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八十一章:爭鋒相對(全)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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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衛率汪森奉命留守, 一看來者是大理寺,上前頷首致禮“左少卿,言寺正, 您二位”
怎會在此
雖說往常宮內發生離奇懸案時, 多會令大理寺前來協查。但掖息宮的怪事才剛剛發生, 且由太孫殿下親查,怎就將左少卿給招來了
汪森自不知,麵前的這位少卿大人這兩日一直在琢磨如何入宮將妹妹帶走,為此, 以“夢仙案尚有真凶未伏誅”“口供仍有偏頗”為由請見昭儀公主,提出與上肆涉案的閨秀們麵談, 以保證眾人安全。
因他非常堅持,而昭儀公主也領教過夢仙案對女子的危害, 自然一口允諾。原本正說今夜, 待姑娘們校考結束後可安排見麵,誰料想, 左殊同同言知行人一邁入昭儀殿,便傳來了掖息宮出事的消息。
一聽似與神燈案有關, 連同在殿中的祁王都慌了神神燈案不是已經多年不曾發生了麽怎又會出現在掖息宮
左殊同得知掖息宮有事, 自請趕來,一步入廳中就視線不由自主落到柳扶微身上, 薄薄的眼皮微動,詢問汪森事發經過。
汪森並不知詳情,隻道“殿下隻說,恐怕是神燈再現,但今夜雨勢太大,我等也隻遠遠瞧見了一抹光影, 未能追上。具體的殿下正在查證目前有一位薑小姐受其害,其他人未見異常,噢對了,還有一位柳小姐也見到那疑似燈魂的妖祟,就是那位”
不等他說完,左殊同已越過汪森,徑自走到了柳扶微跟前,道“有話單獨和你說,出來。”
連稱謂都省了,左殊同很少這樣同她直言,仿佛帶著一絲急躁。
廳內靜到落針可聞。
雖然這裏大部分人都知道她與左殊同的“兄妹”關係,柳扶微仍不慣被周圍異樣的目光包圍,她遲疑著站起身,跟上前去。
雨這會兒停了,垂花門後有個錦鯉池,左殊同止步於假山邊,回頭第一句是“汪右衛說,你見到了神燈燈魂”
柳扶微不覺抿了抿唇,在看到左殊同出現的一刻,就覺得心底被什麽東西死拽著,氣勻不過來。
說不清怎麽回事,是因為對左殊同的情緒還停留在日前不歡而散中,還是隻要看到他就會下意識想到令焰的話,總之,她會莫名其妙生出不安來左鈺是最終破獲神燈案的人,他定也是知道風輕的,說不定也知道飛花,那他還知道些什麽
她低著頭,嗯了一聲“是燈魂令焰”
左殊同麵色一變,忽地探出手,握住她的肩頭,繼而又分別輕觸過她的手肘、雙膝關節以及腳踝,柳扶微驚得咋舌“幹、幹嘛”
“被燈魂附體時,人的關節會呈現異樣的僵直,若有殘留,骨骼也會感到疼痛。”左殊同應是確認她基本無事,麵色稍霽,“可有感到哪裏不適”
“殿下已為我驅逐過了,我沒事可,你怎麽知道我被附體了”都還沒來得及告訴汪右衛。
“我看你頭發濕著,衣服卻是幹的。令焰雖為神燈焰燭,卻擅長控水,既然你見到了它,還知道它叫什麽”左殊同沒往下詳說。
柳扶微稍稍一詫。
倒不是因他異於常人的觀察力,是他問的話怎麽和太孫殿下不大一樣
難道不是應該先問她是否對神燈許過願麽
且今夜下這麽大的雨,她不小心淋濕再換衣也是有可能的啊。
他撐著膝蓋站起身,他方才隔著衣裳感覺到她體溫較低,遂脫下自己袍衫給她罩上,柳扶微怕被瞧見地往後退了一步“喔,我一會兒就回房,用不著。”
“不用回去。”左殊同徑自給他披好衣服,將她的頭發撥到衣外,又在她纖細的腰身上係了個小結,“一會兒騎馬回去可能還會有雨,擋風。”
她沒懂“啊”
“今夜我帶你出宮,回家。”
“今夜現在”
