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亂鏡之地下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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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雙那邊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多久,空中的怨靈已經按耐不住,率先行動起來,而這舉動就像一個信號,讓原本對血陣警惕畏懼的白骨妖也不再猶疑,一擁而上之際,也將岑雙的身形完全遮擋住了。
    一時間,整個空間隻有此起彼伏的鬼怪叫聲,叫聲與凡人自不相同,可其中的情緒不容錯辨它們在興奮,為成功阻止它們不想發生之事而興奮,為即將到來的殺戮而興奮。
    可下一刻,那些聲音齊齊變了個調,從興奮變成了哀嚎,叫聲淒慘到像被人活剮了一樣,雖然它們並沒有被剮,不過那些離岑雙最近的怨靈身上,的確有被利器刺傷過的痕跡。
    就在方才,它們齊齊撲向岑雙時,以岑雙所在的地方為核心,突然爆發出一陣極強的法力,將它們全部炸翻了。
    炸翻妖邪的,自然不是岑雙,他好端端站在那裏,動都不曾動過一下,連他手中握著的青繩,其垂落在地的弧度都跟被妖邪包圍前一模一樣。
    岑雙微微偏頭,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炸翻了妖邪後便橫於空中的長槍,看了幾眼後,又挪開視線,朝那些邪物看去。
    受血陣影響的邪物今非昔比,它們身上被法器劃傷的口子一瞬便愈合了,所以很快就爬了起來,唯有那些被不小心掀翻到血陣中的白骨妖,是注定爬不起來了,它們在圖騰上掙紮扭動,也隻會越陷越深,直至被血陣全部吞下。
    大難臨頭各自飛,怨靈無暇去管它們死活,隻一眨不眨地盯著岑雙。
    岑雙被這樣凶殘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又偏了偏頭,大抵思索了一番,然後當著這些怨靈的麵,“啪”的一聲,又丟了根骨頭到血陣裏。
    怨靈們“”
    正乘葫蘆過來的人“”
    隻有血池欣然笑納,吞下一根骨頭,便吐出一塊小圖案,使得血陣上的圖騰,幾乎隻差幾筆,便要完全成型了。
    天上圓月,也隻差一點,便要徹底變成一輪血月。
    既然如此,更應該爭分奪秒才是。
    岑雙如此想,也如此做,將那些杵在旁邊的怨靈骨妖全當成了空氣,自顧自地往裏麵丟骨頭,就是有時會不小心,青繩纏得太快,岑雙丟得也快,部分離得近的白骨妖也被他一股腦丟進去了。
    丟進去後,才發現自己丟錯東西般,憐憫道“真是太抱歉了,手太快,希望骨頭沒事。”
    小骨頭還以為岑雙在叫自己,聞言滾了兩圈,探出個尖尖,正要告訴岑雙自己沒事時,才發現岑雙竟然是在和別的骨頭說話,氣得又藏了回去。
    怨靈骨妖忍無可忍,再次朝岑雙撲去。
    一人已乘葫蘆而來,喚了一聲“流纓,來”
    便見那原本橫在岑雙麵前的長槍晃動一下,轉瞬落到來人手中,而那人也從葫蘆上跳了下來,一手持著葫蘆,一手持著長槍,擋在岑雙麵前。
    他背對著岑雙,說道“賢弟,這裏交給我,你要做什麽,隻管去做。”
    是江笑。也不是。
    他一身衣物破破爛爛,
    ,
    發冠不知道掉去了哪裏,一頭青絲垂落下來,在風中招搖擺動,看著既狼狽又不修邊幅,本沒什麽可信度才對,可由於他之氣度實在坦率瀟灑,身上仙氣不加掩飾,如此一來,便給了人一種“此人很可信”的感覺。
    岑雙似笑非笑,道“那就多謝你了,賢侄。”
