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唯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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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家女逃進深山,係統卻半途跑路!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又好似過得很快,不知道過了多久,滿頭大汗的嚴鬆青,還是沒能掙脫開。
    外麵,卻響起了秦陽的腳步聲,他不得不停下來。
    秦陽進來一看,他還老老實實躺在那裏,就更加放心了。
    “鬆青兄弟,你歇息一會兒,沒多少柴火了,我去撿一點……”
    嚴鬆青見對方,原本癱在床上動也不動的,轉眼就能提水,還能撿柴,不說健步如飛,卻也不像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麽弱雞。
    他這才知道,對方一直都在躲懶呢!
    三天過去了,嚴鬆青就吃了一頓稀粥,還隻有小半碗。
    秦陽說,吃得多了,拉得就多,他躺在床上不用出力,省著點糧食,要是他姐萬一不送糧食出來,他們兩人也不至於餓死……
    說是這樣說,可秦陽自己卻吃起來沒夠,盛了一碗又一碗,還吃得呼啦作響,讓他饞的胃裏,都快要冒煙了。
    可以說,從小到大,嚴鬆青都沒有受過這種罪,哪怕之前在嚴家村,哪怕有二嬸那個惡毒的女人在,他也沒有餓得這麽難受過。
    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他胃裏不停地揉搓、拉拽、碾磨……
    捆在身上的麻繩很緊,緊到他的手和腳,都快沒有知覺了。
    又是五天過去了……
    這五天,他還是隻吃了一頓。
    看得出來,離表姐送米糧過來的日子越近,秦陽就越緊張,越焦慮。
    他卻很是期待。
    今天,就是表姐送米糧的日子。
    秦陽早早就起來了,掀開他的被子,解開了他身上的麻繩。
    綁得久了,他的手腳全是烏黑,因著不通血,在這寒冷的冰天雪地裏,就像冰一樣。
    不過,他早就已經沒了知覺。
    手腕和腳腕處,幾條深深的麻繩烙印,就像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蜈蚣。
    “鬆青兄弟,這幾天,打水,撿柴,做飯……我是一點活都沒叫你幹。”
    “你可千萬別在你姐麵前,胡說八道啊!”
    嚴鬆青迷瞪瞪的,眼皮都沒有力氣抬,更別提張嘴說話。
    整個人軟綿綿的,任由秦陽搓圓揉扁地擺弄。
    秦陽手上端著一碗稀粥,很是為難,他猶豫著要不要給鬆青兄弟喂一碗,不喂怕小蓮看出苗頭,喂了又怕對方有了勁兒,再給他惹出禍事來。
    最後還是沒有喂,一仰脖子,一碗稀粥就進了自己的嘴巴。
    “鬆青,你出來一下。”
    山洞外麵,響起了傅憐雪清冷的聲音。
    嚴鬆青心跳加快,因著亢奮的心情,嘴裏分泌出許多唾液,冒煙幹裂的嗓子,得到了久違的滋潤。
    “來了來了……”
    秦陽揚聲說道。
    他跺了跺腳,右手握成拳,在左手掌心重重一敲,低聲說道“該來的總得來,是成是敗,就看鬆青兄弟你的了!”
    說完站起身子,來到床前,扶著嚴鬆青起來,幫他披了件外裳,讓他半倚靠在自己身上,扶著就出了山洞。
    嚴鬆青的步子頓了頓,心頭一緊。
    隻因撐在他背後的那隻手,順勢從山洞口的小桌上,抽了一把生鏽的菜刀,抵在了他背中心。
    “鬆青兄弟,你別怪我,我保證,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嚴鬆青虛弱的幾乎站不起來,但一想到外麵的表姐,他便強撐著心神,配合著秦陽,一步步朝外麵挪去。
    那是他逃出生天,最後的機會。
    “小蓮,對不住,都怪我沒把鬆青兄弟照顧好……”
    一出山洞,秦陽臉上,便換上了諂媚討好的表情,藏在嚴鬆青身後那隻手中的菜刀,卻用力朝他壓了壓……
    傅憐雪沒給他好臉,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說道“把電網關了。”
    “這……”
    “磨蹭什麽呢?”
    “好吧。”
    要從對方手上拿米糧,不關電網,是不可能的,隻得冒次險了。
    秦陽磨磨蹭蹭地,扶著嚴鬆青挪到電閘那裏,將電閘拉下……
    傅憐雪進來之後,看到依靠在秦陽身上的表弟,很是吃驚。
    “他怎麽了?”
    傅憐雪剛才還奇怪那麽多天過去,他們的房子,卻怎麽一點也沒動工呢。
    一看到表弟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愣住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臉上卻不露絲毫,眨眼間又恢複了一副愛搭不理的表情。
    “前天夜裏起風,咱們山洞也沒個門,這不,吹了一夜冷風,就染了風寒,唉!”
    “我看看。”
    眼見對方就要走過來,秦陽藏在嚴鬆青背後的手,又用力地頂了頂。
    “不……咳咳……不用了。”
    聲音嘶啞難聽,嚴鬆青想要抬手都困難,隻得出聲阻止。
    他也怕表姐走了自己的老路,一個不察被秦陽暗算了去。
    可他眼裏的祈求和濕潤,卻被傅憐雪看了個清清楚楚。
    “你當我想要管你啊?”
    傅憐雪停住腳步,“切”了一聲,用腳踢了踢手上提著的米糧袋子,一臉不耐煩地朝他們二人說道“這是十天的米糧,拿去吧!”
    “放……放那兒就行。”
    秦陽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地說道“小蓮你別誤會,我這扶著鬆青兄弟呢,他還發著高熱,我一鬆手,他就摔地上去了……”
    “慢走啊,我這……就不送了。”
    “發熱了?”
    傅憐雪又往前走了兩步,在兩人緊張的目光中,又停住了腳步“活該!家裏有溫暖敞亮的房子不住,跑來這裏喝冷風,老天爺算開眼了。”
    秦陽扯了扯嘴角,“嗬嗬”了兩聲,沒有接話,正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麽打發了她。
    傅憐雪卻沒給他太多時間,很是不客氣地朝他吼道“快點,把米糧拿過去!”
    “放……放那兒就行。”
    “嗬!”她氣笑了“你眼瞎了?地上這麽多雪水,一放地上,那米糧還能吃嗎?”
    “快點的!”
    秦陽一臉糾結,扭頭對嚴鬆青商量道“鬆青兄弟,我扶你靠在這棵樹上行不行?”
    嚴鬆青被刀尖頂地皺起眉頭,還是沒說話,隻是抿著嘴唇,緊緊地盯著表姐。
    “看,燒蒙了……”
    秦陽沒有得到回應,自說自話地向傅憐雪解釋,也不敢在她麵前真把嚴鬆青砍了。
    隻得在傅憐雪不善的目光中,放開了他,抬步朝她走去。
    看著他背在身後,那隻手上泛著寒光的菜刀,嚴鬆青不停地朝表姐搖頭眨眼,眼裏滿是擔心……
    等秦陽走了幾步遠之後,他便使出全身的力氣……
    “表姐!他手上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