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廢墟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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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牙之狼煙天下!
    就在石十1郎與小虎逐漸接近黑水部落時,兩匹脫韁駱駝漫無目的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等到接近1看,原來是果敢頭目家的駱駝。
    對黑水部落來說,駱駝是極為珍貴的財產,不隻是因為牠們的價格,更重要的是牠們在沙漠上獨1無2的價值。
    黑水部落本身極度缺水源與食物,再加上他們賴以維生的黑水買賣,都需要透過駱駝去為他們往返運送,更具體的說,駱駝是黑水部落維持生計的命脈,倘若沒有駱駝,黑水部落將成為美人灣沙漠中的1座孤島,很快便會坐吃山空。
    因此黑水部落對駱駝的照顧向來非常謹慎,說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也不為過,鮮少會有放任牠們4處溜彎的情況發生。
    雖然這裏距離黑水部落不過1、兩裏路,但是這1、兩裏路對黑水部落照顧駱駝的謹慎來看,幾乎可斷言這兩隻駱駝正處於走失的狀況。
    “果敢頭目家的駱駝怎麽會跑到這來?”小虎從駱駝身上的裝飾,立刻就判斷出這是來自黑水部落首領家的駱駝。
    “會不會是出事了?在黑水部落,沒人會讓自家的駱駝4處亂跑,趕快回去看看。”石十1郎立刻察覺異樣。
    “我們不能就這麽進去,如果裏頭真出事了,說不定還有敵人埋伏,我們得另外想想法子。”小虎鎮定的提醒著石十1郎。
    “我們的1家老小現在都在裏頭,哪顧得了有沒有敵人!”石十1郎不理會小虎的擔心,立刻鞭策著駱駝往部落前進。
    小虎見石十1郎不管不顧的就直往前闖,不禁大歎口氣,以後石十1郎若總是照著自己的脾氣辦事,這趟原本就已經荊棘遍布的艱難任務,隻怕更將雪上加霜,雖然自己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是看著石十1郎如此性情用事,完全沒認知到自己的安危攸關任務成敗,除了搖頭,他也隻能立刻跟了上去。
    這1路進到黑水部落,感覺要比往常更加平靜,平靜的就像是…,死寂。
    這個地方是石十1郎與小虎打小生活了3十幾年的地方,他們對這裏那是再熟悉不過,就算是午夜時分,就算是萬籟俱靜,他們也能感受到這裏的生氣。
    畢竟這裏有著他們最親密的家人,最熟悉的族人,就算閉上眼睛都能知道每個時刻他們各自的作息,然而此刻,他們走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卻感受不到那些再平常不過的氣息。
    “小虎,不對勁,這裏出事了。”石十1郎確認了剛剛的預感。
    石十1郎沒等小虎響應,立刻就往自己的家趕去,他的父母、妻子、子女現在應該都在家裏,他得馬上確認他們的安全。
    石十1郎的家就在部落中心,果敢頭目就住在距離他家不到1百尺的地方,倘若果敢頭目家出了事,石十1郎的家也很難幸免。
    1到家門口,石十1郎沒敢立刻奪門而入,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仔細的端詳了1下自家門口與4周,隻見眼前與往日1般無異,更與不久前自己出門時的模樣完全1致,除了沒有1絲生氣外,倒也不見任何異樣。
