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辣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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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牙之狼煙天下!
相較於幽冥惡狼選擇直接闖進陰陽海森林堵上小南藏,經驗豐富的幽冥孤狼則是1路隱秘尾隨,躲在暗處觀察這個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狼族共主。
尤其牠心知肚明年邁的自己早已不是幽冥孤狼的對手,前幾次的交手不過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牠相信此刻的幽冥惡狼應該已經洞悉1切,現在隻能盡量避免與牠發生正麵衝突,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兩不相見。
哪知年輕氣盛的幽冥惡狼,雖然能夠為了躲過陰陽海結界而忍氣吞聲多時,卻還是在最後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滿大樹公將狼族之子藏了起來而露出獠牙,才會再次驚動陰陽海結界將牠遠遠的逐出這個地盤。
樹洞的消失,當下雖然讓幽冥惡狼與大樹公都感到錯愕,但是遠在數十丈外的幽冥孤狼卻完全不為所動,1來是因為距離過於遙遠,樹洞突然消失的那1幕牠完全無從得知,牠隻記得大樹公是如何將小南藏與尤雅扔進的樹洞,因此對牠來說,小南藏這個狼族之子1直都在那棵樹裏待著。
2來則是在方圓十裏內,完全沒有小南藏離開的跡象,雖然小南藏身上氣味毫無征兆的突然消失,卻找不到那股氣味離開這個地盤的痕跡,幽冥孤狼的豐富經驗告訴自己,消失的隻是樹上的那個洞,跟樹裏頭的狼族之子沒有任何關係。
看著幽冥惡狼1步1步被陰陽海結界所驅逐,幽冥孤狼於是放心的更進1步,牠近距離的觀察著大樹公等人在寒冰洞口的1舉1動,心知狼族之子肯定還未離開,否則這些人不至於如此緊張。
隨著時間1個時辰1個時辰的過去,幽冥孤狼看著大樹公等人仍然堅守在寒冰洞口不離不棄,甚至還從阿流特部落召來更多的人手加入搜救,更加深了幽冥孤狼對自己判斷的信心。
最重要的關鍵則是小南藏從墓室裏發出的那幾聲狼嚎,盡管聲音微弱,卻逃不過幽冥孤狼敏銳的耳朵,尤其牠聽到的不隻是小南藏的聲音,而是狼族之子第1次對狼族所發出的呼喚。
這1切都是伊始於生命樹給小南藏帶來的新生!打從小南藏瓜瓜墜地的那1刻起,他的狼族天性便受到黑水的壓抑,黑水之臭混淆了小南藏的狼族氣味,黑水之毒克製了小南藏的狼族天性,這讓小南藏在過去8年隻能當個庸庸碌碌的平凡孩子,否則早就被遍布北境各地的西域狼族所發現。
直到小南藏1身的黑水之毒被生命樹逐出體外,他的狼族天性也因此得到釋放,尤其當他憑著1己之力去對抗滾滾洪流的衝擊,終於幫他擺脫最後的枷鎖,正式激活了全新的狼族之子。
盡管小南藏的初試啼聲並非有意為之,但是聽在幽冥孤狼的耳裏,那就是狼族之子召喚同族的象征,在那個當下,幽冥孤狼顧不得暴露自己的行蹤,立刻循聲潛入寒冰洞裏接受狼族之子的召喚。
所幸當時已是深夜,寒冰洞周遭1片漆黑,除了阿流特人駐紮營地的篝火,此外沒有任何光亮,幽冥孤狼這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寒冰洞。
