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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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說“肉多”這兩個字的時候,嗓子裏拖了一個顫音,但是不影響他真男人的本色。
    這一次,劉壺壺好像沒有聽懂膏藥的話,或者說他理解不了這份感情。眼看著膏藥急的整個人都失態了,他反而更興奮起來。
    我突然想起之前死的八個壯漢。
    他們在被劉壺壺殺死前,都是驚慌失措的慘叫著,哭喊著,而且持續了很長時間。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劉壺壺把這些東西當做了自己的娛樂?
    也就是說,別人越是表現的慌亂,緊張,他越是興奮。
    我看了看膏藥掛在腰上的石鎖,心裏有了一個收拾劉壺壺的主意。
    “要吃也是吃我,你沒聽見劉壺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嗎?”
    膏藥吃驚了,藍雪也吃驚了,兩個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隻有劉壺壺骨碌著老鼠眼,一副看戲的表情。
    “五哥,你……你……”
    膏藥張嘴結舌,不知道說什麽好。
    “沒事,反正你和藍雪是一對,我孤家寡人一個,死了就死了。”
    膏藥更不會了:
    “五哥,你這是什麽話?你……”
    “沒事,就這麽決定吧。我現在過去把藍雪換過來,你們想辦法出去。”
    說完,我就往劉壺壺那邊走。
    膏藥一把拉住我:
    “你不能去。五哥,我去換藍雪,你帶著五爺爺和藍雪出去。”
    我掙脫膏藥:
    “那不行,你和藍雪出去了還要結婚生孩子,我和她出去幹什麽?”
    我繼續往前走。
    膏藥怎麽可能讓我過去?
    他左拉右拽,身體擋在我前麵,非要自己過去。
    我又拉著把他往後推。
    我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拉扯的動作也越來越激烈。
    膏藥都要急哭了,好像我一過去,就和他生離死別了。
    我也開始真情上演,擺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舍身模樣。
    漸漸地,我和膏藥像兩個近身搏鬥的相撲選手一樣,拉胳膊拽腿,攪成一團。相互的勸說和爭辯,也因為音量太大,成了吵架模式。
    一不小心,我還扯下了膏藥掛在腰上的石鎖。
    劉壺壺果然興奮起來。他快速的轉動著血紅的眼睛,呲著長滿黑斑的牙,青白的臉皮上掛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激動。
    最重要的是,他手裏的刀已經從藍雪的脖子上拿下來了,還朝我和膏藥這邊挪過來一小步。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一個轉身後,我卯足了勁,把石鎖像扔鉛球一樣,狠狠地朝劉壺壺砸過去。
    我說過,小時候和大家拿石頭砸牛糞堆,不管離的多遠,我都是砸的最準的那個。
    更何況,劉壺壺離我這麽近,我想失手都難。
    石鎖帶著破空聲,精準的砸在劉壺壺的臉上。
    劉壺壺的頭重重的向後一仰,整個人就背摔過去。
    藍雪這時候反應倒挺快,一聲“媽呀”後,起身就朝著膏藥奔過來。
    我握著刀朝劉壺壺跑過去,和藍雪擦身而過的同時對著她大喊:
    “別纏著膏藥,讓他和我綁了劉壺壺再說。”
    還好膏藥沒掉鏈子,撇下藍雪就跑了過來。
    劉壺壺雙手捂著臉,還在地上翻滾哀嚎。
    我本以為,隻要我和膏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把他綁起來。誰知道我和膏藥剛跑到他身邊,他竟然一翻身站了起來,揮著手裏的刀就朝著我的肚子捅過來。
    距離太近,我又是跑過去的,眼看著他的刀近在咫尺,我卻刹不住車。
    劉壺壺滿臉是血,看我的眼神裏有一種深深的恨意。
    恨就恨吧,出手傷他的人是我,他不恨我才怪。
    不過他也不吃虧,我給了他一石頭,他這不是還給我一刀嗎?
    我已經開始想象刀刺進身體裏的感覺了,肯定會疼,就是不知道有多疼。
    如果我受傷了,膏藥肯定會和劉壺壺拚命,不知道他能不能打的過劉壺壺。
    如果膏藥也掛了,藍雪那隻菜鳥更不用提。
    不知道我們三個人,能讓劉壺壺吃幾天?
    估計他在吃我們之前,肯定會想盡辦法折磨我們,然後再用刀一點一點切割我們的身體。
    他那把刀看上去一點也不鋒利,好像還有幾個缺口,不知道這種刀……
    哎?刀呢?怎麽沒有捅到我?
    我回過神來,發現是膏藥擋在了我麵前。
    膏藥低著頭,一動不動。
    那一瞬間,我的心猛烈的收縮了一下,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像萬年寒冰一樣灌滿了我的身體。我無法呼吸,不能思考,整個人打擺子一樣顫抖著。
    膏藥替我擋刀了。
    這個傻兄弟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我擋下了致命的一刀。
    那一刻,我突然不懼怕自己變成鬼王,或者任何恐怖的東西,我隻希望我能擁有超能力,能把我的好兄弟救活。
    “膏藥……”
    我艱難的叫出膏藥的名字,淚水和聲音一同湧了出來。
    他的肩膀就在我眼前,我想拍一拍他,我想他還能像以前一樣,回頭看著我,問我一聲:
    “咋啦五哥?”
    “五哥你快看,這家夥怎麽不動了?”
    是膏藥在說話嗎?
    我猛的收住淚水,屏氣凝神。
    “媽呀,他咋變成這副樣子了?”
    真的是膏藥在說話,他還活著。
    我聽見自己長長的吸了口氣。
    這口氣帶著雨露甘霖的勃勃生機,讓我也活了過來。
    膏藥轉過身來,也不看我,低頭瞅著自己的肚子說:
    “五哥你快看。”
    我也低頭去看。
    原來是膏藥身上掛著的鬼璽,在他撲過來的時候,剛好甩到他的肚子上,而劉壺壺刺過來的刀,就不偏不倚的刺進了鬼璽裏。
    鬼璽救了膏藥的命,也救了我的命。
    這是我第一次,對鬼神之事產生了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感激之情。
    這不是巧合,我在看見這一幕的瞬間就相信,這肯定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製著,才會出現這麽神奇的一幕:
    劉壺壺手裏的刀,不偏不倚的刺進了黑蛇的嘴裏。
    刀身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隻留下一截刀柄在外麵。
    同時看不見的,還有劉壺壺手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