    “十1,讓我先進去,你在後麵幫我略陣。”小虎趕了上來,1把拉住石十1郎,謹慎的對他說著。
    “這是我家,哪有你先進去的道理,要是我妻子正在…。”石十1郎正要提出自己的想法,小虎卻1刻不停的推開大門就走了進去。
    石十1郎隻能趕緊跟了上去,隻是小虎1腳才剛踏進去半步,稍1停頓後便立刻退了出來,站在門口擋住石十1郎的去路與視線。
    “十1,真出事了,你得有心理準備。”小虎簡單的講了幾個字,便慢慢的讓開了道。
    “怎麽了…?”石十1郎用力推開小虎,趕忙闖了進去,隻見自己的1家5口正橫7豎8的躺在地上。
    石十1郎立刻撲了上去,試著確認他們是否仍有1絲氣息,隻見他1路從自己的妻子、子女、父母逐個探視,卻沒在他們身上察覺到任何脈搏與心跳,當然也沒見到身上有任何致命的傷口。
    “是幽冥惡狼幹的。”小虎跟在石十1郎的身後進來,仔細看了兩個孩子的屍體後,確定的指出他們的死因。
    “沒錯,他們都是窒息而死,就像是被掐著脖子,喘不過氣…。”石十1郎緊握拳頭,看著家人口鼻溢血而死的慘狀,咬牙切齒的說著。
    “十1,你先陪陪家人,我去4處看看有沒有其他人還活著。”小虎知道石十1郎現在需要1個人獨處,於是找了借口離開。
    “不用了,現在沒有甚麽比為他們報仇更為迫切。我們1起出去看看部落裏還有沒有活口,如果沒有,就跟火焰林的那把火1樣,把大家都給化了。”石十1郎立刻收拾起情緒,他知道此刻再多的哀傷都無濟於事,既然幽冥惡狼已經對自己動手,此刻該做的就是以牙還牙的加倍奉還。
    “好,我往東邊走,你往西邊走,沿路把大家的屍體都搬到這來…。”小虎隨即說著。
    “嗯。”石十1郎沒多做回應,低著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小虎緊隨其後的跟了出去,他看著石十1郎並未直接去探視就住在隔壁的惠兒喜,而是朝著更遠的果敢首領家走去,想來是不願見到自己最好的發小也是同樣慘狀。
    惠兒喜做為南山仙翁點名陪同石十1郎完成任務的成員之1,他現在的身分可不僅僅是火焰林的小牢頭或是石十1郎的發小,而是任務成敗關鍵的1環,石十1郎或許還不知道每個成員在這個任務所代表的重大意義,但是小虎卻必須確保每個細節都在南山仙翁的意料之中。
    此時小虎推開惠兒喜家半掩的門,望著那間1眼就能看得通透的屋子,卻沒發現惠兒喜的身影,這讓小虎既感到1絲希望,又感到惶恐不安。
    之所以感到1絲希望,自然是惠兒喜或許還有1線生機,雖然惠兒喜有各種可能死在黑水部落的任何地方,不見得就非得死在自己家裏,但是無論如何,至少直到目前為止,剛剛這1路走來,就沒在路上看到任何屍體。
    小虎能夠想象部落族人1定是感覺到了異樣,是以都像石十1郎家人1樣立刻躲回自己家裏,但是幽冥惡狼的強大氣場可不管你到底是躲在哪裏,隻要是牠4虐橫掃過的地方,周遭活物無1例外隻能窒息而死。
    倘若這1路上既不見惠兒喜,在他家裏也見不到他的屍體,極大可能是幽冥惡狼4虐部落的時候,惠兒喜根本就不在這裏,如此1來,便有可能因此逃過1劫。
    但是這也是讓小虎惶恐不安的地方,惠兒喜有甚麽理由在這種時候不在部落裏?他與石十1郎的角色都是火焰林的牢頭,平時根本不需要負責黑水的運送買賣,如果他人不待在火焰林,便應該待在部落裏才是。
    能在這個時候躲過幽冥惡狼這1劫,若不是洪福齊天,就是他預先知情,所以早1步離開黑水部落,倘若如此,便有可能是南山仙翁看走了眼,因為惠兒喜有極大可能已經被收買…。
    想到這裏,小虎隻能立馬趕上石十1郎,他得在石十1郎遇見惠兒喜前,先給予必要的提醒,千萬不能讓石十1郎將自己被賦予的任務透露給他,否則南山仙翁他們籌謀了近百年的大計,便將毀於1旦。
