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牙之狼煙天下！
    “淩掌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是說不管是國保王子與賀蘭雄鷹所發出的8百裏加急，都是出自賀蘭雄鷹參謀之手?這意思難道是那兩份8百裏加急其實都是賀蘭雄鷹的意思?”百裏紅不解的問著。
    “紅老板稍安勿躁，有關這張字條上的消息，我現在先不多加詮釋，以免給了大家先入為主的錯覺，我們不妨再繼續往下聽。”淩亂暫不理會百日紅的提問，現而是繼續拾起其他字條對大家念著。
    經驗豐富的淩亂，自然知道在如此詭譎的環境下應該如何尋求自保之道，他不打算由自己去對這些紙條上的情報進行詮釋，而是讓在場的這幾個人去自行解讀。
    “淩掌櫃說得對，多看幾張字條，先不用急著下結論，反正我們有3十幾則消息可供參考，不需要急著1驚1乍。”朔老廣安撫著其他人。
    “我們再來聽聽第2則情報是怎麽說的。8百裏加急事件發生之前，賀蘭雄鷹與國保王子並無爭執跡象，尤其該2人甚至不曾碰頭。
    8百裏加急事件之後，賀蘭雄鷹隨即行蹤不明，國保王子仍1如以往操持部落諸事，既不受兵敗攜手灘所影響，亦不因8百裏加急事件而改變。”淩亂1字1句緩緩地說著。
    “這意思是…，難道賀蘭雄鷹已經被國保王子所挾持，部落大權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海山河直覺的做出如此反應。
    “不急，讓淩掌櫃再繼續往下說。”朔老廣從容淡定的說著。
    “兵敗攜手灘後，十8路大軍隨即遭遇不明人馬襲擊，水沙連遭到挾持，下落至今不明。”淩亂接著又隨意拾起1張字條，不疾不徐的讀著上頭的字。
    “水沙連將軍遭到狹持?這怎麽可能?他可是金刀部落十8路大軍的主帥，北境誰有那個能耐將水沙連從他們手中抓走?”百日紅與水沙連將軍向來私交甚篤，尤其知道金刀部落十8路大軍1直以來的豐功偉業，因此難以置信的提出他的質疑。
    “之前不是才說過水沙連將軍經過國保王子的特殊安排，刻意躲起來好等待時機反擊?怎麽現在又說他是受不明人馬所挾持?”米5爺不解的問著。
    “現在還不急著提問，我們再繼續聽下去。”朔老廣看著淩亂此刻胸有成竹的神情，知道後麵1定還有下文，故而情緒也隨之篤定。
    “朔老板，這會已經不是急不急的問題，你聽淩掌櫃剛剛講的，每1件事跟我們在外頭所聽到的都不1樣…，我們並不是不相信淩掌櫃，而是…。”淩亂現在所講的1切，完全顛覆了大家原本所認知，尤其跟米5爺從沙漠商棧管大衝那邊取得的情報有著天差地別，是以不以為然的說著。
    “米老板，淩掌櫃畢竟是我們的自己人，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更何況他敢既然跟我們收取這麽高的費用，相信淩掌櫃1定有他的道理。”海山河跟淩亂有著3、4十年的交情，他對淩亂的為人與能力那是再了解不過，他相信沒有把握的事，絕對不會從淩亂的口中說出。
    “我剛剛不是才表過態，我絕對不是不相信淩掌櫃，而是怕淩掌櫃其實也是受害者，任何人都有可能會被騙。
    大家都知道百匯酒4的這些情報也都是花錢從別人手上買來的，但是淩掌櫃1向都是坐鎮在5花馬部落，向來不太搭理外麵那些瑣事。
    但是北境畢竟不是個小地方，又是沙漠，又是草原，東西更是長達1萬餘裏，至少有上千個部落散布在各個角落，他哪能知道這些從4麵8方來找他兜售的情報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盡管過去從百匯酒4這裏所取得的信息，從來都不曾出過任何差錯，但是此時的米5爺仍是1臉焦慮的說著。
    米5爺自始至終都認為他花了3十金從沙漠商棧那邊買來的信息，才是千真萬確的情報，因為那可是管大衝拍著胸脯對他做過保證，他同樣相信相識多年的管大衝絕對不會騙他。
