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兵不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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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牙之狼煙天下!
在場所有人都被幽冥惡狼此舉給嚇了1跳,誰都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有此驚人之舉,隻是眼下唯1能跟得上對方腳步的戰梟已然動彈不得,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南藏讓幽冥惡狼給擄走。
更出人意料的是剛剛不小心中了幽冥惡狼詭計的幽冥孤狼,立刻飛也似的追了上去,瞬間兩隻巨狼的身影便1前1後的消逝在眾人眼前。
“這…,這是怎麽搞的?怎麽這兩支巨狼都搶著叼走小南藏?”葫蘆梆子看著兩隻巨狼爭先恐後的搶奪著病懨懨的小南藏,腦袋裏1陣疑惑。
“你們放心吧,我家主人是不會讓那個孩子受到傷害。眼下還是快為這位勇士療傷吧,他的傷勢看來非常嚴重,可千萬別耽擱了。”阿朗多提醒著葫蘆梆子。
葫蘆梆子被阿朗多這1提醒,立刻回過神來,這1路上他總惦著小南藏的病情,1直被小南藏的1舉1動所牽引,若不是阿朗多的提醒,這會他還滿腦子擔心小南藏被這兩隻巨狼胡亂折騰,就怕撐不到找到羅刹蕈王來給他治病。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眼下戰梟的傷情反而更甚於小南藏,而阿朗多身邊所帶的藥,有關外傷治療的隻有幾瓶不相幹的金創藥,對戰梟的骨折骨裂幫助極為有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上沒藥,就算是扁鵲再世也幫不了戰梟。
“這位老哥,你知道那兩隻巨狼叼著小南藏是要去哪嗎?如果方便,還請告知,那孩子身重劇毒,我們帶他來此,就是為了幫他尋藥療毒。
眼下他被那兩隻巨狼劫走,隻怕會耽誤他那條小命,還請這位老哥不吝賜告,我們感激不盡。”戰梟看葫蘆梆子的神色,知道無需再指望什麽,此刻隻希望還能救回小南藏那條小命。
“我沒法告訴你們那個孩子會被叼到哪裏,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之前我的主人對那個孩子非常客氣,看來他們應該是有些淵源,我相信隻要力所能及,我主人不會讓那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至於另外1隻巨狼,我見他剛剛看著那孩子的眼神,對他似乎並無惡意,相信不至於對那孩子驟下毒手。”阿朗多試著安撫這些人,更何況此刻任何擔心都無濟於事,如果連幽冥孤狼都保護不了小南藏,眼下這幾個人就更別指望。
“我們擔心的不是那兩隻巨狼是否會傷害小南藏,而是可能因而延誤小南藏的治療,那孩子1直都是透過大米幫他延緩毒發時間,現在他沒有大米可吃,隻怕毒發就在這1時半刻…。”葫蘆梆子不讓戰梟多耗元氣,急忙幫著戰梟把話接下去。
“那也沒辦法,你們也都看到了,叼走那孩子的是另外1隻巨狼,我也不知道牠會將那孩子帶到哪去。”阿朗多仍然表示他的無能為力。
“葫蘆梆子,別管我了,你快去找小南藏要緊,別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戰梟催促著葫蘆梆子。
這時候森林遠處傳來幾聲哨聲,看來是有人正在傳遞信息,沒想到這陰陽海1向是生人勿近的禁地,今天居然這麽熱鬧。
隻見阿朗多這會也從懷中取出1隻哨子,用力的將它吹響,1聽就知道這兩隻哨子的聲音1模1樣,看來那個吹哨的人,應該是阿朗多的同夥。
“沒事沒事,那是我的同伴。”阿朗多對葫蘆梆子與戰梟致意。
阿朗多隨即站向前去,試著讓自己的同伴更容易看到自己。
“酒壇子,這,在你左手邊。”阿朗多向姍姍來遲的酒壇子打著招呼。
“你們怎麽突然走那麽快?主人呢?他…,他怎麽會變這個樣?”酒壇子看著躺在地上的戰梟,他懷疑這會不會是幽冥孤狼下的毒手。
酒壇子與阿朗多在接受幽冥孤狼的招降後,便緊隨在牠身後4處遊走,1般來說,幽冥孤狼並不會與他們交流,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幽冥孤狼到底想去哪裏。
1開始,他們以為幽冥孤狼總是這麽招搖過市,肯定會經常被草原居民所撞見,他們之所以要跟在幽冥孤狼身邊,就是為了要在這種時刻,透過自己的示警減少幽冥孤狼對北境的傷害,哪知道他們在草原與沙漠交界附近兜兜轉轉了好幾天,竟是1個人都沒撞見。
酒壇子與阿朗多常年遊走各地,對北境多有熟悉,他們知道在草原與沙漠的交匯處,向來是各路商隊絡繹於途的地方,怎麽可能會像這幾天,沿路上半個人影都不見?
