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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昭最近跟蕭瀟在鬧矛盾,確切說,是蕭瀟單方麵生氣,他擅長哄女人,卻不擅長陪,在他看來,花費大把時間去做無意義的事情等同於自殺,恰巧,女人則熱衷於此。
譬如用一上午去看畫展拍照,參加某個頂奢牌的酒會,或者飛去國外看sho,預定下季度的衣櫃。
蕭瀟前幾天拉著段南昭的手,說太古裏新開了fendi快閃店,想去逛逛打卡。
段南昭第一反應快閃店是什麽東西?第二反應又不是自家産業,為何要去捧場?和蕭瀟交往消耗太多私人時間,許如斐怕人潛入藥廠令他危機倍增,如今政策嚴明,這玩意兒處在風口浪尖,若真要繼續大批量投入去做,恐怕得不償失,還不如把重心轉向白色産業,方是長久之計,如此看藥監局局長這條線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種損人不利己賺快錢的行當,他沒打算長做。
她要鬧小脾氣正好,趁這個機會冷靜幾天,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分手。
家中電話一日十通,催他趕緊回去,可段南昭這次來c市,不但事業未做成,宋星還另投他人懷抱,情場賭場皆失意,難免心有不甘。
正心煩意亂,手機鈴鈴作響,他以為是下屬,大概響了有四五聲,才慢悠悠翻過屏幕,卻發現打來的是蕭瀟。
他按下接聽鍵:“喂。”
“哥哥,晚上一起吃飯嗎?”她聲音又軟又嗲,明顯是在撒嬌,找個臺階下。
男女關係大抵如此,像彈簧,你強他弱,你弱他強,雙方僵持遲早有人先退步,不動心那個,總是贏到最後。
段南昭卻淡淡回道:“蕭瀟,我這幾天好好想了下,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
聽筒裏沉默有三分鐘後,蕭瀟終於開口,語氣已是哽咽:“為什麽?”
“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
“哪裏都不合適,就這樣吧,我過段時間要回去。”
“你在哪兒,我們當麵談。”
段南昭嘆口氣:“沒必要。”
“怎麽就沒必要?難道你根本不喜歡我?”
對方沒接話。
“嗬。”她冷笑一聲,“果然男人都是騙子,你們都是。”
段南昭此時已把手機叩到一旁,仍她在裏邊兒說什麽罵什麽,反正他也聽不見,一會兒罵煩了,就掛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擡起手腕看時間,已是晚上十點,說起來他也算個工作狂,從出生起便被負上重任,一旦鬆懈就會危機感十足,隻有不停的前進,才有片刻的滿足。
沒想到,手機又響了。
他難得露出頭痛的表情,工作手機幸好有助理代接分擔,私人手機也響的如此頻繁,簡直是不給活路。
可看到號碼時,他眼神裏露出一絲難得的愉悅。
這是宋星的號碼。
“喂,星星。”
“我不是你的星星。”對麵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背景很吵,混亂喧囂,她爭分奪秒道:“大哥江湖救急,宋星在 bar跟人打起來了!”
“........”
說實話,海雪這會兒心裏挺忐忑的,也不知道對方幫不幫,可眼下這情況完全收不住,要是不找人幫忙,宋星要麽住院,要麽坐牢,她本來打給許如斐,可對方說正在三亞,海雪心想遠水救不了近火,肯定指望不上,幹脆不告訴他了,說了聲玩的開心拜拜就掛斷電話。
她糾結了大半天,隻得拿了宋星的手機給段南昭撥過去,死馬當活馬醫。
段南昭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本以為她成熟不少,結果還是老樣子,走哪兒都能惹事,但始終還是關心在意她的,淡淡“嗯”一聲後,拿起車鑰匙往外走。<101nove.o bar在市中心,離段南昭公司的寫字樓很近,開車不過十來分鐘,酒吧街附近總是車滿為患,段南昭懶的再去地下停車場找位,害怕去晚了叫宋星吃虧,於是把車隨意往路邊一扔,就匆匆下車。
說起宋星今晚這件事,對錯應該五五開。
她這幾天心情極差,下晚班被海雪拖來喝酒,也沒組局,坦白說也不是十七八的小年輕,在迪吧通宵達旦的灌真扛不住,就找了家安靜的酒吧,裏麵大多是附近寫字樓的白領,朋友兩三,一人一杯雞尾酒,小酌聊天,倒也愜意。
宋星趴在長吧臺上發呆。
起先她旁邊是一對小情侶,喝著喝著一回頭,不知何時換了個年輕男人,長的還算人模狗樣,穿著件藏青風衣,梳油頭,一個人來,點了兩杯酒一碟小吃,全程捧手機滑微信。
“喂,美女。“他喊了聲宋星,把酒杯推過去:“請你喝。“
“不用,謝謝。”
大概是宋星冷淡的態度讓他尷尬,男人勉強一笑,說:“我本來訂了雙人套餐,但等的人沒來,剛好你坐我旁邊,就請你喝咯。”
顧海雪在一旁聽的腦殼都要禿了,所謂強行裝逼,最為致命,本來一兩句話就能和平散場都不尷尬的事情,大哥你偏要補這麽一句,宋星又不是收破爛的,喝不起酒還是咋地,非得喝你這杯沒人要的,寒摻誰呢這是?