    而百匯酒4這邊盡管大家早已合作多時，尤其這裏更是草原部落自己地盤，彼此間的信任與默契完全毋庸置疑，隻是淩亂自始至終都不曾像管大衝1樣，對自己所的情報拍著胸脯做出保證，難免讓米5爺心中有所懷疑。
    尤其淩亂1出手就是3十幾則不明來路的情報，在1般人的認知裏，真相往往隻會有1個，所以百匯酒47拚8湊的不知從哪搞來這些情報，反而更讓米5爺感到不那麽靠譜。
    “米老板，不止我們幾個是生意人，淩掌櫃跟我們1樣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生意人，不但如此，他更是個消息靈通，人脈廣闊的生意人，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小看他攤在桌上的這幾十張字條。
    你想想，無論如何淩掌櫃都得自己先掏腰包花錢買下它們，如果這些消息不靠譜，難道淩掌櫃會去花這些冤枉錢?他要是拿1堆假消息來騙我們，難道不怕我們找他算賬?”百是紅連忙解釋著。
    “就是這因為這樣，我才更擔心淩掌櫃是不是被騙了!你們看，沙漠商棧手上握有關於金刀部落的情報，不過就是那1份，管大衝自然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去確認這份情報的真偽。
    但是百匯酒4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幾十份情報，但是金刀部落出事不過是短短1個月不到的時間，大家覺得淩掌櫃有辦法針對每份情報去確認他們的真偽嗎?
    淩掌櫃，我可不是挑你的刺，花點冤枉錢買些假消息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事，怕就怕大家聽信假情報後，倘若因而誤判形勢，導致做出錯誤決定，那可不是花點錢就能解決的問題。”米5爺有理有據的說著。
    “淩掌櫃，我們跟百匯酒4合作了那麽多年，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米老板說的也沒錯，他的疑慮當然也有他的道理，所以…，淩掌櫃是否能簡單解釋1下你都是如何確認這些情報的真偽!”始終冷眼旁觀的芮千杯，這會突然開口說著。
    “芮老板，怎麽你也…?”百日紅以為芮千杯也開始懷疑起淩掌櫃。
    “別擔心，我不是不相信淩掌櫃，畢竟大家花了那麽1大筆錢，肯定是基於對淩掌櫃的信任。
    我隻是…，隻是似乎感覺到1些脈絡，1些若有似無的脈絡，這才希望多聽聽淩掌櫃的說法，順便印證1下我的感覺。”芮千杯莫測高深的說著。
    “芮老板說的有理，我是在座所有人裏，最相信淩掌櫃的人，但是我現在也很想聽聽淩掌櫃會怎麽回應米老板的疑慮。
    淩掌櫃，你就跟大家說說，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你是如何做到對這麽多情報真偽的確認?”朔老廣呼應著芮千杯的說法。
    此時的淩亂，並未因為在場這些人前仆後繼的質疑而情緒有所起伏，他早就知道這都是必然的過程，尤其在他看過由各種渠道匯聚而來的情報後，做為百匯酒4的主人，1眼就能看出暗藏在背後的貓膩，現在的他，隻要讓該發生的順其自然的發生，除此之外，自己實在無需多言。
    尤其百匯酒4做為北境各種信息的集散中心，淩亂心裏自有1把量尺，各種紛擾在這個地方都是過眼雲煙，他該秉持的立場就是冷眼旁觀，讓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信息出現在這裏，讓應該從這裏傳出去的信息1如預期的傳出去。
    事實上，淩亂對眼前所發生的1切早有定論，他也知道北境接下來將會迎來怎樣的風暴，隻不過自己既然無法改變即將在這裏發生的事，就別讓自己成為北境的另1個亂源。
    “各位，我的解釋就是我不會對此做出任何解釋。