    口氣明明沒變,可後麵那兩個字,聽入耳中時,總讓人覺得怪異非常。
    江笑握著槍柄的手抖了抖,大抵怎麽也沒料到,岑雙在看到他這個情況後,會是這樣的態度,好在,在那些怨靈即將跳到他身上時,他終於回過神,長槍一動,揚起一道勁風,紅纓左擺,化槍影無數,隨江笑動作而行動,轉眼便將周圍的怨靈全部挑飛。
    但怨靈們也並不好對付,倒下去立即能爬起來,受了傷下一刻就愈合,此外,它們的麵色也變得更加猙獰,滿口獠牙長至下顎,四肢隨著血藤的生長而愈發扭曲,那些生長在它們皮膚下的血藤甚至已經開始跳動,仿若人之心髒。
    血藤每跳動一下,它們便仿佛被剮了一刀,淒慘地尖叫一聲,嘴巴張得極大,那些原本沒有攻擊欲望的怨靈身上自然也有血藤,隻是生長速度緩慢許多,也就沒有徹底狂化,所以它們表現出了異於其他怨靈的行為。
    這些怨靈正不斷將手伸進喉嚨,像在摳什麽東西,可它們指甲太長,這樣摳的下場便是尖爪一下就將頭顱貫穿,露出不會滴血的傷口,等怨靈收回手時,那傷口又會立即愈合,不一會兒,怨靈便又伸手去摳。
    循環往複,自我折磨。
    但這種怨靈隻是極少數,其他本就凶煞入體的怨靈在獲得了越來越強的力量後,已不再排斥血藤的生長,憑著殺戮本能,不間斷地攻擊著他們,而要將這成千上萬的怨靈阻攔在外,憑江笑如今的本事,雖不算太難,但也不會太輕鬆,至少他沒有那個餘力去觀察角落中的怨靈在做什麽。
    何況江笑不過一人,怨靈數量太過龐大,在這片束縛了法力的空間,結界無法將邪物全部攔截,甚至極容易被撕出一道裂縫,所以江笑就要不停往來在各個被怨靈撕破的地方,攔完了這裏攔那裏,補好了這塊補那塊,以一人一槍,抵擋著數之不盡的怨靈。
    即使血藤賦予怨靈的力量幾乎讓它們生出實體,即使江笑能用出的力量十不存一,但,從他承諾岑雙開始,的確沒有放一個怨靈進去。
    用不了需要耗費大量法力的法術,他便真刀實槍拳拳到肉,其身影穿梭於無數怨靈之間,幾乎化成一道殘影,所過之處,被擊殺的怨靈一個個跌落在地,就算它們過不了多久又會重新爬起來,但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江笑去應付其他邪物。
    若真無法麵麵俱到,出現漏網之魚時,無需那邊已經開始研究“借風丟骨頭這一可行性”的岑雙出手,江笑便將手中長槍往那邊一扔,一瞬便將那條魚給砸翻了。
    一扔,一收,從容不迫,瀟灑自如,和之前那個跑幾圈就要擦一下汗,打妖怪
    就開始力不從心的江笑公子,可謂是判若兩人。
    但這樣下去,始終不是個辦法,也不知這血陣怎麽回事,明明其他圖案都顯示得差不多了,最後一筆就是遲遲不出現,無論吃多少白骨都沒用。
    為了這最後一筆,莫說這周邊的骨頭都被岑雙丟進去了,就是被江笑用結界擋在外麵的白骨妖,那結界都被岑雙撕破了一個小口子,掏了好幾個骨妖過來,再丟進血陣。當然,為了防止江笑發現,他在丟完骨妖後有好好給結界打補丁的。
    言歸正傳,骨妖身上怨氣那麽強,若是之前,丟一個進去都夠血陣吐三四個小圖案出來,可這次他丟了十幾個骨妖進去,也不見有什麽沒反應,不知是骨妖身上的怨氣不夠它蘇醒,還是血陣在嫌棄這不是它最後一筆所缺的東西。
    岑雙自然知道這裏怨氣最強的就是怨靈,畢竟這一整個空間的怨氣都是它們臨死前散發出來的,它們本就是怨氣的載體,可之前江笑將白骨妖掀去血陣之際,自然也有不少怨靈被掀翻過去,可骨妖被吞下去時,怨靈卻什麽事都沒有,拍拍屁股就離開了。
    可照這麽看,如果血陣對怨靈一點負麵影響都沒有,怨靈又為什麽要瘋狂阻止他喚醒血陣,表現得甚至遠比會被吞掉的白骨妖還要熱衷
    就算它們麵上的血藤與血陣有關,但那不是讓它們變得更強的東西麽甚至好幾個怨靈被江笑的長槍串了好幾次,都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重新站了起來,這樣不死的亡靈之體,又有什麽使它們不滿的