果然,宋星立馬垮下臉,她本就心情不好,思緒煩躁,想找個清靜地兒聽音樂放空,誰知遇到個沙雕,當即毫不客氣的懟道:“朋友,您這就矯情了,訂了套餐不會等人來了再上?人沒來就退了單點,多簡單的事兒,非得擱這兒裝憂鬱,累不累。”
“嘿,你這女的怎麽不識好歹,請你喝酒是看的起你,端什麽啊端?”那男的瞬間也炸了,兩個炸藥桶相撞,最樂的是吃瓜群衆。
“不是,我認識你嗎,你請我喝我就得喝?多大臉。”
眼見兩人大眼瞪小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海雪連忙上前勸架:“peace and ove,都是出來玩的,開心最重要,帥哥,今晚的你的酒記我賬上。”
有美女相勸,油頭男虛榮心得到滿足,又偃旗息鼓,道:“算了,懶得同你計較。”
本以為這事兒就揭過,誰知,他又嘴賤補了一句:“穿成這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宋星心道老子挖你祖墳啦,這麽不依不饒?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珍珠貂,日式交疊領款,寬鬆又典雅,酒吧開著暖氣,她便把外套脫了,裏麵是一件法式蕾絲打底,領口開的有些低,一貫慵懶性感的調調,但落到某些人眼裏,就成了勾引。
“自信了啊兄弟,又不是穿給你看,管這麽寬做什麽,看不慣就把眼睛摳了,一勞永逸。”
“裝什麽啊,兩個女人來酒吧喝酒不就是想釣凱子?”
這回連海雪都聽不下去了,這男的有毒吧,她想息事寧人,他非得蹬鼻子上臉,找罵?
“大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釣凱子沒錯,那也不能釣您是不,沒有鏡子還有尿呢,能不能好好照照自己。”
宋星在一旁立刻鼓掌:“說的好,您趕緊照照吧,早些治療還來得及。”
油頭男氣的要死,擡起手便想扇宋星巴掌,所幸海雪動作快,把宋星拉開,兩人沒站穩,在桌上撞了個趔趄,腰上一陣疼。
兩人屬實沒想到這男人沒品至此,宋星這輩子那受過這種氣,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隨手抄起一瓶酒就朝男人頭上砸去,他顯然沒有宋星的好運氣,被砸個正著,瞬間腦袋開花。<101nove.你媽。”油頭男顏麵盡失,朝宋星撲過來,宋星哪兒會怕她,所謂人無爪牙之利,可借物,她也不是傻的,拎著一把凳子和男人對打。
海雪心說真是震驚我全家,她屬實沒想到宋星這麽猛,幸好酒吧有保安,一群人七手八腳上來攔,男人和女人打架,大家第一反應自然女人是弱勢群體,保安亦然,重點去拉油頭男,他被保安拉住動彈不得,宋星見狀趁你病要你命,趕緊又上去狠狠踢了兩腳,海雪被她嚇死,生怕踢出毛病,也趕緊上去拉。
段南昭趕到的時候,宋星正坐在一張小桌旁喘氣,海雪抱著她低聲不知在說什麽。
不遠處一個頭破血流的男人似潑婦般,插著腰破口大罵,叫囂著要叫警察。
見狀段南昭舒了口氣,勾起唇角,沒吃虧就好。
他並未第一時間去看宋星,反而走向油頭男,他本氣質陰鷙,此刻一派彬彬有禮,更叫人毛骨悚然:”你好,我是她男朋友。“
他並未說宋星的名字,眼光卻飄向那邊,不言而喻。
油頭男本氣焰囂張,對著段南昭不由自主卻矮了半頭,憋了好半晌,才說道:”能不能好好管管你女朋友,放出來招蜂引蝶,惹是生非,這麽說,今兒這事兒別想輕易了結。“
“哦?”段南昭眼底如寒潭深不見底,麵上卻不顯端倪,輕輕挑眉:“那你想怎麽了結?”
