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錯綜複雜的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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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示在見到夜蘭的時候,覺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這麽一個陌生麵孔,之前完全沒有過任何蹤跡,比已經在蒙德發光發熱過的熒都不如,起碼熒還有西風騎士團的背書
而於示第一天來先是出現在帝君的‘遇刺’現場,再是跟身份敏感的甘雨接觸,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十足的可疑份子
因此於示會受到夜蘭的監控是很正常的,應該說如果夜蘭這都沒有注意到於示的話,那就是她的失職了
也是這個原因,於示知道自己遲早都會遭遇夜蘭,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罷了
畢竟夜蘭行事都是謀後而動,什麽事情都是在幕後處理得差不多,才會將最後的收尾工作放在明麵上
而這麽早就跟於示和甘雨遭遇,明顯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畢竟於示才剛到提瓦特,攏共還沒有三個小時,夜蘭就是想做些什麽都完全沒有時間
於示看著神色慵懶的夜蘭沒有說話,甘雨見於示不說話,她也沒有開口,隻是靜靜退在於示身後,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甘雨的動作是下意識的,比起不太熟的夜蘭,於示在她的潛意識裏要更親近一些
見到這一幕,夜蘭微闔的美眸裏閃過一抹精芒,隨後又漾起了嫵媚與慵懶,看起來與之前別無二致
夜蘭的變化又快又急,隻是於示在神性之風的感知下,還是看了個真切,這就讓於示跟無語了,怎麽搞的跟諜戰片似的
根本不想摻和到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於示轉頭向身後的甘雨說道:“甘雨,能麻煩你去跟申鶴說一下我的事情嗎?我有點小事要跟夜蘭聊聊”
甘雨聞言一愣,她有些不太放心於示一個人在這,隨後在於示認真的神情下,她隻能一步三回頭地向著申鶴的所在走去
“好了,現在隻剩我們兩個了,天叔也沒必要躲在那裏了,要是等一下曬暈了,我可不會急救”
於示沒好氣地向著不遠處一個大中午,在港口最忙碌時釣魚的身影吐槽道
他已經不想再說著什麽了,這大中午在繁忙港口能釣到啥,連根毛都不可能釣得到,這麽沒有誠意的隱藏,也就能騙騙呆萌的甘雨
“不愧是帝君的弟子,果然是人中龍鳳,不過還真要感謝您,把甘雨姐姐勸走,不然我還真不好出來”
天叔被於示識破了身形,也不見絲毫尷尬,仿佛隻是按照劇本一樣的,摘下頭上的鬥笠,腳步沉穩地走到了於示麵前
夜蘭在天叔出現之後,就退到了不遠處警戒,保持著一個既不會讓人反感,又可以及時救援的距離
於示打量著眼前這位璃月七星,一頭銀白的頭發,表明他早已垂暮的事實,可是他仍然中氣十足的聲音,和滿頭大汗仍不見疲態的神色,卻表明出其依舊不容任何人小覷
於示在與天叔的對視之間,能夠察覺到對方同樣在觀察著自己,不是那種看長相和品行之類的東西
而是通過目標言行舉止,分析出其心理變化和思維想法的高級技巧,該說不愧是執掌璃月安防數十年的天樞星
雖然年輕不再,但光是憑借這份老辣的眼光和豐富的經驗,天叔就能將大多數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而其不自知
至於說他在未來怎麽會馬失前蹄,被人給暗算這件事,這裏麵的蹊蹺可就太多了
於示從他的語氣裏能聽出不似作偽的尊敬,一時之間於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說哪天他要是聽說天叔得了精分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意外的
大概是於示的眼神實在太古怪,天叔輕咳了兩聲後,恭敬問道“不知道殿下突然降臨,是不是帝君有什麽諭令,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了,但隻要帝君有命,我也定當全力以赴”
於示聽到天叔的試探都無語了,他就知道會這樣,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就是容易想太多,還喜歡以己度人,總覺得每個人都是權欲熏心之輩
偏偏於示還真不能讓天叔想岔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要是把自己給坑了,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於示對此隻能無奈說道“天叔,你不要怪我說話直接,你是認真的嗎?我師父需要嗎?”
天叔聞言一愣,於示的話很簡潔,卻直指一切的核心,就是那位君臨璃月數千年的帝君,祂的意誌淩駕於一切之上
如果岩王帝君不想放權退休,無論璃月七星再怎麽努力都是徒勞,任何陰謀詭計,陽謀絕策,在神明的絕對實力之下,皆是虛妄
可是這一點天叔不知道嗎?不,他知道,他甚至比於示這個初來乍到的人,更清楚岩王帝君在璃月的影響力
岩王帝君要對付七星,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隻要表達出對他們的不滿,那無論他們之前擁有多大的權勢,都會瞬間土崩瓦解,然後被想取而代之的人,吞食得渣都不剩
正是無比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凶險,在得知岩王帝君想要退休的時候開始,每個知道真相的七星,都感覺自己身處在懸崖邊上
本就是見慣各種陰暗的天叔,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瞎想,即將獲得完全自由的喜悅,和患得患失的驚慌忐忑,不斷折磨著天叔的內心
因此才會有此時天叔與於示的會麵,他想從於示這個帝君親傳,身上窺視出一鱗半爪,可是很可惜他似乎搞錯了什麽
於示見天叔發愣,沒好氣道:“老人家就不要老是瞎想這些有的沒的,師父一言九鼎,又不愛開玩笑,既然說了會退休,就不會食言”
說完於示就不再管天叔,這是他的心結,旁人說再多也是沒用,隻能等他自己堪破這層迷障
於示現在更關心申鶴身上發生了什麽,他這麽大一個冷豔絕美的仙女小姨,怎麽就成了報‘複社會的急先鋒了呢
天叔見於示不再理會自己,他看著對方徑直走向夜蘭的背影,眼神閃爍著極其複雜的光芒,最終在一聲歎息中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