更重要的是幽冥孤狼並非是從大樹公所在的寒冰洞口進入寒冰洞內,而是經由傳出小南藏聲音的水道溝渠,這也讓牠完美的錯過阿留特人的諸多眼線。
救出狼族之子的幽冥孤狼,記取不久前幽冥惡狼遭遇的慘痛教訓,牠選擇不與阿流特人正式照麵,免得淪為與幽冥惡狼同樣下場,而是遠遠的躲在1旁靜靜觀察,靜靜的守護著牠的狼族少主。
目送著幽冥孤狼離開的背影,小南藏心裏1陣迷惘,過去這大半天裏,他經曆了兩次將自己認為少主的巨狼,屢屢陷自己於絕境的地下墓室,還有為自己犧牲性命的尤雅…。
想起尤雅,小南藏趕緊背著尤雅往寒冰洞口跑了過去,他知道大樹公1定會在那裏等著。
小南藏的腳步聲隨即驚動寒冰洞前的阿流特部落,所有人立刻迎上前去,要看看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突然來到這裏,尤其在幾個鍾頭前幽冥惡狼才在這裏出現過。
“快!快!大樹公呢?尤雅沒氣了!快!”小南藏1看到阿流特部落的人,便大聲對他們喊著。
葫蘆梆子1聽是小南藏的聲音,立馬上擠向前去,仔細的照看著小南藏。
“別管我,趕緊看她,她已經沒氣了好1會。”小南藏趕緊將尤雅放了下來,氣急敗壞的對葫蘆梆子喊著。
“別著急,我先看看。”葫蘆梆子先是安撫著驚慌失措的小南藏,同時伸手搭著尤雅的脈搏,緊接著便大聲喊道:“快!把大樹公找來!讓他把所有救命靈藥都帶上!”
葫蘆梆子1搭上尤雅的脈搏,就知道大事不妙,除了她的脈搏早已停止,整個身子更是呈現冰涼,1般來說,麵對著這樣的病患,葫蘆梆子多半隻能選擇放棄。
但是這個地方叫做陰陽海,這裏還有大樹公、生命樹、寒冰洞…,葫蘆梆子知道這是個到處都是奇跡的地方,或許大樹公知道如何起死回生。
“葫蘆梆子大夫,快救她…!”小南藏緊接著將尤雅與自己在墓室裏的整個遭遇,151十的對葫蘆梆子說了1遍,要讓葫蘆梆子知道造成尤雅現狀的始末。
“我知道了。小南藏,你做的很好,你說的這些,對大夫與尤雅來說都非常重要;但是千萬別急,等大樹公來,你再重新跟他講1次…。”葫蘆梆子1邊幫全身冰冷的尤雅舒筋活血並刺激穴道,1邊提醒著小南藏千萬鎮定。
“嗯,我知道了。”小南藏不敢打攪葫蘆梆子,於是安靜的坐在1旁焦急。
不1會兒,大樹公便帶著1身的瓶瓶罐罐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卡斯卡頭目與尤雅的兩個兄長,果多與猛多。
“都給我讓開!”大樹公還沒趕到,遠遠的便叫大家讓開,別影響到他救人。
“小南藏,這到底是怎麽1回事?”大樹公1邊問著小南藏,1邊蹲了下來仔細觀察尤雅。
小南藏將整個過程對大樹公又說了1次,大樹公1邊仔細聆聽,1邊將幾顆藥丸搗碎…。
“大樹公,尤雅這會能吞得下這些藥嗎?”葫蘆梆子提醒著大樹公,畢竟此刻的尤雅已然斷氣多時,根本不可能吞得下這些藥。
“這不是給她吞的,這是…,所有人全部離開,別待在這裏妨礙我救人!”大樹公突然將所有人趕離現場。
“大樹公,我們…,我們也得離開嗎?”卡斯卡身為阿流特部落頭目,更是尤雅的親生父親,此刻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聽從大樹公的交代離開這裏。
“頭目你…,你還是離開吧,讓猛多留下來就行了。”大樹公看了卡斯卡頭目1眼,稍作猶豫後,還是決定讓他離開,隻留下從小與尤雅感情最好的老3猛多。
“隻留下猛多…,就連我這個親生父親也得走?”卡斯卡頭目不解的問著大樹公。