    百匯酒4已經在5花馬部落屹立了大幾十年之久，在此之前數代掌櫃在北境各地布下的網絡更是盤根錯節，這些情報來源跟百匯酒4的合作更是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存在，我沒有理由不相信這些合作多年的夥伴，這就像是你們對我的信任。
    不過呢，你們既然花了兩千金這麽高的價碼買下這些信息，而且我也答應了各位有問必答，所以你們現在對我所提出的疑問，我還是願意負責任的對大家說明清楚。”淩亂罕見的嚴肅講話。
    “淩掌櫃，你千萬別多心，我們可不是對你有所質疑，而是這件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尤其關係到大家的身家性命，這才不得不多加謹慎。”百日紅連忙對淩亂做著解釋。
    盡管百匯酒4的幕後東家是來自草原的各大商家，今天在座的5人當然更是其中之1，但是大家的心裏都很清楚，手上掌握真正情報的隻有眼前這個身為大掌櫃的淩亂，因此即便自己身為東家之1，仍是必須給予淩亂必要的尊重。
    “我沒多心，在座的各位也別多想，咱們1切都是公事公辦，不該講的話，我1句也不敢多講，該講的話，我1句也不能少講，尤其各位都是花了錢的客戶，我可不敢怠慢各位財神爺。
    我之所以不做任何解釋，是因為這些解釋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但是既然你們都是百匯酒4的東家，自然知道這些信息都是打哪來的。
    它們從北境各個不同的地方，經曆1層又1層的關卡核實，最後才能送到我的手上，如果我不信任這些信息，就是不信任這些散布在各地的關卡，也就是不信任我自己的兄弟，倘若如此，我哪來的底氣跟在座的各位收這筆錢。
    但是各位盡管放心，我在這裏敢跟大家打包票，如果沒有9成以上的把握，我是絕對不敢將這些情報擺在架上做買賣的。”淩亂對所有人做出保證。
    “既然如此，淩掌櫃又怎麽解釋你這邊的情報，為什麽跟外頭的情報有那麽大的差異?別的不說，就說我花了3十金從管大衝那邊買來的情報，難道那會是假的?”米老5繼續提出他的質疑。
    “管大掌櫃做事1向謹慎，再加上他身為5花馬部落的千戶，自然不會拿假情報來訛大家的錢。”淩亂此刻居然替自己的競爭同行做出解釋。
    “這意思是…，難道管大衝這是被賣情報的人給騙了?”百日紅直覺的問著。
    “那倒不是，大家都知道管大掌櫃在這個行業的資曆更甚於我，北境這個地方哪有人騙得了他，更何況沙漠商棧向來甚少涉獵草原事務，能讓他拿出手，並且要價3十金的情報，管大掌櫃肯定是有著十足的把握。”淩亂繼續解釋著。
    “無論如何，你們倆之間，總有1個的情報是錯的吧，總不會你的也是正確的，他的也是正確的，這讓大家到底要相信哪邊?”經過淩亂這1番說明，米5爺反而更是感到困惑。
    “要我說，我的情報自然是對的，但是管大掌櫃的情報也沒錯…。”淩亂這會又說出讓大家都無所適從的話。
    “淩掌櫃，你這話…，可是連我都給搞糊塗了。”1向最相信淩亂的朔老廣，這時也不禁提出他的疑惑。
    “是啊，1開始我也跟大家1樣，對於從各方蜂湧而至的情報感到1頭霧水，就像我剛剛念給各位聽的，光是我自己所收到的情報，便充斥著各種矛盾與衝突，更別說是管大掌櫃那邊所掌握的情報。
    但是大家是否曾經想過，這會不會是金刀部落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不管是賀蘭雄鷹或是國保王子，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外界感到撲朔迷離。”淩亂引導著所有人從不同方向去思考。
    “淩掌櫃的意思是說…。”芮千杯這時試著解讀淩亂的想法。
    “芮老板，稍等，再聽我念念下麵幾份情報。”淩亂沒等芮千杯說出他的看法，立刻又拾起桌上的紙條繼續念著:“北境7大長老之首大雁行，生前曾收獲密報，1目昆侖於胡子部落之死，係因金刀部落賀蘭雄鷹所逼。”
    淩亂這話1出，立刻引來所有人1陣驚呼，大家對這個信息都感到難以置信，無論如何，賀蘭雄鷹身為金刀部落首領，怎麽會去逼死1目昆侖這個北境7大長老呢?
