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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德不是聯係了藍雪，讓她處理血的事嗎？我想，如果藍雪的人能下來，就可以帶我們出去，所以我們還是和鄭德待在一起比較好。”
    膏藥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有點不甘心。
    好不容易擺脫那個殺人犯鄭德，又費盡心思說服膏藥和我一起走，結果現在又要回去找他。
    但是沒辦法，為了出去，這是唯一的選擇。
    我本來還想等青花，可轉念一想，如果青花願意和我們在一起，她應該在穿牆過來後等我們，而不是又一次消失。
    算了，她愛咋咋地，我不想操那份閑心了。
    “待會見了鄭德，就說我們是不放心他，特意回來救他的。”
    我叮囑膏藥。
    “那還不如不說，要是鄭德等會也過來了，一看這邊沒路，就知道我們是走投無路才回去找他的，是在騙他。”
    呃……有道理，那就不說了。
    可是等我和膏藥回到化屍洞後才發現，紅鼻子，不——見——了！
    怎麽形容當時的心情呢？
    想發瘋。
    地上躺著四個死人，黑牆上掛著一顆人頭，周圍的的牆壁裏是數不盡的屍體。
    還有那個不知道在什麽情況下，突然就笑起來的女聲。
    除了發瘋，我們還能怎麽辦？
    老天爺啊，你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嗎？
    那你睜眼看看，我們現在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麽？
    本來心情就很煩躁，眼前的情況更是火上澆油，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去他媽的，愛咋咋地吧。
    如果老天爺要玩我，那就放馬過來吧，大不了老子不反抗了，我等死總可以了吧？
    膏藥看我一副擺爛的樣子，也散了架一樣坐下了。
    過了好半天，膏藥問我：
    “五哥，我們是要待在這裏，還是過去那邊？”
    坐在地上緩了這麽一會，我的心情也平複了一些。
    我扭頭看著坐在旁邊的膏藥，看著他的粗眉大眼，和一臉的憨憨樣。
    這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我難道要帶著他在這裏等死嗎？
    不行，坐以待斃算什麽本事？就算找不到活路，我們也可以找點別的事做。
    比如，找到那個發笑的女人，問她是不是有神經病，害的我和膏藥落了單。
    或者，找鱉丹？
    哎，對啊，我們不是見過老鱉了嗎？它就在這裏啊，我們可以去找它啊。
    如果真的找到鱉丹，我就和膏藥分了吃，這樣，就算被困在地下也無所謂，反正我們都長生不老了，有的是時間自己找出路。
    如果自己找不到出路，那就等藍雪，等白雪，等青花，等紫花，再不行還有鄭德之類的尋寶人發現我們，然後帶我們出去。
    我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興奮，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膏藥差點沒被我嚇死，還以為我失心瘋了，拉著我的胳膊叫了好幾聲五哥，我都沒反應，直接就給了我兩個大逼兜子。
    “你打我幹啥？”
    “你笑啥？”
    “害……”
    於是我把自己剛才想到的絕妙主意說給膏藥聽。
    “咱倆找？五哥，你不是說要百鬼指路才能找到老鱉嗎？”
    “指個雞毛的路，那是我怕姓鄭的殺我，故意編瞎話騙他的。”
    “哈哈，”
    膏藥突然就笑了：
    “我就說嘛，我們明明都看見老鱉了，你咋還說要百鬼指路才能找到它。”
    膏藥的話讓我後背一陣發涼：
    “剛才當著姓鄭的麵，你怎麽沒有問我這個？”
    膏藥說：
    “本來想問的，但是那會不知道誰說話給我岔過去了，後麵就忘了問。”
    膏藥啊，得虧你當時沒問，不然哥這會不一定還能站在這裏和你說話哩。
    “哎，那也不對啊五哥，你說百鬼指路是你瞎編的，可是這人血裏邊真的有鬼臉，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估計這些圖案以前就有，隻不過被血一染，看的更清楚了。”
    “本來就有圖案……奇怪了，誰會在這裏麵刻這些東西呢？有什麽用啊？那些血怎麽會往上流呢？”
    膏藥的問題越來越多，我回答不了，就索性不理他。
    膏藥可以打破砂鍋問到底，可惜我這個當哥的，沒有百科全書的智慧。
    再說這種邪門的事，估計百科全書裏也沒有答案吧？
    我蹲在地上翻獻血小分隊的背包，膏藥看見了，雙手合十念叨著：
    “莫怪莫怪，我們隻是拿你們的東西，去做你們沒完成的事。等我們出去了，一定到廟裏給你們立香火牌位，給你們燒香……呃，你們都叫什麽名字來著？”
    四個人的背包。被我和膏藥整理成兩個。除了一些實在看上去沒有用的東西，能拿的我們都拿了。
    幸運的是，我們還翻到了兩塊巧克力，雖然那味道苦的像壞了一樣，我們還是吃下去了。
    實在是太餓了，如果不是有強大的人性支撐著，我都要開始琢磨那個皮膚白一點的年輕人，他的肉是什麽味道？
    吃人這樣的事，古代有因為大饑之年的易子而食，近代的有各種食人魔，這個大家都知道的。
    聽說在那個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國家，有個人不僅在國外吃了一個人，回國後還把整個過程寫成一本書給出版了。
    當然，我隻是說說而已，我不會吃人。
    準備停當，我和膏藥開始往化屍洞的深處走去。
    越往裏走，牆壁裏那些沒有完全消融的屍體就越多，光線也越來越暗。
    膏藥問我，如果走到盡頭，沒有路，也找不到老鱉，怎麽辦？
    我說那就鑿牆，反正我們親眼看見老鱉在牆裏，就是用牙啃，也要把它挖出來。
    膏藥聽了我的計劃沉默了好久又問：
    “要是牆鑿不開呢？或者鑿開了找不到老鱉，那我們……”
    “那我們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隻這一句話，就把悲涼又悲壯的情緒搞起來了。
    膏藥被感動的不行，說：
    “五哥，和你在一起，我不怕死。”
    “好兄弟，以後這種話不要再問了？”
    “為什麽？
    “因為……我們還沒到那麽絕望的時候。隻要我們兄弟一條心，總能拚出一條生路的。”
    因為哥怕死，怕的肝都在顫抖了，好嗎？
    化屍洞最後十多米的路非常窄，我和膏藥必須緊緊依偎著，才勉強可以並排前進。
    可能是離得太近，感覺牆壁兩邊的屍體清晰的像是要活過來一樣。
    關鍵是他們都很高大，一個個像兩米高的巨人，那種壓迫感除了讓人恐懼……還是恐懼。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沒路了。一條一米多寬的長條形石門把路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