“是。”他覷著她的神色,“你不想回去”
柳扶一時答不上來。
要說令焰出現之前,她當然是願意回家的,但現在她已知道了風輕法師與飛花的關係,令焰有複活風輕之心,當真會糾纏她不放,一旦她被阿飛奪舍成功,真不知會做出什麽。
更何況她還要話沒有和太孫殿下說。
雖然她也沒想好要如何說
左殊同道“神燈纏人,定不會輕易放棄。”
“你怎麽知道它會纏著我”連太孫殿下都不解她為何會被神燈看上,左鈺甚至都不知她有脈望啊,“不是都說,隻有向神燈許過願望、獻祭的人,才會被神燈控製麽”
左殊同“令焰不是普通的神燈,是墮神風輕的一縷神識所煉化,就算沒有向它許過願,它也會想方設法讓你開這個口”
聽他的語氣果真很了解它
柳扶微問“你之前,也和這盞燈打過交道麽”
左殊同默認。
“你是如何滅了神燈為何不滅令焰”
原本凝視著她的目光轉開,左殊同道“阿微,你現下先別問這麽多,有話回家再說。”
她最恨他這種有話不說的樣子,這回倔強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
何況令焰都盯上她了,現下回柳府,不是更找死麽。
左殊同看了她一眼,靜如寒潭的眸仿佛帶出了一絲漣漪。他忽道“你非要留在這裏,難不成想做太孫妃”
話題轉得太快,柳扶微愣是給噎住了“我沒”
沒什麽不想麽
見她頓住,左殊同道“既然沒有,留下來幹什麽”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到,她覺得都有點不可思議。
至少從小到大,她在左鈺跟前都一貫很喜歡皇太孫,他為什麽會理所當然的覺得她不想
柳扶微敏銳地察覺到,今夜的左殊同不同於往日,可到底哪裏不同,她又說不出來。
左殊同見她一再沉默,語氣加重了些許“我答應柳伯帶你回去的,你在宮內出了這種事,有沒有想過他明天聽到了會如何擔心”
聽他提到爹,柳扶微身形一滯。
此時言知行闊步而來,左殊同道“言寺正,你先留下,我需帶她出宮。”
言知行吃了一驚,頓覺左少卿那一根筋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柳小姐畢竟是新入宮的伴讀,去留當依循宮規,少卿這就直接將她帶走,未免不合乎規矩”
柳扶微道“左鈺。我也覺得不必著急,你且再讓我想一想”
左殊同想起汪森提到皇後娘娘也在掖息宮,對她道“不必多想,此事已定。你回廳中且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薑滿月屋中,皇後對著被捆縛的侄女,神色發冷。
薑滿月半個時辰之前忽然發狂自殘,狀若瘋癲,雖然司照為她施針暫時平複了她的情緒,但她被神燈取走了一縷神識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薑滿月跪在地上,麵如死灰道“我當真是被蒙騙的,求皇姑姑救我。”
薑皇後在聽聞薑滿月向神燈許願之後,已動了怒“朝廷令五申,祭拜禁燈既是施行禁術,你可知,縱然禁燈沒有剝奪你的希望,你也已犯了重罪”
她當眾責罵起來,直說到狠處,薑滿月欲再撞牆時,司照出言道“皇後娘娘勿要動怒。神燈本有蠱惑人心之能,薑小姐固然有錯,罪不至死。”
薑皇後聽得此言,又拿帕子拭淚,說她最是疼愛滿月,也素來見她乖巧,未曾想會出這等事。
薑滿月是她力薦的太孫妃之選,私下拜祭神燈,聖人得知之後難免也會遷怒於她,是以,她需要在司照麵前先狠狠懲處薑滿月,無論是真有此意還是故作姿態。
薑皇後道“也不知她還有沒有私下許過別的什麽願望,戕害過別的什麽人”
薑滿月嘶聲力竭哭道“姑姑,我冤枉,我可從未害過其他人”
司照道“神燈隻能祭自己的代價,目前看來,應該沒有。”