    除非
    想到,便立即開口,岑雙道“賢侄,辛苦你了,勞駕丟個怨靈給我。”
    江笑的槍上正串了一串對他齜牙咧嘴的怨靈,聽到岑雙的話,他並沒有猶豫,也沒急著詢問,隻挑了個看起來最弱的,臉上藤蔓最少的,扔到了岑雙腳下,隨後又急忙去串新的怨靈了。
    岑雙抽動青繩,便將那剛落到他腳邊傷口便愈合了的怨靈捆住,隨後看了一眼江笑那邊,發現對方正在用那把似乎又變長了一些的長槍去串更多怨靈,無暇關注他,便往結界外一看,白骨妖所在的那個地方瞬間又被撕破了一個口子,一隻骨妖被看不見的蠻力硬生生拖拽進來,隨後七零八落地摔在岑雙另一邊,恰好與怨靈摔了個對稱。
    將白骨妖拽進來後,岑雙指尖一點,一道熒光飛去,再度給結界打了個補丁,既是防止其他骨妖來打擾他,也是不想被江笑發現然後跟仙君一樣來念叨他。
    畢竟元神出竅,跟把元神當一種法術修煉,是兩碼子事。
    前者不過是仙人們在自己不方便做什麽,又想事事如親臨時,才會以元神化分身走上一遭,對自身並不會有什麽太大傷害,可後者
    自上古諸神隕落,除靈修術外,再無將元神當修行工具的法術,即使有,那也是傳承了古神血脈,連帶古神遺物一起繼承了的四大遺族,才可能會擁有這等心法。但即使他們有,為了保護本就稀少的遺族血脈,八九不離十,那些心法也都被列為了禁術。
    雖然諸神隕落
    ,
    ,
    但既然古神的血脈都有延續到今日的,那麽留下些傳說記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這類傳說中,討論得最多的,便是致使所有神明隕落的那場天地浩劫。
    那是怎樣一場浩劫,後世仙人已不可追,隻知道古神時代,神明的力量無比強大,壽命亦無止境,更沒有“需要借助法器才能發揮全部實力”這種限製,因為過於強大,所以無聊至極,到最後幹脆開始打架,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揍你,比比看誰更牛叉,於是他們打呀打呀打得難舍難分,卻難分勝負。
    終於有一天,不知是哪個大聰明古神,有了一個非常大聰明的想法,那就是,既然法力短時間內無法精進,那麽能不能通過其他方式變得更強,然後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個方式,自然就是對元神下手。
    毫無疑問,那位古神是成功了的,甚至開創了將元神當成一種修煉功法的風氣,所以好長一段時間,他們玩得可花了,比如每天給元神切兩片搞一堆分身打人海戰術,又比如因為有無盡壽命所以直接用折壽的方式讓法力突飛猛進,再比如由那時開啟的各種靈修學問
    後來浩劫來臨,諸神才發現自己的元神在這一場浩劫中竟毫無抵抗之力,被輕輕一抹,便煙消雲散,所謂的神明們,不管躲去哪裏,最終都難逃一死。
    那場浩劫是如何形成的不得而知,未來還會不會來臨也無人知曉,但吸取教訓,保護元神,卻是天上人間每一個仙人、修士乃至於妖怪們的共識,對元神的珍重,讓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將元神當分身丟出去,還美其名曰靈類不穿殼子是因為沒殼子,他們有殼子卻不穿,光著個元神跑來跑去,這像話嗎
    所以如今大多數仙人們分不清元神分身與仙人本尊,也是情有可原的,正因如此,岑雙才能屢次以分身的方式坐在仙人麵前,與他們談天說地聊八卦,還不被逮住。
    主打的就是一個藝高人膽大。
    唯手熟爾。
    總之,在用元神撕破結界,又將結界補好後,岑雙用青繩將怨靈團成了一團,隔空按住了那開始找身體部件的骷髏頭,全方麵壓製住怨靈與骨妖的抗拒,輕輕鬆鬆地將怨靈塞入了骷髏頭,指尖在空中畫了個法印,直接打在骷髏頭上,確保怨靈短時間內逃不掉後,青繩一甩,便將裝著怨靈的骷髏頭丟入了血陣之中。