油頭男眼睛一轉,心裏快速過了一遍前因後果,設想各種可能,他心裏其實有逼數的很,酒吧有攝像頭,如果真鬧到警局,今晚卻是是他惹事在先,估計討不了好,這三人看穿著打扮和氣質像是有底子的,非要硬來也實在麻煩,不如訛一筆劃算。
他似一隻老鼠,眼睛轉的飛快,屬不知自己所思所想在段南昭眼裏清清楚楚,可笑又可悲,真是和他多待一秒都是髒了空氣。
“我看你也是個講道理的人,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懶得多計較。”油頭男沉吟片刻,開始鋪墊。
段南昭耐心實在有限,打斷他:“所以?”
“這娘們兒打了我,總要賠醫藥費。”
“要多少?”
油頭男沉默片刻,獅子大開口道:“五萬。”
老實說,就他頭上這個傷口,去醫院五千都嫌多,他已經準備好和段南昭殺價,男人卻直接掏出手機:“可以,微信還是支付寶?”
這麽大方?油頭男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該報個十萬八萬,但話已出口,這麽多人看著,他若再反悔,鬧到警局,怕是一分錢都沒有,隻得不情不願出示收款碼。
處理完這邊後,段南昭走到宋星身旁,大約是知道宋星煩他,和她保持著恰當的距離:“沒事吧,阿星。”
宋星這會兒有些尷尬,剛才看到段南昭時,她用腳趾頭都知道是誰幹的好事,海雪舉起雙手:“大姐,我走投無路啊。”
不過今晚來的是段南昭,海雪倒有些慶幸,依照許如斐的性子,怕是要帶一幫子小少爺過來,把這兒鬧的天翻地覆。
宋星與海雪的想法卻截然不同,她太了解段南昭了,這男人像條毒蛇,表麵上不動聲色,背地裏把人往死裏整,那兄弟訛了段南昭五萬,宋星真不知道他能活著花幾天,這人雖然道德品質敗壞,但也不至於丟了命。
段南昭做了個請的姿勢:“送你們回家。”
“不了,謝謝。”
“十二點了,宋大小姐。”段南昭晃了晃手腕上的表,“我可不想一會兒海雪小姐再打電話過來,又得老遠跑一趟,就當幫幫我,讓我送你們安全到家,一次性完成任務,可以嗎?”
“........”
話說到這個份上,海雪都覺得宋星不知好歹,幫腔道:“要不咱們就坐他車吧,人家也不容易。”
“......”
於是宋星被海雪半脫半架拉上了段南昭的車,看著宋星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段南昭就特別想笑,他平日板著臉,就跟麵癱一樣,卻不知為何,隻要看著宋星,就很容易笑。
兩人坐後麵,段南昭開車,顯得他像個司機,海雪跟他畢竟不熟,於是客氣道:“不好意思,星星剛受了點傷,坐後麵寬敞舒服些。”
“沒關係,能送你們是我的榮幸。”
隔了半晌,段南昭狀若無意道:“你說星星受了傷,她怎麽了?”
“害!”海雪嘆口氣,“還不就是那個瘟神,吵了兩句惱羞成怒,想扇星星巴掌,幸好我倆閃的快,沒挨打,但星星撞了一下腰,我剛偷偷看了眼,腫了。”
“需要去醫院嗎?”男人依然是平常口氣。
“不用。”宋星冷冷回答。
聽她這樣說,段南昭沒再接話,兩人坐在後麵,絲毫沒注意到前方男人麵色沉若寒潭。
段南昭本打算先送顧海雪,對方卻搖搖頭:“沒關係,一起吧,我今晚住星星家。”
她發誓,絕不是因為段南昭的突然出現所以這樣決定,主要是這段時間宋星太反常了,情緒不穩定,沉迷酒精,魂不守舍,這都是出大事的前兆。
顧海雪決定,要把問題掐死在搖籃裏。
兩人一下車,顧海雪儼然一幅刀架在宋星脖子上的表情:“老實交代,你倆什麽關係?”