薑皇後欲言又止,看著像是不大相信,但又有顧慮不敢直說,隻頷首“但願。”
司照心中惦著柳扶微,既了解過大致案情,借故離開。
正待邁步而出,忽見人進來通稟,說左少卿求見。
案發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無論是他還是皇後,都尚未傳召大理寺。
平日見麵,左殊同見到司照會主動致禮,加之夢仙案後,但今日他隻微一垂眼簾,做了個頷首姿態,隨即邁門而入。
司照察覺到他似乎刻意避開了自己的目光。
他腳步不由得停住。
薑皇後見是左殊同來了,眼睛一亮“請左少卿進來。”
誰人不知左殊同是神燈案真正的“滅燈人”,他來了,自然能給人一種“此案有救”的觀感。
是以,待左殊同一進來,薑皇後便迫不及待地讓人將案情複述一回,又問了一次道“不是說洛陽那一案,許多許過願的人都被焚燒”
左殊同道“當初被焚燒者,多為將死之人,本就是借命許願。薑小姐祭出的是魂七魄中的一部分,暫時不礙性命,隻是容易心生輕生之念,需得派人看管,多加疏導。”
門外的衛嶺聽了,心底一嗤這和殿下說的有什麽區別
薑皇後這回就聽進去了,命人先將薑滿月帶出掖息宮,又問“人有求死之心,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就沒有其他法子”
左殊同道“若滅了神燈,當可恢複稍許。”
薑皇後稍舒一口氣,道“聽聞當日你以如鴻劍滅了全洛陽的神燈”隻頓於此處,是看到門外的司照尚未走遠,“這次的案子,也交托給左少卿了。”
左殊同躬身一拜“臣自當竭盡全力。”
下一句道“臣另有一請。”
門邊,司照心生某一種預感,頓時側過身,看向左殊同的背影。
薑皇後問“何事,但說無妨。”
左殊同聲音清晰且平緩“臣妹柳扶微連續在兩件奇案中受過驚擾,身體虛弱,臣請求皇後娘娘同意,讓臣今夜就帶她回家歇養,退出此次伴讀遴選。”
二更
左殊同說完這句,先被驚住的是衛嶺,他偏頭看向太孫。
司照臉上未見起伏,平和的唇線些微朝下一壓,開口道“不可。”
他重新邁入屋內,在越過左殊同半步後停下“此次伴讀遴選乃是聖人欽定,無論去留,皆需經聖人裁定,貿然退出是為不敬。”
左殊同道“舍妹今夜險被神燈奪魂,等變成第二位薑小姐隻怕為時已晚。事急從權,人命關天,臣明日自會向聖人請旨,今夜先征得皇後娘娘同意,讓舍妹回家療養。”
左殊同才說半句時,司照便已感受到了他話裏的用意。
這一招“先斬後奏”一旦用上,等出了宮隻需誇大柳扶微的病情,聖人自會應允。
試問,皇祖父如何會願意讓一個孱弱的閨秀成為太孫妃
司照道“我初步為柳小姐診過脈,她是略受寒氣,我也已命人請來禦醫,宮中也不缺盡心服侍之人。若左少卿放不下心,今夜也可暫留掖息宮,以防燈妖去而複返。”
左殊同原本低垂的眼簾稍稍一別。
素日以來隱約的猜測,在皇太孫開口的這一刻成了肯定。
他要的,就是扶微。
一股沉沉的緊迫感暗地裏爬上了左殊同的心頭,他知道,一夜的時間門,足以讓扶微恢複,皇太孫既有心將她留下,下一次他要找到帶她出宮的機會就難上加難了。
左殊同長眉輕蹙,轉向司照“臣職責在身,當早日熄滅神燈,好讓宮中早日恢複安寧,斷不能隻顧及親眷。不過是先送舍妹回府,殿下不願通融,莫非另有原因”
司照眸底頓時染上兩分冰霜。
此問,是篤定自己未到擇妃時機,無法當眾言明。
果不其然,薑皇後嗅到了什麽異樣,她也知道這兩人當年就因神燈案爭鋒相對過,眼下兩人一來一往,暗藏機鋒,薑皇後當然不願介入。但她畢竟希望左殊同能夠早日滅了薑滿月許下的燈,以絕隱患,也知聖人必不願讓司照介入神燈案