    血色圖騰,將盛著怨靈的骷髏頭吞了下去。
    “嗡昂”
    嗡鳴聲再次響起,而這一次,是因為血陣上的最後一筆終於顯示完整。
    他麵前這個血陣,終於完全蘇醒過來
    正如岑雙所想,血色圖騰缺的那一筆,隻能由怨靈勾勒,因為圖騰隻吞噬白骨,不直接吞噬怨靈,所以想要將怨靈“喂”給對方,便隻有塞入骨妖頭顱這一種方式。
    隻是完整圖形徹底顯現之際,不待岑雙細看,那圖騰之上驟然升騰起了更濃鬱的紅霧,隻一瞬便彌漫了整個血陣,它們不再是紅線粗細,而是濃稠如鮮血翻滾,又浮於空
    中,將血陣外的視線全部阻攔。
    與此同時,已經暗淡到近乎於無的月光徹底熄滅,天地一片黑暗,四周安靜異常,唯有江笑一句驚異的“怎麽了”
    dquoheihei”
    江笑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岑雙身側,朝血陣仔細看了幾眼,畢竟見多識廣,很快便發現端倪,當即麵露驚詫,雙目也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這是”了好幾聲,正要與岑雙說道,忽地麵色一邊,大叫,“賢弟,小心”
    說罷,迅速祭出他的葫蘆,即刻拉著岑雙跳了上去,不消片刻,便疾馳至數十裏開外,與此同時,那渾濁的紅霧驟然炸開,不斷向外擴散。
    直入雲霄的紅霧之中,有一個龐大的身形正緩緩走出。
    搖搖晃晃,好似蹣跚學步的幼兒,可它那高達五六丈的身形,又委實擔不起這個詞。
    即使還沒完全從紅霧中走出,也能清晰地叫人辨別出,那是一個巨大的骷髏。
    岑雙站在他已經很熟悉的葫蘆下肚,遙遙看了眼那目標明確朝他們走來的骷髏怪物,將江笑方才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這是守護陣,隻是不知設陣之人用的是什麽邪門的法子,要守護的是誰,防的又是誰,但眼下我們要破陣,首要條件,便是擊敗這個守陣的骷髏大怪。”
    恰時,巨大的骷髏怪物已完全離開紅霧的範圍,因它身形過於龐大,用那雙山洞大的血紅眼眸尋找岑雙二人,還需要低垂著頭,就在岑雙他們舉目看向它時,它也精準地鎖定了他們兩人的位置,血紅之中,似乎有什麽在急速生長
    岑雙道“賢侄,躲開。”
    江笑自然明白,迅速操控葫蘆朝外飛去。
    就在他們飛離的同一時間,一株足足生長了一裏地的血藤,自他們方才所在的地方拔地而起,一瞬分裂成數株荊棘大樹隻是,樹身那些尖銳的東西與其說是刺,倒不如說是一把把血紅匕首更貼切,可想而知,若非他們離開得及時,隻怕立即就要被捅成馬蜂窩。
    一次襲擊失敗,那骷髏怪物轉動著頭顱,繼續搜尋他二人蹤跡,每每那雙空而黑的凹陷處泛起紅光時,必定會有一株龐大血藤自他們腳下生長而出。
    如此一番追逃,岑雙將這已經大變樣的亂葬崗打量一圈,調侃道“可以,我看這裏改名叫荊棘嶺也不錯。”
    “”江笑倒吸一口涼氣,一邊操控葫蘆繞著圈子躲避血藤襲擊,一邊惆悵道,“賢弟啊,現在不是取名的時候,那怪物一擊接一擊,速度太快了,我無法靠近它,但這樣
    躲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它現下放出的血藤一根比一根長,
    裂開的樹一棵比一棵大,我看得出,它是想織個牢籠困死我們,但除了躲避外,一時也無其他應對方式”
    岑雙抬頭看著那個怪物,直直看向對方的眼睛,忽然道“有辦法的,賢侄,你且飛穩一些,等那個骷髏正麵朝向我們時,稍稍停頓片刻,你估摸著時間,隻片刻,便迅速躲開。”