段南昭不像助人為樂的老好人,即便雷鋒,那也不至於為個不熟的女人做到這個程度。
“沒關係。”
“騙鬼吧你。“顧海雪哪裏信她,斬釘截鐵道,“別解釋了,段南昭必然是你的老相好。”
宋星真是謝謝她沒有再猜段南昭喜歡宋陽之類離譜情節,這女人難得智商在線一次,卻搞得宋星很難受,所謂哪壺不開提哪壺,顧海雪這是要逼死她啊。
見宋星不反駁,顧海雪八分猜測變成十分肯定,感嘆道:“真是羨慕啊,擁有如此英俊多金成熟穩重的前任,重點是還對你念念不忘。”
宋星心想你有病吧,哪隻眼睛看見他念念不忘。
“對了,許少去三亞了,你知道不。”
怎麽不知道,這男人幼稚的可笑,這幾天遊客照幾乎把朋友圈刷爆。
自上次一別,宋星便有些避著許如斐,她思索再三,想用冷處理的方式結束這段感情,如此一來,便是皆大歡喜,趁著不深,分開亦不會難過的要死要活,新鮮感一過,許如斐繼續做他遊歷花叢的浪子,對兩人都好,何必兩敗俱傷。
許如斐卻急了,說到底是沒吃過感情的苦,從來都是他玩消失,何時有人把他晾一邊,許如斐約宋星幾次都撲空,幹脆以毒攻毒,直接飛去三亞,一天朋友圈十來條,男男女女一群在遊艇上吃吃喝喝,好不瀟灑,他憋著火想叫宋星吃醋,對方隻搖搖頭,直接把他屏蔽了。
“知道啊,他朋友圈刷的比代購還勤快,誰不知道。”
“哈?”這回換海雪驚訝,“什麽時候發的,他不會屏蔽我了吧。”
兩人也是無聊,當場拿出手機對質,海雪這邊查看許如斐,朋友圈還停留在兩個星期前,可見並非屏蔽,八成是設置了僅對宋星可見。
宋星差點沒笑死,原來許少還是要臉的。
“你倆咋了,這一天天的,成年人搞得跟小學生似的。”
“小學生是我嗎?分明是他。”宋星十分氣憤。
“所以,你能告訴我,他為什麽要在這兒找存在感。”
“也沒什麽。”宋星嘆口氣,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已走到門口,她從包裏掏出鑰匙開門,輕聲道,“我不想跟他玩了,這幾天躲著他呢。”
“不想玩?”
海雪難以置信這話能從宋星嘴裏說出來,在她眼裏,宋星是五講四美的傳統女性,要麽不談,要麽結婚,老公死了都要立貞潔牌坊的人,她隱隱猜到宋星這段時間反常的原因,原來是出在許如斐身上。
作為宋星的朋友,海雪亦覺得這姐們兒作過了頭,苦口婆心勸:“大姐,你又受什麽刺激啦,雖說許少是沒本事,但架不住人家長得帥家世好還對你癡心一片,我有時候都覺得他可憐,你要知道,男人最好麵子,更何況許如斐這樣的,還成天巴巴跟在你屁股後邊兒像條小狗兒,你可好好珍惜吧,我打包票,找不到第二個啦。”
宋星一時無言,大姐你不是來勸我的,你是來火上澆油傷口撒鹽的。
她嘆口氣:“我離開他,是為他好。”
這話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海雪一時不知如何接,怔了怔,道:“那什麽,你條件也還是可以的,倒不用如此自卑。”
宋星心道我是何德何能能遇上你們這群人才,不管多嚴肅多悲傷的事,總能往喜劇上引。
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藏著掖著,相識幾年,宋星早把顧海雪看作比親姐妹還親的人,之前一直不說,倒並非怕她看不起,或是抓了把柄,屬實不是光榮事,且已過去,沒必要再翻一次淩遲。
她取出酒,點燃煙,打算把底兒兜幹淨,緩緩開口。
“段南昭的確是我前任,我很早便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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