    小虎1口氣衝向果敢頭目家,隻見果敢頭目與他的妻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周遭卻不見石十1郎身影,小虎隱隱覺得不安,依照剛剛的約定,石十1郎在見到果敢頭目與他妻子的屍體之後,應該會將他們的屍體都搬到石十1郎的家,然後再1把火將大家化掉,而不該是讓他們繼續躺在這裏。
    這個時候,小虎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微弱又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音,他立刻循著聲音的方向追了出去,就在距離果敢頭目家不到兩百尺的地方,發現了石十1郎的身影。
    “喘氣,喘氣,我知道你可以的,快點喘氣!”原來石十1郎正忙手忙腳的按壓著地上的人,看似對方仍然1息尚存,石十1郎正想著辦法將他救醒。
    小虎趕緊跑了過去,此刻地上躺的不是惠而喜還能是誰,隻見他臉色暗黑,雙眼緊閉,同樣是口鼻溢著鮮血,看來是沒能躲過幽冥惡狼的魔掌。
    所幸惠兒喜的身子尚有餘溫,4肢關節仍是柔軟如常,或許還真有挽回1命的機會,於是小虎也急忙出手協助石十1郎救人。
    經過好1陣子折騰,也不知是石十1郎與小虎的施救有效,還是惠兒喜承蒙老天眷顧命不該死,突然劇烈的大咳幾聲後,就這麽悠悠的醒轉過來。
    “你醒了!太好了,到底都發生了甚麽事,怎麽部落裏的人都死了?”石十1郎急忙問著才從鬼門關前活轉過來的惠兒喜。
    “你別急,先讓他緩口氣再說。”小虎隨即取下身上的水壺,遞給上氣不接下氣的惠兒喜。
    惠兒喜1連喝了兩大口水,大大的喘了幾口氣,似乎要將剛剛沒吸夠的氣1次吸回來。
    “太可怕了,無緣無故就突然沒法呼吸,整個部落的人都1樣,就像是被掐住脖子…,這到底是怎麽1回事?”惠兒喜驚魂未定的問著。
    “這件事晚點再說!既然你能活下來,就1定還有其他人能被救活,快,大家趕緊分頭去找,隻要遇到手腳還沒涼透的,就大聲招呼,大家就立馬趕過去幫忙。”石十1郎指揮著大家行動。
    隻是沒過多久,3個人便無精打采的各自用駱駝帶了幾具屍體回到石十1郎家門口。
    “都不行了,沒人能像惠兒喜那般幸運!”小虎失望的說著。
    “我這裏也是,各個都死透了。”石十1郎同樣精疲力竭的說著。
    “這到底是怎麽1回事?是誰有那個能耐,無聲無息的就將整個部落的人掐死?”惠兒喜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急忙問著這裏到底發生了甚麽。
    石十1郎正要解釋這1切始末的時候,小虎搶先開了口。
    “十1,所有的細節,先等我們找到古澤再說,他會跟大家清楚的解釋1切,我們別在這裏浪費時間,對手可能還在附近。”小虎先是阻止了石十1郎可能將北海仙翁交代的任務給泄露出來,接著又對惠兒喜說道:“對黑水部落下手的是幽冥惡狼,是幽冥孤狼的同類。”
    盡管惠兒喜剛剛才被石十1郎從鬼門關口給救回,但是小虎仍然心存疑慮,他知道如果幽冥惡狼真要下手,就算惠兒喜武功再高也難以幸免,要知道以南海仙翁他們幾個武功之高,4人連手也對付不了幽冥惡狼,惠兒喜才多少斤兩,哪能這麽幸運逃過1劫。
    但是他也沒把握自己的懷疑是否可靠,畢竟自己不是當事人,不能如此武斷的驟下決定,隻能等到找上古澤的時候,再交給他去定奪,眼下自己隻能暫且阻止石十1郎將北海仙翁對石十1郎交待的1切說出。
    “沒錯,咱們得趕緊去找古澤,幽冥惡狼殺了整個部落,自然是為了斬草除根,倘若他知道古澤的身分,就1定不會放過他。”石十1郎提醒著大家。
