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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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開局定親秦可卿!
    王仁之交了考卷,走出了縣衙,此時,墨兒、畫兒早已在這等候他了。
    王仁之走向前攜了她們的手,乘坐上馬車回家,路上,兩人喋喋不休。
    墨兒覺得科舉很崇高,對科舉非常有興趣,便不由問“公子,縣試那邊是怎樣的,聽說縣試的號舍狹小的很,隻夠一人坐著”。
    接緊又笑道“倘若出恭,該怎麽辦,您喝了這些茶,總要小解吧”。
    王仁之見她笑的歡快,回道“號舍確是隻能一人坐,出恭時要執入敬牌。
    這縣試沒有想像的嚴格,作弊、夾帶之人繁多,除此外,無新奇之物了”。
    墨兒目光及至王仁之胸膛,輕聲道“有機會我倒想見識一下那般場景”。
    畫兒默默點頭,忽道“公子,回京見我爹娘時,您跟著去嗎?”
    王仁之思忖片刻,盯看畫兒略施粉黛的麵容,道“到時若無事,便去看看吧”。
    畫兒笑靨逐開,蛾眉舒展,輕笑道“到時我要帶公子遊玩一番,我們那的趣事可多了”。
    金陵西城,一處二進老宅。
    晚間,陳舊的亭子內,忽忽映照兩位佳人綽約身影。
    王仁之手持《南華經》,行步從容,沿抄手遊廊走向亭子。
    亭子的入口隻有這一處,四麵有紅木圍欄,地勢頗高,左麵是那無水的池塘、假山,右麵是一排廂房。
    庭院內一片青磚綠樹,雖不莊嚴,但勝在清雅自在。
    亭子中設有一張石桌,四個石凳,王仁之坐落在石凳,手捧南華經默看。
    墨兒給他沏了茶,來到他身旁注看著,南華經一書,對目前的墨兒來說還很玄奧,隻能理解其中一些。
    外篇《秋水》,莊子曰鰷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
    外篇《在宥》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惡人之異於己也。
    同於己而欲之,異於己而不欲者,以出乎眾為心也。
    半個時辰悄悄逝去,桌上置了六道佳肴,一壺茶水,墨兒、畫兒細嚼慢咽的吃著。
    這些飯菜具是王仁之特意吩咐小廝,從臨近的酒樓買過來的。
    王仁之多點了兩盞燈,翻著薄薄書頁,偶時流露思忖之色,漸漸的解意、頓悟多了,便覺對這書理解的更深了。
    夜深,蒙蒙細水滴落在院中草地上,嘀嗒嘀嗒,有時嘩嘩急雨,有時瀟瀟煙雨,給寂靜的夜晚添了許些趣意。
    墨兒、畫兒扶著欄杆,往外看去,隱約可見遠處的桃樹、假山等。
    王仁之也緩緩轉身,欣賞這幅有聲的畫。
    出聲道“墨兒、畫兒,此時此刻見此景,你們作一首詩詞,我來評”。
    畫兒輕笑道“腦袋無墨,請姐姐來吧”。
    墨兒微微點頭,看向那個瀟瀟佇立的背影,道“公子也作一首吧”。
    “哪有學生考校先生的,不成,你先先作,畫兒後作”。
    王仁之緩緩回過身,淡笑道。
    墨兒鈴鈴笑道“不論詩詞文采?”。
    “當然不論”
    “那好,我去拿筆墨紙硯,公子稍等”。
    ……
    白天考試,晚上戲玩,隔三日休息一次,王仁之就這般考了五場縣試。
    時間匆匆,八日後,
    金陵城,縣衙。
    金陵縣衙與府衙同處一城,雖說名稱一般,但管轄範圍不同,屬於直屬關係。
    金陵縣管轄效外金陵縣地,金陵府管轄四縣二州之地,人口有二百多萬,原為舊都。
    縣衙之內。
    一位身穿青色官袍,足登白襪黑履,腰束革帶、佩綬的中年男子坐於書案之前,台階下左右各有四名衙役。
    這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便是知縣邱士林了。
    這時,他已經批過縣試答卷,手捧考卷檢查有無錯誤,進行最後的審核。
    良久,確認無誤之後,邱士林提筆在帖榜中間畫了一圈,抬頭喊道“發案”。
    兩位衙役走上前,拱手恭道“唯,大人”。
    衙役鞠身接過縣試圓案,快步走出縣衙。
    此刻,金陵縣衙外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原是閉門不出百姓紛紛前來觀看。
    一眾讀書人、應試者等都來到縣衙正門前徘徊等待,將此處堵的水泄不通,一時間,整個金陵城竟顯現有些空前盛狀。
    今年,金陵縣參與縣試者五百餘人,共有五十名通過。
    七名衙役手持棍棒,維持現場秩序,一名衙役負責在簷牆上帖榜。
    此榜稱作圓榜,因榜單形狀為圓圈狀,考生姓名編號亦寫為圓形,故稱此。
    圓形榜單內,分外圈、內圈,內圈寫前二十名考生的名字,外圈寫後三十名的,越往內圈名次越高,圓圈的中心點是第一名,稱作“縣案首”。
    衙役剛帖完圓榜,五百餘名應試考生蜂擁而上。
    一時紛紛擁擁、挨肩迭背,他們中間有緊張、平淡、興奮等各種神態,淋漓盡致。
    可惜,大多數人都未在圓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隻有寥寥幾十名考生在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圓榜的正心位置,有一個特別顯眼的名字,且不同於其他四十九人彎曲的名字。
    其上方方正正的印著一個人的名字,短短三個字,王仁之。
    這次的縣試,有的人苦盡甘來,有的人失意落漠前,有的人毫不在意。
    此時,王仁之因受不了現場的喧嘩吵鬧、挨肩迭背,往走在縣衙寬闊的道路邊。
    一片片綠葉飄絮而起,王仁之臨風佛袖,看向前方人山人海的盛大一幕,思緒飄絮。
    墨兒盈盈走來,在他身旁輕聲道“公子準備等他們散去,然後再看榜嗎?”
    “不錯,再等一等吧”。
    王仁之道。
    眼前隻是一個縣試,王仁之告誡自己要時刻謹終慎始。
    大周各地秀才的水平是參差不齊的,因此各地錄取的秀才都有定額。
    拿金陵府來說,金陵府每年定額六十名秀才,可以減少,但不能超過,南直隸則是三百名,金陵縣最慘,一年至多出二十名。
    要知,金陵縣可是全國第二人口的大縣,僅次於順天府的宛平縣,才華橫溢之輩遠勝他縣,但名額卻隻多了三個。
    王仁之若不中案首,則還需考府、院二試,全都考過之後已是八月。
    考取秀才後,不說其他免役、免糧等優待,單說犯罪後,需請省學政革出功名才能治罪這一條,便可令人趨之若鶩了。
    一般,周廷不會輕易革除功名的,除非罪大惡極之人。
    其實,刑部有律法規定,除皇親貴族外,隻有士大夫階級才能真正意義上有資格使用奴婢,否則就是違逆。
    不過律法是律法,大周的官吏一般不會“無端生事”,大多都是收些大戶人家的錢財,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