“頭目留在這裏隻有壞事的份,就像現在這樣,我還得多費唇舌去向你解釋;至於猛多…,他會為了救尤雅連命都不要,我不留他留誰?”大樹公嘴裏1邊解釋,手頭上也沒閑著,而是在瓶瓶罐罐裏不斷翻找。
“大樹公,我也能為尤雅連命都不要,讓我留下來吧。”老2果多這會挺身而出的對大樹公說著。
“都走!都走!別打攪我救人!”大樹公麵對著毫無生息的尤雅已經傷透腦筋,這會隻能不留情麵的趕人。
1旁的葫蘆梆子見大樹公如此憤怒,悄悄的拉著小南藏便要離開,免得留在這裏影響大樹公救人。
“我可以留下來嗎?”小南藏1雙眼睛緊緊盯著尤雅,就是不願離開。
“噓!我們去1旁等著,別打攪大樹公…。”葫蘆梆子小聲提醒著小南藏。
“你們倆不能走。葫蘆梆子,幫我個忙,這附近有1種毒蛙叫做花背媳婦,我想借用你以毒治毒的本事…,這花背媳婦向來都在夜晚出沒,現在正是牠們活躍的時候,勞煩帶幾個人前去捕捉,越快越好。
小南藏,我還有話問你,你不能走。”大樹公趕走絕大多數的阿流特族人,卻留下兩個外人。
“你問!你問!”小南藏聽到大樹公願意讓自己留下來陪著尤雅,滿心感激的回複著大樹公。
“你稍等!”大樹公先安撫著小南藏,然後轉身對猛多說道:“你先去拿幾件的衣服幫尤雅換上,她這1身濕嗒嗒的,冷也把她冷死,還用得著救她嗎?別忘了幫這小子也拿套衣服換換!”
經過大樹公這1提醒,猛多才發現這兩個孩子都是1身濕漉,於是趕緊去幫忙張羅。
“先回答我1個問題!”見猛多離開,大樹公立刻嚴肅的對小南藏問著:“你是怎麽從墓室裏離開的?”
小南藏突然被大樹公這麽1問,當下不知該如何回應,為了讓大樹公更有效地搶救尤雅,他與尤雅在地下墓室的大致經過都已經對大樹公簡單做了交代,為什麽現在還要重新再問1次?
“我…,我剛剛不是都說過了,我可沒騙你…。”小南藏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我不是說你騙我,而是…,你1定遺漏了某些重點,你再仔細想想。”大樹公提醒著小南藏。
“我是…,我跟尤雅是騎著巨狼離開的墓室…。”小南藏不知該從何回答這個問題。
“巨狼,是不可能發現寒冰洞底下的墓室。這座墓室當年之所以建在寒冰洞底下,就是為了躲避狼族,隻有深入地下數百尺,才能徹底隱藏氣味。
更何況墓室裏的種種機關設置,都是為了阻止巨狼入侵…,算了,這件事還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救人要緊。”大樹公本想先追問巨狼的消息,突然又想到尤雅的死活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對,救人才是最要緊的,還有什麽要問的,趕快問!”小南藏反過來催促的大樹公。
“按照你的描述,尤雅早該死在墓穴深處,不可能活著去到你所謂的甬道死路;不隻是她,你又是怎麽撐過來的?相較於尤雅,你在墓室深處根本撐不過半個時辰。”大樹公是最了解小南藏身體的人,以他對小南藏的了解,現在躺在地上的應該是小南藏而不是尤雅。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背著尤雅1直跑…。”小南藏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大樹公這個問題。
“不,在你背著尤雅之前,那件事就已經發生了,尤雅從小在我的調教下,身子骨1向很好,她絕不可能比你先病倒。
還有,戰梟呢?當時你們3個同處於樹洞裏,怎麽沒聽你提起戰梟?”