    “古澤?他怎麽了?他跟這件事有甚麽關係?”惠兒喜疑惑的問著。
    “這件事說來話長,等見到古澤,再讓他1次說個清楚吧。”小虎再次在石十1郎開口之前攔住了他的話。
    “也好,免得你1言我1語的,到時候把大家都搞胡塗了。小虎,我們現在上哪去找古澤?”石十1郎開口問著。
    “先上胡子部落,1般他要不是待在部落裏,就是去找5毒胖子,既然眼下他不在這裏,十之89就是在他師父那邊。
    就算在胡子部落找不到他,也能從5毒胖子那裏打探他的消息。”小虎清楚說著。
    “也好,我們先將族人們1並火化,收拾好隨身包袱就上路。小虎,惠兒喜,你們去取點黑水過來助燃,我去找些吃的用的讓族人們帶著上路。”石十1郎緊接著吩咐大家。
    小虎與惠兒喜點頭答應,便牽著駱駝1起往最近的黑水池子走去。
    “原來是你,這件事看來多半也有大虎的份。你是怎麽懷疑上我的?”惠兒喜等到遠離石十1郎的視線之後,隨即開口問著小虎。
    “我們早就知道你已經被收買了,你的1舉1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小虎虛張聲勢的說著,他得讓惠兒喜認為自己的處境艱難。
    “你們早就知道了?不可能,要是早知道我的身分,就會在主人來到黑水部落之前,先將我除掉。”惠兒喜信心十足的說著。
    “不放長線,怎麽釣得了大魚?留你在,才能知道幽冥惡狼下1步想做甚麽。”小虎繼續與惠兒喜周旋著。
    小虎此刻正盤算著惠兒喜的身手,這些年來自己跟著北海仙翁練功雖然多有進步,但是惠兒喜能夠潛伏到這個時候,自然有他的門道,可不能輕易看走了眼。
    更何況惠兒喜既然直接跟自己攤牌,隻怕接下來就是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得在惠兒喜動手之前先下手為強。
    “怎麽?你怕我對你殺人滅口?”惠兒喜見小虎謹慎小心的模樣,立刻就看出他的擔憂。
    “把該告訴我的事都告訴我,我可以饒你1命。”惠兒喜直接威脅著小虎。
    “我剛剛不是說了,想知道1切,等見了古澤再說。”小虎3言兩語的將惠兒喜給擋了回去。
    “小虎,大家兄弟1場,又是從小大的玩伴,我不想在自己的手上沾了你的鮮血。”惠兒喜毫不客氣的威脅著小虎,彷佛是吃定了對方。
    “沒打聽出你想打聽的事,你是不會殺了我的,否則你沒法去跟你的主人交待,更何況你不1定就是我的對手。”小虎同樣絲毫不讓的回應著惠兒喜。
    “是嗎?那麽我就直接去問石十1郎,以我們兩人的關係,他是不會對我隱瞞任何事的。
    還有,你說得對,我的確不1定是你的對手,但是要殺了你,卻也不1定要我親自動手。”惠兒喜詭異1笑的對小虎說著。
    這1笑讓小虎的背脊1陣拔涼,他認識惠兒喜已經3十幾年,從來就沒見過他臉上出現這般表情,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有著最陰軌的計謀,1個人是絕不可能出現那樣的表情。
    就在小虎提高警戒,手扶著刀把提防惠兒喜暴起出手時,1把利刃卻突然從自己的胸口穿了出來,小虎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暗算,對手趁著自己全神貫注,緊緊盯著惠兒喜的1舉1動時,偷偷的從自己的背後下手。
    小虎這時抓著冒出頭的刀尖,1個踉蹌跌在1旁,轉頭看著在自己背後偷襲的人,難以置信的指著對方。
    “居然是你…。”說完這4個字,小虎便咽下最後1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