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鞋身子趔趄著倒下。
    我以為殺人的那個男人，應該會和口吐白沫的男人一起離開，沒想到他拿起尖刀又刺向對方
    “一個病癆鬼也想永生？還是早死早解脫去吧。”
    我咂舌，見過吃獨食的，沒見過明明有食，自己也有的吃，還是不想讓別人吃的，這是什麽心理？
    最後那個男人似乎很滿意自己做的一切，看著兩個被自己幹掉的同伴，臉上露出得意的笑，看著姑羅說
    “人死無對證，他剛才說的話都是誣陷我的，你現在帶我去見莫老板吧。”
    姑羅站著不動，眼睛看著他手裏的尖刀。
    男人以為姑羅是女人，怕這些東西，就把刀收起來，又說了一遍
    “帶我去見莫老板。”
    姑羅看著地上的兩個死人，慢慢開口
    “莫老板真是神人，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
    這句話聽糊塗了男人，也聽糊塗了我。
    男人不知道怎麽了，也看了看地上的兩個死人，問姑羅
    “怎麽？莫老板知道今天是他倆的死期？”
    姑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男人一個問題
    “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莫老板要帶兩個人永生？”
    姑羅特意咬重了“兩個人”，男人嘿嘿一笑
    “放心，我有人選，我這就給你聯係。”
    男人甩著手上的黑水掏手機，姑羅搖了搖頭
    “永生的機會隻在你們三個人中間，你以為你隨便找個人，莫老板就會帶他？”
    男人停下動作
    “不帶別人也沒關係，反正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你快帶我去見莫老板。”
    姑羅又強調了一遍
    “莫老板說過，他要帶兩個人永生。”
    男人好像聽出姑羅話裏有話，又一次冷下眼神
    “你什麽意思？”
    姑羅假裝猶豫，為難，過了一會才開口
    “來之前莫老板交代過，想要永生，就必須絕對相信他，服從他。哪怕他下命令讓對方去死，對方也得立刻去死。”
    男人的眼神更冷了，臉色也難看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
    姑羅輕輕歎了口氣，似乎為男人感到惋惜
    “你還不明白嗎？被你殺掉的這兩個人，已經得到了莫老板永生的機會。你想滅人口舌，卻沒想到自己反而成人之美了。”
    男人突然就像牛一樣“呼哧呼哧”地大喘氣起來
    “你瞎了嗎？他們明明是被我殺死的，怎麽能算心甘情願服從莫老板的命令？”
    姑羅小心避開地上橫流的黑色屍水，說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人死無對證。隻要我說他們是執行了莫老板的命令，他們就會得到永生的資格。”
    男人終於暴怒了，再次拔出尖刀對著姑羅
    “你他媽耍我？”
    姑羅好像就在等這一刻，又火上澆油的說道
    “你殺了我也沒用，因為從頭到尾，你都不在莫老板永生的名單裏。因為你出賣他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對男人來說太大。
    他為了這個秘密不惜殺人滅口，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
    男人知道自己沒了希望，但是又不甘心認輸，突然就扯開衣服，把尖刀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莫老板好城府，竟然能忍這麽長時間不對我下手。不過莫老板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和他交換過心頭血的人。隻要我這一刀下去刺破我的心髒，莫老板那邊的心髒，就是不破也能讓他痛到吐血。”
    我本來還想大喊一聲莫良死了，又懶得張嘴。這裏有姑羅應付，我還是別廢話了。
    不過我還是好奇莫良的所作所為，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找這樣的一些人來給他辦事，難道就因為他們的本性都夠殘忍？
    我不知道，不過後麵還是三千八百多人，我有的是時間去驗證這件事。
    現在，還是先看看姑羅怎麽在最後一刻激發出這個男人的惡念吧。
    姑羅好像也想盡快結束這一切，一句話就讓男人徹底完了
    “你太天真了，莫老板和你交換心頭血，隻是為了吸取你的精氣養他自己的命。他可不止和你一個人交換心頭血，那些人的下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下，男人算是徹底死心了，手裏的尖刀“當啷”一聲掉到地上。
    我納悶起來，姑羅這麽說，好像並不能讓男人起惡念吧？
    但是下一秒，男人的反應卻讓我傻眼了。
    他蹲下來，撿起掉在地上的尖刀，破開兩個已經死掉的男人的胸口，默不作聲地剜出他們已經停止跳動的心。
    他把兩顆赤黑色的心抓在手裏，看著姑羅，笑的陰狠又惡毒
    “我知道了，根本沒有永生。我猜莫老板讓他們死，是為了十二點後讓自己渡過一次死劫吧？”
    男人說著看了眼牆上的鍾表
    “還有不到一分鍾，莫老板的死劫時間就到了。如果我這時候吃了這兩個人的心，莫老板估計就難逃一死了吧？”
    男人以為姑羅會阻止他，沒想到姑羅隻是看著，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男人怒了
    “沒時間了，如果你給莫老板交不了差，估計他也不會放過你吧？”
    姑羅抬手，淩空做了個抓握的手勢，男人手裏的兩顆心髒就碎了。
    碎成了一灘肉泥，黑紅色的漿糊一樣的血汁順著男人的手往下流。
    姑羅的手幹幹淨淨，但她還是裝模作樣地甩了甩，說
    “放心，莫老板會用其他辦法渡過死劫。但是這裏的一切，我會說都是你幹的，你就等著莫老板親自取你性命吧。”
    “啊——”
    一聲狂吼，男人的身體突然暴漲起來，兩個眼珠子瞬間充血成赤紅色
    “為什麽？我傾家蕩產跟著他，到頭來卻是這個下場？想讓我死？可以，你先給我墊背吧。”
    男人的身體已經完全充水，和胡蘿卜一樣，黑色中帶著黑斑的屍水讓他整個人都變形了。
    不過男人的目的不是別人，他隻是想讓姑羅給他墊背。
    男人朝姑羅撲過來，姑羅甩手讓我亮相，然後指著男人對我說
    “這次可別錯過了，趕緊吃。”
    我堅決搖頭
    “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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