自從小南藏被大樹公扔進樹洞後,雖然距離戰梟隻有咫尺之遙,卻始終沒機會跟他說上話,事實上,小南藏根本就不曾發現戰梟當時就在身邊。
在他進到樹洞後沒多久,樹洞的出口便轉而來到寒冰洞底下的墓室,小南藏突然遭遇到刺骨寒氣的襲擊,不1會便陷入昏迷,其後戰梟舍身讓生命樹為小南藏帶來新生的那段過程,當下隻有尤雅與水娘子知情。
但是水娘子受到墓室寒氣與小南藏身體散出的毒氣所影響,當場就暴斃在樹洞裏;尤雅1開始則是因為急於離開滿是惡臭的樹洞,再加上隨後就忙於為小南藏在墓室甬道裏殺出1條血路,緊接著更是1連串的病倒、逃命、昏迷,直到最後的氣絕。
換句話說,小南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因為戰梟的犧牲而獲得新生。
然而,這樣的新生對大樹公來說卻是完全無法想像,因為在幾個時辰之前,小南藏的性命仍是猶如風中殘燭,怎麽可能1轉眼就豬羊變色,反而是由他帶著尤雅曆經各種波折的衝出險境。
當然大樹公並非對小南藏有所懷疑,他隻是想透過曾經發生過的事,找出或許可以挽救尤雅的方法,否則,已經氣絕多時的尤雅,顯然隻剩死路1條。
“戰梟叔叔?我沒見到他!他也去了墓室嗎?”小南藏不解的問著。
“戰梟不是早你們1步跌進樹洞裏了?”當時大樹公就是因為獲知戰梟跌進樹洞,才會帶著尤雅與小南藏趕去營救。
“我…,我沒見到他。”小南藏仍是1臉無辜的回應著。
“你過來我這邊。”大樹公將小南藏喊來把了把脈,雖然他還不知道小南藏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但是他能從小南藏的氣色看出,現在的小南藏已經與之前判若兩人。
“你怎麽1直在擔心我的狀況,現在最重要的不該是尤雅嗎?”小南藏1臉疑惑的問著大樹公。
“搶救尤雅固然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不,我應該這麽說,現在的你,要比尤雅更加重要,尤雅能否活命,隻能指望在你身上。”大樹公1邊仔細感受著小南藏的脈象,1邊對小南藏解釋著。
“指望在我身上?你剛剛不是…,不是讓葫蘆梆子大夫去抓什麽媳婦的?還說要以毒治毒?”小南藏不解的問著大樹公。
“你是說花背媳婦?那隻能用來試著叫醒已經斷氣的尤雅…。花背媳婦的毒性,或許能激發尤雅體內的潛能,如果尤雅的身子還沒完全死透,隻要1遇上花背媳婦的毒性入侵,說不定還有機會喚醒她的身子。
我們得趁著那電光火石的刹那,將能救活尤雅的解藥灌進她的嘴裏,這是我們唯1的機會。”大樹公解釋著。
“能救活尤雅的解藥?這指的是我嗎?我怎麽可能是尤雅的解藥?”小南藏這會已經越來越迷糊。
“因為你已經救活了尤雅1次,或許你還能救她第2次…。”大樹公搖頭晃腦的說著。
“我曾經救過尤雅1次?我…,我怎麽不知道有這麽1回事?”小南藏簡直快被大樹公給搞瘋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救的她,這就是我要了解1切細節的原因,隻有知道當時你是怎麽救的她,才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大樹公繼續說著。
“你…,你是怎麽知道我曾經救過尤雅?”小南藏當然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麽救過尤雅,畢竟在墓室深處,尤雅便是為了要幫自己殺出1條血路,才會落得雙手凍傷,為了讓自己多穿1件衣服,才會因而高燒不退…。
“因為我在她的臉上,在她的脖子上,發現原本應該是在你身上的毒素;換句話說,你們之間1定曾經發生過什麽事,你身上的毒素才會跑到尤雅身上。”大樹公曖昧的說出他的發現,盡管他知道這兩個8歲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麽曖昧關係。
“是嗎?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麽事?”單純懵懂的小南藏,哪能知道大樹公指的是什麽。
“你知道嗎,之前對你造成百般困擾的黑水之毒,經過我剛剛的把脈,在你身上已經完全都找不到…;換句話說,你們在墓室裏,尤其是在墓室深處,1定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才會讓你身上的黑水之毒跑到尤雅身上。”大樹公繼續猜測著。
“這…,就算如此,我身上的黑水之毒,頂多也隻能害了尤雅的命,怎麽能救得了她?”小南藏的小腦袋瓜,完全理解不了大樹公所講的話。