    更何況根據坊間傳聞，1目昆侖之死，是因為他涉及殺害胡子部落開喜長老，故而被害死於胡子部落大牢，怎麽這會又跟賀蘭雄鷹扯上幹係?
    “太誇張了，淩老板，今天不管從你嘴裏聽到什麽，我都不會感到意外，但是你要說1目昆侖長老是死於賀蘭雄鷹之手，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相信!
    淩掌櫃，我可不是有意針對你，堂堂金刀部落…。”始終應和著淩亂與朔老廣的百日紅，終於接受不了此時淩亂對賀蘭雄鷹的指控。
    “紅老板，不急，淩掌櫃可沒說1目昆侖長老是死於賀蘭雄鷹之手，他說的是係因金刀部落賀蘭雄鷹所逼。
    逼死1個人跟殺死1個人，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兩件事，萬萬不可混為1談。”朔老廣連忙對百日紅做出解釋。
    “這能有什麽不1樣?我拿把刀子逼你從懸崖上跳下去摔死，跟我1刀捅進你肚子裏流血致死，這難道不是同1回事嗎?”百日紅不以為然的問著。
    “話可不能這麽說!紅老板，倘若今天有個債主登門去找欠錢的人討債，但是欠錢的人無論如何都拿不出錢，債主於是逼他變賣妻女籌錢還債，欠錢的人擔心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以後就別在北境做人了，羞愧之下最後選擇投河自盡。
    這個欠錢的人乍聽之下的確因為債主逼債而死，卻不能說他是死於債主之手，所以這兩件事絕對不能相提並論。”朔老廣舉著簡單粗暴的例子去對百日紅做出解釋。
    “紅老板，朔老板說的沒錯，受賀蘭雄鷹所逼而死，絕對不等於被賀蘭雄鷹所殺，如果1目昆侖長老真是被賀蘭雄鷹所殺，那麽寫在這張紙條上的，就不會是1目昆侖的死，係因金刀部落賀蘭雄鷹所逼。
    不如，大家再聽我繼續念下去?各位可是花了兩千金，1口氣買了3十1則信息，現在我們才不過聽了幾則…。”淩亂笑著對百日紅做出解釋。
    “既然如此，淩掌櫃就別吊我們胃口了，趕緊1口氣說完吧。”百日紅催促著淩亂。
    “都是大夥你1言我1語的打斷淩掌櫃，這可不能怪淩掌櫃吊大家胃口。”朔老廣隨即幫淩亂做著解釋。
    “都是我不好，我得趕緊念快1點，免得大家產生誤會。”淩亂先是對大家點頭致意，然後又馬上開始念起字條:“金刀部落十1王子退子慕收到密報，稱4大王子並非是死於暴雨雷擊，而是死於1連串天衣無縫的人為算計。
    密報者是當時跟隨4大王子前去天闊部落娶親的1名侍衛，而這名侍衛在報密後的當天晚上，就暴斃在自己家中，目前凶手不明，死因同樣不明。”
    金刀部落4大王子之死，這筆賬此刻再度被翻了出來，更讓大家感到意外的是，難道這件事跟西域狼族入侵北境有關?還是跟賀蘭鷹雄已經被西域狼族收買有關?
    不但如此，就算是要告密，若不是找賀蘭雄鷹，也應該是找國保王子，再怎麽說，都不該是跟十1王子這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告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