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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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開局定親秦可卿!
    正午,一位身穿白鷳圓領袍的中年男子下朝回府,穿過垂花門,進入了後院,一路上不時有小廝停下行禮。
    這人便是王士騰了,他沿抄手遊廊走到王仁之的書房前,敲了敲門,笑道“仁兒,你秦伯父有意給其女尋一位如意郎君,與我交談了許久”。
    王仁之是家中獨子,後麵雖有幾個姊妹,但都不幸夭折。
    王仁之開門將父親請進屋,一邊問道“父親剛才說的是秦伯父的獨女嗎?”
    王士騰不做回答,盯了會兒王仁之的模樣,點頭道“正是,不過我兒不用擔心,以你的相貌、文采、品行婚配秦家女綽綽有餘”。
    說完,王士騰摸了摸長須,仔細看了看王仁之臨摹的作品。
    王仁之卻直言道“父親要讓我娶秦伯父的女兒嗎?我見過秦伯父,其女的相貌恐怕……”
    隨即拱手道“兒子想娶一位稍具文采,又兼美貌、賢惠的女子,懇請父親做主”。
    魏晉時期最看重人的容貌,王仁之頗受前世遺傳。
    王士騰這時故意賣起了關子,說道“見麵你就知道了,為父也不太清楚,隻知秦家女郎名秦鈺”。
    下午未時,王家庭院內,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神采飛揚,清風疏影,頭戴黑紋白紗小冠,內置白襟,外穿青白色衣袍。
    這位少年便是王仁之了,他走到身旁的管家前,交談道“王伯,還記得去年花燈會我托人買的玉佩嗎?當作給秦姑娘的見麵禮物妥當嗎?”
    那位被叫作王伯的管家思慮片刻,回道“少爺,那玉佩雕刻的是鳥雀,並且製作十分精美,我覺得送給秦姑娘比較妥當”。
    王仁之點點頭,又同管家閑聊了片刻。
    隨後王仁之走過一個回廊,到正房中尋了一個淺紅色佩袋,將玉佩裝了進去。
    一刻後,王仁之、王士騰父子坐上了馬車,車夫隨即駕車前往秦家,車後另有三、四個下人跟隨。
    馬車轉了一個彎,路過一個喧鬧繁華的街市,便來到了秦家,前後隻用了一刻鍾,大約十五分鍾。
    王仁之二人下了馬車,走到秦家正門前,對看門的二位小廝說道“同你家老爺說,王府王士騰登門拜訪”。
    秦家的宅子位於京城西角,是一座二進宅院,儀門前的石磚十分陳舊,簷牆上瓦片不知為何,缺少了數塊,格外顯眼。
    看門的小廝見兩人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便知是家主貴客,於是尊敬道“我家老爺早有吩咐,若下午有人拜訪,先請您進門,再速速通報”。
    隨後,一位灰衫小廝前去通報,另一位回話的青年小廝帶路。
    從正門來,正直行了十餘米,便來到了一座風水假山前,這時秦業匆匆趕來,拱手道“子山賢弟,有失遠迎啊”。
    說是賢弟,其實秦業年紀大了王士騰二十餘歲,今年已是花甲之年。
    王士騰一邊拱手作揖,一邊笑道“儒德賢兄”。
    王仁之也拱手敬道“見過秦伯父,您近來身體可好”。
    秦業麵色紅潤,笑道“無恙、無恙,倒是仁兒愈發俊朗了”。
    片刻後,正廳內,有四人相對而坐。
    秦業一身灰色儒袍,白須近兩指之長,麵色儒雅溫和。
    另有一位少年,約摸十餘歲,身穿淺色寬衣,麵相略圓,但模樣甚佳,坐在與王仁之相對的椅子上。
    秦業倒了一杯茶水後,看向那位少年,說道“鯨卿,這位是你伯父”。
    秦鍾頗為機靈,規規矩矩的起身,拱手喊道“伯父好”。
    “這位年長你幾歲的哥哥,是你兄長”。
    秦邦業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道。
    “兄長好”,秦鍾轉身拱手道。
    王仁之逐起身攔阻,道“鯨卿無需多禮”。
    幾人閑聊許久,秦業觀王仁之麵貌清秀俊朗,言語穩重,又門當戶對,頗為鍾意。
    這時王士騰開口道“儒德兄,不如令他二人見上一麵”。
    秦業語重心長的道“見不見麵都要定親啊,罷了,先見一麵熟悉一下吧”。
    晡時,閨房之中。
    秦可卿施紅妝,束雲發,戴金簪,內穿青色抹胸,外襲淺藍色紗衣,兼嬌媚、純潔於一身。
    瑞珠看著銅鏡中花容月貌、溫婉淑嫻的女子,不由誇讚道“姑娘若是生在開元年間,準能爭個貴妃娘娘”。
    秦可卿微抬螓首,粉頸撩人,輕聲說道“你家姑娘要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了,到今兒還不知他是什麽模樣,什麽性格”。
    正所謂少女情懷總是詩,李清照的一首詩詞,將這情懷展現到了明麵。
    那日少女蕩罷秋千,起身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這首詩詞,將古代少女的含蓄委婉、嬌羞懷春展現的淋漓盡致。
    秦可卿也如同詞中的少女一般,對未來的夫君懷有含蓄、嬌羞,同樣也懷有無限的遐想與期待。
    少頃,秦可卿懷著忐忑的心情推開房門,走向後院的亭子。
    剛走幾步,忽有一陣寒風襲來,秦可卿捂唇連連輕咳,瑞珠麵露憂色,道“姑娘,我去拿件外衣”。
    未等秦可卿回話,瑞珠便轉身返回。
    秦可卿抿了抿紅唇,猶豫片刻後一人走去東麵的亭子。
    行走十數米,秦可卿望向前方,尋了許久,依不見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她心中略感疑惑。
    眨眼間,忽見不遠處的亭中端坐一位少年,身形濯濯如春月柳,秦可卿美眸泛有些許好奇,眸子碧水漓漓,邁著輕盈的腳步走近了一些。
    恰在這時,一陣芳香拂麵,王仁之隻感有人姍姍而來,不由轉眸看去,隻見一位身襲淺藍紗衣的妙齡女子俏立在身前。
    秦可卿揖禮欲開口,卻突然低頭輕捂小腹,微微蹙眉。
    王仁之早早便起身,見狀問道“秦姑娘今日身體不適嗎?”
    秦可卿輕輕點頭,道“出門時有些著涼了”。
    王仁之點了點頭,在木質圓桌上倒了一杯熱茶,放至可卿身前,桂馥蘭香隨風飄蕩,百花之香亦不及。
    給自己倒了盞茶,道“想來伯父已經將事情告知姑娘了吧,姑娘是如何想的”。
    王仁之多數時間生活在晉時思想開放的時期,缺乏對此世女子含蓄、內斂的認知,因此出言有些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