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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嗷”的一聲慘叫，臉上的人皮果然滑走了。
    可是，還沒等我深吸一口氣，人皮又一次蒙了過來。
    這次南柏山學精了，他把自己緊緊地繃起來，我努力了幾次，隻能用舌頭舔到他，但是牙齒再也咬不到了。
    窒息感再次襲來，周圍沒有動靜，也沒有人來，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掛了。
    就在我整個人要爆炸的最後一刻，突然感覺南柏山從我臉上滑開了。我順著他滑走的方向去看，竟然是薑梅把他拉開了。
    南柏山不想放過我，還在朝我這邊撲，薑梅死死地拽著他不鬆手。
    南柏山被激怒了，卷成一團又向薑梅撲過去。我拚命從木頭底下伸出一隻手，又在這邊把他拽住。
    南柏山怒吼：
    “放手。”
    笑話。
    南柏山開始掙紮，嘴裏不停地大罵著我和薑梅。
    我伸長脖子去看薑梅：
    “你沒事吧？”
    薑梅把頭偏向我這邊，她滿臉都是血，但還是擠出一個笑模樣對我說沒事。
    “五福，對不起，從頭到尾我都在騙你。我其實是藍……”
    我搖搖頭：
    “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薑梅應該是傷到哪裏了，呼吸非常費勁的樣子：
    “是藍老板給你說的吧？那你能……能原諒我嗎？”
    我歎了口氣：
    “你今天救了我，咱們就兩不相欠吧。”
    薑梅好像很欣慰地笑了一下，又努力地喘著氣說：
    “五福，我可能不行了。但是還有件事，我要給你說清楚。”
    南柏山還在我和薑梅手裏拚命掙紮，我倆拽他也很費力氣，我看薑梅臉上的汗都出來了，就勸她：
    “你什麽都別說，你也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我們肯定能出去。”
    薑梅半閉著眼睛，好像很累的樣子：
    “五福，這件事我一定要給你說，我怕我死了，什麽都來不及了。你還記得我帶你回江西治你的耳鳴嗎？”
    “記得，你舅舅給我看的，怎麽了？”
    “他……他給你下藥了，毒藥。他這次來找你，是讓你幫他做件事，如果你不答應，他就會讓你死。”
    可能薑梅會覺得我大吃一驚吧，沒想到我隻是咧著一邊的嘴角一笑，說：
    “沒事，不就是毒藥嗎？我不怕。”
    這下輪到薑梅吃驚了：
    “毒藥……會死人的，你不怕死嗎？”
    我該怎麽給她說，我這一路上吃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薑梅，有些東西我現在沒辦法給你說。你也別問，等回頭我們出去了，我會找機會給你說的。”
    薑梅搖搖頭：
    “我出不去了，我現在……”
    話沒說完，薑梅的手突然無力地一鬆，南柏山又朝我撲過來。
    媽的，你以為老子這半天隻是在說話嗎？老子不但抽出了另一隻手，還從腰裏拔出了刀，就等著你過來呢。
    南柏山攤在人皮中間的臉上，表情又得意又凶狠，好像吃定了這次會把我悶死一樣，整張人皮撲麵而來。
    南柏山，上次怪我心軟救了你，但是這次，你不讓我活，就別怪我讓你死。
    “噗”一的聲，刀子穿透了人皮。借著南柏山撲過來的狠勁兒，我一刀劃到底，直接給他來了個高開叉的旗袍裙。
    南柏山萬萬沒想到我竟然反殺了他，一邊淒厲地慘叫著，一邊拖著兩片帶血的人皮又朝我衝過來。
    手裏有刀，心中不慌。南柏山雖然能自由活動，攻擊力也隻是拿人皮蒙臉。我左劈右紮前劃後拉，很快就把他給廢成了一塊爛抹布。
    最後，南柏山半張破臉掛在我麵前：
    “高五福，我……我恨你……”
    我拿刀把他挑到一邊：
    “趕緊滾吧你。你恨我？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他媽恨誰去？”
    “啪嗒”一聲，南柏山的半張破臉掉到了地上，他的嘴被扣在地上，說話聲嗚嗚的：
    “高五福，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這是你的命。你會眼睜睜看著你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掉，你會孤獨終老，會越活越慘，越活越想死，但是你還死不掉，哈哈哈……”
    我活動著雙手，開始推身上的木頭：
    “是啊，死不掉好痛苦。不像你，能這麽幸福的死去。那你趕緊去死吧，別耽誤時間。”
    南柏山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話，一下子就沒聲了。他努力想翻過半張破臉看我，卻做不到，最後就一邊哭一邊罵人。
    我懶得理他，拚命推身上的木頭。好不容易掙紮著把自己拔出來一點，就去牽薑梅的手。
    我想把薑梅拉過來，又不知道她被壓的情況，擔心拉的重了再給她帶來二次傷害，隻能輕輕抖動她的手：
    “薑梅，薑梅，你醒醒。”
    薑梅歪著腦袋，眼睛緊閉。
    我有點害怕了，擔心她真的死了：
    “沒事的薑梅，你睜開眼睛，我這就帶你出去。”
    薑梅這邊沒反應，南柏山卻在那邊突然鬼笑起來：
    “嗬嗬，高五福，我說過你身邊的人會一個個死掉，你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吧？嗬嗬……”
    也許是聽到了南柏山的嘲笑，薑梅竟然很爭氣的睜開了眼睛：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我用力握著她的手安慰她：
    “堅持住，我這就想辦法帶你出去。”
    可是我什麽辦法都沒有，鬼璽和玉骨都不在身邊，唯一能用的就是手裏的這把刀。我們現在被壓在最底下，想靠一把刀自救，根本不可能。
    薑梅也感受到了這種絕望，她動了動手指，示意我看她：
    “五福，如果出不去，你就這樣一直拉著我的手好嗎？我害怕……”
    話沒說完，薑梅就啜泣起來。我剛想再說點什麽安慰安慰她，突然看見玉骨悄無聲息地蹲在一根木頭上看著我。
    拳頭大的玉骨黑乎乎一團，此刻在我眼裏卻像一道天使的光，我驚喜地大喊：
    “玉骨，你怎麽在這？”
    玉骨打了個哈欠：
    “你終於舍得看我了？人家腿都蹲麻了，你倒好，隻盯著女人看。”
    “你怎麽來了？我媽呢？膏藥他們呢？”
    玉骨撅著屁股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不知道，整個樓都塌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我急了：
    “你別光找我啊，你得想辦法救人啊。”
    “救人？”
    玉骨瞪著小眼睛：
    “我是肩能抗還是爪能提？我怎麽救人？”
    “那怎麽辦？”
    我心裏一陣煩躁加絕望：
    “就這麽等死？”
    玉骨搖搖尾巴：
    “別急，道姑正在外麵布陣，她有辦法救你們出去？”
    我聽迷糊了：
    “布陣？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