經過連續好幾天的觀察,他們發現幽冥孤狼行走的路線,乍看之下毫無章法,經常在原地繞著各種大小不1的圈圈,東南西北的到處瞎晃,兩個時辰過去,卻還停留在原地展轉迂回。
這讓酒壇子與阿朗多大感不解,要知道狼的方向感向來非常敏銳,他們能夠千裏追蹤獵物,然後又能輕易地返回自己的地盤,絕對不會像眼前這隻巨狼1樣,就像是個迷了路的失智老人。
尤其幽冥孤狼向來善於長途奔襲,經常前兩他剛在美人灣沙漠出現,過兩天星海沙漠又聽到有個村落遭到牠的襲擊,這等能耐就連騎著駱駝的沙漠盜賊都做不到,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跟眼前這隻幽冥孤狼聯想在1起。
直到他們想起當時幽冥孤狼能夠大老遠的感受到遠方的目標,透過牠強大的氣場,隔空對看不見的獵物發動攻擊,這才想到幽冥孤狼這般難以理解的動線,或許是牠有意避開人群的做法。
要知道幽冥孤狼在北境出沒,至少已經數十上百年,要是真如傳聞所說,牠走到哪裏,哪裏便寸草不生,經曆了這麽長的時間,隻怕北境早就被牠屠戮殆盡,或許1直以來,幽冥孤狼都是透過自己超強的感知能力,刻意繞開有人出沒的地方,這才能在北境神出鬼沒如此之久。
隨著跟隨幽冥孤狼的日子越久,他們就越能確定這個想法,卻也讓他們感到更加疑惑。
既然如此,幽冥孤狼為什麽選在這個時候主動找上十7鋪部落?為什麽又偏偏找上自己?為什麽在找上自己之後,又立刻回到1路避開眾人的模式?
直到兩天前,幽冥孤狼突然朝著燈籠部落的方向快馬加鞭,他們才意識到幽冥孤狼1直有著自己的節奏與目標,自己隻是1直被蒙在鼓裏。
到了燈籠部落附近,幽冥孤狼突然停下腳步,在附近又開始牠習慣的迂回轉進,約莫又過了兩個時辰,幽冥孤狼意外的進行了這些日子以來,第1次對酒壇子與阿朗多的溝通。
幽冥孤狼告訴他們兩人,接下來要進入陰陽海森林,牠讓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做好該做的準備,1個時辰之後出發。
對酒壇子與阿朗多來說,雖然他們從未去過陰陽海,但是在北境這個地方,多得是各種關於陰陽海的傳說,總能知道此行前往陰陽海,身邊該帶些什麽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他們並不明白1隻狼在陰陽海裏該有什麽準備,畢竟狼就是狼,沒人見過狼的身上除了那1身皮肉之外,是否還需要什麽其他東西。
唯1可以想象的,這隻向來獨來獨往的幽冥孤狼,或許缺了幾個同伴,但是眼下自己不就是牠的同伴嗎?除此之外,酒壇子與阿朗多實在不知道該為幽冥孤狼準備些什麽!
但是幽冥孤狼除了讓自己去準備前去陰陽海所需的東西,就沒做出其他交代,難道酒壇子與阿朗多隻要準備自己需要的東西便可,否則身為人類,怎麽會知道1隻狼到底需要什麽?