薑皇後才因親侄女受害心有戚戚,斟酌之下,方道“阿照所言不錯,伴讀之選是去是留當需聖人同意,隻是左少卿護妹心切,亦可理解。此事還是問問柳小姐本人的意思,小娘子受過驚嚇,若惦記著回家也是情有可原,待歇養妥當之後再回宮來,伴讀的名額為她留著便是。”
左殊同當即掠袍跪謝,道“舍妹自是歸心似箭,多謝皇後娘娘恩典。”
司照聽到“歸心似箭”四個字,麵上升騰起一股火,冷著臉跨門而出。
柳扶微身上披著左殊同的衣袍,也不好回到正廳,平白再惹來一堆閑話。
言知行勸道“左少卿受柳禦史之托,這兩日一直想要進宮見柳小姐,宮中是非之地,柳小姐應當也見識到了,有什麽想法,不妨回府再慢慢說。”
柳扶微看左殊同跑去同皇後娘娘請旨,也不好搞背刺那套。
於是在言知行陪同之下,一路慢慢回走,一邊咀嚼著左殊同未盡的話,一邊又不時想起太孫的話,腦子更是淩亂。正當此時,但看司照疾步而來,夜風吹得他衣袂飄蕩,襲來了一種與分開之前的截然不同氣息。
柳扶微人還懵著,他已踱到跟前,臉色在看到她身上披著的男人外袍時難看到極致“你要隨左殊同走,無需問過我”
這一問如此突兀,先呆住的是言知行。
柳扶微自己也處於不知該走、還是該留的困擾中,一時語塞。
左殊同隨後而至,踱到柳扶微身畔,看向司照“我是帶阿微回家歇息一陣,皇後娘娘既已點頭,何需再勞動殿下”
言知行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說話間門,衛嶺也趕上前來。他在看到言知行時本能地一蹙眉,立於司照身後。
這會兒廊道外隻有他們五人,司照對上左殊同的眼“左少卿應該清楚,一旦被神燈糾纏,就不會停止。”
左殊同道“正因如此,才應離開皇宮。”
司照默了一瞬。
以柳扶微現下的狀況,無論是搖搖欲墜的命格、凶險的脈望、袖羅教主的身份以及禍世之軀,就算沒有神燈令焰的出現,他都已是費勁心力方能苦苦維持。私心裏,他甚至做過最壞的打算倘若當真有一日她的禍世之命應了天劫,他還能帶她去神廟裏,至少可保住她的命,至少可與她在一起。
但現在,左殊同將一切都打亂了。
司照的眸底看去無瀾,“左少卿自稱是她的兄長,你可知令妹現下的處境她”
“殿下。”柳扶微一把握住司照的手臂,朝他使了個“別說”的眼色。
司照自知柳扶微一直苦瞞著左殊同,他也將此視作她對自己的信任,答應她不會說。但現下她居然在他表白求娶之心後,穿了左殊同的衣服,還要跟他走
左殊同看他二人相視對望、明顯有話瞞著自己,深邃的眸光黯了黯,隨即伸出手,牽住了柳扶微的右手。
十指相扣。
左殊同道“我們兄妹的事,回家關上門,自會慢慢說,不勞殿下費心。阿微,走吧。”
柳扶微被左鈺這反常的一牽牽得愣住,完全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又覺右腕一緊,被人猛地攥住。
司照冷峻的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精準無誤地釘在左殊同身上“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
第更
雨停,樹靜,風止。
空氣中湧動著另一股暗潮。
兩方無聲對峙,宛若兩隻鷹隼在盤旋領地,不動聲色地凝視著敵陣。
夜色有一種霧蒙蒙的寂冷,以至於衛嶺和言知行都慢下呼吸,仿立於壁壘上旁觀。
兩道目光維持著明麵上的平靜無波,硝煙隱匿在他們指尖。
兩隻手。
牽手的那隻微熱,卡在指節上,足以讓她抽不開來;而握著手腕的那隻異常冰冷,連在半空挪動都不給,隱隱然透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柳扶微被勒得頭皮發麻,呼吸也霎然發緊“你們能不能放手”
誰也沒撤。
左殊同眼神淡漠“殿下想要臣說什麽,或者,殿下想要說什麽”