    在這種事上,因這一路過來的種種經曆,已經讓江笑對他信任不已,聽聞此言便立即答應,速度比之前稍稍慢下來一些,飛得也更為平穩,遠方,那骷髏頭旋轉半圈之後,因再次看見他們,眼眶內迅速泛起紅光
    葫蘆上,岑雙右眼半闔,張弓搭箭,瞄準骷髏雙眸,在紅光亮起的同一時間,兩支泛著青光的箭矢瞬間飛出
    江笑雙手結印,操控葫蘆加速逃離原地,還好他與岑雙配合得恰到好處,就在他們躲開最後一株血藤時,另一邊的巨大骷髏捂住了雙眼,吼出陣陣狂風。
    頂著呼嘯狂風,江笑迅速靠近骷髏,飛過去時,長槍也刺了過去,一挑一打,竟將骷髏巨腿整個劈斷
    岑雙自然也沒閑著,他一手握弓,一手拉弦,以法力為箭,一箭一箭不間斷地往骷髏眼睛裏射,直到將裏麵的紅光全然射滅,讓對方再也不能放出血藤,才收回拉弓的手,而此時,江笑也將其龐大的身形拆成了一個個零碎小部件。
    江笑習慣性拿袖子擦臉,雖然他現在一點汗也沒有,但他大抵是擦習慣了,所以自己也沒發現不對勁之處,隻鬆了口氣,道“總算完了,是嗎”
    不,沒完。
    就在他們剛打算從葫蘆上下去時,於他們眼前,那巨大的骷髏竟然以極快的速度拚湊愈合,便如當初的那些怨靈一致,即使被紮個對穿,也不會真正受傷,眼下,這骷髏也是如此,即使被拆成了零件,不過一會兒工夫,就恢複了最初的樣子
    骷髏怪重新站立之際,倒沒再使用血藤那一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其內部結構,被岑雙給徹底破壞了,總之當它站穩後,隻伸出手掌,猛地朝他們拍過來,拍空時落到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型深坑。
    江笑連續躲避了好幾次這樣的攻擊後,突然道“賢弟,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跟我朋友聊起過陣法相關的東西,我記得他跟我說,像這種守陣的靈或怪,身上都會有一個弱點,不管守護陣有多強,這一點都是不能例外的所以,我們隻要找出它身上的弱點,就能將其一舉擊潰”
    而江笑的這一段話,也給岑雙的記憶撕開了一個口子,那一瞬間,進入此地後所發生的一幕幕從他腦海中劃過,最後定格到其中一個畫麵。
    岑雙倏而抬頭,看向骷髏頭顱,道“賢侄,往上麵飛,去他頜骨”
    江笑便操控葫蘆朝上,中途分心問了一下“你找到啦”
    岑雙沒來得及回答他。
    就因為江笑那分心一問,兼之又是朝骷髏正麵飛去的方向,竟是直直與骷髏的襲向他們的手骨撞上了,即使江笑反應過來後迅速操控著葫蘆要躲,可也沒有完全避開,至少,在岑雙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時,他們腳下的葫蘆被掀翻了。
    彼時他們已經飛到了骷髏肩膀高度,岑雙自然也從那個高度掉了下來,急速墜落中,那骷髏怪物顯然還不肯放過他,手臂一抬,直直朝他劈下去
    骷髏怪物看著龐大呆笨,可實際上,它的動作極其敏捷,否則也斷不會那麽快抓到江笑的破綻將他們掀翻,眼下,它便用這樣的速度拍向岑雙,那巨掌距離岑雙不過一人高度,帶起的勁風讓岑雙一身衣袍擺動得更為劇烈。
    岑雙還在往下墜落,上方似乎隱隱傳來江笑的呼喚。
    他沒有太在意,隻是覺得,待會兒要是讓江笑看到什麽,除了被念叨外,還要花時間解釋,會有點麻煩。
    巨手離他隻有半人高度了。沒有時間給他繼續猶豫。
    他抬起手,緩緩放到另一隻手的手腕,觸到了竹葉青手環上
    砰
    就在此刻,一道劍氣由遠及近,伴隨白光璀璨,骷髏怪物的手臂瞬間碎成粉末
    還沒來得及搞事情的岑雙隻覺腰間一緊,下一刻,便被來人攬到懷中。
    他被人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