尤其幽冥孤狼現在可是酒壇子與阿朗多的主子,豈有當仆人的隻想到自己,卻完全不理會主人,要是1不小心惹得幽冥孤狼生氣,說不定1出手就將自己給徹底了結。
於是兩人便約定好1個時辰之後,阿朗多先回來與幽冥孤狼會合,而酒壇子則是想辦法去為幽冥孤狼準備進入陰陽海所需,然後再根據阿朗多1路上留下來的記號尾隨跟上。
此刻趕上來的酒壇子,錯過了兩隻巨狼對峙的精彩1幕,隻能透過阿朗多口頭對他轉述剛剛在這裏曾經發生的1切。
“兩隻巨狼爭搶1個孩子?這孩子是何方神聖,值得讓牠們這般爭搶?”酒壇子疑惑的問著,他行走北境多年,從來沒聽說過黑水部落那個窮鄉僻壤,能有什麽了不起的孩子值得如此重視。
“就是個病殃殃的孩子…,對了,說到病殃殃,這會你都準備了哪些東西?有沒有幫得上戰梟勇士療傷的藥品?”提到小南藏的病殃殃,阿朗多突然想起眼前奄奄1息的戰梟才是真的病殃殃。
“療傷的藥品…,我這裏準備的都是些清熱解毒的內服藥,沒什麽能治療外傷,更別說是應付骨裂骨折。
我還特地問了燈籠部落的人,前去陰陽海該準備些什麽以備不時之需,他們隻說準備什麽都沒用,頂多是準備些清熱解毒的藥方,畢竟這裏的瘴氣毒物太多。”酒壇子無奈的說。
不管是酒壇子或阿朗多,常年行走北境,自然對北境第1高手早有耳聞,隻是過去他們從未見過戰梟本人,雖然耳朵裏聽著眼前這個人叫做戰梟,卻完全聯想不到眼前這個病泱泱的傷者居然就是北境第1高手。
尤其走進陰陽海森林,管你是北境第1高手還是第2高手,在大自然麵前都是既卑微又渺小,早該有把命送在這裏的準備,尤其還遇上幽冥孤狼這樣的惡煞,隻能說是自己倒黴,所以酒壇子並未在乎戰梟的生死。
“清熱解毒的藥?這位大哥,能否讓我看看你身上帶了哪些清熱解毒的藥?”葫蘆梆子聽到清熱解毒這4個字,立刻眼睛為之1亮,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酒壇子隨即將身後背著的大小包袱逐1攤了開來,將其中清熱解毒的藥包11打開,好讓葫蘆梆子能夠看得仔細。
“這位兄弟,你是大夫?”酒壇子看著葫蘆梆子熟練的1邊搓揉藥包裏的粉末,1邊仔細聞著它們的味道,1邊看著它們的形狀與顏色。
“這幾款藥不對,不對症…,而且藥材也不行,這錢白花了。扔了吧,這幾包藥,越吃症狀會越重。”葫蘆梆子搖頭說著。
“這…,我買了十幾種藥,難道就隻有這3、4種有用?”酒壇子難以置信的問著。
“給人吃自然是不妥,除非是…。”葫蘆梆子貌似又想起什麽事情。
“除非是什麽?”酒壇子好奇地問著。
“除非…,你們待會。”葫蘆梆子起身在周圍繞1大圈,沿路仔細看著周邊植被,就連被落葉枯草掩蓋住的角落也不放過。
隻見他時而站起身來抬頭冥思,時而蹲下去反複撥弄,不但口中念念有詞,同時兩手十指還不斷比劃,其他人完全被這景象給徹底迷惑。
“怎麽了?出了什麽問題嗎?”阿朗多看著葫蘆梆子詭異的舉動,好奇的問著。
葫蘆梆子沒理會阿朗多的問題,仍是繼續東翻西找,似乎是落了什麽東西在這片林子裏。
“既然他是大夫,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就靜靜的看著吧。”酒壇子拍了拍阿朗多的肩膀。
隻見葫蘆梆子不但未見消停,反而還越走越遠,整片林子裏上上下下的竄跳,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麽。
“你在買這幾種藥時,是怎麽跟對方說的?還有,對方是否曾經跟你說過什麽時候該吃這些藥?或是吃這些藥該注意哪些事?”葫蘆梆子繞了1大圈之後,又回到酒壇子麵前,接著拿起其中幾包藥問著酒壇子。