司照一字一頓道“你,護不住她。”
左殊同瞳仁微微一縮“殿下憑什麽下此定論。”
“你若護得住,豈容她被袖羅教所劫,一年以來杳無音訊”
此話的聲音竟還是溫雅的。
卻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
柳扶微睜大眼睛“殿下”
言知行簡直驚掉下巴。
他也是此案的親曆者,深知這是左少卿的痛處,也親眼見到在尋回柳小姐之前的這一年少卿大人是怎麽過來的。
但更讓他震驚的是,這戳人心肺的話竟然出自於太孫之口。
饒是因為神燈案恨司照多年的言寺正,此刻亦難免作想左少卿本就為此愧悔不已,怕是要打了牙往肚裏咽
下一刻,左殊同平平道“殿下莫要忘了,洛陽千盞神燈,是我滅的。”
猛地一下,柳扶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左鈺”
左殊同略略抬眸,睫影冷冽“如果令焰當真出現,至少,我可以用如鴻劍將其熄滅。”
簷上燈籠的燭火將他們的影子倒映地上,黝黑、蜿蜒、躍動,在死寂中動蕩。
這一瞬,不止是言知行,衛嶺都都沒忍住汗毛一豎。
誰不知那一墜神壇的神燈案,連聖人都不再與太孫提及
衛嶺忍不住斥道“還請左少卿慎言神燈一案曆時數月,若無殿下向天借力,當機立斷做出取舍,也等不到你撿漏奪劍,僥幸滅燈的那一天”
言知行被這冷嘲熱諷控製不住地一激,忿忿地道“何謂撿漏何謂僥幸衛中郎可知,殿下所謂的取舍犧牲的是親如戰友的同僚,當日,若非左少卿冒死接劍,整個洛陽城都將陷入煉獄”
衛嶺哼哼冷笑“言知行,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沒有殿下,你以為你能穿著這一身官袍站在這兒是誰入大理寺時發誓要跟殿下一輩子的,結果殿下落難你轉頭攀到左殊同那兒,很光榮”
言知行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拔刀而出“衛嶺,你以為你現在裝作忠心耿耿的樣子,就可以把當初向殿下捅刀的事揭過麽”
衛嶺同時拔劍“你他娘”
在場麵徹底失控之前,司照和左殊同同時開口。
“衛嶺,你先退下。”
“知行,收刀。”
又那麽一時片刻,柳扶微產生了一個錯覺,她不是站在兩個人中間門,而是站在兩軍對壘之間門。
她心如擂鼓,想要說話,可那兩隻手分別緊緊勒著,仿佛將她的手視作對方的喉嚨,疼得她上下嘴唇一哆嗦,不覺“噝”了一聲。
司照看她吃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虎口稍稍一鬆,未舍得放開。他仍在盡力刹住內心裏那股狂瀾,盯著左殊同“她縱然回到柳府,隻要神燈糾纏不止,危險一樣存在。你打算如何護她”
“殿下誤解了,我並未說過要送她回柳府。”左殊同放開了她的手。“在滅令焰之前,阿微會住在左府,由我保護。”
柳扶微睜大眼睛,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你說回家”
左殊同垂眸看她“自是回我家。唯有此法,方能滅燈。”
司照撇下眼睫,眼神慢慢變了,他慢慢鬆開手,淡然看向她“所以,你同意了”
她向來有主意,這一刻竟然感覺到了一種罕見的糾結,完全回答不出兩人的話來。
空氣再度陷入沉默,他沒有等來她的否認。
月光輕籠,司照站在位置,背光處黯似深海,燈影一半落在臉上,帶著蝕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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