從初八開始到今天的初十都沒有傷患送來,問了紀綱才知道,朱允炆派人跟燕王在談判,想跟燕王割地而治,談判的人是安王朱楹,這個安王已經跟燕王談判了三次。
紀綱還說了,這次談判依舊是緩兵之計,這些日子抓了不少攜帶旨意去搬救兵的南軍斥候。
第五日,所有人都出來了。
那場麵驚呆了來看熱鬧的紀綱,他實在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地牢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這些人出來走路都不會了,隻會一個勁的認錯,一個勁地說是受了誰的指使,那乖巧的模樣讓紀綱險些驚掉了大牙。
第六日,葉千戶和陳千戶被關了進去,這兩人原先都屬於南軍,受傷也是在渡江之戰受的傷。
“我兩人也是有功之士,顧言你不能如此待我!”
“我要見燕王,我要見姚大人……”
顧言麵無表情的擺擺手“把靜閉關完,你們兩個相見誰都行,想怎麽說都行!現在,兩位千戶請吧……”
不遠處,一個身穿鎧甲的胖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渾身散發冰冷無情氣息的顧言,手掌輕輕搭在刀柄上,時不時的敲點幾下。
這個胖子的盔甲很好看,比指揮使紀綱身上穿的都好看華麗,顧言扭頭自然也看到了這個人,這個人自己從未見過,看模樣也就二十出頭,麵容很白淨,鼻子又高又挺,左右臉龐的兩個酒窩很深,笑眯眯的,給人一種非常善良的感覺。
這人見顧言已經在打量著自己了,笑眯眯地走了過來,讚歎道“好一個俊秀的孩子!”
能在盔甲上帶黃金和玉飾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顧言見此人氣度不凡,抱拳行禮道“麵容都是父母給的,不敢以此自傲,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弟子規》和《對韻歌》是你寫的?”
顧言搖搖頭“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可不敢貪先人之功!”
這人笑了笑“尊師傳給了你,而這些東西又是從你這裏告示世人,待普及開,是你的和是你師父又有何區別,世人隻會說是你!對了,我叫朱高熾!”
這是顧言來大明見的又一位名人,顧言還知道朱高熾僅僅做了不到一年的皇帝就猝死了。
雖然他僅僅在位不到一年,但卻在大明朝曆史上贏得很多讚譽,勤於政事,發展經濟,對大臣的建議和意見也能從善如流,可惜他在位的時間太短了,不然絕對又是一位明君。
今日看到這個人,顧言內心沒有一絲的欣喜,更多的是對這位悲情的皇帝充滿了無數的可惜和同情。
朱高熾從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眼神,他有些不自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穿戴,他心裏不停地嘀咕,莫不是自己穿戴有逾越之處,不然顧言怎麽會如此奇怪的看著自己?
顧言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趕緊再次行禮道“原來是世子當下,小子剛才無禮,還請世子莫要放在心上。”這沒有辦法,這是未來的皇帝,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是所有人巴結的份。
雖然心裏不愛給人行禮,但現在,官兒小,年紀小,也就隻能捏著鼻子扮演一個小臣子。
朱高熾趕緊扶著顧言,然後熱情的抓著顧言的手,笑道“無妨,父皇已經給我去信了,你如今是他的弟子,按照輩分你我是平輩,當以兄弟相稱,如今我虛長你幾歲,就托大叫你顧言賢弟如何?”
這麽一說,顧言又是一抖,細細一想也並無道理。
可自己如何又當的起未來皇帝的賢弟,鬼知道這是客氣話還是帝王心術,到了這個地步,顧言反而吃不準這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