“我就是…,就是說要買清熱解毒的藥。至於什麽時候該吃這些藥…,他好像是說…,說是中毒的時候吃,這有什麽問題嗎?”酒壇子不解的問著。
“天啊,你們這根本是驢頭不對馬嘴。清熱解毒的藥,解的是肝毒,是心火,但是他賣給你的藥,解的是這片林子裏花草樹木的毒,毒蛇毒蟲的毒,這兩種毒根本不是1回事。”酒壇子解釋著兩種毒之間的差別。
“是嗎?他可沒跟我解釋這些…。”酒壇子疑惑的說著。
“沒事,如此1來,反而是歪打正著。”葫蘆梆子話1說完,立刻再次在林子裏到處遊走,1會拔拔這邊的草,1會摘摘那邊的花,接著又取出刀子在幾棵樹上刮了些蕈菇,又在潮濕的石頭上刮了些苔蘚,就像是孩子在玩的過家家。
“他這是想幹啥?”阿朗多好奇的問著。
“看起來…,像是在采藥吧,他不是個大夫嗎?”酒壇子抓了抓頭,隨意回答著。
沒過1會,葫蘆梆子便用衣服裹了許多搜刮的戰利品,興奮地回到戰梟身邊,同時找來1塊平整的石頭,然後將那些戰利品給鋪上。
“你這是…,是打算做什麽?”阿朗多不解的問著葫蘆梆子。
“配藥。”葫蘆梆子1邊說著,1邊解下身上的葫蘆,從裏頭倒出1隻大蜈蚣,接著用1根銀針直接戳穿它的腦袋。
“這…,這是配藥?”酒壇子與阿朗多看著那隻手指頭粗的肥大蜈蚣,驚嚇的連退好幾步。
“對!但是…,好像還少了點什麽…?我想想…。”葫蘆梆子看著1整張石板上的花草樹皮,皺著眉頭沉思。
酒壇子與阿朗多並不知道葫蘆梆子的來曆,他們雖然不諳藥理,卻也見過許多藥材,就是無法將印象中的配藥與眼前的葫蘆梆子連想在1起。
“不如…,你忙你的,我們先找個地方將你這位同伴給埋了,以免讓他暴屍荒野。”阿朗多指著1旁的8兩金,畢竟以目前狀況來看,就算躺在地上的戰梟最後能夠脫險,葫蘆梆子也隻能侍候著他,無論如何都顧不了這個死者,不如就地將他埋了。
“是啊,你們不提,我都忘了這事。稍等,我看看他身上還留有什麽東西…。”葫蘆梆子隨即翻了翻8兩金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是否還有從胡子部落帶出來的藥。
就在葫蘆梆子翻動8兩金屍體的同時,1隻躲在下麵的小花蛇突然被驚動,並迅速的反咬了葫蘆梆子1口。
葫蘆梆子大叫1聲,隨即往後退了幾步,還來不急將蛇毒從傷口給吸出來,便急忙對酒壇子與阿朗多喊著。
“兩位大哥,快幫個忙,別讓那隻蛇給跑了。”葫蘆梆子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急忙提醒著酒壇子與阿朗多。
“蛇?哪裏?”酒壇子1聽到蛇,便興奮地問著。
原來酒壇子向來是個嗜蛇老饕,尤其草原與沙漠的食物選擇有限,因為遠離大海江河,海鮮河鮮的取得自不待言,蛇肉算是在牛羊以外的極佳選擇,因此酒壇子從小就練得1手抓蛇本領,尤其沙漠中常見的各式毒蛇,更是他下酒時的完美佐料。
此時聽到有蛇可抓,立刻完全變了個樣,與剛剛1看到蜈蚣便退避3舍的模樣判若兩人。
“小心,那是條有著劇毒的花魁頭腹,千萬別讓它給咬了。”葫蘆梆子緊咬著牙,顫抖的說著。
“沒事,不過就是烙鐵頭蛇,又不是沒抓過。”酒壇子自信滿滿的說著。
“你…,你還好吧。”阿朗多聽出葫蘆梆子的聲音有異,急忙問著。
阿朗多這1眼看去,隻見葫蘆梆子的左手手掌,幾乎已經腫成原來尺寸的兩倍大小,並且已經黑成1片,隻怕中毒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